第三章（2）

    “好吧。你说得对。“闪光立刻认可了切萨雷的这个观点，”五年前，卡尔曼公司的董事长，罗杰·卡尔曼，向弗雷德里克·维拉，为自己18岁的儿子，米哈乌·卡尔曼，求娶卡洛塔，以此来达成两家的和亲。由于米哈乌·卡尔曼是罗杰·卡尔曼的长子，而卡洛塔是弗雷德里克的独女，因此这门亲事很有可能意味着两家公司的合并。但对于南意大利综合公司而言，婚姻的意义不止于此。当时南意大利综合公司陷入了经营困境，而其大本营，那不勒斯堡垒也处于被虫族围攻的状态，第二层城墙已经破开了一道缺口，却没有资金来维修。因此与卡尔曼公司的和亲可以为维拉家族提供短暂的喘息机会。结果和弗雷德里克料想的一致，与卡尔曼的和亲让那不勒斯获得了充足的资金来周转，甚至有余力收复第一层城墙。但是在危机过后，当弗雷德里克重新考虑这桩婚事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因为据说卡洛塔是百年不遇的美人，而卡尔曼公司只不过是安基奥蒂亚的一个中型公司而已，这让弗雷德里克认为，自己可以通过女儿的婚事为自己要到更高的价码。因此打算让女儿回到自己的身边。如果卡洛塔回到了那不勒斯，那么婚约这件事情就有各种手段在实质上得到废除了。但是卡尔曼公司的情报机构早就了解到了弗雷德里克的想法，但受制于婚姻合同中的探亲条款的规定，总不能扣住王女不放。因此他们决定用另一种残忍的方式报复弗雷德里克。”

    “让卡洛塔从地面回到那不勒斯，在废土上被虫子撕成碎片。”切萨雷低吟。

    “没错。这样既不违反合同，又能重创弗雷德里克·维拉。”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在路上劫走卡洛塔，然后用运输机将她安全护送到马赛堡垒。”

    “可以问委托人是谁吗？”

    “不可以，但我想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出来。”

    “那当然，不过既然对方是公司董事长，而我们要救的是他的宝贝女儿，而且还要突破运输业的巨头卡尔曼公司的车队，那佣金就不能只是这个数。”切萨雷直勾勾地看着闪光，眼神凌厉地仿佛能射出刀子。

    “你想要多少。”

    “一千万。”

    “你不觉得这有点太夸张了吗？”

    “虽然南意大利统合公司规模不算很大，但至少是能够维持起一座堡垒的一城之主，区区一千万岂在话下。”

    “你稍等。”

    闪光眼神闪动，不知道是在和谁取得联系。俄顷，她又重新看向了切萨雷。

    “五百万，最多这个数了。”

    “那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尽管考虑吧。”闪光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些犹豫与惆怅，这被切萨雷的义眼敏锐地捕捉到了。

    切萨雷点点头致意，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米卡紧随其后。

    “五千万，五千万啊！”走出低调大亨酒吧，米卡便开始不停地表达自己的震惊，“你居然拒绝了五千万！”

    “是五百万，傻瓜。”切萨雷说，“而且是正常的讨价还价而已。我没说要拒绝这幢差事。”

    “可是五百万也够多了，不是么？”

    “并不多，原因还是我之前说的那样。首先，客户是能够维持一个城市运转的超级公司的董事长，那样的公司，在战前能够用金钱的力量将意大利国置于完全的控制之下，甚至取代国家的机能，那它的董事长得有多有钱？其次，这件事比炸平卡尔曼的食品工厂要大得多。对于巨型企业而言，失去一个工厂不算什么，但是要直接对他们的董事层下手，就要冒着彻底激怒对方的风险。打个比方，之前我们的小打小闹，就好像是突尼斯人在意大利和法兰西沿海劫掠，各国的领主虽然苦不堪言，但损伤的只是民众，对领主而言其实无关痛痒。但现在我们要做的，却是在陆地上劫走运送着一位公爵的儿媳的卫队，那些领主们一定会倾尽全力来对付我们的。”

    “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米卡低下头，沉吟了一会，然后开口道。

    “所以，我们现在要回去等待，等待对方提出让我们满意的价码。”切萨雷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