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南之行
自那一日起，乔峰一有闲暇便来与洛水讲论武功，相互切磋。
随着了解的加深，两人都不禁暗自佩服起对方的武功来。
更加上他们之间渊源甚深，相处起来已经没有了初见的拘束，日逾一日的随意。
这一天，洛水正在后院中饮茶，忽听凉亭上风声微响，不觉轻笑一声，道：“乔大哥，你怎地又不从大门进来？”
乔峰从亭上跃下，笑道：“还不是要躲着伯母，她每次见我都说不要拉着你喝酒。明明是你小子要喝，关我什么事？”
洛水嘿嘿一笑，指了指桌上茶具，道：“今天我们喝茶。”
乔峰撇一撇嘴，将手向腰间一摸，取出一个酒囊来，咕嘟嘟灌了一大口，道：“你自己喝，我可不喝。”
洛水闻着酒香，匝巴匝巴嘴，问道：“乔大哥，我拜托你帮我查的人，找到了吗？”
乔峰点点头，道：“今天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事情的。那“小煞神”孙三霸去了江南。”
洛水嗯了一声，又问：“那四大恶人呢？”
乔峰又喝一口酒，道：“他们都往大理而去，似乎要办什么要紧事。”
洛水道：“南海恶神去了大理，缘何小煞神去了江南？”
乔峰推测道：“该是第三恶人吩咐他取水道入滇，打点退路，以为策应。看来大理段氏要有麻烦了。”
洛水又嗯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乔峰等了半晌，听他不再说话，寻了个椅子坐下，笑道：“玉箫剑客准备先去找谁的麻烦？”
洛水疑惑的看着乔峰，问道：“什么玉箫剑客？”
乔峰道：“洛阳长街一战，兄弟剑败三恶，这名声早就传开了。如今你便是大名鼎鼎的玉箫剑客。”
洛阳是中原腹地，五湖四海的人不在少数，那日洛水和三大恶人的战斗，随着这些人的流动讲述，一个月过去，可算天下皆知。
洛水轻笑一声，道：“大名鼎鼎？有多大？还能大过你北乔峰吗？”
乔峰哈哈一笑，又灌了口酒。
渐渐的水沸，洛水倒了杯清茶喝下，将眼神望向空处，叫了声大哥。
乔峰应了一声，等待他的下文。
只听洛水接着道：“那对夫妇的仇，我必须报！”
乔峰点点头，道：“我知道。”他听洛水说了自己初下嵩山经历的第一场血腥。即便他久历江湖，初闻时，也不禁大动肝火，所以他明白兄弟想报仇雪耻的心情。伸手在怀中摸了摸，掏出一封书信，道：“你到了江南，到无锡大智分舵找到十方秀才全冠清，要他帮你寻找孙三霸。”
这信他竟早已写就，似乎早知道洛水会选择先去江南。
洛水接过书信，放入怀中，道了声谢。
乔峰一摆手，道：“谢什么？你要真的想谢，我想再听听那曲《清心咒》。”
洛水点点头，将玉箫放在嘴边，不久乐声飘渺而至。
今天他吹的不是离愁，虽与上一次演奏时曲调相同，意趣却大有差别。
乔峰缓闭双眼，旦觉音乐之美，止不住的心驰神醉，心头俗事尽去，说不出的空灵喜尉。
一曲毕，慢慢的回神，他拔开酒囊的塞子，就着余韵喝下。
打一个酒嗝，乔峰道：“兄弟去江南，可要注意一个人。”
洛水嗯了一声，静听他说完。
乔峰续道：“青城派掌门司马卫、云州秦家寨秦伯起、伏牛派掌门柯百岁，已于这些日子先后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他们的弟子门人正大办丧事，准备报仇呢！”
洛水吃了一惊，想道：“这些人死了，那就意味着马大元也命不长久。”有心要提醒乔峰注意，可马大元是死在白世镜和康敏的手下，与姑苏慕容何干？自己若贸然开口，该如何解释康敏的事？他甚至都没有见过那女人一面！
乔峰见洛水怔怔出神，拍了拍他肩膀，问道：“兄弟，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洛水收摄心神，说道：“乔大哥是要我当心那慕容氏吗？”
乔峰点头，道：“南慕容偌大的名头，必是有惊人艺业的。兄弟虽武功极高，但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小心为妙。”
洛水称是。
想了半晌，似乎没事再要嘱咐，乔峰站起身，告辞道：“兄弟，大哥这就走了。”
洛水今日显然兴致不高，也不起身相送，摇了摇手，跟他作别。
乔峰微鄂，也不以为忤，很快穿墙过院的远去。
洛水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想道：“命运的齿轮终要开始转动了。”
乔峰既走，他也该往江南一行。
刚收拾好行装，洛水正要去和母亲辞行，便见侍琴往他的小院走来。
侍琴是他母亲的贴身侍婢，陪嫁的丫头，她看到洛水收拾行李，问道：“少爷，你要出门吗？”
洛水点点头，问道：“母亲找我有事吗？”
侍琴道：“小姐说你的师伯来了，老爷不在，要少爷去迎接呢。”她自小服侍甄琴，叫惯了洛夫人小姐，即便当年的“小姐”已为人妇，她还是不会改口。
洛水听说长辈来访，连忙迎了出去，走入客厅，见三个和尚正端坐饮茶。
一个老僧，两个青年和尚，这三人他都认识。老僧法名玄悲，以大韦陀杵绝技威震江湖。
两个小和尚，一个叫慧真，另一个叫慧观，正是玄悲的弟子。
洛水给玄悲磕了头，又给两位师哥请过安，才问道：“师伯怎地出寺了？”
玄悲道：“方丈师兄听说四大恶人去了大理，咱们少林又一向和天龙寺交好，老衲这次下山，是去报讯的。”
洛水点点头，道：“师伯是路过我家，特意来看看弟子的么？”
玄悲哈哈一笑，点点头，又摇摇头。
洛水不明其意，心道：“这位师伯怎么打起哑谜来了？”问道：“那师伯此来为何？”
玄悲道：“我是听说你连败三大恶人，又杀了恶贯满盈的弟子追魂杖谭青。所以，老衲既是来看你，也是来请你这个“玉箫剑客”帮忙的。”
洛水连称不敢，道：“有事师伯吩咐便了，弟子哪里当得起一个请字？”
玄悲见他年少成名，却不骄不躁，连幼时顽童的精灵鬼气也有收敛，心下甚是满意，温和道：“方丈师兄既派了我去大理，报信之余，也有相助的意思。但四大恶人底细如何，我一知半解，还要师侄你解惑。”
洛水点头，当下将无恶不作叶二娘，凶神恶煞岳老三和穷凶极恶云中鹤的武功，一一说给师伯知道。
玄悲暗暗记忆，不觉越听越是心惊。
他惊讶的倒不是三个恶人的厉害，而是自己师侄的武功。
洛水既能轻易的打败三大恶人，功夫自已进入一流境界，且是一流中的好手，怕还尚在自己之上。
玄悲一念即此，不觉惊异非常，合十赞叹道：“师侄十年苦功，不想能有如此造诣，实在难得，难得。”
洛水谦虚几句，丝毫不以为傲，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玉箫剑法》离大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为师伯师兄们备下素斋，准备客房，十分的殷勤周至，妥善恰当。
翌日，玄慈等离去，洛水也跟母亲辞别。
洛夫人不想儿子才回来一个月便又要出门，长长叹出一口气，暗想：“总要快点儿给希彦定下一门亲事，省得他乱跑。”
洛水自是不知道母亲的这番心思，挥挥手告别，骑着从追魂杖谭青那里夺来的白马，往江南而去。
随着了解的加深，两人都不禁暗自佩服起对方的武功来。
更加上他们之间渊源甚深，相处起来已经没有了初见的拘束，日逾一日的随意。
这一天，洛水正在后院中饮茶，忽听凉亭上风声微响，不觉轻笑一声，道：“乔大哥，你怎地又不从大门进来？”
乔峰从亭上跃下，笑道：“还不是要躲着伯母，她每次见我都说不要拉着你喝酒。明明是你小子要喝，关我什么事？”
洛水嘿嘿一笑，指了指桌上茶具，道：“今天我们喝茶。”
乔峰撇一撇嘴，将手向腰间一摸，取出一个酒囊来，咕嘟嘟灌了一大口，道：“你自己喝，我可不喝。”
洛水闻着酒香，匝巴匝巴嘴，问道：“乔大哥，我拜托你帮我查的人，找到了吗？”
乔峰点点头，道：“今天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事情的。那“小煞神”孙三霸去了江南。”
洛水嗯了一声，又问：“那四大恶人呢？”
乔峰又喝一口酒，道：“他们都往大理而去，似乎要办什么要紧事。”
洛水道：“南海恶神去了大理，缘何小煞神去了江南？”
乔峰推测道：“该是第三恶人吩咐他取水道入滇，打点退路，以为策应。看来大理段氏要有麻烦了。”
洛水又嗯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乔峰等了半晌，听他不再说话，寻了个椅子坐下，笑道：“玉箫剑客准备先去找谁的麻烦？”
洛水疑惑的看着乔峰，问道：“什么玉箫剑客？”
乔峰道：“洛阳长街一战，兄弟剑败三恶，这名声早就传开了。如今你便是大名鼎鼎的玉箫剑客。”
洛阳是中原腹地，五湖四海的人不在少数，那日洛水和三大恶人的战斗，随着这些人的流动讲述，一个月过去，可算天下皆知。
洛水轻笑一声，道：“大名鼎鼎？有多大？还能大过你北乔峰吗？”
乔峰哈哈一笑，又灌了口酒。
渐渐的水沸，洛水倒了杯清茶喝下，将眼神望向空处，叫了声大哥。
乔峰应了一声，等待他的下文。
只听洛水接着道：“那对夫妇的仇，我必须报！”
乔峰点点头，道：“我知道。”他听洛水说了自己初下嵩山经历的第一场血腥。即便他久历江湖，初闻时，也不禁大动肝火，所以他明白兄弟想报仇雪耻的心情。伸手在怀中摸了摸，掏出一封书信，道：“你到了江南，到无锡大智分舵找到十方秀才全冠清，要他帮你寻找孙三霸。”
这信他竟早已写就，似乎早知道洛水会选择先去江南。
洛水接过书信，放入怀中，道了声谢。
乔峰一摆手，道：“谢什么？你要真的想谢，我想再听听那曲《清心咒》。”
洛水点点头，将玉箫放在嘴边，不久乐声飘渺而至。
今天他吹的不是离愁，虽与上一次演奏时曲调相同，意趣却大有差别。
乔峰缓闭双眼，旦觉音乐之美，止不住的心驰神醉，心头俗事尽去，说不出的空灵喜尉。
一曲毕，慢慢的回神，他拔开酒囊的塞子，就着余韵喝下。
打一个酒嗝，乔峰道：“兄弟去江南，可要注意一个人。”
洛水嗯了一声，静听他说完。
乔峰续道：“青城派掌门司马卫、云州秦家寨秦伯起、伏牛派掌门柯百岁，已于这些日子先后死在了自己的成名绝技之下。他们的弟子门人正大办丧事，准备报仇呢！”
洛水吃了一惊，想道：“这些人死了，那就意味着马大元也命不长久。”有心要提醒乔峰注意，可马大元是死在白世镜和康敏的手下，与姑苏慕容何干？自己若贸然开口，该如何解释康敏的事？他甚至都没有见过那女人一面！
乔峰见洛水怔怔出神，拍了拍他肩膀，问道：“兄弟，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洛水收摄心神，说道：“乔大哥是要我当心那慕容氏吗？”
乔峰点头，道：“南慕容偌大的名头，必是有惊人艺业的。兄弟虽武功极高，但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小心为妙。”
洛水称是。
想了半晌，似乎没事再要嘱咐，乔峰站起身，告辞道：“兄弟，大哥这就走了。”
洛水今日显然兴致不高，也不起身相送，摇了摇手，跟他作别。
乔峰微鄂，也不以为忤，很快穿墙过院的远去。
洛水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想道：“命运的齿轮终要开始转动了。”
乔峰既走，他也该往江南一行。
刚收拾好行装，洛水正要去和母亲辞行，便见侍琴往他的小院走来。
侍琴是他母亲的贴身侍婢，陪嫁的丫头，她看到洛水收拾行李，问道：“少爷，你要出门吗？”
洛水点点头，问道：“母亲找我有事吗？”
侍琴道：“小姐说你的师伯来了，老爷不在，要少爷去迎接呢。”她自小服侍甄琴，叫惯了洛夫人小姐，即便当年的“小姐”已为人妇，她还是不会改口。
洛水听说长辈来访，连忙迎了出去，走入客厅，见三个和尚正端坐饮茶。
一个老僧，两个青年和尚，这三人他都认识。老僧法名玄悲，以大韦陀杵绝技威震江湖。
两个小和尚，一个叫慧真，另一个叫慧观，正是玄悲的弟子。
洛水给玄悲磕了头，又给两位师哥请过安，才问道：“师伯怎地出寺了？”
玄悲道：“方丈师兄听说四大恶人去了大理，咱们少林又一向和天龙寺交好，老衲这次下山，是去报讯的。”
洛水点点头，道：“师伯是路过我家，特意来看看弟子的么？”
玄悲哈哈一笑，点点头，又摇摇头。
洛水不明其意，心道：“这位师伯怎么打起哑谜来了？”问道：“那师伯此来为何？”
玄悲道：“我是听说你连败三大恶人，又杀了恶贯满盈的弟子追魂杖谭青。所以，老衲既是来看你，也是来请你这个“玉箫剑客”帮忙的。”
洛水连称不敢，道：“有事师伯吩咐便了，弟子哪里当得起一个请字？”
玄悲见他年少成名，却不骄不躁，连幼时顽童的精灵鬼气也有收敛，心下甚是满意，温和道：“方丈师兄既派了我去大理，报信之余，也有相助的意思。但四大恶人底细如何，我一知半解，还要师侄你解惑。”
洛水点头，当下将无恶不作叶二娘，凶神恶煞岳老三和穷凶极恶云中鹤的武功，一一说给师伯知道。
玄悲暗暗记忆，不觉越听越是心惊。
他惊讶的倒不是三个恶人的厉害，而是自己师侄的武功。
洛水既能轻易的打败三大恶人，功夫自已进入一流境界，且是一流中的好手，怕还尚在自己之上。
玄悲一念即此，不觉惊异非常，合十赞叹道：“师侄十年苦功，不想能有如此造诣，实在难得，难得。”
洛水谦虚几句，丝毫不以为傲，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玉箫剑法》离大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为师伯师兄们备下素斋，准备客房，十分的殷勤周至，妥善恰当。
翌日，玄慈等离去，洛水也跟母亲辞别。
洛夫人不想儿子才回来一个月便又要出门，长长叹出一口气，暗想：“总要快点儿给希彦定下一门亲事，省得他乱跑。”
洛水自是不知道母亲的这番心思，挥挥手告别，骑着从追魂杖谭青那里夺来的白马，往江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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