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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超脱之道

    段誉内息不调,体内气息乱走不休,大呼小叫地痛苦不堪,双手乱抓乱扯,到底将北冥神功的图谱扯了个稀烂。

    刀白凤见到儿子将自己身体抓得处处血痕,不由大惊失色,她到处寻找段正淳,却发现丈夫踪影皆无。

    大理国唯一继承人出事,保定帝如何坐得住?

    段正明到镇南王府时,段誉已经不省人事。

    庸医尝试未果,段正明带了侄儿往天龙寺求助。

    话说,秦红棉母女昨晚抓到段正淳,便出了大理城,一路北上。

    段正淳决没挣扎,很配合地跟情人离开。

    洛水由于不愿意帮助自己岳母,被秦红棉训斥,独自留在了秦府,不许他和木婉清相见。

    木婉清思念情郎,半路悄悄离开,回城寻找洛水。

    清水二人重聚,欢喜自不用提。

    木婉清挽着洛水手臂,蹦蹦跳跳地逛着街。

    大理民风淳朴,男女之防淡薄,两人到处秀恩爱,倒也没遇到酸儒夫子感叹世风日下。

    玩得累了,他们便在洱海旁寻了个饭店,歇脚用膳。

    几个小菜上桌,木婉清停下把玩新得的爱物,冲洛水问道:“咱们接下来去哪?”

    洛水吃了几口菜,沉吟一会儿,道:“回洛阳完婚。”

    木婉清面上一红,想起母亲那晚教导自己的话,不禁一阵羞恼,没好气的哼哼两声。

    洛水嘿嘿一笑:“那还不是怪你!”

    木婉清一瞪眼,小嘴撅得更高了。

    原来那日秦红棉在女儿房间发现叶二娘和云中鹤尸体,一心认定是洛水所杀。

    小情侣半夜私会,哪能有什么好事做出来?她只道两个年轻人把持不住,偷尝了禁果,气愤无奈之下,只有提前了两人的婚期。

    木婉清被母亲误会,自是极力否认,却哪料到洛水一副安之若素得模样,只引得女孩又羞又恼。

    羞的是母亲误会自己,恼的是情郎推波助澜。

    早日娶得美娇娘,洛水求之不得,怎么会帮她解释?

    因此上,本在一年后的婚礼被提前了七个月,即是三月后,五月初一那日。

    木婉清将东西收拾好,正要吃饭时,忽见一个番僧自二楼包房中走下,用夹生的官话叫嚷道:“小二快上菜,耽误了国师到天龙寺的时辰,老子剐了你!”

    店伴急忙答应,生怕惹恼了这些凶神恶煞的出家人。

    天龙寺三字入耳,清水二人一凛,着意倾听。

    只听这番僧又是叽里咕噜的一阵自语,他说的是番话,二人谁也不懂,不由齐齐翻了个白眼。

    洛水低声道:“婉儿,有热闹看,你去不去?”

    木婉清鼓囊着小嘴,兴奋点头,含糊不清的连连称好。

    洛水见女孩高兴,也不自觉快乐起来,匆匆扒了几口饭,填饱了肚子,跟着等木婉清改换男装,进了天龙寺。

    玄悲有些意外师侄的突然拜访,他问道:“小鬼,又有什么事?”

    洛水拉过木婉清的手,嘿嘿一笑,说道:“我和婉儿见一群强凶霸道的番僧要来拜访天龙寺,所以来看看热闹。”

    玄悲无奈一笑,摇首道:“胡闹,胡闹。吐蕃国师拜访天龙寺是交流佛法,那有什么热闹可看?”

    洛水咦了一声,显得颇为意外。

    玄悲似乎明了他的心思,合十说道:“天龙寺御敌也好,会友也罢,我们不便参与,两个小鬼也不许乱跑!”

    木婉清轻哼一声,拉着情郎的手左右摆动,显然是不想呆在老和尚身边。

    洛水拍拍她的手,送个安慰抱歉的眼神,开始在棋盘上布子。

    他摆的正是剑湖宫底的珍珑残局。

    玄悲一见棋局,脸上立时出现迷惘的神情,手持白子,起落不止,举棋不定。

    洛水将躁动不安的木婉清拉到身旁坐下,轻声教导她纵横合围之道。

    木婉清原本不爱那些复杂的东西,但围棋入门容易,她只听洛水说了几句,也就懂了规则。

    既明了了规则,就可以看懂局势。

    白棋处处勾连,又全部处于下风,可即便危如累卵,却尤有回旋余地。

    整个棋局千缠百劫,复杂无比,白方若落子不慎,难免大败亏输。

    玄悲思考半晌终于落下了第一子,如他的武学修为一般,有攻有守,稳健高明。

    洛水微微一笑,他在心中不知推演了多少遍珍珑棋局,黑棋如何进退,莫不了然于胸,一子按理想落下。

    黑子本就占了九成的胜算,如今每多一子,胜算便多一分。

    玄悲连下了十余子,洛水也应了十余子。

    白棋败局已定。

    玄悲长叹一口气,眼神里都是迷惘,连声大叫:“一败涂地,一败涂地!”

    木婉清被玄悲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掐一把情郎,责怪道:“你摆的什么破棋局?你师伯被你弄疯了!”

    洛水也有些尴尬,他忘了珍珑棋局大耗心力,破局者往往会受心魔蛊惑。

    木婉清担心的望着唉声叹气的玄悲,劝道:“师伯,你是有道高僧,四大皆空,能有什么烦恼呢?何必唉声叹气!”

    玄悲闻言,如当头棒喝,猛然惊醒:“小姑娘说的不错,佛门讲究四大皆空,我却为何因得失而动心?我苦修武功,疏忽了禅定,舍本逐末,深陷武学迷障,当真愚蠢!”一念即此,脸上立时罩上了慈和的微笑,他盘身在地,身前似有无量金光绽放,冲木婉清合十一礼,感谢道:“小施主金玉良言,老僧受教!”

    木婉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两句最平常的言语,能要眼前的老和尚有如此天差地远的表现,她下意识看向情郎,有些不知所措。

    洛水脸色郑重无比,拉着女孩退出僧房,长长叹了口气。

    木婉清只道自己闯了祸,她小心翼翼地拉住洛水衣角,低声问道:“洛郎,我说错话了么?”

    洛水摇摇头,将她揽入怀中,温言道:“没有,师伯因你的一句话开悟,正在散功。自此之后,江湖上再也没有大韦陀杵这门绝技了!”

    木婉清低呼一声,心里忽然变得沉甸甸地,她伏在情郎胸口,抱歉道:“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洛水摇摇头,叹道:“婉儿不必自责。师伯舍得放下,自此得道,那是无数僧人毕生追求的境界。世上破去这珍珑棋局的人,又多了一个!只是……”

    “只是什么?”玄悲打开房门,眸子中神采奕奕,他微笑看着洛水,等待他的下文。

    洛水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一句话。

    玄悲伸手摸摸师侄的头,神色间有无尽的安详与怜爱。

    木婉清被情郎身上的沉重感染,也不禁心情低落,她握着他的手,给予自己的关心和温柔。

    洛水到底没能忍下泪水,他一手一个牵住关爱自己的两人,一时百感交集。他知道那种变化对玄悲而言是好事,可分别总是让人悲伤不已。

    正在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忽见慧真引着一个小沙弥快速走近。

    那小沙弥上前拜道:“本寺方丈请玄悲大师往牟尼堂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