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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身外化身

    洛水在梅剑和兰剑的带领下进入飘渺峰的藏书楼,那里藏书之丰,汗牛充栋不足以形容。

    儒、法、道、墨诸家经典,包罗万有。

    棋谱、琴谱、书法、画卷,无所不精。

    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医卜星相、园林建筑、农田水利、经济兵略、山川异志,更不遗漏。

    洛水嗅着墨香,沉醉在知识的海洋里,以思想遨游时间,与先贤并肩,字字珠玑中灵魂在丰富,奇术变幻里创造巧思,那是七情六欲外更能引人入胜的奇迹。

    木婉清肩负的任务则要繁重的多,童姥显然对她寄予厚望。毕竟她是逍遥派年轻一代唯一栋梁。

    亲自视察过今日集会上分派下的防御任务后,女人在菊剑的带领下进入童姥练功的密室,学习逍遥派武功。

    才进密室,木婉清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姥姥,今天我们学什么?”

    巫行云停下运功,恢复到二十六岁的玉颜生春,面若桃花,顾盼嫣然,笑道:“今天没去缠着你的小丈夫么?这样早就来烦姥姥。”

    木婉清二十余日来早已适应了童姥的调笑,淡淡道:“不早啦!姥姥没觉得真气沸腾么?”

    巫行云暗自计算了下时辰,点头道:“确实不算早了。”伸手取过桌上不知盛着什么血的玉碗,一饮而尽。

    忽然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两条淡淡白气。

    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地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遮没,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木婉清面对这等奇景,却是见怪不怪,自顾自依照墙上的诸般图形修炼武功。温故而知新。

    时刻渐久,两人渐入佳境。

    竹剑和菊剑肃立门外,为两人护法,谁也不敢说话。

    行功毕,童姥问道:“你那小丈夫考虑的怎样了?能不能帮我对付李秋水?”

    木婉清眼珠一转,假意苦恼道:“姥姥呀!这事情很难,你知道洛郎是个烂好人,无辜伤人的事,他总是不愿意做的。”

    童姥哼了一声,骂道:“迂腐不堪,你怎能嫁了这样的人?”

    木婉清嘻嘻一笑,并不反驳,涎着俏脸凑近童姥,半撒娇地道:“没有洛郎,我也可以帮你嘛!这两天折梅手的武功我也练的熟了,自信厉害了许多,只要姥姥再教我几门神功,我保证李秋水站着进来,横着出去。”最后一句,她是学着洛水的口气说的。

    竹剑和菊剑听她说的有趣,纷纷‘噗哧’娇笑,童姥亦忍俊不住。

    木婉清见气氛融洽,也就跟着傻笑。

    自从学了逍遥派的武功,女人就爱上了那种飘逸自然,美轮美奂的感觉,何况她所学的天山折梅手包罗万有,正跟丈夫所教千变万化的‘易字诀’殊途同归,两下对比,相辅相成,齐头并进。这般两全其美的武学突破,让她每日都有脱胎换骨,勇猛精进,更上一层楼的心悦。

    童姥笑着笑着,突然叹一口气,拉住身边木婉清的手,少有和蔼地道:“好孩子,李秋水虽然水性扬花,但到底是你的师叔,更和你师父做下苟且之事,你当真愿意帮姥姥杀掉她么?”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发觉木婉清身怀的真气有小无相功的特性。从而推断出李秋水和无崖子曾经的关系。

    木婉清毫不犹豫道:“妈妈常说,不论男人女人,若不能从一而终,那就该杀!”说到最后,忽然想起苦守空谷十八年的母亲面对段正淳时的毫无底线,不禁馁了气势,声音转弱。

    童姥欣然道:“丫头之言,深合姥姥心意,你师父这小贼眼光真不错!”想了想,觉得不甚妥当,若说无崖子眼光好,那他选择李秋水,而不是自己,岂非承认自己不如那贱婢?当即改口道:“收徒弟的眼光当真不错!”转念又想起丁春秋,再次语塞。

    木婉清识趣地没计较童姥的语病,继续撒娇卖萌,想方设法地要学新的武功。刚刚她假报洛水心意,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其实洛水早在天聋地哑谷的时候,便已经确定边牧至少曾经是李秋水的姘头,哪里还会有放过李秋水的妇人之仁?

    童姥虽然精明,但多日来忙着恢复功力,不宜多动心思,加之不了解洛水,竟尔被木婉清拙劣的演技瞒过。急需帮手下,只有尽力栽培这个师侄女儿。

    十余日的时光便在清水二人各得其乐下渐渐溜走。

    这日,洛水照例在藏书楼中看书,木婉清准备了茶点前去探望。

    才进门,便见到头发散乱的丈夫赤着脚站在窗前,眺望远方。

    走过一排排书架,木婉清在洛水身后立定,自怀中取出自己梳头的楠木梳子,自然而然地为他打理头发,笑道:“童姥最得意的功夫,都叫我学来哩!”

    洛水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

    木婉清小嘴儿微微撅起,看看桌上那本《参同契》,吃味道:“到底我是你妻子,还是这些书是你妻子?这些天你看它们,可比看我时刻长得多了!”

    洛水自沉思中醒来,转过身,哑然失笑道:“你个小醋罐儿,整日里拈酸呷醋的,不嫌太累么?”

    木婉清丝毫不以为耻,嘟着嫣红的小嘴儿不肯放下,以浓重的鼻音哼唧道:“这些天我都是一个人睡的。哪有整夜不回房,放着如花似玉的妻子不理,只知道闻墨臭的丈夫?”

    洛水心里好笑,却假装满不在乎的道:“我有很久没回房睡么?”

    木婉清煞有介事的伸出玉掌,掰着晶莹如玉的纤指认真数道:“一、二、三、四、五,五天!你有五天住在藏书楼里!你知不知道?照你的方法四舍五入一下,五入成十。十天唉!书呆子你冷落我十天哩!”

    洛水终是忍笑不住,抚着肚子道:“好婉儿,你真是太可爱了!”

    木婉清哼了一声,似喜似嗔地道:“今晚不许你睡在藏书楼,知道么?”回头望一眼侍立一旁,低头望着自己脚尖,似是全没注意两人对话的梅剑,女人桃花般的俏脸抹过一抹红霞,凑近丈夫耳边轻声道:“再美的花朵知道么?”言罢,风情万种地白了洛水一眼。

    洛水魂魄险些离体,一颗心儿登时燥热起来。

    木婉清与他同床共枕了一年多因此女人从不会有被冷落的感觉。

    近日洛水由于自身修行的原因,在藏书楼研究道藏易理,一时入了迷,自然忘记了妻子还在独守空房。

    木婉清多夜不得丈夫疼爱,今日终于放下矜持,叫洛水重温一下什么叫天生媚骨,只一个眼神,便能叫他不知天地为何物。

    梅剑虽功力不深,但到底离两人太近,木婉清的话一字不漏的被她听在耳内,清秀的小脸霎时间通红。小姑娘豆蔻年华,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

    清水二人却丝毫没注意到梅剑的异常,或者他们注意到了,却根本不在意。

    木婉清因洛水的宠溺,野性不光没有收敛,反而愈演愈烈,大胆而自由,从不知什么是三从四德。蛮劲儿倒几乎消磨殆尽,不会动辄喊打喊杀,脾气也越发温和,只是不改冰山美人的特质。总而言之,女人的一切都在朝丈夫喜爱的样子转变。洛水同样如此。这是他们彼此相爱的自然变化,一切在不知不觉中进行,并不刻意。

    为丈夫打理好仪容,木婉清欣赏珍物般瞧了半晌,忽然道:“洛郎,你怎地越来越俊哩?”说着扑入丈夫怀里,竟是难以自己。

    梅剑终于识趣地退出了藏书楼。

    洛水露出阳光般灿烂地笑容,整齐的牙齿干净洁白,莹然有光地眼眸神采飞扬,日趋细腻的肌肤红润光泽,弹性十足,全身上下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气息,笑道:“我修炼出阳神哩?”

    木婉清愕然道:“什么阳神?”

    洛水简单总结了一下,道:“就是道家所说的身外化身。”

    木婉清在丈夫怀里扭动着日益丰满的躯体,嗔道:“我还是不懂。你的身外化身在哪呢?”

    洛水心头一荡,寻她香唇吻一记,道:“不就是那管白玉箫么?”

    木婉清‘啊’了一声,讶道:“原来这就是身外化身。但是玉箫的神异一年前就显现了,你怎地现在才知道那是阳神寄居的地方呢?”

    洛水摇头道:“不是一年前,还要更早,它是因大理那次我的死而复生形成的。起初我不知道,更不知如何控制。阳神散而为气,寄居在玉箫内,只在感应到你我有危难时,自鸣示警。”

    木婉清恍然大悟,自丈夫腰间摸出白玉箫摩梭,疑惑道:“传说修阳神可以摆脱肉体禁锢,聚则为形,散则为气,永恒长存。那岂不是说,你再也不会死了?”

    洛水耸肩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我的肉身死后,阳神能以通灵神兵的形势活下去也说不定。”

    木婉清忽然形体僵硬,有点害怕地道:“你若不会死,我却死去了。你不会寂寞么?”

    洛水哑然失笑,道:“阳神虽有神通,却不承载记忆。那时候我忘了自己,也忘了你,便跟死了有何分别?那也自然不会寂寞。”

    木婉清小手握紧洛水大手,紧张地道:“那我也要陪着你,教我怎样修炼出阳神,无论我们是否记得彼此,我都要陪着你。”这般的山盟海誓,女人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也不想想,既已忘记彼此,还如何聚首相伴?

    洛水既感动,又好笑,暗忖:阳神是否有传说中隐显自如,分身散体,变化无方,以神通妙用而游戏人间的本领还尚未可知,婉儿便要杞人忧天,真是傻得可爱。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并不能教你‘出阳神’。”

    眼看女人大眼中泪水积聚,就要滴下,忙接着道:“但我知道怎样帮你‘出阴神’。”

    木婉清强咽下泪水,有点哽咽道:“怎样‘出阴神’?”

    洛水道:“形如稿木,心若死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定中以出阴神,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

    木婉清打起精神,好半晌才理解这句话,问道:“当真可以做得到么?”

    洛水笑道:“别人或许不行,但你一定可以。”

    木婉清被他的自信感染,放下担心,笑道:“为什么?”

    洛水指着女人眉心道:“因为它!”

    木婉清眼神一亮,惊喜道:“蓝种?”

    洛水点点头,眉间红光以一个古怪的频率连闪数次,木婉清手上的白玉箫忽然自主蜂鸣起来,渐渐的曲调成型,便是他为她所作的那首《千千结》。

    木婉清被这等神迹感动得热泪盈眶,寻到洛水嘴唇一阵痛吻,又哭又笑,显是心神震荡,不能自己。

    洛水抱紧妻子,抚着她的头,接着道:“阴神与阳神相对,能隐而不能显,却承载着一生的记忆……”

    木婉清以一声娇哼打断他,道:“要我记得你,你却忘了我,不显得太不公平么?”话虽如此说,语气中却欢喜无限。那代表了女人无私的爱,即便你忘了我也无所谓,只要我记得!

    洛水笑了笑,续道:“阴神既需承载人生的记忆,我自然也能‘出阴神’,只不过要较你艰难得多。结合阴神阳神的方法,便是百日筑基,继而结成金丹。当阴神阳神合一,金丹大道走到极尽,我们便是仙,跳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生命!而实现这一切的基础,便是我的红种与你的蓝种。”

    木婉清虽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吓了一跳,娇呼道:“我们能成仙?”

    洛水露出个踏实且狂喜的笑容,兴奋道:“婉儿,我总算找到人生目标哩!更何况在这条路上,还有你陪着我!哈!我真的太高兴哩。”

    木婉清绽放个绝美的笑脸,轻轻嗯了一声,分享丈夫的喜悦。

    笑了一阵,洛水道:“当我通过阳种控制阳神活动时,天地间的众妙之门,即玄之又玄的道,已向我倾吐秘密。虚空之道本性再不飘渺,终于变得有迹可循。好婉儿,我的机缘便是你。你的机缘就是我!当我把阳种修炼到极处,你把阴种修炼到极处,进而阴阳和合,由你引发我阳种里的太阴真水,而我引发你阴种里的太阳真火,届时阴神阳神彻底融合,金丹大道大成,我们便能破碎虚空,打开仙门,得道永恒。”

    木婉清被他描述的美好未来吸引,有点迷糊的道:“什么叫太阳真火?”

    洛水笑道:“那是一种形容,那代表了至阳。太阴真水则代表至阴。具体来讲,你蓝种上的红色铭文便代表了至阴中的真阳。就像太极图,至阴中总有至阳。相反亦然。”

    木婉清哦了一声,很自然的理解了这等玄妙莫测的事。想了想,道:“我现在体内的真气已不像一年前北冥真气初初蜕化时的样子。有点驳杂了,怎么办?”她知道修习阴种必须依靠从阴种蜕化而来的真气,即那份蓝色能量,原先体内纯粹的蓝色先天真气。但由于无崖子的传功,这份真气骤增,却没有合适的功法收束精炼,而变得驳杂了些儿。

    洛水道:“没关系,过去一年我一直在研发适合我们的新功法,如今也颇有成效。等过段日子成型,我再教给你。”他与木婉清的真气同源相反,因此只要女人逆练他的功法,一切自当水到渠成,完满解决。

    木婉清伏在丈夫怀里乖巧的嗯了一声,跟着轻启鼻息,竟然渐渐睡着了。

    洛水温暖得心都快要融化了,就那么看着女人如仙如月的绝世容颜,不自觉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