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大战未来
洛水应妻子请求，每夜回房睡觉，交粮纳税。白天则仍旧泡在藏书楼里，研究经典。按天山童姥的话说，总有一天，洛小子会成为第二个无崖子。
木婉清却暗暗腹诽：“还好洛郎出身少林派，没什么师姐师妹。”
洛水的功夫并没有搁下，因上乘武功已不仅拘于身体练习，高手反而多用脑子去练，一如佛门的禅功。他每日里锻炼阳神之余，演练剑法，技艺亦在日趋提高。
由于丈夫在创造属于他们夫妻的内功，木婉清特意跟童姥要了逍遥派基础内功的口诀，甚至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内功口诀，也在她的计划之内。
童姥答应功力恢复后，将口诀交给她。
木婉清完成了今日份修炼后，在梅兰竹菊四姐妹的注视下，红着脸走进藏书楼。
兰剑笑道：“木姐姐，今天带了什么？有没有我们的份？”
木婉清干咳一声，讪笑道：“下次罢！”
竹剑扁扁小嘴儿，道：“木姐姐，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木婉清不敢答话，连忙加快脚步，飞也似地逃了。
上得第三层，见到丈夫，打开食盒，取出三个精致小菜，还有一碟馒头。
洛水照例吻过妻子额头，道：“辛苦你了。”
木婉清温柔的笑了笑，问道：“我的厨艺如何？”
洛水笑道：“极好。家里师傅的手艺怕也不如你。”
木婉清换上一脸傲娇，淡淡道：“以前跟妈妈住在幽谷里，都是我们自己处理食物的。”
洛水一口菜，一口馒头，吃得不亦乐乎，很快三碟小菜都见了底。
木婉清如往常一般没动筷子，只静静瞧着。
其实他们二人均入先天，两三天不吃饭乃是等闲，十余日的辟谷虽不常有，却也并非不可。用膳再不是生存的刚性需求。以木婉清的好动，会耐着性子为丈夫研究美味，实是修炼之余，生活情趣的调剂。
收拾好餐具，洛水问道：“天山六阳掌炼得如何了？”
木婉清道：“还不错。但我不喜欢这套掌法，招数过于简单，且招招硬碰硬，威力虽大，却有点像大哥的降龙十八掌，不适合女子修习。”
洛水点头道：“童姥性子刚烈，所练内功阴阳并济，倒是炼这门武功的好材料。”
木婉清道：“照你的意思，你我真气各走极端，似乎都不是炼这门武功的材料？”
洛水摇头道：“那也不尽然。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至阳的功法，也有阳中之阴，那也是能修炼这门武功的。你的功法也是一样。所谓老阴生少阳，正是这个道理。”
木婉清道：“这功夫你练不练？”
洛水点头道：“自然要练，将生死符和天山折梅手也一并教我。”
木婉清点头，祖窍穴蓝光不住闪烁，半晌后，说道：“你且在这里研究，我要去钧天部的姐妹处瞧瞧。她们在峰下发觉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群人的踪迹。”
洛水道：“要不要我帮忙？”
木婉清指指自己额头，笑道：“有事通知你。”
洛水点头，拿起一部《武侯八阵图》继续诵记研读。
他过目不忘，理解力惊人，短短月余时间已经将易理、奇门八卦、术数等门书籍看得七七八八。
儒、法、道、墨、阴阳诸家的经典他本就多有涉猎，耗费的精力便不算多，查缺补漏下几天便竟全功。
长长伸个懒腰，洛水决定休息些日子。
信步走出藏书楼，着眼四望，山巅云气汹涌，将天山数万里山脉隐没，巍巍壮观。
身后脚步声起，洛水道：“梅剑姐姐，带我逛逛飘渺峰好么？”
脚步声止，梅剑看着头也不回的洛水，疑惑道：“公子怎知道是梅剑？”
洛水转身瞧着梅剑稚气未脱的小脸儿，笑道：“每个人身上的气味，和走路习惯都是不同的。”
梅剑不知怎的脸蛋儿微红，鬼使神差地道：“气味？我是什么味道的？”
洛水愕然，暗忖这话可不能乱说，尴尬道：“今次我是从脚步声听出是你。”
梅剑难掩失望的哦了一声，转又恢复，笑道：“飘渺峰有十三道险关，公子先去哪一个？”
洛水问道：“婉儿在哪？”
梅剑道：“木姑娘该在接天桥视察，那里是咱们飘渺峰防御中最重要的地方。”
洛水点头道：“那我们也去瞧瞧。”
梅剑秀眸中闪过羡慕神色，当先领路，带着洛水去寻木婉清。
话说不平道人、卓不凡、芙蓉仙子等一流好手万仙大会那晚，自清水夫妇走后，才从暗处现身。他们怀着各自的目的，骗信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等乌合之众，散会后，等待各洞主、岛主分别集结派中好手，齐往天山飘渺峰赶来。
大批人众经历近两个月的千里跋涉，终于在三天前抵达天山山麓。
全长五千里的天山山脉，横贯整个回疆地域，将这块土地按南北分成两个疆域。
乌老大等人在天山大峡谷中安营扎寨，筹措进攻飘渺峰的方法。
大帐里聚集了各洞各岛的首领，商议对策。
不平道人道：“乌老大，你上山查探的如何？”
乌老大道：“老妖婆的手下都在山上严阵以待，似乎有人走漏了咱们要攻打灵鹫宫的风声。他妈巴羔子的。”
卓不凡皱眉道：“会否是玉箫剑客走漏了咱们消息？”
乌老大摇头道：“玉箫剑客并不知道大伙集会的目的。”
芙蓉仙子道：“既然飘渺峰有了防备，咱们便更难攻打，是否要更改进攻的时日？”
不平道人皱眉道：“峰上的人心是否浮动？”
乌老大倏地全身直冒冷汗，颤声道：“确然十分镇定，井然有序。”
卓不凡、芙蓉仙子都是机警之辈，闻言凛然道：“难道天山童姥还活着？”
此言一出，群雄悚然动容，甚至有人已骇得浑身发抖。
天山童姥的威势可见一斑！
不平道人环视一周，淡淡道：“事已至此，哪里还有回头路可走？天山童姥对付叛徒的手段，人所共知。我们唯有死战到底，绝无侥幸。”
众人受他感染也安定下来，都知道他的话没有错，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乌老大作为领头人，准备了全盘进攻计划，这时拿出来，供大伙研讨。
一百零八个不同派别，集会在此攻打飘渺峰，少者与会十数人，多者数十人，乌老大简单统计，竟有四千余人需要他调度。
这可是峰上诸女总人数的四倍之多，最糟糕的，峰上不是每一个女人都练过武功。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则不同。
会议从中午开到灯火通明，直到所有人觉得万无一失后，才纷纷散去。
林木掩映的一处山岗，这里可以尽观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所驻营地的一切动静，而不虞被发现。
一个白色宫装纱裙，重纱覆脸的女子俏立于此，多情善感的漆黑双眸容纳下方营地的处处灯火，盈盈跃动，如烟火映照星空般灿烂。
山风忽起，纱裙伴着长发舞蹈，突显出女子婀娜秀丽的曼妙线条。
倏忽间，一条跃动的人影出现在女子瞳仁的反照下，越来越近。
松树摇晃，人影从高处跃下，站在宫装女子呼吸可闻的近处，目光灼灼的叫人害怕。
女子道：“你来啦！”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婉转，楚楚动人，便如美丽害羞的少女与自己的情郎说情话般，引人心醉。
那人影道：“我们有多久不见了？二十年了，你还好么？”声音低沉悦耳，充满了男性的魅力。
若是洛水在此，定能听出、认出这人便是边牧。
女子伸出一双晶莹如玉，没有半分瑕疵的玉手，抚上边牧充满柔情的清癯脸庞，无限怜惜的道：“师兄，你竟然还活着？你是怎样熬过寒毒的？”
边牧原本柔情似水的脸霎时间阴沉下去，似乎压抑着无边痛苦，哑声道：“不要叫我师兄，我不是你的师兄！”忽然想起玉箫剑客那两记至阳‘剑气’，那‘剑气’虽然伤了他，却也帮他抵御了寒毒，否则一年前他便已经因寒毒发作死去了。
女子收回抚着他脸颊的手，轻叹道：“你还像二十年前般倔强！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承认是我的师兄，我便是你的妻子，到时候我教你逍遥派的至高神功，治好寒毒，甚至整个西夏国也可以是你的。你为什么不愿意？”
她声音酥软娇弱，任何男人听了也不禁动容，可边牧却无动于衷，依旧哑着嗓子，将原本温和悦耳的声音，摧残得刺耳难听，道：“我不是你的师兄！从来都不是，你教我武功，叫我去杀逍遥派弟子，我都做了，看！”说着自腰间解开一个大布囊，打开袋口，将里面东西一个个倒了出来。
黑暗中骨碌碌接连数声撞击石地的响动，送入白衣女子耳中。
白衣女好整以暇地蹲下身，以钟天地灵秀地一双手掌饶有兴致地翻动着边牧自羊皮口袋中倒出的物什。
翻动半晌，白衣女道：“还有吗？”
边牧垂下头，道：“请再给我一些时间。”
白衣女点点头，淡淡道：“尽快！”顿了顿，问道：“见到了‘他’么？”
边牧脸现屈辱的神色，旋又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淡淡道：“‘他’死了。”
白衣女全身巨震，如月如清的一双手倏地探出，抓住边牧衣领，颤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语气十足的惊慌失措。
边牧深注她眼睛，语气依旧平淡，道：“他死了，苏星河亲手葬了他。”
月光映照下，康广陵被药制的人头赫然侧躺在地，跟它作伴的尚有范百龄和呆苟读两个函谷八友。
白衣女颤抖的双手再拿捏不住边牧的衣领，咕咚一声瘫软在地，飘渺若仙的姿态，荡然无存。
边牧丝毫没有伸手去扶的意思，站在那里泪流满面，哑声道：“我见到了苏星河为‘他’画的遗像。我果然很像‘他’。”
白衣女冷冷道：“不，你不是‘他’。你走罢！我再不想见到你！”
边牧震惊着往后退了一步，大叫道：“为什么？”
白衣女站起身，恢复从容自若的样子，操着无比淡漠的声音道：“‘他’死了，我还要什么冒牌货？滚！”
边牧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面上忽然青气大作，全身颤抖，很快蜷缩在地，不住发抖。
白衣女瞥了一眼，从他身边走过，淡淡道：“你也要死了。没错，你应该陪着‘他’的。”白影闪动，消失在树林里。
边牧眼中白衣女的背影消失，热泪涌出，滴出眼眶后，竟尔转瞬化为冰晶。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抓向白衣女离开的方向，悲泣道：“秋水妹，你师哥死啦！”忽然大笑出声，说不尽的自怜自伤。
木婉清却暗暗腹诽：“还好洛郎出身少林派，没什么师姐师妹。”
洛水的功夫并没有搁下，因上乘武功已不仅拘于身体练习，高手反而多用脑子去练，一如佛门的禅功。他每日里锻炼阳神之余，演练剑法，技艺亦在日趋提高。
由于丈夫在创造属于他们夫妻的内功，木婉清特意跟童姥要了逍遥派基础内功的口诀，甚至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内功口诀，也在她的计划之内。
童姥答应功力恢复后，将口诀交给她。
木婉清完成了今日份修炼后，在梅兰竹菊四姐妹的注视下，红着脸走进藏书楼。
兰剑笑道：“木姐姐，今天带了什么？有没有我们的份？”
木婉清干咳一声，讪笑道：“下次罢！”
竹剑扁扁小嘴儿，道：“木姐姐，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木婉清不敢答话，连忙加快脚步，飞也似地逃了。
上得第三层，见到丈夫，打开食盒，取出三个精致小菜，还有一碟馒头。
洛水照例吻过妻子额头，道：“辛苦你了。”
木婉清温柔的笑了笑，问道：“我的厨艺如何？”
洛水笑道：“极好。家里师傅的手艺怕也不如你。”
木婉清换上一脸傲娇，淡淡道：“以前跟妈妈住在幽谷里，都是我们自己处理食物的。”
洛水一口菜，一口馒头，吃得不亦乐乎，很快三碟小菜都见了底。
木婉清如往常一般没动筷子，只静静瞧着。
其实他们二人均入先天，两三天不吃饭乃是等闲，十余日的辟谷虽不常有，却也并非不可。用膳再不是生存的刚性需求。以木婉清的好动，会耐着性子为丈夫研究美味，实是修炼之余，生活情趣的调剂。
收拾好餐具，洛水问道：“天山六阳掌炼得如何了？”
木婉清道：“还不错。但我不喜欢这套掌法，招数过于简单，且招招硬碰硬，威力虽大，却有点像大哥的降龙十八掌，不适合女子修习。”
洛水点头道：“童姥性子刚烈，所练内功阴阳并济，倒是炼这门武功的好材料。”
木婉清道：“照你的意思，你我真气各走极端，似乎都不是炼这门武功的材料？”
洛水摇头道：“那也不尽然。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至阳的功法，也有阳中之阴，那也是能修炼这门武功的。你的功法也是一样。所谓老阴生少阳，正是这个道理。”
木婉清道：“这功夫你练不练？”
洛水点头道：“自然要练，将生死符和天山折梅手也一并教我。”
木婉清点头，祖窍穴蓝光不住闪烁，半晌后，说道：“你且在这里研究，我要去钧天部的姐妹处瞧瞧。她们在峰下发觉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群人的踪迹。”
洛水道：“要不要我帮忙？”
木婉清指指自己额头，笑道：“有事通知你。”
洛水点头，拿起一部《武侯八阵图》继续诵记研读。
他过目不忘，理解力惊人，短短月余时间已经将易理、奇门八卦、术数等门书籍看得七七八八。
儒、法、道、墨、阴阳诸家的经典他本就多有涉猎，耗费的精力便不算多，查缺补漏下几天便竟全功。
长长伸个懒腰，洛水决定休息些日子。
信步走出藏书楼，着眼四望，山巅云气汹涌，将天山数万里山脉隐没，巍巍壮观。
身后脚步声起，洛水道：“梅剑姐姐，带我逛逛飘渺峰好么？”
脚步声止，梅剑看着头也不回的洛水，疑惑道：“公子怎知道是梅剑？”
洛水转身瞧着梅剑稚气未脱的小脸儿，笑道：“每个人身上的气味，和走路习惯都是不同的。”
梅剑不知怎的脸蛋儿微红，鬼使神差地道：“气味？我是什么味道的？”
洛水愕然，暗忖这话可不能乱说，尴尬道：“今次我是从脚步声听出是你。”
梅剑难掩失望的哦了一声，转又恢复，笑道：“飘渺峰有十三道险关，公子先去哪一个？”
洛水问道：“婉儿在哪？”
梅剑道：“木姑娘该在接天桥视察，那里是咱们飘渺峰防御中最重要的地方。”
洛水点头道：“那我们也去瞧瞧。”
梅剑秀眸中闪过羡慕神色，当先领路，带着洛水去寻木婉清。
话说不平道人、卓不凡、芙蓉仙子等一流好手万仙大会那晚，自清水夫妇走后，才从暗处现身。他们怀着各自的目的，骗信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等乌合之众，散会后，等待各洞主、岛主分别集结派中好手，齐往天山飘渺峰赶来。
大批人众经历近两个月的千里跋涉，终于在三天前抵达天山山麓。
全长五千里的天山山脉，横贯整个回疆地域，将这块土地按南北分成两个疆域。
乌老大等人在天山大峡谷中安营扎寨，筹措进攻飘渺峰的方法。
大帐里聚集了各洞各岛的首领，商议对策。
不平道人道：“乌老大，你上山查探的如何？”
乌老大道：“老妖婆的手下都在山上严阵以待，似乎有人走漏了咱们要攻打灵鹫宫的风声。他妈巴羔子的。”
卓不凡皱眉道：“会否是玉箫剑客走漏了咱们消息？”
乌老大摇头道：“玉箫剑客并不知道大伙集会的目的。”
芙蓉仙子道：“既然飘渺峰有了防备，咱们便更难攻打，是否要更改进攻的时日？”
不平道人皱眉道：“峰上的人心是否浮动？”
乌老大倏地全身直冒冷汗，颤声道：“确然十分镇定，井然有序。”
卓不凡、芙蓉仙子都是机警之辈，闻言凛然道：“难道天山童姥还活着？”
此言一出，群雄悚然动容，甚至有人已骇得浑身发抖。
天山童姥的威势可见一斑！
不平道人环视一周，淡淡道：“事已至此，哪里还有回头路可走？天山童姥对付叛徒的手段，人所共知。我们唯有死战到底，绝无侥幸。”
众人受他感染也安定下来，都知道他的话没有错，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乌老大作为领头人，准备了全盘进攻计划，这时拿出来，供大伙研讨。
一百零八个不同派别，集会在此攻打飘渺峰，少者与会十数人，多者数十人，乌老大简单统计，竟有四千余人需要他调度。
这可是峰上诸女总人数的四倍之多，最糟糕的，峰上不是每一个女人都练过武功。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则不同。
会议从中午开到灯火通明，直到所有人觉得万无一失后，才纷纷散去。
林木掩映的一处山岗，这里可以尽观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所驻营地的一切动静，而不虞被发现。
一个白色宫装纱裙，重纱覆脸的女子俏立于此，多情善感的漆黑双眸容纳下方营地的处处灯火，盈盈跃动，如烟火映照星空般灿烂。
山风忽起，纱裙伴着长发舞蹈，突显出女子婀娜秀丽的曼妙线条。
倏忽间，一条跃动的人影出现在女子瞳仁的反照下，越来越近。
松树摇晃，人影从高处跃下，站在宫装女子呼吸可闻的近处，目光灼灼的叫人害怕。
女子道：“你来啦！”语气说不出的温柔婉转，楚楚动人，便如美丽害羞的少女与自己的情郎说情话般，引人心醉。
那人影道：“我们有多久不见了？二十年了，你还好么？”声音低沉悦耳，充满了男性的魅力。
若是洛水在此，定能听出、认出这人便是边牧。
女子伸出一双晶莹如玉，没有半分瑕疵的玉手，抚上边牧充满柔情的清癯脸庞，无限怜惜的道：“师兄，你竟然还活着？你是怎样熬过寒毒的？”
边牧原本柔情似水的脸霎时间阴沉下去，似乎压抑着无边痛苦，哑声道：“不要叫我师兄，我不是你的师兄！”忽然想起玉箫剑客那两记至阳‘剑气’，那‘剑气’虽然伤了他，却也帮他抵御了寒毒，否则一年前他便已经因寒毒发作死去了。
女子收回抚着他脸颊的手，轻叹道：“你还像二十年前般倔强！你是知道的，只要你承认是我的师兄，我便是你的妻子，到时候我教你逍遥派的至高神功，治好寒毒，甚至整个西夏国也可以是你的。你为什么不愿意？”
她声音酥软娇弱，任何男人听了也不禁动容，可边牧却无动于衷，依旧哑着嗓子，将原本温和悦耳的声音，摧残得刺耳难听，道：“我不是你的师兄！从来都不是，你教我武功，叫我去杀逍遥派弟子，我都做了，看！”说着自腰间解开一个大布囊，打开袋口，将里面东西一个个倒了出来。
黑暗中骨碌碌接连数声撞击石地的响动，送入白衣女子耳中。
白衣女好整以暇地蹲下身，以钟天地灵秀地一双手掌饶有兴致地翻动着边牧自羊皮口袋中倒出的物什。
翻动半晌，白衣女道：“还有吗？”
边牧垂下头，道：“请再给我一些时间。”
白衣女点点头，淡淡道：“尽快！”顿了顿，问道：“见到了‘他’么？”
边牧脸现屈辱的神色，旋又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淡淡道：“‘他’死了。”
白衣女全身巨震，如月如清的一双手倏地探出，抓住边牧衣领，颤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语气十足的惊慌失措。
边牧深注她眼睛，语气依旧平淡，道：“他死了，苏星河亲手葬了他。”
月光映照下，康广陵被药制的人头赫然侧躺在地，跟它作伴的尚有范百龄和呆苟读两个函谷八友。
白衣女颤抖的双手再拿捏不住边牧的衣领，咕咚一声瘫软在地，飘渺若仙的姿态，荡然无存。
边牧丝毫没有伸手去扶的意思，站在那里泪流满面，哑声道：“我见到了苏星河为‘他’画的遗像。我果然很像‘他’。”
白衣女冷冷道：“不，你不是‘他’。你走罢！我再不想见到你！”
边牧震惊着往后退了一步，大叫道：“为什么？”
白衣女站起身，恢复从容自若的样子，操着无比淡漠的声音道：“‘他’死了，我还要什么冒牌货？滚！”
边牧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面上忽然青气大作，全身颤抖，很快蜷缩在地，不住发抖。
白衣女瞥了一眼，从他身边走过，淡淡道：“你也要死了。没错，你应该陪着‘他’的。”白影闪动，消失在树林里。
边牧眼中白衣女的背影消失，热泪涌出，滴出眼眶后，竟尔转瞬化为冰晶。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抓向白衣女离开的方向，悲泣道：“秋水妹，你师哥死啦！”忽然大笑出声，说不尽的自怜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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