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取舍
黑雾中的小镇静谧极了。
颜舒掌着一盏小号马灯，凭记忆往老鹿酒馆的方向前进。
小镇外围传过来隐隐约约的枪炮声。
颜舒明白，那是李敢正在与怪物们交战的声响。
小镇中的怪物，大概都被吸引到那边去了吧。
颜舒这样想着，但仍然不敢有丝毫的分心。
碍于灰骑士内部条例，她无法跟李敢交待太多。
尤其是，梦境失控后，梦魇怪物会逃离到现实这件事。
她无法断定李敢知不知道这件事，但她不敢赌。
进入到这场梦境的她，只有一个目标：
拼尽全力阻止扭曲！
所以她不敢有丝毫分心，任何一点差错，都会造成万劫不复的后果。
穿过了又一条街道，酒馆窗户透出的灯光已经隐约可见。
颜舒心中一喜，随后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呆住。
朦胧黑雾中，小镇居民们被一株神秘的黑色枝干，倒吊在酒馆外围。
密密麻麻，无比瘆人。
倒吊着的姿态并不舒服，但它们并没有任何不满和抗拒的神色。
数百名倒吊人的双眼圆睁，左右扫视着周边。
颜舒心说不好，可这会儿已经迟了。
数百双充满恶意的眼神被马灯的光吸引，向着颜舒扫射而来。
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嚎叫示警，死而复生的无头骑士就那样平静地从后方驱马上前。
“呵，终究还是要打一场啊。”
颜舒的眼神变得坚定，她从背后抽出那柄剑，毅然决然地杀了上去……
——
“啧，只能说不愧是小菜鸟，还是被发现了啊。”
小镇中心爆发出来的枪声自然瞒不过李敢的耳朵。
他立马便明白过来，颜舒的潜入行动终究还是失败了。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颜舒那边到底只是一步闲棋。
她成功了，李敢这边会更轻松一些。
失败就失败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李敢便收回了思绪。
他倒是并不担心颜舒的安危。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只要自己这边能成功，颜舒就算是挂了，损失的源质也会自动补全。
而对于能不能成功这个问题，他并不担心。
这份信心来源于他背后显化出来的巨大奇观。
一扇几乎遮天蔽日的青铜城门凌空悬浮在李敢的身后。
更有似乎无边无际的城墙连绵在城门侧旁。
那是李敢信心的终极来源。
在强势镇压了无头骑士后，他便开始逐渐取代其在这个梦境世界中的权柄。
而在一连串对梦境怪物的战斗中，这份权柄被进一步扩大。
反噬？哈哈哈哈！
那头白发只不过是用来骗那个小菜鸟的罢了。
李敢身后的青铜城门，正是他梦境中构造的那座城池部分显化的结果。
窃取权柄，借此为跳板，将自己精心构造了将近二十年的庞大梦境连接过来。
这座城，二十年的功夫，小小梦境之主你拿什么挡？！
而李敢从未透露给颜舒的小目标此时也已经昭然若揭。
取回损失的源质？顺利脱离梦境世界？
那也太怂了。
李敢想要的，是这个梦境世界本身!
就让这个梦境世界，再为自己的梦境城堡添上一座碉楼吧。
至于颜舒。
作为兢兢业业替自己打掩护的临时同伙，李敢倒不会亏待她。
那柄加特林她好像挺喜欢的，到时候送给她得了。
李敢只觉得胜局已定。
他悠然地端坐在幻化出来的王座之上，身后青铜城门会忠心耿耿地护卫他的安全。
还未完全显化出来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剑雨激射而出，为他不断扫平着前方的障碍。
那群土著小怪物自然是无法抵挡的。
李敢若是愿意，早就平推过去了。
但他并不着急，这群怪物在这场梦境中的不死特性，使得它们成为了极为优质的“经验包”。
每消灭一波，李敢对这个梦境世界的权柄，掌握的程度就更加多上一丝。
他更多的是在等，等待梦境之主的主动现身。
在李敢取得了无头骑士的力量权柄之时，那位便已经是待宰羔羊了。
怪只能怪他太傻。
明明是自己的梦境，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权柄，交给一个莫名其妙的化身呢？
李敢不得而知，他对于背后的内幕也并不关心。
他就像一名熬过了春夏的老农，只满心欢喜地等待收割自己的成果罢了。
就在李敢刷“经验”刷到索然无味之际。
小镇一侧飞奔出来一匹骏马。
看清来人是谁后，李敢有些古怪地笑了笑。
“还真让她得手了啊！”
不用多说，那马上的人自然是颜舒无疑。
她的样子惨烈极了。
浑身浴血不说，一条左臂也已经不翼而飞。
她有些虚弱地纵马奔向李敢这边。
虽然对于“德沃夏克”身后的那扇巨门感觉十分惊讶。
但对于他的神通广大，颜舒终究还是有几分免疫力在的。
而当前的情况也由不得她半点耽搁了。
在小镇中发现的东西，使得她已经顾不得灰骑士内部条例了。
哪怕冒着被处分的风险，她也得将梦境冲击现实的事告诉李敢。
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位神秘的梦境生物，拥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小马，你再坚持一会！我们就要到了！”
颜舒搂紧怀中瘦弱的小男孩，发了疯地催动马匹奔向李敢。
终于，近了！
“德沃，接住他！”
颜舒将小马抛了过去，随后狠狠地跌落在马下。
就在这时，一柄漆黑的利刃刺破空间，而后狠狠地向颜舒斩去。
李敢皱了皱眉。
他轻易接过昏迷中的男孩，不用动手，一束光炮便轰在了那柄黑刀之上。
“小菜鸟，怎么搞成这样？”
颜舒已经被他利用权柄保护在了自己身前。
而颜舒此时并不在意这些。
她挣扎着起身，嘶哑的声音朝李弃叫喊道：
“污染已经开始了，赶快毁掉这个梦境。
否则，这里的怪物很快就要入侵现实了！”
简单的一句话，李敢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不觉得颜舒在欺骗自己。
多年的梦境历险精力告诉他这都是天方夜谭。
但清醒的理智则阻止了他的怀疑。
疑问、取舍。
这都是事后要考虑的问题。
真正让他头疼的是。
无论这场梦境究竟产生了什么变化，自己好像都没法安之若素了。
他皱眉看了眼身后的青铜城门。
如果真有什么污染的话，自己的梦境已经被拉进来了。
要毁掉自己精心构造了二十年的成果吗？
这是一个艰难的取舍。
颜舒掌着一盏小号马灯，凭记忆往老鹿酒馆的方向前进。
小镇外围传过来隐隐约约的枪炮声。
颜舒明白，那是李敢正在与怪物们交战的声响。
小镇中的怪物，大概都被吸引到那边去了吧。
颜舒这样想着，但仍然不敢有丝毫的分心。
碍于灰骑士内部条例，她无法跟李敢交待太多。
尤其是，梦境失控后，梦魇怪物会逃离到现实这件事。
她无法断定李敢知不知道这件事，但她不敢赌。
进入到这场梦境的她，只有一个目标：
拼尽全力阻止扭曲！
所以她不敢有丝毫分心，任何一点差错，都会造成万劫不复的后果。
穿过了又一条街道，酒馆窗户透出的灯光已经隐约可见。
颜舒心中一喜，随后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呆住。
朦胧黑雾中，小镇居民们被一株神秘的黑色枝干，倒吊在酒馆外围。
密密麻麻，无比瘆人。
倒吊着的姿态并不舒服，但它们并没有任何不满和抗拒的神色。
数百名倒吊人的双眼圆睁，左右扫视着周边。
颜舒心说不好，可这会儿已经迟了。
数百双充满恶意的眼神被马灯的光吸引，向着颜舒扫射而来。
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嚎叫示警，死而复生的无头骑士就那样平静地从后方驱马上前。
“呵，终究还是要打一场啊。”
颜舒的眼神变得坚定，她从背后抽出那柄剑，毅然决然地杀了上去……
——
“啧，只能说不愧是小菜鸟，还是被发现了啊。”
小镇中心爆发出来的枪声自然瞒不过李敢的耳朵。
他立马便明白过来，颜舒的潜入行动终究还是失败了。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颜舒那边到底只是一步闲棋。
她成功了，李敢这边会更轻松一些。
失败就失败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李敢便收回了思绪。
他倒是并不担心颜舒的安危。
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只要自己这边能成功，颜舒就算是挂了，损失的源质也会自动补全。
而对于能不能成功这个问题，他并不担心。
这份信心来源于他背后显化出来的巨大奇观。
一扇几乎遮天蔽日的青铜城门凌空悬浮在李敢的身后。
更有似乎无边无际的城墙连绵在城门侧旁。
那是李敢信心的终极来源。
在强势镇压了无头骑士后，他便开始逐渐取代其在这个梦境世界中的权柄。
而在一连串对梦境怪物的战斗中，这份权柄被进一步扩大。
反噬？哈哈哈哈！
那头白发只不过是用来骗那个小菜鸟的罢了。
李敢身后的青铜城门，正是他梦境中构造的那座城池部分显化的结果。
窃取权柄，借此为跳板，将自己精心构造了将近二十年的庞大梦境连接过来。
这座城，二十年的功夫，小小梦境之主你拿什么挡？！
而李敢从未透露给颜舒的小目标此时也已经昭然若揭。
取回损失的源质？顺利脱离梦境世界？
那也太怂了。
李敢想要的，是这个梦境世界本身!
就让这个梦境世界，再为自己的梦境城堡添上一座碉楼吧。
至于颜舒。
作为兢兢业业替自己打掩护的临时同伙，李敢倒不会亏待她。
那柄加特林她好像挺喜欢的，到时候送给她得了。
李敢只觉得胜局已定。
他悠然地端坐在幻化出来的王座之上，身后青铜城门会忠心耿耿地护卫他的安全。
还未完全显化出来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剑雨激射而出，为他不断扫平着前方的障碍。
那群土著小怪物自然是无法抵挡的。
李敢若是愿意，早就平推过去了。
但他并不着急，这群怪物在这场梦境中的不死特性，使得它们成为了极为优质的“经验包”。
每消灭一波，李敢对这个梦境世界的权柄，掌握的程度就更加多上一丝。
他更多的是在等，等待梦境之主的主动现身。
在李敢取得了无头骑士的力量权柄之时，那位便已经是待宰羔羊了。
怪只能怪他太傻。
明明是自己的梦境，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权柄，交给一个莫名其妙的化身呢？
李敢不得而知，他对于背后的内幕也并不关心。
他就像一名熬过了春夏的老农，只满心欢喜地等待收割自己的成果罢了。
就在李敢刷“经验”刷到索然无味之际。
小镇一侧飞奔出来一匹骏马。
看清来人是谁后，李敢有些古怪地笑了笑。
“还真让她得手了啊！”
不用多说，那马上的人自然是颜舒无疑。
她的样子惨烈极了。
浑身浴血不说，一条左臂也已经不翼而飞。
她有些虚弱地纵马奔向李敢这边。
虽然对于“德沃夏克”身后的那扇巨门感觉十分惊讶。
但对于他的神通广大，颜舒终究还是有几分免疫力在的。
而当前的情况也由不得她半点耽搁了。
在小镇中发现的东西，使得她已经顾不得灰骑士内部条例了。
哪怕冒着被处分的风险，她也得将梦境冲击现实的事告诉李敢。
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位神秘的梦境生物，拥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小马，你再坚持一会！我们就要到了！”
颜舒搂紧怀中瘦弱的小男孩，发了疯地催动马匹奔向李敢。
终于，近了！
“德沃，接住他！”
颜舒将小马抛了过去，随后狠狠地跌落在马下。
就在这时，一柄漆黑的利刃刺破空间，而后狠狠地向颜舒斩去。
李敢皱了皱眉。
他轻易接过昏迷中的男孩，不用动手，一束光炮便轰在了那柄黑刀之上。
“小菜鸟，怎么搞成这样？”
颜舒已经被他利用权柄保护在了自己身前。
而颜舒此时并不在意这些。
她挣扎着起身，嘶哑的声音朝李弃叫喊道：
“污染已经开始了，赶快毁掉这个梦境。
否则，这里的怪物很快就要入侵现实了！”
简单的一句话，李敢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不觉得颜舒在欺骗自己。
多年的梦境历险精力告诉他这都是天方夜谭。
但清醒的理智则阻止了他的怀疑。
疑问、取舍。
这都是事后要考虑的问题。
真正让他头疼的是。
无论这场梦境究竟产生了什么变化，自己好像都没法安之若素了。
他皱眉看了眼身后的青铜城门。
如果真有什么污染的话，自己的梦境已经被拉进来了。
要毁掉自己精心构造了二十年的成果吗？
这是一个艰难的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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