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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拆家

    三人一脸严肃地开着车,夜里九点正是第一批饭点儿结束,路上的车不比下班高峰少,钱湘一脚油门一脚刹车晃荡的车里二人直想吐。

    “别晃了串子,要不是我最近空窗,我以为我要孕吐了。”齐司妙按住钱湘交替在油门和刹车间急换直切的右腿。

    钱湘瞪齐司妙一眼,懒得跟她说话,而是转脸问后排的白灯:“灯灯你是不是个傻缺?人家给你缝了三针你就上赶着要嫁!你好歹念了不少书,名著里有用的道理比比皆是,怎么只记住言情了?”

    白灯的婚恋故事在白萧和王浮的演绎下拥有了周遭无人不知的浪漫情结,他们引以为傲自己挑的女婿足够优质,好样貌,好工作,好浪漫。

    一年前,白灯在给白萧取复查结果时,在医院门前被车撞得头破血流,肇事车跑了,她捂着哗哗流血的额头既无助又害怕,鲁中鸣这时正好出现在医院门口,见到白灯受伤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抱起她就往院里跑。

    整容科的医生看完伤直接下了结论,因为伤口深,很大的可能会留疤,白灯当即就害怕的哭出了声,伤口在正脸上啊!

    白灯对着镜子哭的停不下来,她才二十九岁,破相了怎么办?

    鲁中鸣抱住抽抽噎噎的白灯,深情款款地对她保证:“别怕,就算破相我也爱你,如果谁因为这么一个小伤疤就不喜欢你了,那是他不配,别说只有三针,就是再多也有我给你保底。”

    “保什么底?”白灯一双泪眼望着眼前只和她相过一次亲的医生,没反应过来。

    “娶你。”鲁中鸣恳切地说,“如果没人娶你,我娶。我等你,你只要记得永远有我等着你就行。”

    整容医生不能保证给白灯复原,鲁中鸣就将白灯带进了自己科室,他用最好的美容线亲手给她缝了针,他轻柔的动作和谨慎的态度让白灯的心瞬间融化,她当即就懂了什么叫做依靠,这就是依靠啊!

    每提起这件过往,白灯总觉着自己进入平行世界了,她委屈地解释:“我那不是受大刺激了嘛,丧失理智了。”

    看她可怜,齐司妙也替她说好话:“可以理解,这样是容易上钩,不能全怪灯灯,鲁中鸣小子心眼子就是多。”

    “理解什么理解,依我看这就是鲁中鸣的圈套,谁家好人刚好在相亲对象单位门口被撞,还能刚好被相亲对象救了,都是他设计好的!对,整容医生也是一伙的,伤口哪里深了?拆线的时候一点儿痕迹没有。”钱湘恨铁不成钢,“灯灯大傻子,齐司妙你是二傻子,一对儿没头脑!”

    齐司妙撇嘴,明明第一次见鲁中鸣的时候钱湘也挺乐呵的,还夸他有教养有礼貌呢。

    白灯憋屈,不吭声,想起一系列由爱成恨的往事,她都不知道该算在谁头上。通过自己的遭遇她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身为女人的无奈,千百年来,女人的命运总是和婚姻捆绑在一起,无论婚前多么光芒万丈,婚姻都会敛起女人身为独立个人的耀眼光环,若是遇到一段失败的婚姻,哪怕自己是轮太阳也会阴云蔽日。在世人眼中,再优秀成功的女人也会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对象,人的舌头是软的,尤其在女人身上尤其弹软,可以任意发挥其口吐莲花之能。

    有偏见的人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婚姻不好的女人肯定自己有毛病。看似中立的人会说,经营不好家庭不能全怪一个人,得各打一耙。嫉妒心起的人讲,女人在面外风生水起又怎样,还不是孤孤零零没本事。总之,女人身上一定会沾点儿恶名,哪怕她只是被欺骗的受害者。

    运气不好怪不得任何人,人要倒霉起来老天都没办法。

    只有齐司妙冰冷的总结过这句话,她明明没有在安慰人,白灯却感受到了极大的慰藉。遇到谁都是命运使然,她被鲁中鸣盯上非她所愿,真君子和有目的而来的伪善小人都是君子模样,永远抱着怀疑生活,怕是也经营不好婚姻,但是一腔热情不到最后一刻怎知是错付,唉!命里倒霉这种事要她怎么提前抵挡?

    念咒般怪异的铃声冲散了钱湘的怒气和白灯的委屈,齐司妙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电名让她诧异:羊崽子。

    齐司妙这才想起来自己把电话给孟晓洋了,果然,微信上有他几条寒暄的消息,她没理,这孩子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

    “你在干什么?”孟晓洋见齐司妙接电话,立刻发了条视频邀请过来,他问,“你是不是对我设免打扰了?”

    齐司妙本想承认,但她鬼使神差打开了视频,猛一看到孟晓洋大方的笑脸她立刻把实话藏了起来,对他热情地招手。

    孟晓洋眼睛凑到屏幕前,问道:“你没回家?周围怎么这么黑?”

    齐司妙还没想到该怎么回答,钱湘突然拽过手机问孟晓洋:“你一会儿有事儿吗?”

    孟晓洋看到镜头前换成了钱湘,没反应过来,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那就好,你来帮我们个忙,我们三个女人要应付有五个男人,心里没底,你能来的话,想要什么报酬事后随便开口。”

    齐司妙瞠目结舌,白灯也好事儿地凑到前排来,三个人盯住孟晓洋,她们以为对面的男孩儿会有问题,有迟疑,谁知孟晓洋连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好,时间,地址给我发过来,我立刻动身。”

    挂了电话,齐司妙傻愣愣地望着钱湘,那人则观察着路况一门心思开车,钱湘的解释很简单:“多一个人比少一个人强,雇保镖得预约,事发突然我弄不来人。”

    孟晓洋和余欢赶到白灯楼下的时候,三个女人已经在楼门口等着了,见到二人,钱湘没有半分客气,见着熟人一样,直接指着楼上说:“观察过了,鲁中鸣带的是工人,雇佣关系。”

    白灯直接说明白:“房子是我的,我妈给我的时候已经装修好了,他就买了家电和车。”

    有之前的事做铺垫,这三言两语已经够孟晓洋二人听明白了,原来鲁中鸣要把婚后买的东西都带走,那些已经上墙的通通都拆了下来,他这是叫工人大晚上的搬空白灯的家啊。

    弄明白原委几个人大皱眉头,白灯的五官也挤到了一起,看上去委屈又难过。

    一边儿半天没出声的余欢干脆的撸起袖子,按亮电梯催促道:“这样了还等什么?走哇,打他!”

    白灯心虚,感觉钱湘喊这两个学生来不是帮忙,是来添乱的,别人她不清楚,学生她可了解得很,一撺掇就容易上头,热血青年都这样,她只想解决问题,没想过要打起来。

    几个各怀心事的人进了楼道才发现白灯家的房门大敞,工人和工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很嘈杂,大概因为噪音已经响了一阵子,家门口三三两两围着几个探头打听的邻居,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欲往屋内走,看见白灯带人回来了,他停住脚步闪身进了人群中。

    白灯等人跨进门内,鲁中鸣看到起先进来的三个女人一点儿也不意外,倒是对最后跟着的两个面熟的年轻男人很意外,他愣了愣,越过女人们直接问两个男人:“又是你们,你俩什么情况?”

    “打你。”

    余欢回答得干脆,要不是场合不对钱湘能笑出声。

    齐司妙对工人喊:“停下!这人不是业主,你们怎么拆的怎么给我装回去,不然我报警了,他私闯民宅,你们都是从犯!”

    工人们停了下来,领头的工人看向鲁中鸣手中的家门钥匙,一脸疑惑。

    鲁中鸣对工人喊:“拆!该拆拆!这都是我买的!”

    白灯站到鲁中鸣面前,难以置信这曾是那个救她于危难,发誓永远为她托底的男人,她痛心疾首地问:“鲁中鸣,你到底还要逼我干什么?”

    “我逼你什么了?咱们账没算完,算算清楚而已。”

    “协议签了,车你拿回去了,钱我也给了你一半。”

    鲁中鸣指着家里的东西说:“协议上没写这些,你不会介意这点儿小玩意儿吧?哦对了,还有这些。”鲁中鸣打开冰箱,里面还有几个月前买的肉和酒,他指着冰箱里的东西说,“冰箱是我买的,我肯定得带走,里面这些东西你要不要?要了就算算账,哪些是我买的哪些是你买的,多退少补,你要是不想要我就顺便一起拿走。”

    啪!齐司妙关上冰箱门,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