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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烂泥开花

    鲁中鸣用戏谑的笑眼盯着气愤的齐司妙,他很享受这一刻,能恶心到挡他路的人他满心舒爽,这几个女人把他耍得团团转,让他贸然和白灯离了婚,要不是她们多管闲事自己不可能只拿走一半家产。他浅浅怪过自己没在白萧项目叫停时克制住遗憾的懊恼,他当时焦躁了,大意让他忽略了白萧的其他财产,可当他意识到局面不对想要要挽救和白灯的婚姻时,这俩凑别人家热闹的女人狠狠骗了他。这段婚姻让他一点儿实际利益都没落着,他拿走的还是自己花过钱的那份,鲁中鸣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恨透了这三个女人。

    “我拿走我自己真金白银买的东西怎么惹着你了?倒是你们,带着熊一样的大小伙子干什么?还打我?来,脸放这儿了,我看你怎么打?”鲁中鸣掏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的号码,威胁来人,“你敢打我就敢报警,咱试试。”

    “好,报吧。”钱湘突然伸手过去直接按下他手机的拨号键,“你私闯民宅,盗窃财务,是得报警。”

    “哎!”鲁中鸣慌忙按了挂断键,“干什么动我手机?”

    工人们一看这情况,知道活干不了了,四人围住鲁中鸣要钱:“师傅,这是你家事儿别让我们沾包,我们卖力气的不想惹事儿,你把钱结一下我们就走。”

    “东西没拆完,结什么钱?”

    “又不是我们有活不干,你凭啥克扣我们的钱?我们最多给你算跑空,一人100块,我们认倒霉,不接你这破活说不定有大活呢。”领头的工人并不示弱。

    “一百?你们讹人,不可能!”鲁中鸣梗着脖子吼。

    一听要赖账,工人怒了:“你敢坑我们下苦人的钱?”四人挤着鲁中鸣将他团团围住。

    鲁中鸣慌了神,秀才遇上兵,跑街的劳务工只认干活结账的死理,其他什么弯弯绕的道理都跟他们说不着,家电拆了拿不走,自己还白花钱,鲁中鸣看看门里门外围观的人,脸丢尽了!

    “出去,我给你们算账。”鲁中鸣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工人也跟着离开,白灯趴在窗户上看他走出楼门这才松了口气。

    齐司妙见白灯满脸愁容,不用想都知道鲁中鸣还得再来,他达不到目的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再闹起来凭白灯黏黏糊糊的性格怕是解决不了这个大麻烦,而且现在还把孟晓洋和余欢牵扯进来,学校的规定死且要求多,一旦鲁中鸣真急眼了见人就咬岂不是把两个在校生给连累了?

    她第二次对两个萍水相逢拔刀相助的男生感到抱歉,可一扭头,发现俩人都不见了,钱湘也不见了。

    “拆,继续拆,拆完包好,完好无损地扔进垃圾台。”

    钱湘再出现时,身后跟着刚才的四个工人,她指着家里已经拆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指挥他们打包,并对齐司妙和白灯说:“这东西既然鲁中鸣觉着不适合放这儿,那就丢出去,房子是灯灯的,这些破烂儿也不配在这里,至于鲁中鸣,爱收不收,爱捡不捡,随他的便。”

    当鲁中鸣气急败坏地想要拦着工人把包好的空调、电视,尤其装着食物的冰箱抬进垃圾台里时,孟晓洋靠在墙上伸长腿拦住他的去路,余欢拿出手机录像:“校友,大家都看着呢,这里没人动你,路就这么窄,只能走一个人,不好意思啊您往后稍一稍,再稍一稍……”

    齐司妙对钱湘鼓了鼓掌,不用想都知道,她刚才出去把工人给策反了,鲁中鸣还在为空跑费掰扯,钱湘直接让工人开价,她有扔垃圾的活给他们干。

    白灯靠在齐司妙肩上,此刻的她对生活很是气馁,小时候姥姥整天骂齐司妙和钱湘学坏了,心眼多不善良,可是她经历的每件事都在证明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她都三十岁的人了,到现在还过着被“不善良”的人保护的日子,扯!

    “你们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白灯需要时间和空间好好考虑自己未来的路怎么走,没有人能在人生路上永远一马当先,垃圾台边鲁中鸣还在吵闹,她很疲倦,“反正这婚我肯定不复,他爱咋地咋地,我爸妈那随他们去吧,人总会倒霉,也肯定能熬过去。”

    虽然白灯周身气压很低,但齐司妙觉着她格局打开了,她打声招呼便拉钱湘离开,谁都不傻,说再多劝慰的话都抵不过自己顿悟,生活是每个人自己的,看透了也看开了才能活好,她没有多余的废话告诫表妹,生活境遇不同,她的道理只适配自己,安慰不着别人。

    “灯灯破罐子破摔了?”钱湘还沉浸在和鲁中鸣斗智斗勇的热闹中,转头看到白灯关门时萧索的身影,担心地问。

    齐司妙摆摆手:“又不是小孩子,想摔就摔吧,不破不立。”她直勾勾盯着不远处打发了鲁中鸣向自己走来的孟晓洋,笑容浮上脸庞,“都挺忙的,泥菩萨得先顾好自己才能保佑别人。”

    钱湘着急赶场子赴约,余欢已经出了学校打算回自己家住一晚,两人很有眼色地给孟晓洋和齐司妙留了独处的空间。两次相交感觉都不错,钱湘这次不像过去反感齐司妙的陪玩儿男伴那样反感孟晓洋,相反,她走时还叮嘱齐司妙问问孟晓洋他们想要什么,钱物都行,她说了帮忙有偿,就一定有偿。

    两人走后,齐司妙和孟晓洋并肩轧马路,她抑制不住的愉悦从每一根神经末梢涌动出来,在她的印象里,孟晓洋是个懵懂无知的在校生,她需要说很多废话才能把一件事的前因后果讲明白,可是这会儿真和他待在一起,她惊喜地发现孟晓洋压根不用她连篇累牍地解释,因为他的关注点只在齐司妙身上,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只字不提。

    齐司妙本身对别人的事没好奇心,可孟晓洋对发生过的事情态度清冷还是让她产生了兴趣,她问:“你对刚才那些破事儿一点儿不好奇?”

    孟晓洋点点头,又摇摇头:“你都说是破事儿了,我好奇什么?夫妻矛盾,离异争产,没意思。”

    “没意思你问都不问就答应钱湘来帮忙?”

    孟晓洋挠头,说:“来是来帮你。她说三女对五男,你在场,我怕你吃亏。余欢是意外,他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哪儿热闹往哪儿凑,自己非要跟来。”

    孟晓洋的回答让齐司妙心花怒放,但她脑海里又闪现一丝顾虑,他的担心难道是……

    “你是怕我这完美的手术身材被破坏咯?”齐司妙不放心地确认。

    孟晓洋一怔,随即大笑:“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给我设成了免打扰,还好你没把我拉黑。”

    几次不用多说他就能猜出事情的前因后果,这让齐司妙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明劲儿,可这份聪明不是她想要的,感情之所以好玩儿是因为情不知所起的感性,她喜欢男女之间不定性的情感博弈,讲逻辑的喜好是刺激不出来多巴胺的,怎么调节内分泌?

    见齐司妙没有笑意,孟晓洋低头端详着她,两人只是对视片刻他自己的脸先红了,接着他发出一则邀请:“周三有空吗?我想约你来我们学校,我带你看最精彩的展览。”

    “你们学校还有精彩展览呢?”齐司妙把“精彩”二字的音咬得重重的。

    “当然有,很精彩。”孟晓洋也一样,咬牙切齿地说出“精彩”两个字。

    “咱俩的精彩一样吗?我说的是男男女女。”

    齐司妙从没听说过,以理性著称的医科专业院校还有可对外的艺术展,但齐司妙才不会因为弟弟是学生,弟弟年纪小而隐藏真实的自己,如果连露水情缘都要藏着掖着还有什么过瘾可言,她对孟晓洋的兴趣和李凡一以及之前所有的人一样,只建立在满足占有欲的快乐上,她大剌剌的实话实说,就算短暂的快乐也得在互相认同的基础上开始。

    孟晓洋的回答让齐司妙半信半疑,他说:“那就一样,我说的也是男男女女。”

    看来他上道了,想到一天里状况迭出,反转又反转的波折,齐司妙松了口气,风水轮流,还好收尾靠谱。

    这烂泥里开花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