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手术
一品煲膳，206包间。
“希文，我看你最近的气色好了不少，怎么样，睡眠也正常了吧？”包间中的两位男子正在聊天，餐桌上放着两个造像精美的砂锅，热气腾腾的飘着食物的香气，旁边还有两个炒菜和一瓶白酒。顺着包间的窗户望去，外面冰天雪地，路边的积雪厚重，道旁的树木裹着银色冬装，街上的行人和汽车都在白色的世界里小心翼翼的前行。而包间内的两人却只穿着衬衣，头上已然微微冒汗。
陆希文把筷中夹着的羊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谢谢高哥，现在好多了。”而后举杯，那位高哥微笑端杯，两人一饮而尽。
“高哥，还得谢谢嫂子，要不是嫂子叮嘱我家那位，我还真不一定喝那玩意，你说我一堂堂医科大毕业的研究生，搞西医也十几二十年了，结果治不好自己的失眠，反倒是一剂中药解决了问题，传出去，丢人丢到家了。”
高哥笑了：“哈哈，也亏你家乔乔能治得住你，要不，你那黑眼圈还得顶几天呐。”说到这里，高哥伸手夹菜，放到围碟，继续道：“其实呀，你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心魔解开了，自然就好了。”
“也是。”陆希文点了点头。
“你们那地方，说起来密级那么高，可咱圈里谁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老铁、老刘、你、还有小五，”高哥掰着指头数数：“脑科数得着的牛人都在你们那，全国就这么几个脑科研究院，数你们院级别最高，唉，好容易有了点突破，你自己反倒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了。”
陆希文再次举起酒杯，郑重说道：“高哥，谢了，我干了。”
高哥看他一饮而尽，伸手拿过酒瓶，给他斟满，继续说道：“这事呢，也别让老铁知道，那家伙，眼里只有学术研究、学术研究。他要是知道你因为做个手术抑郁了，还真不知道怎么想呢，别因为这个把手头分管的事给你砍了，一旦给了别人，你这几年的打拼可白费劲了。”
陆希文想起了自己的导师王黎最近的状态，叹了口气，“高哥教诲的是，不过教授不会的。”
“倒也是，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他都快把你当亲儿子看待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最好别让他知道。”高哥正色道。
“放心吧，我的高哥。”陆希文叹了口气：“教授也不好过，实验室出问题，始终找不出问题在哪，我最近见他总是挠头，铁头快挠成光头了。”
“哈哈哈哈……”陆希文和高哥畅快的笑了。
王黎是研究院的副院长兼核心项目负责人，因为性格比较倔强，认定的事情百折不挠，好听的说法是固执，不好听的说法就是顽固，而他的名字里有个“黎”字，“犁”和“黎”同音，所以人送外号“铁犁头”。“铁犁头”的称号已经在圈内叫了近二十年，而当年王黎知道后，只是冷笑了一声：“我就是头铁，怎么着？”。所以现在，很多医学圈内的人背后提起他，往往简称“老铁”。研究院的院长是刘立冬教授，也是脑科出身，但在医学方面的研究不深，更多的工作事务放在了行政方面，而且利用多年来积攒的资源和人脉，为研究院的发展拉来了巨量的研究资金。两个人的配合相得益彰，不过对于陆希文这样的学术研究者而言，王黎教授在心中的地位更高一些。
酒足饭饱，陆希文付账，给高哥和自己叫了网约车。很快，车到了，两人分手，高哥临走时不忘嘱咐一句“别想那么多，记住，医学是伟大的，是为了人类的健康，为了医学的进步。遇到事了，就想着这一点，这才是最重要的。”
陆希文点头。
坐在网约车上，陆希文看着雪后的拥挤街道、匆匆而过的人群，脑子里想的却是几个月前的那次手术。
去年的十月份，接到医院住院部的通知，一位肝癌晚期的患者签署了遗体捐赠协议，这让主导研究院工作的王黎教授大为关注，嘱咐陆希文“一旦出现病危，优先拉来咱们研究院手术室手术，我亲自做。”这让陆希文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教授有交代，他也去住院部跟随消化内科的苏主任看过患者，包括调阅了患者的资料。看过以后，发现病人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陆希文心中升起了一个不详的判断。
后来不知道王黎教授和刘立冬教授用了什么办法，患者病危的那天下午，需要内科进行抢救的手术，这位患者却被拉到了位于实验室的脑科手术室。
匆匆赶到手术室，刷手，上台。站在一助的位置上，发现进来主刀的就是王黎教授，陆希文的心沉了下去，不详的判断被证实了。果然，王黎教授对麻醉师的手术命令只是要求尽量维持患者基本的生理体征，他要陆希文配合手术，而他要做的手术是：分离大脑。
陆希文在震惊片刻之后，喃喃开口了：“老师，我…我要做什么？不抢救他吗？”
王黎教授撇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患者的资料你都看过，他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就是现在你让内科的老苏主刀，他也无力回天了。”
“可是，可是患者现在还活着……”话一出口，陆希文下意识的看了周边一眼，却发现，今天的手术室到现在也只有自己、王黎教授和麻醉师周斌。而周斌在接触到陆希文的眼神之后，飞快的移了开去，转头继续去观察他的监护仪器去了。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陆希文惊讶的发现，进来的穿着手术服的术者居然是刘立冬院长！刘院长看了看陆希文，转向王黎：“怎么样？”
王黎教授回答：“没问题，咱们开始吧。”又对着陆希文嘱咐：“打起精神，想那么多干什么。”
刘院长站到了陆希文身边，笑着开口说道：“希文，我都给王教授打下手了，你小子的级别和我一样了。”看着陆希文的惊讶表情，刘教授发现自己的笑话没起作用，随即正色说道“希文，专心配合手术，有什么事情，手术结束以后再说，凡事都有我这个院长顶着呢。”
手术在陆希文的茫然中开始了。
“希文，我看你最近的气色好了不少，怎么样，睡眠也正常了吧？”包间中的两位男子正在聊天，餐桌上放着两个造像精美的砂锅，热气腾腾的飘着食物的香气，旁边还有两个炒菜和一瓶白酒。顺着包间的窗户望去，外面冰天雪地，路边的积雪厚重，道旁的树木裹着银色冬装，街上的行人和汽车都在白色的世界里小心翼翼的前行。而包间内的两人却只穿着衬衣，头上已然微微冒汗。
陆希文把筷中夹着的羊肉放进嘴里，边嚼边说“谢谢高哥，现在好多了。”而后举杯，那位高哥微笑端杯，两人一饮而尽。
“高哥，还得谢谢嫂子，要不是嫂子叮嘱我家那位，我还真不一定喝那玩意，你说我一堂堂医科大毕业的研究生，搞西医也十几二十年了，结果治不好自己的失眠，反倒是一剂中药解决了问题，传出去，丢人丢到家了。”
高哥笑了：“哈哈，也亏你家乔乔能治得住你，要不，你那黑眼圈还得顶几天呐。”说到这里，高哥伸手夹菜，放到围碟，继续道：“其实呀，你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心魔解开了，自然就好了。”
“也是。”陆希文点了点头。
“你们那地方，说起来密级那么高，可咱圈里谁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老铁、老刘、你、还有小五，”高哥掰着指头数数：“脑科数得着的牛人都在你们那，全国就这么几个脑科研究院，数你们院级别最高，唉，好容易有了点突破，你自己反倒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了。”
陆希文再次举起酒杯，郑重说道：“高哥，谢了，我干了。”
高哥看他一饮而尽，伸手拿过酒瓶，给他斟满，继续说道：“这事呢，也别让老铁知道，那家伙，眼里只有学术研究、学术研究。他要是知道你因为做个手术抑郁了，还真不知道怎么想呢，别因为这个把手头分管的事给你砍了，一旦给了别人，你这几年的打拼可白费劲了。”
陆希文想起了自己的导师王黎最近的状态，叹了口气，“高哥教诲的是，不过教授不会的。”
“倒也是，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他都快把你当亲儿子看待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最好别让他知道。”高哥正色道。
“放心吧，我的高哥。”陆希文叹了口气：“教授也不好过，实验室出问题，始终找不出问题在哪，我最近见他总是挠头，铁头快挠成光头了。”
“哈哈哈哈……”陆希文和高哥畅快的笑了。
王黎是研究院的副院长兼核心项目负责人，因为性格比较倔强，认定的事情百折不挠，好听的说法是固执，不好听的说法就是顽固，而他的名字里有个“黎”字，“犁”和“黎”同音，所以人送外号“铁犁头”。“铁犁头”的称号已经在圈内叫了近二十年，而当年王黎知道后，只是冷笑了一声：“我就是头铁，怎么着？”。所以现在，很多医学圈内的人背后提起他，往往简称“老铁”。研究院的院长是刘立冬教授，也是脑科出身，但在医学方面的研究不深，更多的工作事务放在了行政方面，而且利用多年来积攒的资源和人脉，为研究院的发展拉来了巨量的研究资金。两个人的配合相得益彰，不过对于陆希文这样的学术研究者而言，王黎教授在心中的地位更高一些。
酒足饭饱，陆希文付账，给高哥和自己叫了网约车。很快，车到了，两人分手，高哥临走时不忘嘱咐一句“别想那么多，记住，医学是伟大的，是为了人类的健康，为了医学的进步。遇到事了，就想着这一点，这才是最重要的。”
陆希文点头。
坐在网约车上，陆希文看着雪后的拥挤街道、匆匆而过的人群，脑子里想的却是几个月前的那次手术。
去年的十月份，接到医院住院部的通知，一位肝癌晚期的患者签署了遗体捐赠协议，这让主导研究院工作的王黎教授大为关注，嘱咐陆希文“一旦出现病危，优先拉来咱们研究院手术室手术，我亲自做。”这让陆希文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教授有交代，他也去住院部跟随消化内科的苏主任看过患者，包括调阅了患者的资料。看过以后，发现病人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陆希文心中升起了一个不详的判断。
后来不知道王黎教授和刘立冬教授用了什么办法，患者病危的那天下午，需要内科进行抢救的手术，这位患者却被拉到了位于实验室的脑科手术室。
匆匆赶到手术室，刷手，上台。站在一助的位置上，发现进来主刀的就是王黎教授，陆希文的心沉了下去，不详的判断被证实了。果然，王黎教授对麻醉师的手术命令只是要求尽量维持患者基本的生理体征，他要陆希文配合手术，而他要做的手术是：分离大脑。
陆希文在震惊片刻之后，喃喃开口了：“老师，我…我要做什么？不抢救他吗？”
王黎教授撇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患者的资料你都看过，他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就是现在你让内科的老苏主刀，他也无力回天了。”
“可是，可是患者现在还活着……”话一出口，陆希文下意识的看了周边一眼，却发现，今天的手术室到现在也只有自己、王黎教授和麻醉师周斌。而周斌在接触到陆希文的眼神之后，飞快的移了开去，转头继续去观察他的监护仪器去了。
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陆希文惊讶的发现，进来的穿着手术服的术者居然是刘立冬院长！刘院长看了看陆希文，转向王黎：“怎么样？”
王黎教授回答：“没问题，咱们开始吧。”又对着陆希文嘱咐：“打起精神，想那么多干什么。”
刘院长站到了陆希文身边，笑着开口说道：“希文，我都给王教授打下手了，你小子的级别和我一样了。”看着陆希文的惊讶表情，刘教授发现自己的笑话没起作用，随即正色说道“希文，专心配合手术，有什么事情，手术结束以后再说，凡事都有我这个院长顶着呢。”
手术在陆希文的茫然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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