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成功
手术开始后，陆希文有些茫然，不过，十几年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开始心无旁骛的投入到手术当中。
在这期间，手术室始终就是两位教授、陆希文和麻醉师周斌，没有其他任何人进来。陆希文和周斌甚至还兼职起了护士的工作，给术者擦汗，递器械等。随着手术的进行，两位教授的状态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显出疲态，反倒是由于手术的顺利进行，有了一丝打了鸡血般的亢奋。
凌晨两点，王黎教授看向周斌：“去看一下，容器准备的怎么样了？”周斌离开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推着一个手推车，车上有一个医用储存箱。他向王黎汇报：“都准备好了。”
王黎从医用储存箱里取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箱，玻璃箱有隐约有一个薄膜制成的物品。王黎小心翼翼的取出来，拿到了手术台上。陆希文看清楚了，应该是一个类似3D打印的薄膜体，形状和人脑大小差不多。王黎又从储存箱中拉出来几条细细的连接管，小心翼翼的分别接到了薄膜体上。而后，王黎一点点的把这个薄膜体从患者的手术开口处慢慢的塞了进去，这个工作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
凌晨五点多，患者的大脑被完整的分离到了薄膜体中，王黎迅速把薄膜体放到医用储存箱中，盖好盖子，和刘院长对望一眼，推着手推车快步走了出去。
“希文，跟上。”王黎喊道。
陆希文在关上手术室的大门时看了手术台一眼，那里躺着一具躯体，心脏依旧在跳动，呼吸也没有停止，只是没有了大脑。不知为何，关上大门的瞬间，陆希文忽然感觉有些恶心，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已经走到走廊尽头的王黎和刘院长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幕，远远传来的依旧是王黎的喊声“希文，到端脑实验室……”
接下来依旧忙碌无比。在地下一层的端脑实验室，陆希文见到了已经放在两米见方的培养箱当中的那颗大脑，周围已经充满了培养液。实验室中人来人往，都在忙着手中的工作，人人脸上闪着兴奋的光芒。
“它还活着。”这是陆希文的第一个判断，不然这些人脸上的神情不会如此。今年的四月，实验室经历过同样的事件，只是那颗实验体在从医用储存箱中取出的时候已经没有生理活性了，但依然被插上了各种电极和导线，进行了徒劳无功的实验。那时，大家的脸色都是灰败一片。
陆希文看到了半年前见到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在四月份的时候来过，这时候他们都围在王黎教授和刘院长身边，小声的说着什么。陆希文对他们的印象很深刻，因为一向高傲的王黎教授在这两个人身边的态度很低，低的有些谦逊，刘院长的态度居然有些卑微，是的，卑微。两位眼高过顶的教授在那两个人面前谦卑的样子，即便是已经时隔半年，陆希文却依旧印象深刻。
只是这一次，看来实验目前的成功进展，让这两位教授的腰杆挺直了不少。他们兴奋的和那两个人交流着，不时的指向培养箱或者回首对着计算机屏幕说着什么。
回想到这里，陆希文摇了摇头，他对王黎教授的感情很好。研究生生涯的第一个导师就是王黎教授，凭着过人的天赋和勤奋，他很快获得了王黎教授的认可。王黎的家人都在国外，国内的亲人很少，渐渐的，王黎已经把陆希文当成了子侄，而陆希文也把王黎当成了老师般的长辈。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两人渐渐有了裂痕。
做完手术的第二天晚上，各种测试电极终于连接到了大脑的各个皮层和反应区，王黎按捺着激动地心情发出命令：“接通”。这一次，计算机屏幕上显示出了实验体的脑电波信号，信号在上下波动！
“成功了！”所有人欢欣鼓舞。只是很快，陆希文就发现了不对。信号的波动渐渐开始剧烈和紊乱。
“赶紧检查！“王黎教授下了命令。
只是检查持续了整个晚上，最终也没有找出问题所在。而在次日清晨，实验体脑电波紊乱波动不知什么原因，自己稳定了下来，所有人长出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天，当实验体的各项数据始终保持在一个平稳状态的时候，王黎教授找到了陆希文。
陆希文看的出来，王黎依旧沉浸在实验获得成功的喜悦当中，这是实验室成立以来，第一次能够把一个具有生理活性的大脑进行了分离，而后展开研究。而实验体在实验室的培养箱中已经存活了四天，进步非常巨大！
“希文，你知道吗？全世界我们都是首例，全世界！”王黎带着兴奋和自豪的语气说道：“没有哪家研究机构做到这一点，只有我们！成功活性分离，在培养箱中成功存活，我们是第一个！”
“恭喜老师。”陆希文说道。
“怎么，我看你有些言不由衷呢，你也是研究所的一员，这次的成功是所有人的成功，荣誉是属于所有人的，你应该为大家感到高兴。”
“老师，我真的挺高兴的，真的。”陆希文依旧敷衍着。
王黎看着陆希文，想了想，语气深情了起来：“希文，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我之间可以坦诚。这次的实验体的分离成功，你作为手术一助，出了不少力，你应该是最感到骄傲的。怎么看你有些萎靡不振呢？是不是昨天没有休息好？”
“谢谢老师关心。”陆希文下了决心“老师，我有件事情想问一下……”
“好啊，说吧。”
“那天的分离手术，患者…患者应该还没有失去生命体征，”陆希文想说患者还没有死，只是觉得太过直接，于是换了一个说法，“还有生命体征的情况下，做大脑的分离手术，我们这么做，对吗？”
“你想说什么?说我们在杀人，是吗?说刘院长，说我，说你，说周斌在一起杀人吗？”王黎的语气冷了起来。
在这期间，手术室始终就是两位教授、陆希文和麻醉师周斌，没有其他任何人进来。陆希文和周斌甚至还兼职起了护士的工作，给术者擦汗，递器械等。随着手术的进行，两位教授的状态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显出疲态，反倒是由于手术的顺利进行，有了一丝打了鸡血般的亢奋。
凌晨两点，王黎教授看向周斌：“去看一下，容器准备的怎么样了？”周斌离开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推着一个手推车，车上有一个医用储存箱。他向王黎汇报：“都准备好了。”
王黎从医用储存箱里取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箱，玻璃箱有隐约有一个薄膜制成的物品。王黎小心翼翼的取出来，拿到了手术台上。陆希文看清楚了，应该是一个类似3D打印的薄膜体，形状和人脑大小差不多。王黎又从储存箱中拉出来几条细细的连接管，小心翼翼的分别接到了薄膜体上。而后，王黎一点点的把这个薄膜体从患者的手术开口处慢慢的塞了进去，这个工作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
凌晨五点多，患者的大脑被完整的分离到了薄膜体中，王黎迅速把薄膜体放到医用储存箱中，盖好盖子，和刘院长对望一眼，推着手推车快步走了出去。
“希文，跟上。”王黎喊道。
陆希文在关上手术室的大门时看了手术台一眼，那里躺着一具躯体，心脏依旧在跳动，呼吸也没有停止，只是没有了大脑。不知为何，关上大门的瞬间，陆希文忽然感觉有些恶心，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已经走到走廊尽头的王黎和刘院长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幕，远远传来的依旧是王黎的喊声“希文，到端脑实验室……”
接下来依旧忙碌无比。在地下一层的端脑实验室，陆希文见到了已经放在两米见方的培养箱当中的那颗大脑，周围已经充满了培养液。实验室中人来人往，都在忙着手中的工作，人人脸上闪着兴奋的光芒。
“它还活着。”这是陆希文的第一个判断，不然这些人脸上的神情不会如此。今年的四月，实验室经历过同样的事件，只是那颗实验体在从医用储存箱中取出的时候已经没有生理活性了，但依然被插上了各种电极和导线，进行了徒劳无功的实验。那时，大家的脸色都是灰败一片。
陆希文看到了半年前见到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在四月份的时候来过，这时候他们都围在王黎教授和刘院长身边，小声的说着什么。陆希文对他们的印象很深刻，因为一向高傲的王黎教授在这两个人身边的态度很低，低的有些谦逊，刘院长的态度居然有些卑微，是的，卑微。两位眼高过顶的教授在那两个人面前谦卑的样子，即便是已经时隔半年，陆希文却依旧印象深刻。
只是这一次，看来实验目前的成功进展，让这两位教授的腰杆挺直了不少。他们兴奋的和那两个人交流着，不时的指向培养箱或者回首对着计算机屏幕说着什么。
回想到这里，陆希文摇了摇头，他对王黎教授的感情很好。研究生生涯的第一个导师就是王黎教授，凭着过人的天赋和勤奋，他很快获得了王黎教授的认可。王黎的家人都在国外，国内的亲人很少，渐渐的，王黎已经把陆希文当成了子侄，而陆希文也把王黎当成了老师般的长辈。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两人渐渐有了裂痕。
做完手术的第二天晚上，各种测试电极终于连接到了大脑的各个皮层和反应区，王黎按捺着激动地心情发出命令：“接通”。这一次，计算机屏幕上显示出了实验体的脑电波信号，信号在上下波动！
“成功了！”所有人欢欣鼓舞。只是很快，陆希文就发现了不对。信号的波动渐渐开始剧烈和紊乱。
“赶紧检查！“王黎教授下了命令。
只是检查持续了整个晚上，最终也没有找出问题所在。而在次日清晨，实验体脑电波紊乱波动不知什么原因，自己稳定了下来，所有人长出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天，当实验体的各项数据始终保持在一个平稳状态的时候，王黎教授找到了陆希文。
陆希文看的出来，王黎依旧沉浸在实验获得成功的喜悦当中，这是实验室成立以来，第一次能够把一个具有生理活性的大脑进行了分离，而后展开研究。而实验体在实验室的培养箱中已经存活了四天，进步非常巨大！
“希文，你知道吗？全世界我们都是首例，全世界！”王黎带着兴奋和自豪的语气说道：“没有哪家研究机构做到这一点，只有我们！成功活性分离，在培养箱中成功存活，我们是第一个！”
“恭喜老师。”陆希文说道。
“怎么，我看你有些言不由衷呢，你也是研究所的一员，这次的成功是所有人的成功，荣誉是属于所有人的，你应该为大家感到高兴。”
“老师，我真的挺高兴的，真的。”陆希文依旧敷衍着。
王黎看着陆希文，想了想，语气深情了起来：“希文，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我之间可以坦诚。这次的实验体的分离成功，你作为手术一助，出了不少力，你应该是最感到骄傲的。怎么看你有些萎靡不振呢？是不是昨天没有休息好？”
“谢谢老师关心。”陆希文下了决心“老师，我有件事情想问一下……”
“好啊，说吧。”
“那天的分离手术，患者…患者应该还没有失去生命体征，”陆希文想说患者还没有死，只是觉得太过直接，于是换了一个说法，“还有生命体征的情况下，做大脑的分离手术，我们这么做，对吗？”
“你想说什么?说我们在杀人，是吗?说刘院长，说我，说你，说周斌在一起杀人吗？”王黎的语气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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