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是什么
遗体捐赠协议。
一、本协议旨在就遗体捐赠事宜进行约定，确保捐赠者的遗体能够得到合理、尊重的处理，并在科研教育领域得到充分利用。遗体捐赠是一种高尚的行为，对推动医学科研，促进医学教育具有重要意义。
二、捐赠者信息
姓名：江致远
性别：男
……
江致远如遭雷击，眼前的世界突然坍塌，大脑里空白一片。几分钟后，思维渐渐回到了身体，江致远颤抖着继续向下看去。文件不长，和江致远签署过的一模一样。最后，文件尾页捐赠人签名处写的是：江致远。监护人签名处写的是：刘慧。望着熟悉的两个签名，江致远觉得呼吸开始困难，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让人痛彻心扉。
江致远失魂落魄般的回到了“方舟”。赛肯看着江致远开门进屋，眼神空洞，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随后一言不发，双目无神望着墙壁发呆。赛肯小心翼翼的开口：“远子，你怎么了？”
江致远转头，看着赛肯，喉咙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赛肯继续问道：“远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江致远长出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赛肯，我刚才去研究院核心区了，我看到了一些事情，我慢慢的说，你仔细听，帮我分析一下。”
赛肯看江致远说的郑重，点了点头，“我一定仔细听。”
“这个研究院有一个实验室，位于地下一层。我在实验室看到了一个培养箱，里面有一颗人类的大脑……”。江致远慢慢的讲着这段时期发生的事情，从见到“缸中之脑”到看到日记，包括回来后和赛肯的对话，以及再次进入实验室核心区的计算机，以及最后找到的遗体捐赠协议。
“……，我计算了一下，我是去年10月20号来到这里，实验体'缸中之脑'也是去年10月20号来到实验室；我在第二天晚上遇到黑梦，早晨才醒，大概持续时间六七个小时，第二天晚上实验室的'缸中之脑'出现异常紊乱，持续时间六小时四十二分钟；1月10号下午，我遇到第二次黑梦，你在我旁边，时间不到一分钟，同时，'缸中之脑'再次异常紊乱，持续51秒。而我记得'善法堂天'的时间设置和现实世界是一致的，'方舟'也是，对吧？”
赛肯轻轻点头。
江致远继续说了下去：“那么，这些巧合说明了什么？赛肯，把你最真实的想法和判断告诉我，不需要隐瞒，也没必要考虑我的感受，我要你最真实的判断。”
赛肯开口：“远子，也许只是巧合呢……”
江致远惨然笑了笑：“赛肯，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事情比死亡还让人难以接受呢？我的脑子好乱，你就帮我分析分析，不过，我要最真实的答案。”
赛肯点了点头，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只笔和一沓信纸，在上面开始写写画画。把两条时间线对起来以后，赛肯放下了笔。
“远子，时间上的巧合说明不了什么，我觉得你想的有些多了。我和你的存在形式是一样的，我来这里很多年了，你在实验室里发现的所谓缸中之脑只有一个吧，没有另外一个吧。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么多年一直存在的我，而且和你一样的我和什么缸中之脑没有关联，那么，你也一样。”赛肯说道。
“那你怎么解释缸中之脑是是谁？那份遗体捐赠协议又说明什么？”
“我……我解释不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去看看，也许还能发现一些其他的事情。能证明你不是那个什么缸中之脑，它的什么脑电波紊乱异常和你没有关系。”
江致远想了想说：“赛肯，我的判断是这样的。我就是那个缸中之脑。从实验室的日记、实验记录以及捐赠协议里的描述已经印证了这一切。只是为什么我可以在这里和你对话，而我的大脑在实验室保持生理活性，这个原因，我还不得而知。所以，我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人们说的死后的灵魂，还是电影里出窍的灵魂，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不知道。”
“还有，我当时应该还没有死，是谁把我的大脑剥离，然后放到了实验室？我想去问问他为什么？我签署的是遗体捐赠协议，不是活体捐赠，他他妈的在杀人！”江致远沉声喊道。
“远子，你别激动，要不我们一起再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一些什么资料或者什么的，事情不一定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当然，那个给你主刀的大夫要找他问问，为什么这么干。不过我还是觉得这当中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赛肯依旧劝解。
江致远双手抱头，闭目沉思。良久后，他抬头对赛肯说：“你说的对，我们一起去看看……”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响起了巨大的“唔…唔…唔…唔…”的声音，两个人一愣，赛肯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声音？”江致远猛地想起，这是自己在设计“方舟”时，给“方舟”的防御系统设置的警报。一旦“方舟”的防御系统发现有不明程序进入这片虚拟空间，整个“方舟”内部就会响起类似现实世界的防空警报音。
江致远心想，坏了。他突然想起自己在看到遗体捐赠协议之后，受到的震惊太大，以至于浑浑噩噩在回到这里的时候，把基本的安全步骤给忘记了。没有把系统里关于自己最后浏览实验室计算机的日志删除，而系统自检系统是定时运行。一旦自检开始，就发现了自己非法浏览的记录，于是，整个研究院的安全机制被启动。
而现在，“方舟”的防御系统发现了整个研究院的自检程序已经开始威胁到了“方舟”所在的这片空间。江致远迅速打开了桌上的电脑，开始查看。赛肯面色凝重，站在江致远的身后，看着江致远首先把“方舟”除安全系统之外的其他的运行停止，然后开始将“方舟”拆除。
和上次“善法堂天”的崩溃不一样，这次江致远对“方舟”的拆除看起来秩序井然。
一、本协议旨在就遗体捐赠事宜进行约定，确保捐赠者的遗体能够得到合理、尊重的处理，并在科研教育领域得到充分利用。遗体捐赠是一种高尚的行为，对推动医学科研，促进医学教育具有重要意义。
二、捐赠者信息
姓名：江致远
性别：男
……
江致远如遭雷击，眼前的世界突然坍塌，大脑里空白一片。几分钟后，思维渐渐回到了身体，江致远颤抖着继续向下看去。文件不长，和江致远签署过的一模一样。最后，文件尾页捐赠人签名处写的是：江致远。监护人签名处写的是：刘慧。望着熟悉的两个签名，江致远觉得呼吸开始困难，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让人痛彻心扉。
江致远失魂落魄般的回到了“方舟”。赛肯看着江致远开门进屋，眼神空洞，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随后一言不发，双目无神望着墙壁发呆。赛肯小心翼翼的开口：“远子，你怎么了？”
江致远转头，看着赛肯，喉咙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赛肯继续问道：“远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江致远长出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赛肯，我刚才去研究院核心区了，我看到了一些事情，我慢慢的说，你仔细听，帮我分析一下。”
赛肯看江致远说的郑重，点了点头，“我一定仔细听。”
“这个研究院有一个实验室，位于地下一层。我在实验室看到了一个培养箱，里面有一颗人类的大脑……”。江致远慢慢的讲着这段时期发生的事情，从见到“缸中之脑”到看到日记，包括回来后和赛肯的对话，以及再次进入实验室核心区的计算机，以及最后找到的遗体捐赠协议。
“……，我计算了一下，我是去年10月20号来到这里，实验体'缸中之脑'也是去年10月20号来到实验室；我在第二天晚上遇到黑梦，早晨才醒，大概持续时间六七个小时，第二天晚上实验室的'缸中之脑'出现异常紊乱，持续时间六小时四十二分钟；1月10号下午，我遇到第二次黑梦，你在我旁边，时间不到一分钟，同时，'缸中之脑'再次异常紊乱，持续51秒。而我记得'善法堂天'的时间设置和现实世界是一致的，'方舟'也是，对吧？”
赛肯轻轻点头。
江致远继续说了下去：“那么，这些巧合说明了什么？赛肯，把你最真实的想法和判断告诉我，不需要隐瞒，也没必要考虑我的感受，我要你最真实的判断。”
赛肯开口：“远子，也许只是巧合呢……”
江致远惨然笑了笑：“赛肯，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事情比死亡还让人难以接受呢？我的脑子好乱，你就帮我分析分析，不过，我要最真实的答案。”
赛肯点了点头，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只笔和一沓信纸，在上面开始写写画画。把两条时间线对起来以后，赛肯放下了笔。
“远子，时间上的巧合说明不了什么，我觉得你想的有些多了。我和你的存在形式是一样的，我来这里很多年了，你在实验室里发现的所谓缸中之脑只有一个吧，没有另外一个吧。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么多年一直存在的我，而且和你一样的我和什么缸中之脑没有关联，那么，你也一样。”赛肯说道。
“那你怎么解释缸中之脑是是谁？那份遗体捐赠协议又说明什么？”
“我……我解释不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去看看，也许还能发现一些其他的事情。能证明你不是那个什么缸中之脑，它的什么脑电波紊乱异常和你没有关系。”
江致远想了想说：“赛肯，我的判断是这样的。我就是那个缸中之脑。从实验室的日记、实验记录以及捐赠协议里的描述已经印证了这一切。只是为什么我可以在这里和你对话，而我的大脑在实验室保持生理活性，这个原因，我还不得而知。所以，我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人们说的死后的灵魂，还是电影里出窍的灵魂，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不知道。”
“还有，我当时应该还没有死，是谁把我的大脑剥离，然后放到了实验室？我想去问问他为什么？我签署的是遗体捐赠协议，不是活体捐赠，他他妈的在杀人！”江致远沉声喊道。
“远子，你别激动，要不我们一起再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一些什么资料或者什么的，事情不一定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当然，那个给你主刀的大夫要找他问问，为什么这么干。不过我还是觉得这当中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赛肯依旧劝解。
江致远双手抱头，闭目沉思。良久后，他抬头对赛肯说：“你说的对，我们一起去看看……”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响起了巨大的“唔…唔…唔…唔…”的声音，两个人一愣，赛肯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声音？”江致远猛地想起，这是自己在设计“方舟”时，给“方舟”的防御系统设置的警报。一旦“方舟”的防御系统发现有不明程序进入这片虚拟空间，整个“方舟”内部就会响起类似现实世界的防空警报音。
江致远心想，坏了。他突然想起自己在看到遗体捐赠协议之后，受到的震惊太大，以至于浑浑噩噩在回到这里的时候，把基本的安全步骤给忘记了。没有把系统里关于自己最后浏览实验室计算机的日志删除，而系统自检系统是定时运行。一旦自检开始，就发现了自己非法浏览的记录，于是，整个研究院的安全机制被启动。
而现在，“方舟”的防御系统发现了整个研究院的自检程序已经开始威胁到了“方舟”所在的这片空间。江致远迅速打开了桌上的电脑，开始查看。赛肯面色凝重，站在江致远的身后，看着江致远首先把“方舟”除安全系统之外的其他的运行停止，然后开始将“方舟”拆除。
和上次“善法堂天”的崩溃不一样，这次江致远对“方舟”的拆除看起来秩序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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