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各怀心事
闯祸四人组到底还是被撵出了村子。
白鹿原本以为可以拿张秀的死因稳住张莉，没想到对方看了以后更加歇斯底里，吵吵得半个村都听见了。郭村长带着四五个老头赶过来，连推带搡地把他们撵了出去。
“青屏村不欢迎你们，走吧！别再来了！”
老徐头在一边煽风点火：“风水先生装什么游客，呸！和张家沾边的就没有好人！都是这个灾殃子惹的祸。”
李鹤挡在白鹿和文子前头，不住地劝解着：“别动气，各位大伯千万别动气，我们这就走。”
郭村长挥挥手：“等等，你叫李鹤是吧，你之前都干了什么我就不计较了。但是李寡妇是我们村里的事，请你回去以后不要多嘴。”
“明白，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莉姐，那我们就走了？”
张莉低着头，斜着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李鹤笑了笑，招呼众人上车离去。
回去的路上是李鹤开车。看得出他心情不错，一边开车还一边哼着歌。兔子也很放松，盘腿坐在后座上吃零食，先干掉一包菠萝蜜，又摸出一瓶脉动猛灌。车座上哪哪洒的都是黄色奶油碎屑。
李鹤换挡踩油门，从后视镜里看她：“兔子，咱能不能不这么吃啊？你这咔咔喳嚓跟闹耗子似的，听着头皮痒。”
闹耗子的某女翻个白眼：“吃你家大米啦?本宫怎么吃都是小腰一尺八。哪像你，八块腹肌加一块，九九归一了！”
这边师兄妹俩斗嘴玩儿，那边的小夫妻就没这么轻松了。白鹿歪在车窗边，一只手在雾蒙蒙的玻璃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小人。文子从后视镜里看着，心疼得恨不能把她抱在怀里。
来了这么天什么都没解决，鹿鹿依然说不了话。他实在沉不住气了，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那对师兄妹。
“鹤爷，咱们来了这么久，钱也花了不少，可鹿鹿这一点没起色呀。你打算怎么办？”
奸商伸了个懒腰：“别急，通过这事让白鹿长长记性也好。放心吧，我怎么也不会扔下她不管的。其实这一趟收获还挺大的，只不过这事如今有点超出我的专业了，你得容我想个折中的办法——毕竟我实在不想沾惹刑侦。”
兔子喝了口水：“什么意思？刑侦？白鹿你有劲了？呐，锅巴吃吗？麻辣的。”
白鹿摇摇头，探询地望着李鹤。李奸商握着方向盘，慢条斯理地盘起了案情：“容我给你们倒着推理一下。我一直以为，白鹿不能说话是张秀的怨念在作祟，但昨天我才发现不完全是怨祟。
张秀因为八字全阴，怀胎十月被人害死炼成樟柳神。这东西炼成以后可以操控它飞天遁地、随意害人。我不知道凶手炼它是要害谁，但是根据我和它交手的感觉来判断，这玩意并没完全炼成，原因就是白鹿把棺材打翻，尸体接触到了地气。”
车厢里一阵沉默，似乎李鹤专门给听众留了反应时间。文子一点没领会，瞪眼道：“我还是没听懂，这跟鹿鹿不能说话有什么关系？”
“别急，我马上就说到了。像张秀这样横死的人都是怨念冲天，凶手虽然已将张秀的精魄怨念炼成了樟柳神，但尸体还在。一旦尸体受了地气，立刻就会成祟害人，白鹿就是那个时候被缠上的。
这就比较麻烦了，缠上白鹿的邪祟和樟柳神同出一体。灭不了樟柳神，就没法解开白鹿身上的邪祟。可是要找到樟柳神，就得先找到炼尸人。而炼尸人又是杀死张秀的凶手。这特喵的，就是一出《乌盆记》。想让白鹿说话，就得帮张秀找出凶手。”
白鹿一挺下巴，得意地超自己比了个大拇指。文子苦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兔子踹了前座一脚：“呆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你心里有没有具体的怀疑对象？”
“当然有，郭村长、宛大夫、张莉、李寡妇、老徐头。还有谁？哦还有张婶。总之昨天参与了守夜和入殓的人都有嫌疑。”
“张婶？没啥印象。我觉得那个李寡妇不像，她都被家暴了一辈子，要有炼尸的本事还用受这罪？”
李鹤笑笑：“也许人家隐藏的深呢。不过她的嫌疑确实不大，主要是没有作案动机。咱们得想，张秀死了对谁最有好处。”
“自古图财害命都是一体的，论好处，那当然是张秀的亲人最有好处了。等等，你怀疑是张莉？”兔子瞪大眼睛。
“不像吗？如果她真的和张秀姐妹情深，看了白鹿的话就不该是那种反应。人的第一反应总是最真实的，她大喊大叫正说明心虚。”
大家回忆了一下张莉刚才的表现，文子还是不明白：“那接下来怎么办？报警吗？”
李鹤瞥了他一眼：“报警怎么说？说深山老林里有一桩30年前的谋杀案，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只有一具头上钉钉子的尸体？行了你甭管了，后面的事交给我和兔子，你俩回郑州吧。”
文子还想说什么，白鹿的小手一揪他的耳朵，文子赶紧点了点头。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到了镇上，文子把李鹤他俩放下去，带着白鹿走了。看着远去哈佛h5，李鹤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可算是把白鹿打发走了。她在这多待一天我都害怕节外生枝。”
兔子把俩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怎么着？咱们什么计划？”
“走，好好吃一顿，然后睡个饱觉。睡醒了干咱的老本行。”
“好嘞！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停，兔子你控制一下，我只是打算到张秀家里找樟柳神，不想活人过不去。”
“掉书袋而已，你以为我想掺合活人的破事啊？”兔子翻了个白眼。
就在李鹤师兄妹俩商量作战计划的时候，哈佛h5调了个头，悄悄地沿着刚才山路重新折返了。
开到距离青屏村还有一公里时，车子一拐弯进了路旁的林子里，然后就熄火静静地停在那里。
日暮西垂，天终于黑透了。两个人走了下来。他们打着手电，悄无声息地往青屏村走去。
原来，白鹿给张莉看的那一页后面还有一句话：“你在鸡汤里放了什么？”
在推搡的过程中，张莉在白鹿耳边飞快说了一句：“今晚十点，你自己过来。”
白鹿原本以为可以拿张秀的死因稳住张莉，没想到对方看了以后更加歇斯底里，吵吵得半个村都听见了。郭村长带着四五个老头赶过来，连推带搡地把他们撵了出去。
“青屏村不欢迎你们，走吧！别再来了！”
老徐头在一边煽风点火：“风水先生装什么游客，呸！和张家沾边的就没有好人！都是这个灾殃子惹的祸。”
李鹤挡在白鹿和文子前头，不住地劝解着：“别动气，各位大伯千万别动气，我们这就走。”
郭村长挥挥手：“等等，你叫李鹤是吧，你之前都干了什么我就不计较了。但是李寡妇是我们村里的事，请你回去以后不要多嘴。”
“明白，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莉姐，那我们就走了？”
张莉低着头，斜着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李鹤笑了笑，招呼众人上车离去。
回去的路上是李鹤开车。看得出他心情不错，一边开车还一边哼着歌。兔子也很放松，盘腿坐在后座上吃零食，先干掉一包菠萝蜜，又摸出一瓶脉动猛灌。车座上哪哪洒的都是黄色奶油碎屑。
李鹤换挡踩油门，从后视镜里看她：“兔子，咱能不能不这么吃啊？你这咔咔喳嚓跟闹耗子似的，听着头皮痒。”
闹耗子的某女翻个白眼：“吃你家大米啦?本宫怎么吃都是小腰一尺八。哪像你，八块腹肌加一块，九九归一了！”
这边师兄妹俩斗嘴玩儿，那边的小夫妻就没这么轻松了。白鹿歪在车窗边，一只手在雾蒙蒙的玻璃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小人。文子从后视镜里看着，心疼得恨不能把她抱在怀里。
来了这么天什么都没解决，鹿鹿依然说不了话。他实在沉不住气了，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那对师兄妹。
“鹤爷，咱们来了这么久，钱也花了不少，可鹿鹿这一点没起色呀。你打算怎么办？”
奸商伸了个懒腰：“别急，通过这事让白鹿长长记性也好。放心吧，我怎么也不会扔下她不管的。其实这一趟收获还挺大的，只不过这事如今有点超出我的专业了，你得容我想个折中的办法——毕竟我实在不想沾惹刑侦。”
兔子喝了口水：“什么意思？刑侦？白鹿你有劲了？呐，锅巴吃吗？麻辣的。”
白鹿摇摇头，探询地望着李鹤。李奸商握着方向盘，慢条斯理地盘起了案情：“容我给你们倒着推理一下。我一直以为，白鹿不能说话是张秀的怨念在作祟，但昨天我才发现不完全是怨祟。
张秀因为八字全阴，怀胎十月被人害死炼成樟柳神。这东西炼成以后可以操控它飞天遁地、随意害人。我不知道凶手炼它是要害谁，但是根据我和它交手的感觉来判断，这玩意并没完全炼成，原因就是白鹿把棺材打翻，尸体接触到了地气。”
车厢里一阵沉默，似乎李鹤专门给听众留了反应时间。文子一点没领会，瞪眼道：“我还是没听懂，这跟鹿鹿不能说话有什么关系？”
“别急，我马上就说到了。像张秀这样横死的人都是怨念冲天，凶手虽然已将张秀的精魄怨念炼成了樟柳神，但尸体还在。一旦尸体受了地气，立刻就会成祟害人，白鹿就是那个时候被缠上的。
这就比较麻烦了，缠上白鹿的邪祟和樟柳神同出一体。灭不了樟柳神，就没法解开白鹿身上的邪祟。可是要找到樟柳神，就得先找到炼尸人。而炼尸人又是杀死张秀的凶手。这特喵的，就是一出《乌盆记》。想让白鹿说话，就得帮张秀找出凶手。”
白鹿一挺下巴，得意地超自己比了个大拇指。文子苦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兔子踹了前座一脚：“呆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你心里有没有具体的怀疑对象？”
“当然有，郭村长、宛大夫、张莉、李寡妇、老徐头。还有谁？哦还有张婶。总之昨天参与了守夜和入殓的人都有嫌疑。”
“张婶？没啥印象。我觉得那个李寡妇不像，她都被家暴了一辈子，要有炼尸的本事还用受这罪？”
李鹤笑笑：“也许人家隐藏的深呢。不过她的嫌疑确实不大，主要是没有作案动机。咱们得想，张秀死了对谁最有好处。”
“自古图财害命都是一体的，论好处，那当然是张秀的亲人最有好处了。等等，你怀疑是张莉？”兔子瞪大眼睛。
“不像吗？如果她真的和张秀姐妹情深，看了白鹿的话就不该是那种反应。人的第一反应总是最真实的，她大喊大叫正说明心虚。”
大家回忆了一下张莉刚才的表现，文子还是不明白：“那接下来怎么办？报警吗？”
李鹤瞥了他一眼：“报警怎么说？说深山老林里有一桩30年前的谋杀案，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只有一具头上钉钉子的尸体？行了你甭管了，后面的事交给我和兔子，你俩回郑州吧。”
文子还想说什么，白鹿的小手一揪他的耳朵，文子赶紧点了点头。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到了镇上，文子把李鹤他俩放下去，带着白鹿走了。看着远去哈佛h5，李鹤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可算是把白鹿打发走了。她在这多待一天我都害怕节外生枝。”
兔子把俩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怎么着？咱们什么计划？”
“走，好好吃一顿，然后睡个饱觉。睡醒了干咱的老本行。”
“好嘞！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停，兔子你控制一下，我只是打算到张秀家里找樟柳神，不想活人过不去。”
“掉书袋而已，你以为我想掺合活人的破事啊？”兔子翻了个白眼。
就在李鹤师兄妹俩商量作战计划的时候，哈佛h5调了个头，悄悄地沿着刚才山路重新折返了。
开到距离青屏村还有一公里时，车子一拐弯进了路旁的林子里，然后就熄火静静地停在那里。
日暮西垂，天终于黑透了。两个人走了下来。他们打着手电，悄无声息地往青屏村走去。
原来，白鹿给张莉看的那一页后面还有一句话：“你在鸡汤里放了什么？”
在推搡的过程中，张莉在白鹿耳边飞快说了一句：“今晚十点，你自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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