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帮忙
黎湘语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啊哼”，半响没动一下。
这什么？
她想了想这两个字的发音，又想起赵随之前说话的习惯。
阿衡。
林衡？
黎湘语点开了那条语音，眼神空洞地度过了前面赵随叭叭的一大堆废话，接着目光锁定在翻译的最后一句话上，听着耳边传来的赵随的声音。
语音结束，发出“叮”的一声。
说的还真是“阿衡”。
黎湘语顿了顿，退出与赵随的聊天页面。她的列表里没有置顶，因为不久前才跟林衡聊过，她一眼就看到了处于比较靠上位置的林衡的头像。
她也没动，等了一会儿，看见林衡给她发了几条微信。
她点进去，对面好像是在忙，罕见的给她发了一条语音。
语音不算很短，十秒左右的时间。
黎湘语不喜欢听语音消息，因为会很浪费时间。她身边的朋友都知道她这一点，除了跟她倾诉情感方面的问题，几乎没有人会给她发语音。毕竟在如今这种时代快速发展的时段下，很多人都更喜欢简洁明了的文字信息。
黎湘语看着那条语音。
往常连四五秒的语音都习惯转文字的她，此时点开了播放键。
在公共场合，她带着耳机，有些杂音，但还是能听清楚里面传来的林衡清冽的嗓音。
“我现在在开会，所以有些不太方便，拿车的事情赵随跟我说了，我明天下午有时间，到时候给你停在哪？”
后面有些杂音，黎湘语将声音调大了一点，又播放了一遍。
她食指敲着手机侧面，思考了一会儿，随即按键打字：
【都行，我小区车库的卡在我这你进不去，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先把车停在你那】
【谢谢】
黎湘语想着林衡的会议，盯了一会屏幕，刚准备关上手机，就看到对面的回复。
这次不是语言。
林衡【行】
林衡【你下个周五回来？】
林衡【我正好没事，要不开车去接你？】
林衡【你正好能把车开回去】
黎湘语忽然想到了每次和莫聆月一起出去，下飞机的时候都能看到的蒋宇阳的等待身影。
她嘴角轻轻勾了勾，嘴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好】
对面，同事看到黎湘语敲着手机笑得开心，八卦地问她：
“湘语，你谈恋爱了？笑这么开心。”
“没有，”黎湘语回神，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笑道：“在跟朋友聊天。”
***
另一边的林衡收到了黎湘语的信息后，也没再回什么。
会议已经进行到尾声，没一会儿就结束了。
林衡走进办公室，特助跟着他走进来。
“我明天下午没事？”林衡走到咖啡机面前，给自己接了一杯咖啡。日程表他之前看过，想确认一下。
“明天下午两点半到四点半左右有一个会议，还有，太太让您晚上有时间回家吃饭。”从特助对着手中的平板报道到。
林衡半倚在办公桌上，轻抿了一口咖啡，低下眸子思索着。
林母吃饭的时间一向很规律，几乎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六点半。
赵随找的那个修车店晚上六点就关门了，离这比较远，开过去差不多四十分钟，再从那开回林家，来回怎么也得一个半小时。
时间倒是刚刚好。
林衡直起身来，对着丛特助吩咐道：“明天会议结束后，叫司机等我。”
***
翌日下午。
林氏的员工都不是吃素的，工作演示简洁明了。会议进展的很顺利，也没用预定的那么多时间，才刚过了四点，所有的内容讲完，会议提前结束。
司机开着车停在楼下，林衡上车，给了司机修车店的地址。
司机输入导航，随即车子启动，向着目标驶去。
到了修车店，林衡让司机带着买的东西将车开到林家不用回来，他吩咐完，径直往店里走去。
找到前台说明来意，林衡很快就见到了黎湘语的车。
跟他的车一样，也是一辆黑色大众，体型不算大，大概是因为黎湘语坐太大的车会晕车。
林衡给前台检查了赵随给他的身份证明，随即接过前台递给他的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插上钥匙，长腿有些委屈地踞在方向盘下面。他俯身将座椅往后调，系上安全带，这才将车开出去。
这一条路上的车不多，林衡开着车，红灯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抬眼打量着车内的设施。
黎湘语的车整理的很干净，又或许是因为刚维修过的原因。车内的小东西不多，车前也没什么挂坠，只有副驾驶前面摆了一个睡在向日葵上的小云朵，长的很别致又隐隐透露着一股子安宁，跟她气质很是符合。
中间放水壶的位置前面摆了一个小香盒，味道很好闻，带着淡淡的清甜的花香。
林衡在又一个红灯前刹住车，单手把着方向盘敲着。
他跟黎湘语的车都是黑色大众，这不是巧合。
林衡家里不缺钱，当时买车的时候别人都撺掇着他买很酷的那种敞篷车或跑车，他不太喜欢，自己也没有很喜欢的牌子，最后却选了那辆黑色大众。
那时候刚高考完，虽然黎湘语拒绝了他的表白，但是他知道黎湘语喜欢，当时脑袋一热就买了。
思绪飞转，陡然回到八年前的一天。
和城一中里，高二的学生在老师的压力下，早就提前进入了备战一年以后高考的氛围，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不禁开始憧憬着高考完的风光。
周末放学后，黎湘语几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高考后考驾照的事情。
“湘湘，你学车了之后想买什么车？”莫聆月问道。
“黑色大众吧。”黎湘语漫不经心地答。
“为啥？“
“低调奢华。“黎湘语接得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就这？得了吧，“莫聆月一脸的鄙夷，“我还不知道你？说吧，你喜欢的哪个小说角色开的黑色大众？“
黎湘语的成绩向来是优秀得十分稳定，加之她在家里和学校里也一直是一副乖乖的三好学生模样，父母也就不太管她。但是小说漫画这种东西她是一个没少看。
莫聆月知道，她喜欢这个车完全是由于喜欢的角色的原因，况且黎湘语用的东西也比较喜欢黑色。
因为耐脏，且实用。
所以莫聆月对她的回答没什么太大的意外。
话题像是随着吹来的风飘走了一样，很快就被揭过去。到底还是未发生的将来，几个人没关注这个问题太久，又开始讨论起新的问题。
那时她们不知道，她们随口调笑的话语，却有人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同样的风带着几年前的一句话语，在时间里穿梭横行，不知道轻扰了谁的心思。
毕业之后，黎湘语真的买了一辆黑色大众。
林衡也是。
***
林衡将车停进林家大院里，拔了钥匙下车。走到家门口，看到了正站在台阶上等他的孙叔。
林衡开了门进去，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顺手将外套递给孙叔。
孙叔接过，将他的衣服挂起来，看着外面不熟悉的车，顺口问道：“阿衡又买车了？”
闻言，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林母抬了抬头，目光落在林衡身上。
林衡弯着腰，没注意到母亲的视线，只是开口回到：“没，帮朋友开的。”
他换好鞋，直起身的时候，林母已经重新把头低了回去。
“先坐，一会儿吃饭。”她淡淡开口。
林衡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桌上准备好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温热，若有若无的清香被咽下，沁人心脾。林衡将茶杯放回桌子上，就听见林母的声音响起：
“你又见着那小姑娘了？”
“嗯？“
林衡闻言抬头，顿了顿，看见林母的目光还停留在手中的书上，想了想，也不是很确定她说得到底是谁。
林母笑了笑，还是没抬头：“我可没管你的私事昂，是你赵阿姨前两天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黎湘语的小姑娘，说是她看着你跟人家估计挺认识的。”
这就是直接点明了。
林衡闻言确定下来，也不是那么紧张，往沙发背上靠了靠，声音带着点懒散，也没否认：“是，两个周前见到的。黎湘语是赵简的家教，不久前在他们家一起吃过饭。”
“你怎么想的？”
“什么？”林衡有点跟不上林母的思维。
“你现在觉得，你能跟她在一起了么？”林母忽然抬头，还是之前那种温和的声音，就是带着些审视的意味，目光直直看向对面的林衡。
她说得没头没尾，林衡却听懂了，脑袋闪过几年前的回忆片段。
他慢慢将身子坐直，回视着林母。
“是。”
他声音沉稳郑重，眼中认真和决心并现。
母子俩对视了一会，林母放下手中的书，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用盖子撇着沫，缓缓开口：
“那你最好争气点，想要做的事情，就该认真对待，好好去做。”
“嗯？”林衡挑了挑眉，他倒是知道林母不会反对，但是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人小姑娘确实不错，反正我挺喜欢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嘴边显出抹浅笑。
“这么好的儿媳妇你最好能...”林母的声音一顿，似乎是觉得这么说不太好，就拐了个弯：“你努努力吧。”
嗯。
嗯？
这什么？
她想了想这两个字的发音，又想起赵随之前说话的习惯。
阿衡。
林衡？
黎湘语点开了那条语音，眼神空洞地度过了前面赵随叭叭的一大堆废话，接着目光锁定在翻译的最后一句话上，听着耳边传来的赵随的声音。
语音结束，发出“叮”的一声。
说的还真是“阿衡”。
黎湘语顿了顿，退出与赵随的聊天页面。她的列表里没有置顶，因为不久前才跟林衡聊过，她一眼就看到了处于比较靠上位置的林衡的头像。
她也没动，等了一会儿，看见林衡给她发了几条微信。
她点进去，对面好像是在忙，罕见的给她发了一条语音。
语音不算很短，十秒左右的时间。
黎湘语不喜欢听语音消息，因为会很浪费时间。她身边的朋友都知道她这一点，除了跟她倾诉情感方面的问题，几乎没有人会给她发语音。毕竟在如今这种时代快速发展的时段下，很多人都更喜欢简洁明了的文字信息。
黎湘语看着那条语音。
往常连四五秒的语音都习惯转文字的她，此时点开了播放键。
在公共场合，她带着耳机，有些杂音，但还是能听清楚里面传来的林衡清冽的嗓音。
“我现在在开会，所以有些不太方便，拿车的事情赵随跟我说了，我明天下午有时间，到时候给你停在哪？”
后面有些杂音，黎湘语将声音调大了一点，又播放了一遍。
她食指敲着手机侧面，思考了一会儿，随即按键打字：
【都行，我小区车库的卡在我这你进不去，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先把车停在你那】
【谢谢】
黎湘语想着林衡的会议，盯了一会屏幕，刚准备关上手机，就看到对面的回复。
这次不是语言。
林衡【行】
林衡【你下个周五回来？】
林衡【我正好没事，要不开车去接你？】
林衡【你正好能把车开回去】
黎湘语忽然想到了每次和莫聆月一起出去，下飞机的时候都能看到的蒋宇阳的等待身影。
她嘴角轻轻勾了勾，嘴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好】
对面，同事看到黎湘语敲着手机笑得开心，八卦地问她：
“湘语，你谈恋爱了？笑这么开心。”
“没有，”黎湘语回神，将手机放在桌子上，笑道：“在跟朋友聊天。”
***
另一边的林衡收到了黎湘语的信息后，也没再回什么。
会议已经进行到尾声，没一会儿就结束了。
林衡走进办公室，特助跟着他走进来。
“我明天下午没事？”林衡走到咖啡机面前，给自己接了一杯咖啡。日程表他之前看过，想确认一下。
“明天下午两点半到四点半左右有一个会议，还有，太太让您晚上有时间回家吃饭。”从特助对着手中的平板报道到。
林衡半倚在办公桌上，轻抿了一口咖啡，低下眸子思索着。
林母吃饭的时间一向很规律，几乎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六点半。
赵随找的那个修车店晚上六点就关门了，离这比较远，开过去差不多四十分钟，再从那开回林家，来回怎么也得一个半小时。
时间倒是刚刚好。
林衡直起身来，对着丛特助吩咐道：“明天会议结束后，叫司机等我。”
***
翌日下午。
林氏的员工都不是吃素的，工作演示简洁明了。会议进展的很顺利，也没用预定的那么多时间，才刚过了四点，所有的内容讲完，会议提前结束。
司机开着车停在楼下，林衡上车，给了司机修车店的地址。
司机输入导航，随即车子启动，向着目标驶去。
到了修车店，林衡让司机带着买的东西将车开到林家不用回来，他吩咐完，径直往店里走去。
找到前台说明来意，林衡很快就见到了黎湘语的车。
跟他的车一样，也是一辆黑色大众，体型不算大，大概是因为黎湘语坐太大的车会晕车。
林衡给前台检查了赵随给他的身份证明，随即接过前台递给他的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插上钥匙，长腿有些委屈地踞在方向盘下面。他俯身将座椅往后调，系上安全带，这才将车开出去。
这一条路上的车不多，林衡开着车，红灯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抬眼打量着车内的设施。
黎湘语的车整理的很干净，又或许是因为刚维修过的原因。车内的小东西不多，车前也没什么挂坠，只有副驾驶前面摆了一个睡在向日葵上的小云朵，长的很别致又隐隐透露着一股子安宁，跟她气质很是符合。
中间放水壶的位置前面摆了一个小香盒，味道很好闻，带着淡淡的清甜的花香。
林衡在又一个红灯前刹住车，单手把着方向盘敲着。
他跟黎湘语的车都是黑色大众，这不是巧合。
林衡家里不缺钱，当时买车的时候别人都撺掇着他买很酷的那种敞篷车或跑车，他不太喜欢，自己也没有很喜欢的牌子，最后却选了那辆黑色大众。
那时候刚高考完，虽然黎湘语拒绝了他的表白，但是他知道黎湘语喜欢，当时脑袋一热就买了。
思绪飞转，陡然回到八年前的一天。
和城一中里，高二的学生在老师的压力下，早就提前进入了备战一年以后高考的氛围，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不禁开始憧憬着高考完的风光。
周末放学后，黎湘语几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高考后考驾照的事情。
“湘湘，你学车了之后想买什么车？”莫聆月问道。
“黑色大众吧。”黎湘语漫不经心地答。
“为啥？“
“低调奢华。“黎湘语接得很是无所谓的样子。
“就这？得了吧，“莫聆月一脸的鄙夷，“我还不知道你？说吧，你喜欢的哪个小说角色开的黑色大众？“
黎湘语的成绩向来是优秀得十分稳定，加之她在家里和学校里也一直是一副乖乖的三好学生模样，父母也就不太管她。但是小说漫画这种东西她是一个没少看。
莫聆月知道，她喜欢这个车完全是由于喜欢的角色的原因，况且黎湘语用的东西也比较喜欢黑色。
因为耐脏，且实用。
所以莫聆月对她的回答没什么太大的意外。
话题像是随着吹来的风飘走了一样，很快就被揭过去。到底还是未发生的将来，几个人没关注这个问题太久，又开始讨论起新的问题。
那时她们不知道，她们随口调笑的话语，却有人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同样的风带着几年前的一句话语，在时间里穿梭横行，不知道轻扰了谁的心思。
毕业之后，黎湘语真的买了一辆黑色大众。
林衡也是。
***
林衡将车停进林家大院里，拔了钥匙下车。走到家门口，看到了正站在台阶上等他的孙叔。
林衡开了门进去，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顺手将外套递给孙叔。
孙叔接过，将他的衣服挂起来，看着外面不熟悉的车，顺口问道：“阿衡又买车了？”
闻言，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林母抬了抬头，目光落在林衡身上。
林衡弯着腰，没注意到母亲的视线，只是开口回到：“没，帮朋友开的。”
他换好鞋，直起身的时候，林母已经重新把头低了回去。
“先坐，一会儿吃饭。”她淡淡开口。
林衡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桌上准备好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温热，若有若无的清香被咽下，沁人心脾。林衡将茶杯放回桌子上，就听见林母的声音响起：
“你又见着那小姑娘了？”
“嗯？“
林衡闻言抬头，顿了顿，看见林母的目光还停留在手中的书上，想了想，也不是很确定她说得到底是谁。
林母笑了笑，还是没抬头：“我可没管你的私事昂，是你赵阿姨前两天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黎湘语的小姑娘，说是她看着你跟人家估计挺认识的。”
这就是直接点明了。
林衡闻言确定下来，也不是那么紧张，往沙发背上靠了靠，声音带着点懒散，也没否认：“是，两个周前见到的。黎湘语是赵简的家教，不久前在他们家一起吃过饭。”
“你怎么想的？”
“什么？”林衡有点跟不上林母的思维。
“你现在觉得，你能跟她在一起了么？”林母忽然抬头，还是之前那种温和的声音，就是带着些审视的意味，目光直直看向对面的林衡。
她说得没头没尾，林衡却听懂了，脑袋闪过几年前的回忆片段。
他慢慢将身子坐直，回视着林母。
“是。”
他声音沉稳郑重，眼中认真和决心并现。
母子俩对视了一会，林母放下手中的书，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用盖子撇着沫，缓缓开口：
“那你最好争气点，想要做的事情，就该认真对待，好好去做。”
“嗯？”林衡挑了挑眉，他倒是知道林母不会反对，但是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人小姑娘确实不错，反正我挺喜欢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嘴边显出抹浅笑。
“这么好的儿媳妇你最好能...”林母的声音一顿，似乎是觉得这么说不太好，就拐了个弯：“你努努力吧。”
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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