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等你
两个人到警察局做了笔录，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门外停着一辆轿车，许昭抱着胸倚在车前，正低头看着手机，看见他们出来，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起身站直。
他之前挑染的几根金毛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头稍短的黑发，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两个人走过去，黎湘语一脸掩饰不住的不太爽的神情。
许昭瞥了一眼她身后站着看手机的林衡，对上黎湘语的目光，抿抿嘴，低了低头：“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黎湘语看了看表，她现在是真的烦。
刚刚还收到一起培训的同事问她怎么还不回来的信息。
许昭再怎么厉害再怎么聪明，他到底是荒废了几年在名利场上打交道的时间，又比较年轻气盛，做事也不干净利索。
估计是那个姓王的女人从许家得了什么好处，让别人嫉妒上了。
人家也不去找许昭，也不去找许父，结果来找她。
黎湘语闭了闭眼。
她怎么给自己找了这么一麻烦。
她也还是太年轻了。
她回去还是得多跟霍梨请教请教利益场上的人情事。
她张了张嘴，又闭住，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要是没想好，就别做，像你这样的，”她顿住，憋了一口气，没再说别的。
林衡闻言在她身后挑了挑眉。
高中的时候他没少听过黎湘语骂人，不带脏字的那种。但是自从在酒吧里从新相遇之后，他好像没怎么见过对于黎湘语来说这么明显的暴躁时候，尤其是对不熟的人。
虽然她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冷静，话语也没那么伤人。
但是林衡知道，她现在就处于暴躁的那个边缘。
他低下头，正好看见李博玉的信息。
许昭身上现在全然没有一个多周前那股放肆的劲，听到黎湘语的话，也没有什么天之骄子的不悦，低着头没敢说话。
毕竟今天这件事有他的责任，他真心觉得愧疚，不然也不会一从李博玉那听说了这件事就赶紧赶过来道歉。
“唉，算了，这也不全都是你的问题。”黎湘语叹了口气，情绪平缓下来。
“现在有时间吗？想搭你个顺风车。”她开口道。
“有时间，你要去哪？”许昭听见黎湘语软了态度，舒了一口气，闻言走到后座打开了车门。
“东城的那个心理培训基地。”黎湘语报完地址，转过身看向林衡，“有没有人来接你？”
“他们到这来还得半个小时。”林衡抬起头来，面不改色的扯谎，“但是酒店离你那个基地比较近。”
黎湘语思考了一下，开口问他：“那你要不要跟我先一起回去？”
林衡瞥了一眼一旁的许昭，听到黎湘语说的“一起回去”四个字，无意识地轻扯嘴角。
“好。”
黎湘语跟许昭说明了情况，两个人坐上后座。
车子启动，许昭从汽车内的后视镜里看了眼正低头发消息的林衡。
来的路上，李博玉简单跟他说明了情况，虽然他本家在京城，但是他也听过林衡的名字。
不像他一样的年少出名，接手了林氏集团之后却也算稳扎稳打地走了上来。
前面迎来一个红灯，许昭刹住车，盯着头顶的红光思索。
他最开始答应来到沐城找黎湘语，不过是因为打探到她和霍梨有些关系，虽然他试探黎湘语没试探出来，但是他也能确定。
想到霍梨，许昭皱了皱眉，头顶的红光变绿，他踩着油门飞驰出去。
黎湘语在后座看了看霍梨发的消息，又短暂的瞥了眼许昭，重新闭上了眼睛。
啧。
……
一整个路上黎湘语都闭着眼，几个人之间一点交谈也没有。
下车后，两个人简单的交涉了几句，黎湘语和林衡看着许昭把车开走了。
许昭的车拐了个弯，彻底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
晚风有些冷，黎湘语轻轻扯了扯外套，转过身来看着林衡。
男人站在路灯下，昏暗的灯光温柔的照在他英俊挺拔的脸上，在鼻尖处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在路灯的映照下，修长的身姿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一部分盖在黎湘语身上。
黎湘语看着林衡，想起那个牵手，又想起了霍梨和莫聆月的话。
又帅又有钱还洁身自好。
她确实不吃亏。
“想什么呢？”林衡注意到黎湘语的目光，微微低了低头问道。
“你司机什么时候来？”她问。
林衡低下头，随意划拉了两下锁屏的手机屏幕，淡淡开口：“他说还有五分钟。”
其实司机早就到了，是他叫人家在一边再等一会。
黎湘语闻言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你合同谈完了，明天回去？”
“对，早上九点的飞机。”
“哦。”黎湘语再次点了点头，没什么情绪。
听到她的回答，林衡笑了笑，随即又聊起黎湘语培训的事情。
“你培训的怎么样？”
“还行吧，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就是早起有点烦，感觉回到上学那一阵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不一会儿，路边拐角处亮起了车灯，黑车稳稳地停在两个人面前。
“接你的车？”黎湘语对着他笑了笑。
“嗯。”林衡开了车门，也没坐进去，只是转过身来看着黎湘语。
黎湘语有些疑惑地歪头，挑了挑眉，回视着他。
林衡还是觉得黎湘语有话要说，就像七年前的那一晚一样，但是他先开口了。
男人咧了咧嘴，嘴角弧度扩大，一瞬间让黎湘语想到了从前少年的肆意张扬。
“别忘了把时间发我，周五要去接你。”
黎湘语愣了愣，想起来这件事随即笑道：
“好。”
林衡坐进车里，降下车窗，也没开口，就静静地看着黎湘语。
灯光温柔，女生向来瓷白的脸此时被打上了一层橘黄色，笑得如记忆中一样灿烂，两颊的酒窝清清楚楚地挂着，显得向来淡然的脸上多了一丝不多见的甜美。
她轻轻开口，声音传入林衡的耳朵，渐渐弥漫到他心里。
“谢谢你，林衡。”
她说得轻快，林衡却隐隐感觉出，她谢的不仅是今天这件事。
还有那些被她藏在内心深处的、让人急切地想窥探的秘密。
这次，她没有先等着林衡的车开走，也没等林衡的回答，推开值班室外的铁栏门，转身走进基地宿舍的门里。
上楼梯前，她回头再次朝他笑了笑，摆了摆手。
司机回头跟林衡确认。
他轻轻叹出一口气，收回目光，清浅地笑中带着了然。
“走吧。”他说。
如他所料，黎湘语还是看着他先离开才走的，就像一直以来许多次那样。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从她先抬脚那一刻起，就不一样了。
门外停着一辆轿车，许昭抱着胸倚在车前，正低头看着手机，看见他们出来，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起身站直。
他之前挑染的几根金毛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头稍短的黑发，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两个人走过去，黎湘语一脸掩饰不住的不太爽的神情。
许昭瞥了一眼她身后站着看手机的林衡，对上黎湘语的目光，抿抿嘴，低了低头：“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黎湘语看了看表，她现在是真的烦。
刚刚还收到一起培训的同事问她怎么还不回来的信息。
许昭再怎么厉害再怎么聪明，他到底是荒废了几年在名利场上打交道的时间，又比较年轻气盛，做事也不干净利索。
估计是那个姓王的女人从许家得了什么好处，让别人嫉妒上了。
人家也不去找许昭，也不去找许父，结果来找她。
黎湘语闭了闭眼。
她怎么给自己找了这么一麻烦。
她也还是太年轻了。
她回去还是得多跟霍梨请教请教利益场上的人情事。
她张了张嘴，又闭住，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要是没想好，就别做，像你这样的，”她顿住，憋了一口气，没再说别的。
林衡闻言在她身后挑了挑眉。
高中的时候他没少听过黎湘语骂人，不带脏字的那种。但是自从在酒吧里从新相遇之后，他好像没怎么见过对于黎湘语来说这么明显的暴躁时候，尤其是对不熟的人。
虽然她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冷静，话语也没那么伤人。
但是林衡知道，她现在就处于暴躁的那个边缘。
他低下头，正好看见李博玉的信息。
许昭身上现在全然没有一个多周前那股放肆的劲，听到黎湘语的话，也没有什么天之骄子的不悦，低着头没敢说话。
毕竟今天这件事有他的责任，他真心觉得愧疚，不然也不会一从李博玉那听说了这件事就赶紧赶过来道歉。
“唉，算了，这也不全都是你的问题。”黎湘语叹了口气，情绪平缓下来。
“现在有时间吗？想搭你个顺风车。”她开口道。
“有时间，你要去哪？”许昭听见黎湘语软了态度，舒了一口气，闻言走到后座打开了车门。
“东城的那个心理培训基地。”黎湘语报完地址，转过身看向林衡，“有没有人来接你？”
“他们到这来还得半个小时。”林衡抬起头来，面不改色的扯谎，“但是酒店离你那个基地比较近。”
黎湘语思考了一下，开口问他：“那你要不要跟我先一起回去？”
林衡瞥了一眼一旁的许昭，听到黎湘语说的“一起回去”四个字，无意识地轻扯嘴角。
“好。”
黎湘语跟许昭说明了情况，两个人坐上后座。
车子启动，许昭从汽车内的后视镜里看了眼正低头发消息的林衡。
来的路上，李博玉简单跟他说明了情况，虽然他本家在京城，但是他也听过林衡的名字。
不像他一样的年少出名，接手了林氏集团之后却也算稳扎稳打地走了上来。
前面迎来一个红灯，许昭刹住车，盯着头顶的红光思索。
他最开始答应来到沐城找黎湘语，不过是因为打探到她和霍梨有些关系，虽然他试探黎湘语没试探出来，但是他也能确定。
想到霍梨，许昭皱了皱眉，头顶的红光变绿，他踩着油门飞驰出去。
黎湘语在后座看了看霍梨发的消息，又短暂的瞥了眼许昭，重新闭上了眼睛。
啧。
……
一整个路上黎湘语都闭着眼，几个人之间一点交谈也没有。
下车后，两个人简单的交涉了几句，黎湘语和林衡看着许昭把车开走了。
许昭的车拐了个弯，彻底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
晚风有些冷，黎湘语轻轻扯了扯外套，转过身来看着林衡。
男人站在路灯下，昏暗的灯光温柔的照在他英俊挺拔的脸上，在鼻尖处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在路灯的映照下，修长的身姿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一部分盖在黎湘语身上。
黎湘语看着林衡，想起那个牵手，又想起了霍梨和莫聆月的话。
又帅又有钱还洁身自好。
她确实不吃亏。
“想什么呢？”林衡注意到黎湘语的目光，微微低了低头问道。
“你司机什么时候来？”她问。
林衡低下头，随意划拉了两下锁屏的手机屏幕，淡淡开口：“他说还有五分钟。”
其实司机早就到了，是他叫人家在一边再等一会。
黎湘语闻言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你合同谈完了，明天回去？”
“对，早上九点的飞机。”
“哦。”黎湘语再次点了点头，没什么情绪。
听到她的回答，林衡笑了笑，随即又聊起黎湘语培训的事情。
“你培训的怎么样？”
“还行吧，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就是早起有点烦，感觉回到上学那一阵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不一会儿，路边拐角处亮起了车灯，黑车稳稳地停在两个人面前。
“接你的车？”黎湘语对着他笑了笑。
“嗯。”林衡开了车门，也没坐进去，只是转过身来看着黎湘语。
黎湘语有些疑惑地歪头，挑了挑眉，回视着他。
林衡还是觉得黎湘语有话要说，就像七年前的那一晚一样，但是他先开口了。
男人咧了咧嘴，嘴角弧度扩大，一瞬间让黎湘语想到了从前少年的肆意张扬。
“别忘了把时间发我，周五要去接你。”
黎湘语愣了愣，想起来这件事随即笑道：
“好。”
林衡坐进车里，降下车窗，也没开口，就静静地看着黎湘语。
灯光温柔，女生向来瓷白的脸此时被打上了一层橘黄色，笑得如记忆中一样灿烂，两颊的酒窝清清楚楚地挂着，显得向来淡然的脸上多了一丝不多见的甜美。
她轻轻开口，声音传入林衡的耳朵，渐渐弥漫到他心里。
“谢谢你，林衡。”
她说得轻快，林衡却隐隐感觉出，她谢的不仅是今天这件事。
还有那些被她藏在内心深处的、让人急切地想窥探的秘密。
这次，她没有先等着林衡的车开走，也没等林衡的回答，推开值班室外的铁栏门，转身走进基地宿舍的门里。
上楼梯前，她回头再次朝他笑了笑，摆了摆手。
司机回头跟林衡确认。
他轻轻叹出一口气，收回目光，清浅地笑中带着了然。
“走吧。”他说。
如他所料，黎湘语还是看着他先离开才走的，就像一直以来许多次那样。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从她先抬脚那一刻起，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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