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陛下的马脚
建立东厂的批文已经发下去了，但史修只让魏忠贤成为副统领，又另外认命了几个新人同时作为副统领，并提拔身边一个暗卫作为东厂统领。
魏忠贤应该是心有不满，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还没等这件事落定，吴三桂禀报了一个新消息，说是羌族频频犯我边境，想要率兵去驻守，没等史修多说，又提议若是不想在边境引起骚乱，另辟蹊径，可以在水上开辟一条航线，率领水师从后方观察。
史修暗叹，真不愧是水陆大元帅，吴三桂，你这是什么都要啊！但凡这个时代有航空，你是不是还要把空军一起统帅了，干脆凑个水陆空吧。
史修脑子里对吴三桂的知识点有一些，但不多，他只知道吴三桂在历史上作为将领帮清军消灭了李自成的大顺政权；后来杀南明永历帝被晋封为亲王，成为拥兵自重的三藩；再之后就是叛清称帝，自立大周。
平心而论，吴三桂是否是人才，那绝对是；是否可用，那也肯定能用。
但是……这样的人把兵权给了他，那自己不是什么保障都没了，史修可没有自信到觉得自己可以掌控得住吴三桂，或者让吴三桂忠心诚服。
可是吴三桂说的确实在理，北面有羌族，是大丰的心头大患，另外这么广的海域不发挥利用可惜了。而能够统帅水陆的，放眼整个朝堂，除了吴三桂，还有……
等等，那不是还有人！
“陈友谅、程咬金！”史修喊了一声。
“臣在。”两人皆出列。
“如果让你们去做这件事，你们怎么看？”史修说着还不忘安抚吴三桂，“朕是想让他们多给你点参考，好的话，你们可以携手一起做嘛。”
程咬金率先跳起来：“不行啊陛下！”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当然激动了，我刚买了房就要相亲去了！这会离开丰都，那我房子咋办、媳妇咋办，而且那个房款我还是分期，每个月还要去钱庄交一次钱……”
“等会，这里房价也这么高？”史修甚至开始琢磨房地产赚钱这件事。
程咬金声泪俱下：“陛下你是不知道外面的行情啊，我攒了五年的俸禄才凑齐首付，丰都房价多贵啊！我本来也不想买，这不是相亲失败都嫌弃我一个五品还没房，只能咬牙买了；我都快买到荒郊了，还要在钱庄那赊这么多！”
“朝堂不给发吗？”史修觉得自己之前也不是个抠门的人吧。
“分配的那房子就是个办公地方，就后面那一小间屋子可以睡，那屋子睡我一个都勉强，总不能娶了媳妇还窝在那吧。”
“咳咳！”吴三桂带回了话题，“陛下，臣领了虎符后不出半年，保证训练处一支精练的水师军队。”
史修的房地产计划思考到一半，被人打断有些不爽，但眼下还是吴三桂的事情重要。他转头看陈友谅：“你不会也买了房要还贷吧？”
“那倒没有，但是臣并不同意吴大人的说法。羌族犯我边境，可吴大人不提解决方案，却急于要兵权，是何意？”
“自然是先有兵，才能进一步商讨作战方式。”
“作战与否都没定，怎么能先要兵权呢？”
“若是士兵数量和对方情况都不清楚，怎么决定是战是和呢？”
“都清楚了还有时间讨论吗？”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都不要管，等着对方打来？”
“我的意思是，既然决定带兵就直接杀过去，哪这么多废话！”
……
史修听他们吵来吵去头都疼了，他想到一个托辞：“这样吧，这件事毕竟涉及重大，等国师占卜一下吉凶再定，退朝！”
史修再次见到岁起时，他正在皇宫最高的城楼上悠闲地看风景。
黄昏的天，天边事不甘散去的橘黄云彩；城楼远眺，是摊子上高谈阔论声里的千家万户的烟火……
“你在做什么？”史修问他。
“陛下看不出来吗？臣在观天象。”
“你连头都没抬。”谁家观天象不看天看地的。
岁起笑了：“所以陛下不够内行。天象从来不在天上，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你要寻答案，就要走到街巷里、走到百姓里、走到炊烟里，然后弄灰脸、沾湿手，裹上土、包上面、弄上汗、染上血，搞得浑身狼狈，才能看到一二。”
“你们这帮神棍讲话是不是都故意弄得玄玄乎乎的，好显得自己有能耐。”
岁起这才回身对着史修行了一礼：“臣在陛下面前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陛下，朝堂上的事臣已知晓，陛下若是愿意分权，可以将兵权分给吴陈程三人，互相挟制；陛下若是不愿分权，驳回即可。”
史修沉思：“可要是挟制不好，失了平衡……”
岁起很快搭话：“那就是，挟制的人无能。”
史修翻了个白眼。
他们谈话的时候，城楼下，丰都内，密密麻麻的摊子的某一处，也有两人在聊着同样的事情。
吴三桂看着吃着满嘴流油的程咬金：“考虑一下我和你说的，陛下对你还算信任，联手如何？”
程咬金咽下最后一口羊肉，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和你联手练兵？那不就得离开丰都，我才不去。”
“你当真是为了房子？”
“我不像你，我对陛下忠诚不二。”
“哪怕陛下不是之前的陛下，你也忠诚不二？”
“当然，哪怕陛下不是从前……”程咬金说到这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昨天后天赵氏行刺之事你可知道？”
“知道，刺杀那娘们不是被杀了嘛，剩下一个姐姐还是妹妹来着，说是升昭仪了，咋了？”
吴三桂冷哼一声：“皇上当时说赵氏姐妹，一个叫飞燕，一个叫合德？”
程咬金还盯着摊子上其他的肉串看来看去，明显没吃够：“我咋知道她们叫啥，她叫翠花都行。”
吴三桂说道：“赵氏妹妹，是不存在，是赵飞燕臆想出来的一个人；但这个臆想出来的人，当初也被陛下赐了封号，而且这个臆想的名字，叫作‘赵翠禾’。”
程咬金听蒙了：“什么意思？什么臆想，什么不存在，又是什么翠禾……叫翠禾又怎么了？”
“陛下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说出‘合德’二字？”吴三桂试图引导程咬金去思考。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又臆想出什么人，或者闺房情趣改了个名字……伙计，再给这边上两串肉，多加辣子！”程咬金还是没忍住，对着摊子上伙计喊了声。
吴三桂真是无语了，索性直说：“吃死你算了，把你脑花挖出来烤了，放脑子里也是白占地方！陛下他连后妃名字都能搞错，再结合之前刺杀案，你就不怀疑这个陛下换了人！”
程咬金一脸不屑：“换人？怎么可能！我倒是怀疑你换了人，你咋知道人家后宫这么多事情，不会在里面安插探子了吧。”
吴三桂冷脸看着他。
“乖乖！”程咬金叫起来，“你不会要刺杀或者谋反吧！”
吴三桂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在坐位上：“别胡说！我只是为了验证，我们的陛下，究竟是不是那个陛下。”
程咬金问出了关键：“如果不是，你想咋地？”
吴三桂回望皇宫高墙，越过重重人群，目光和高墙上的岁起遥遥相对……
魏忠贤应该是心有不满，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还没等这件事落定，吴三桂禀报了一个新消息，说是羌族频频犯我边境，想要率兵去驻守，没等史修多说，又提议若是不想在边境引起骚乱，另辟蹊径，可以在水上开辟一条航线，率领水师从后方观察。
史修暗叹，真不愧是水陆大元帅，吴三桂，你这是什么都要啊！但凡这个时代有航空，你是不是还要把空军一起统帅了，干脆凑个水陆空吧。
史修脑子里对吴三桂的知识点有一些，但不多，他只知道吴三桂在历史上作为将领帮清军消灭了李自成的大顺政权；后来杀南明永历帝被晋封为亲王，成为拥兵自重的三藩；再之后就是叛清称帝，自立大周。
平心而论，吴三桂是否是人才，那绝对是；是否可用，那也肯定能用。
但是……这样的人把兵权给了他，那自己不是什么保障都没了，史修可没有自信到觉得自己可以掌控得住吴三桂，或者让吴三桂忠心诚服。
可是吴三桂说的确实在理，北面有羌族，是大丰的心头大患，另外这么广的海域不发挥利用可惜了。而能够统帅水陆的，放眼整个朝堂，除了吴三桂，还有……
等等，那不是还有人！
“陈友谅、程咬金！”史修喊了一声。
“臣在。”两人皆出列。
“如果让你们去做这件事，你们怎么看？”史修说着还不忘安抚吴三桂，“朕是想让他们多给你点参考，好的话，你们可以携手一起做嘛。”
程咬金率先跳起来：“不行啊陛下！”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当然激动了，我刚买了房就要相亲去了！这会离开丰都，那我房子咋办、媳妇咋办，而且那个房款我还是分期，每个月还要去钱庄交一次钱……”
“等会，这里房价也这么高？”史修甚至开始琢磨房地产赚钱这件事。
程咬金声泪俱下：“陛下你是不知道外面的行情啊，我攒了五年的俸禄才凑齐首付，丰都房价多贵啊！我本来也不想买，这不是相亲失败都嫌弃我一个五品还没房，只能咬牙买了；我都快买到荒郊了，还要在钱庄那赊这么多！”
“朝堂不给发吗？”史修觉得自己之前也不是个抠门的人吧。
“分配的那房子就是个办公地方，就后面那一小间屋子可以睡，那屋子睡我一个都勉强，总不能娶了媳妇还窝在那吧。”
“咳咳！”吴三桂带回了话题，“陛下，臣领了虎符后不出半年，保证训练处一支精练的水师军队。”
史修的房地产计划思考到一半，被人打断有些不爽，但眼下还是吴三桂的事情重要。他转头看陈友谅：“你不会也买了房要还贷吧？”
“那倒没有，但是臣并不同意吴大人的说法。羌族犯我边境，可吴大人不提解决方案，却急于要兵权，是何意？”
“自然是先有兵，才能进一步商讨作战方式。”
“作战与否都没定，怎么能先要兵权呢？”
“若是士兵数量和对方情况都不清楚，怎么决定是战是和呢？”
“都清楚了还有时间讨论吗？”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都不要管，等着对方打来？”
“我的意思是，既然决定带兵就直接杀过去，哪这么多废话！”
……
史修听他们吵来吵去头都疼了，他想到一个托辞：“这样吧，这件事毕竟涉及重大，等国师占卜一下吉凶再定，退朝！”
史修再次见到岁起时，他正在皇宫最高的城楼上悠闲地看风景。
黄昏的天，天边事不甘散去的橘黄云彩；城楼远眺，是摊子上高谈阔论声里的千家万户的烟火……
“你在做什么？”史修问他。
“陛下看不出来吗？臣在观天象。”
“你连头都没抬。”谁家观天象不看天看地的。
岁起笑了：“所以陛下不够内行。天象从来不在天上，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你要寻答案，就要走到街巷里、走到百姓里、走到炊烟里，然后弄灰脸、沾湿手，裹上土、包上面、弄上汗、染上血，搞得浑身狼狈，才能看到一二。”
“你们这帮神棍讲话是不是都故意弄得玄玄乎乎的，好显得自己有能耐。”
岁起这才回身对着史修行了一礼：“臣在陛下面前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陛下，朝堂上的事臣已知晓，陛下若是愿意分权，可以将兵权分给吴陈程三人，互相挟制；陛下若是不愿分权，驳回即可。”
史修沉思：“可要是挟制不好，失了平衡……”
岁起很快搭话：“那就是，挟制的人无能。”
史修翻了个白眼。
他们谈话的时候，城楼下，丰都内，密密麻麻的摊子的某一处，也有两人在聊着同样的事情。
吴三桂看着吃着满嘴流油的程咬金：“考虑一下我和你说的，陛下对你还算信任，联手如何？”
程咬金咽下最后一口羊肉，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和你联手练兵？那不就得离开丰都，我才不去。”
“你当真是为了房子？”
“我不像你，我对陛下忠诚不二。”
“哪怕陛下不是之前的陛下，你也忠诚不二？”
“当然，哪怕陛下不是从前……”程咬金说到这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昨天后天赵氏行刺之事你可知道？”
“知道，刺杀那娘们不是被杀了嘛，剩下一个姐姐还是妹妹来着，说是升昭仪了，咋了？”
吴三桂冷哼一声：“皇上当时说赵氏姐妹，一个叫飞燕，一个叫合德？”
程咬金还盯着摊子上其他的肉串看来看去，明显没吃够：“我咋知道她们叫啥，她叫翠花都行。”
吴三桂说道：“赵氏妹妹，是不存在，是赵飞燕臆想出来的一个人；但这个臆想出来的人，当初也被陛下赐了封号，而且这个臆想的名字，叫作‘赵翠禾’。”
程咬金听蒙了：“什么意思？什么臆想，什么不存在，又是什么翠禾……叫翠禾又怎么了？”
“陛下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说出‘合德’二字？”吴三桂试图引导程咬金去思考。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又臆想出什么人，或者闺房情趣改了个名字……伙计，再给这边上两串肉，多加辣子！”程咬金还是没忍住，对着摊子上伙计喊了声。
吴三桂真是无语了，索性直说：“吃死你算了，把你脑花挖出来烤了，放脑子里也是白占地方！陛下他连后妃名字都能搞错，再结合之前刺杀案，你就不怀疑这个陛下换了人！”
程咬金一脸不屑：“换人？怎么可能！我倒是怀疑你换了人，你咋知道人家后宫这么多事情，不会在里面安插探子了吧。”
吴三桂冷脸看着他。
“乖乖！”程咬金叫起来，“你不会要刺杀或者谋反吧！”
吴三桂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在坐位上：“别胡说！我只是为了验证，我们的陛下，究竟是不是那个陛下。”
程咬金问出了关键：“如果不是，你想咋地？”
吴三桂回望皇宫高墙，越过重重人群，目光和高墙上的岁起遥遥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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