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刚蒙蒙亮，小莲就从床上起来，准备给大家忙早饭，过去在家里，早就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现在毕竟在他人家里，更不能懒散，让人看不起。赶紧从床上起来准备梳洗，看着另一张床上还在熟睡的弟弟，微微一笑，（毕竟还是幼小的孩童，还是姐弟，老夫子也就安排了一个房间，也就不计较什么男女有别了），走出门来，却看见厨房那边已经亮起了灯光，看来叶婶比自己还要早起来了，当她靠近厨房时，却听见厨房里已经开始有人在说话了，原来李凤栖和叶老夫子也早就起来开始在吃早饭了。本来自己还准备早起给大家做早饭的，没成想，却原来除了弟弟二牛，自己却是起的最晚的。不免脸上一热，有些尴尬的感觉。看着走进了的小莲，起床了啊，小莲，快过来吃早饭，叶婶热情的招呼道，不习惯这么早啊，他们爷俩每天都要早早的去练功，晚上又睡得迟，所以不能耽误他俩，我习惯早早的给他们忙好吃的，再去睡个回笼觉。你咋这么早的，不多睡会，未免小莲尴尬，叶婶一边帮小莲乘着早饭，一边解释道。哦哦，婶子，我还想着起来给您帮忙呢，没想到，您都忙好了，明天我早点起来。嗨，你这孩子，别那么客套，老这里就当自己家一样，哪有个孩子不贪睡的。多睡会没事，婶子这里没那么多事情，不忙。我也习惯早起的，婶子，我爹一直就起得早，去地里干活，我也是天刚亮就要起床给忙吃的，只不过没您这么的早。看着懂事的小莲，叶大娘子看了下还在蒙头大吃的李凤栖，这么乖巧的女孩子，这孩子以后真是有福气，不知道远在县城的天化，自己的儿子怎样了，凤栖都八岁了，儿子也快二十了，自己的公公怎么就不着急，给孩子张罗个亲事，他们叶家的香火也要继承啊。每次公爹都是说不急，不急，这事急不得，命理上天化就没有早婚缘分，虽然自己着急的紧，但是公爹的相命她还是信服的，也就不敢多催了，其实有一颗做母亲的心，自己的公公何尝没有一颗做爷爷的心呢，隔辈亲，他只有比自己更着急的，但是命里没有强求又能怎样呢，看着凤栖，这么尽心尽力的教习，可不仅仅是为了传继衣钵，也是为了结牢一段善缘，公公曾经私下里说过，李凤栖的命理他也看不透，虽然有这孩子的生辰八字，但是就是怎么也算不透这个孩子的命理，家传的冰心鉴面里有这么的一段话，不可透，则富贵，或早夭，也就是这孩子要么命运多舛，早早的夭亡，要么前程不可限量，这个孩子从小看上去就异于常人，而且这么些年，也不像早早夭亡的样子，与人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所以自己的公公对于和李家的关系，也就早早有了定计。

    吃罢早饭，老夫子牵出了自己的小青驴，跨了上去，李凤栖也习惯的打好自己的绑腿，一副二十斤一只的包裹着精铁条的绑腿，老夫子骑驴，李凤栖慢跑，二个人要行走十五里，到达江边的凤尾坡，凤尾坡，虽被称作是坡，也就是个一百来米高的小山，只不过上山下山的山面很是平整，也不需要特意的去修山道，也就被当地人称作了坡，每天的路程是李凤栖锻炼耐力毅力的必经之路，山上的树林很好的隔离开了众人的目光，给了老夫子教授凤栖的空间，每天上午打熬完气力，就回家读书，晚上入夜，天黑的时候还要继续的练习，虽然内容有所不同，但是都是筑基为主，昨儿既然和东家说开了，那么下面的进程要赶紧了，自己的身子感觉一日不如一日了，虽然看上去还是精神抖擞的，但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有数，骑在驴上，看着在前面快步行走的孩子，老夫子自顾自的想着，比起刚开始的时候，走不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现在这个孩子的体力是越来越好了，这么日子的习惯，终于见了成效，虽然在富贵人家，但是这么多日子以来，就是穷苦人家，干惯了货的强健孩子，也是受不住的，这个孩子居然就咬牙撑了下来，每天上午给了点时间让他去李大家玩，也存着让他休整的意思，这个孩子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一般的去了，可见他的心性是多么的坚毅，到了野杉林的那一个时辰的扎马，要是近期能习惯下来，就能开始着手配药让他打磨身体来了，气血足，才能扛得住那些催动血气流动的虎狼之药啊，今天上午不再需要给他时间去小莲的家里，练完再去坡下的江里再泡一会，一是舒展下肌肉，二来水下练习更能够增加气力。

    开春后的日头升起来，比冬日要温暖的多了，李凤栖扎马之后被夫子安排到了江水里，先要在江底定住自己的身体，坚持百息的时间开始，以后慢慢增加，学会闭气调整呼吸，然后几百米的大江要游个三个来回，今天开始不去小莲的家里，果然修行的内容增加了许多，据老夫子说，他们家玄武堂有一部水里修行的绝学，叫做破浪斩鸥，据说这样的功法练到了深处，可以从海浪中拔身而起，斩击空中的海鸥，想到这里李凤栖就神往不已，这是怎样的一个情景，在滔天的海浪中纵身飞行，飞翔中斩杀飞鸟，不就和陆地神仙的感觉一般嘛。要是没有了海浪的阻力，自己在陆地上的身法就更不要说了，而且在这青龙江里的练习肯定是暂时的，老夫子的那个语气，迟早筑基以后肯定会带自己去海边修行，哪个男儿不期待迎风激浪的日子啊（虽然目前他还是个孩子），青龙江的下游尽头就是东海的入海口，虽然不是很远，自己却从来还没去过。小莲和二牛都已经搬了过来，自己父亲也配合了老夫子的安排，说明家里家里也顺从的自己的意思，减少自己分心的机会，以后夫子的课业肯定也是越来越重了。李凤栖一遍泡在水底，一遍想着以后生活的变化。

    中午，有了帮手的叶大娘也早早的忙好了午饭，一脸苦涩的二牛在门口的沙盘上练习着布置好的作业，叶大娘吩咐好了，老夫子和凤栖回来之前不能停下来，虽然平时的大婶那么的和蔼可亲，咋教起学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不好玩，不像凤栖哥，练了几遍，还让我玩会，一脸苦相的二牛内心在催促着李凤栖早点回来，好让自己脱离苦海。早上和叶大娘分拣好草药，就主动的坐在织机练习的小莲时不时也看向窗外。每次被叶大娘的眼神顾及到，总是不自觉的脸红一下，叶大娘也是报以轻轻的微笑。然后产生一丝羡慕的感觉，年轻真好啊，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和凤栖青梅竹马，这样的经历更是难得，如果就专业的相守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又夫复何求呢，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早去的夫君，和不在身边的孩子。要是自己也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多好，勤劳，乖巧，还伶俐。门外的二牛虽然顽劣，但是农家的孩子野惯了，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这个孩子虽然不大喜欢学些书文，但是还是顺从了，说明也是个可成人的好孩子。

    中午到家的李凤栖已经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夫子今天加重的修行量太多了些，弄得自己快要接不住了，一下子突然有了难以承受的感觉，到了院子里突然有股要摊下来的心思，但是看到了一脸兴奋的二牛，和出门来迎自己的小莲，还是咬牙支起来身子，不能让他们看自己的笑话。叶大娘看到满脸疲惫，神色有些萎靡的李凤栖，不由得心疼起来，今天夫子的教习内容是不是过重了，赶紧去喝口水，吃饭去。对对对，赶紧喝水吃饭，二牛跟着说道。你上午就写了哪几个字，要吃什么饭，没看凤栖哥这么的累，别烦他，继续写字去。小莲教训着自己的弟弟。好了，不要写了，都去吃饭，老夫子栓好了驴，走了进来，接过了他们的话茬，赶紧吃饭，吃完饭凤栖歇息一个时辰，今天应该是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