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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 探望孙婆婆

    “可以吗?”每一声请求都代表问话的人极其盼望的心情。

    秦梦不知道为何关旭尧会有这个请求,难道袁叔叔家不好吗?家在市区,做什么都方便,不比她这里荒郊野外,荒山野岭好吗?

    秦梦问:“袁叔叔那里不好吗?为何这么执着于要留在我这里呢?”

    “可是只有你在的地方才让我感觉像家,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说我不同意你留在这里呢?你会不会乖乖回去,跟着媛媛和袁叔叔去A市?”

    “你...不同意我留在这里吗?”

    “跟着我有什么好的?!”秦梦冷冷地看着他,如隆冬时节里直直刺入骨头尖锐疼痛的寒风一样,想要逼退、吹灭关旭尧眼里的满腔热意。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怎么肯定我跟着你就完全是一件不好的事呢?”

    秦梦“啧”的嗤笑了一声,不明所以的他总是以他想象中美好的她来定义自己,简直就是一位孤勇者,盲目的自信,自以为是!

    如果等他和自己待在一起久了,他就会真正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或许到那时候他逃也来不及了呢!

    想到现在还依旧无比信任自己的他总有一天会像那些镇民那样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还会对她说:“没想到你这样的人!算我看走了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想到这里秦梦的心底瞬间蒙上阴霾。

    她已经习惯被不喜欢自己人指指点点,被他们讨厌,被他们说闲话,因为他们在自己眼中的什么也不是,所以他们所说所做的一切她可以把它们当成空气,没有形状,没有气味,没有一点存在感。

    试问完全就是透明的东西会影响自己的心情吗?答案是不会!

    可如果是被他讨厌了,她会罕见地感到难过,毕竟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他当做是自己人看待了。

    与其让他讨厌她的可能性存在,不如在未开始时就把这个可能性扼杀掉。

    秦梦不再心软,她给关旭尧三天时间好好休息,时间一到就回去,她会通知袁媛来接人的。

    可关旭尧还是不想被秦梦的三言两语就彻底放弃,因为结合他对秦梦的了解,他猜到秦梦让他走是为了他好。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那么轻易放弃,他察觉到秦梦对自己的纵容,如果不是有一些因素阻碍,她会让自己留下来的。

    她对自己的纵容是他能倚仗的唯一希望,他想好了,就在这三天的期限内用行动证明给她看,自己留在她身边没有坏,只有好。

    事实胜于雄辩,关旭尧没有再反驳而是表面上乖乖地应下秦梦的要求,好好躺着养病。

    再做没完没了的胡搅蛮缠会让她讨厌自己的,他可不能作死断绝自己的后路啊!

    第二天,关旭尧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地杰人灵的原因,刚出院的他身体还有些虚弱,可现在的他,精神充沛,不再头重脚轻,有了踏实感,和健康的人一般无二。

    他太感谢秦梦的悉心照顾和这里养人的绝佳环境,让他不用刻意的养精蓄锐就可以去做重要的事。

    忘忧谷内常年四季如春,没有过度的炎热和寒冷,气候十分宜人,谷内完全保持原生态的风貌,所以许多珍稀动植物都可以随处可见。

    关旭尧四处走动,想要把这儿永远清晰地刻在脑海中,刻在心尖上,一来是眼前的风景实在是太美好,居住在城市里的人是难以见到保留得这么好的自然风光,二来他一早起来没有见到秦梦,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他要去找她。

    这时到星辰花田采摘完花回来的秦梦回到星辰院里,关旭尧呆呆地看着与以往不一样的她向自己走来。

    淡金色的阳光把星辰院笼罩在它温暖的光晕里,苍翠欲滴的大树树叶,叶片与叶片之间留有形状不规则的间隙,阳光调皮地和树叶嬉戏玩耍。

    它想要投射到树荫下的青石板路和石子路上,可叶片们拦在在阳光面前,不让它得逞,微风吹动树叶,将阳光左挡右拦,阳光只能透过那些不规则的间隙将光投射到地面上,所以青石板路和石子路上有碎碎的金黄光斑,像金子撒落在上面。

    洁白的梨花和琼花穿上阳光赠予它们的淡金色外衣,簌簌的“雪花”也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黑色的假石山在阳光的照耀下,石头上的物质折射出星星点点的金光,像黑金沙似的,非常好看。

    一方圆形的池塘,拱形的小木桥,袅袅的烟雾也染上淡金色的阳光。

    而那些阳光同样照在她身上,周围顿时形成了一圈银色的光晕,她似梦中人一样一步步朝他走近。

    今天的她不同于以往偏中式古典优雅的打扮,深灰色V型紧身内搭,外搭一件浅灰色长款慵懒风低扣开衫毛衣,笔直的黑色贴身裤子,将修长完美的腿型完全展现出来,脚上穿着女人风十足的黑色短筒靴子。

    头发更是这身打扮娇俏时尚感十足的点睛之笔,往日里,散开未扎的浓密华丽的长卷发如今被梳成蓬松慵懒的侧编麻花辫,更偏向小女生的娇媚可爱,柔和她身上冷艳,生人勿近的气质。

    一束美丽的蓝紫色星辰花与她今天的打扮十分贴合,关旭尧忍不住称赞到:“今天的你非常好看!”

    秦梦面对关旭尧看着自己被惊艳到的眼神和直接的称赞,微微有些瞪大了双眼,她低下头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对他说:“谢谢。”

    “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出去外面一趟,晚上再回来。”

    “你要去哪里,我也和你一起去好不好,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会非常孤单的。”听到秦梦晚上才回来,关旭尧着急询问她去哪里,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待这么久。

    秦梦想了想孙婆婆不是那些多嘴八卦的人,而且她住的地方也比较偏僻,不会遇到那些人,他一个人待在这里,没有人陪伴确实是会非常孤单,于是秦梦同意他和自己一起孙婆婆家做客,但前提时要听她的话,不能捣蛋。

    能够时刻和秦梦在一起,关旭尧别提多开心,他即刻露出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左边的酒窝不吝啬,甜甜地展露出来,靛蓝色的眼眸光华夺目,像世界最美丽的蓝宝石之一浓艳又华美的海蓝宝石。

    他们驾驶迷你型两座的小汽车一同前往孙婆婆家。

    孙婆婆的家位于一个名叫寻龙村的村子里面,以前那里非常热闹,各家都在这里落户,但自从镇上快速发展后,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村上的年轻人都出外打工,赚到钱在镇上或者到A市买了房子,住在那里,不回来了,现在村子里住的都是一些行动不方便,不愿意出去外面,只愿留守在这里的老人,只有每逢过节的时候,这条村子才热闹起来。

    孙婆婆是独居老人,早年的她家境殷实,是一位私塾先生的女儿,她的父母只有她和哥哥两个孩子,父母是知识分子,思想开放,她和哥哥能得到好的教育。

    可她命运十分坎坷,因为战乱爆发,与父母哥哥失联,好在有爱她的丈夫在一旁呵护她,陪她一起寻找家人,而她一边从事教师工作一边寻找家人。

    但好景不长,她的丈夫移情别恋出轨爱上他一位女学生,孙婆婆当时怀有身孕,得知他们在他们私下购买的爱巢里偷情时,就不顾自己怀有身孕的身体去找那对狗男女算账。

    她的丈夫简直就是个狗东西,为了维护情人将孙婆婆推到在地,孙婆婆已经四个月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身体受损以后不能再怀孩子了,她整整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月,住院期间那个狗男人一次都没有探望过她。

    出院后,孙婆婆痛定思痛,决定将那对狗男女告上法庭,她收集所有证据,成功将她那个不负责的丈夫给告赢了,她得到大笔赔偿,小三为了摆脱麻烦,卷走狗男人所有钱,抛弃他远走高飞,那个狗男人听说下场非常惨。

    婚姻不如意让孙婆婆彻底对爱情没有了希望,最惨的是当她终于收到有关家人的消息时,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她的家人早已经不在了。

    心灰意冷的孙婆婆晚年来到寻龙村,一个人在此落户,度过她剩下的残年。

    好在孙婆婆遇到了秦梦,让她余下的日子不再孤单。

    在秦梦遭到镇民排斥和语言暴力最严重的时候,是孙婆婆站出来维护她,孙婆婆是一位退休教师,来到这里后,会给镇里和村里的家庭困难的孩子教知识,所以她在村民和镇民地位很高,人们都很尊敬她。

    有了孙婆婆出面维护,秦梦的处境没有那么艰难。

    所以孙婆婆在秦梦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高,而知恩图报的秦梦将赡养孙婆婆的责任承担起来,她们相处模式就像是外婆和孙女一样亲密。

    秦梦一有空就去探望孙婆婆,为她添置生活必备品,甚至还想为孙婆婆在A市买一套豪华套房送给她养老。

    奈何孙婆婆再三推脱,阻止秦梦这个举动,她表示自己喜欢村子里安静的生活,不习惯大城市繁忙的生活,秦梦才就此作罢。

    今天孙婆婆特意邀请秦梦去她家做客,说是她亲自下厨做一顿丰富的餐食给她品尝,秦梦好奇为什么孙婆婆那么大费周章,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孙婆婆在电话里笑着说:“因为今天她心情好,加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着秦梦了,怪想她的。”

    秦梦没有多问就欣然答应前往了,其实她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探望孙婆婆了,因为忙着在医院照顾自己救回来的落难小王子啊。

    而落难的小王子如今和自己一同去往孙婆婆家,也是一种缘分,秦梦很愿意带多一个去孙婆婆家,这样婆婆家更热闹了,老人家是最喜欢热闹的。

    在特定的地方停好车,掩盖好车身不被别人发现后,带着关旭尧九曲十八弯绕了几个弯曲小道,来到一个非常古朴的小屋前,秦梦敲了敲门,轻柔地说:“婆婆,我是秦梦,我来了。”

    很快木门被打开,一位花白头发,带着一副银丝花边眼镜,非常有书卷气质的老奶奶从里面出来。

    孙婆婆看到秦梦到来非常高兴,拉着她的手招呼她进来,突然孙婆婆被秦梦身后的关旭尧给吸引住目光,黑顺垂直的短发,额前留有些许刘海,显得非常乖巧,俊美无畴的外貌,肤色白皙,两道黝黑英气的眉毛为他冲散了五官带来的阴柔气息,浓密卷翘的睫毛,大而美丽的眼睛,深邃迷人的靛蓝色眼眸,挺直的鼻子,海鸥线非常分明,唇红齿白,脸庞轮廓线条清晰优美,身姿提拔,身形高挑健美。

    “梦梦,这位小伙子是?啊呀,模样可真好看呀!”孙婆婆明亮的眼睛顿时迸射出八卦的火花,直勾勾看着秦梦,想要从她那里知道关旭尧和她是什么关系。

    秦梦有些汗颜,婆婆您不要这么八卦好吗?

    “婆婆,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听说今天我要到您那儿,他也跟来了,我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婆婆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老婆子我呀,最喜欢有人来我家做客啦!”

    “来来,小伙子,快进来,不要客气,你是梦梦的男朋友吧?那我更要尽地主之谊好好交代你了!”

    原本笑着的关旭尧被孙婆婆调侃说自己是秦梦的男朋友后闹了一个大红脸,手舞足蹈想要解释什么,而秦梦也手足无措起来。

    秦梦赶紧解释道:“哎!婆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您误会了,他只是我的普通朋友。”

    孙婆婆则无辜地眨眨眼,说:“我说的男朋友是男性朋友的意思,你们是不是弄错我的意思啦?”

    突然想到什么,孙婆婆腹黑笑着说:“噢~你们这么快撇清关系,这么着急解释,给人的感觉就是你们之间更像是有一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你们是不是心虚啦?其实我说的男朋友就是传统意义上那种吧?”

    “婆婆~”关旭尧已经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婆婆~!再这样我就要生气啦。”秦梦羞恼地说。

    孙婆婆见好就收,“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不要这么较真嘛,就当让我这个老婆子乐一乐行不行?”

    “好,是开玩笑就好了,我当然想要您开心啦,可您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两个的关系喔。”

    “挪,送给您的,您最爱的星辰花,这次的花开得非常好看哟。”

    “谢谢你,梦梦,这束星辰花真好看,看得出来你在用心培育啦。”

    “快坐下吧,餐食已经做好了。”

    于是孙婆婆,秦梦和关旭尧三人一起坐下用餐,孙婆婆的手艺简直可以媲美大厨,秦梦和关旭尧对此赞不绝口。

    席间孙婆婆还拿出自己酿了许久的桂花酒给秦梦和关旭尧品尝,甜甜的桂花酒,沁人心脾,口齿留香。

    不知是不是太开心了,孙婆婆竟然喝多了,有一些醉意,开始说起自己以前那段痛彻心扉的往事,而秦梦和关旭尧在静静地听孙婆婆诉说,没有开口。

    孙婆婆说到伤感处,眼睛涌上了泪水,她哽咽着,秦梦心疼为她擦拭泪水,她让孙婆婆不要再说下去了。

    大喜过度就会引起大悲,在酒意的麻痹下更容易心情低落,胡思乱想,伤感起来。

    孙婆婆拉住秦梦的手,对着关旭尧说:“小伙子,梦梦这个孩子和我很像,她和我一样都是孤单一个人生活很久,命运让我们认识,两个孤独的人有了彼此陪伴,不再感到寂寞,可我年纪大了,恐怕再也不能陪着梦梦了。”

    说着孙婆婆也拉过关旭尧的手,像是托付到,“小伙子,可以答应婆婆,永远陪在梦梦身边,不离开她好吗?”

    “婆婆这辈子最不放心的就是梦梦了,怕自己去了,这个孩子又要孤单了。”

    “婆婆,你胡说什么?你老啊长命百岁,我们还可以年年像这样聚在一起吃饭的,我怎么可能会孤单呢?”孙婆婆越说越让秦梦感到心惊,她出声制止孙婆婆胡说八道下去。

    “而且就算....就算你不在了,我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生活,不需要人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感到孤单呢?我很享受自己一个人独处。”

    “你这个孩子啊!哎,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婆婆不知道吗?你最害怕身边的人离你而去,你最渴望得到别人的珍重和爱护,希望别人把自己放在心上。”

    “婆婆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子非常喜欢你,婆婆将你托付给他非常放心。”

    “小伙子,可以答应婆婆这个请求吗?”

    孙婆婆的请求无意间给了关旭尧留在秦梦身边最大的帮助。

    “婆婆,您放心,我答应您,我会一直陪在梦梦身边,给她珍重,给她爱护,永远不会离开她。”

    关旭尧还嫌自己不够真诚,于是向孙婆婆发誓,“如果我不遵守对您的承诺,就罚我永失所爱,孤独终老,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疯疯癫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好好好!小伙子,婆婆没有看错人,梦梦就拜托你了。”之后孙婆婆没有再说什么,刚才还氤氲在眉宇间的悲伤在关旭尧说出如此真诚的承诺后就消失不见了,她继续喝着甜酒,吃着菜肴。

    餐后,秦梦照顾好睡下的孙婆婆,将关旭尧拉到庭院中,对关旭尧说:“今天婆婆说的话你就当是玩笑话,听听就好,马上把它忘掉吧。”

    “为什么要忘掉,我不可能将它当成玩笑话给忘掉,明明孙婆婆说得对,你渴望有人陪伴,而我可以做到,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为什么要一再拒绝呢?”

    本来还处在好心情的关旭尧被秦梦的话弄得急转而下,他激动地拉着秦梦的双手,质问她为什么?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秦梦失声喊道。

    “那你告诉我理由呀!我不懂,你可以告诉我,让我明白呀!”关旭尧同样大声喊道。

    秦梦冷冷地看着他,不出声,只是在呼呼喘着气,之后她先转身离开了,最后他们不欢而散。

    晚上他们之间没有说话,默默上车启程回星辰园了,其实关旭尧一直想要和秦梦说话,可秦梦恍若被冰覆盖的脸,他不敢开口打扰她。

    第三天就是关旭尧离开的日子,秦梦强硬的态度让关旭尧十分难过,他不舍得离开她,所以尽量拖延时间,想要再看看她,和她说再见。

    就在这时秦梦的电话打来,里面自称是社区的人说昨晚孙婆婆过世的消息,孙婆婆手机里只有秦梦一人的联系方式,所以他们就通知她前往孙婆婆家里处理孙婆婆的身后事情。

    秦梦只是呆呆地挂断电话,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不知做什么反应时,是关旭尧过来扶着她瘫软发抖的身子,提醒她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一起前往孙婆婆家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梦眼睛失去了光泽,变得像是晚上下着雨的夜空,星星和月亮全被乌云遮挡住了,她机械性点点头,想要站起来去开车,但因为身子使不上力气差点儿又坐了回去,幸好关旭尧眼疾手快把她抱在自己怀里,避免她摔倒。

    “我知道你不相信孙婆婆那么精神的人会突然去世,其实我也是不相信的,但现在你振作起来,不能这么快倒下。”

    “我们现在快去孙婆婆家里了解情况,如果...如果孙婆婆真得不在了,她的后事就要靠你了,秦梦!你不能这么快倒下呀!”

    “你说得对,我不能就此崩溃,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了解,等着我去解决。”

    “你会开车吗?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能麻烦你帮忙开车吗?”

    “可以的,交给我来处理吧,你在车上好好平复一下心情。”

    关旭尧将秦梦散落在脸上的碎发温柔地别在耳后,接过秦梦的车钥匙,将她在自己怀里抱好,之后一同出去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