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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等他们去到孙婆婆家时,看见平时寂静的小院子里挤满了人,有些明显是看热闹的人站在自家院子内翘首望进孙婆婆屋内,试图想从那个挤满人的房间里看出个所以然来;有些一知半解的人则站在围墙外,交头接耳说出自己知道的内情;有些人则走出自家门,纷纷站在孙婆婆家附近看进去,而外面的小道上则停了一辆白事专门用的面包车。

    院子里苍翠的梧桐树和五颜六色,形状可爱的太阳花不知是不是因为主人不在了,早已没有前两天那么有生机,显现出凋零的趋势。

    屋内有几个像是社区的人站在那里,似乎在商量什么,听到屋外一阵骚动,他们纷纷转过头向外面看去。

    一对外形条件绝佳的男女在群众的“簇拥”下向他们走去,他们与周围格格不入,非常引人注目,社区的人都看呆了,忘记应该有的反应,

    直到那个相貌非常美丽的女孩开口询问他们:“请问孙婆婆在哪里,我想要看看她。”时,社区的人才反应过来,他们移开遮挡女孩视线的身体,方便女孩看到后方躺在淡黄色睡床上已无气息的孙婆婆。

    即使是年过花甲也注重保养的孙婆婆,看起来比同龄人看着都要年轻,而且她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也曾做过教师,所以孙婆婆的气质优雅,有独属于文人雅士的书卷气质。

    她习惯将自己打扮得干干净净,齐耳银白短发梳理得非常服帖利落,她喜欢穿着素色的衣裳,每天除了教孩子们知识的,空闲时她就喜欢看书或写写诗歌、散文,丰富的知识、涵养、见识让孙婆婆的眼睛非常明亮不浑浊,充满智慧的神韵。

    孙婆婆苍白的脸庞上是安详的神情,她去世时没有痛苦只有倘然接受生命逝去的轻松,所以她的遗体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一样,没有半点死气沉沉的瘆人模样。

    那个维护她,把她当作是亲孙女爱护的婆婆已经不在了;那张慈祥和蔼可亲的脸庞不会再对她笑了;那双温暖的手不会再拉着她对她嘘寒问暖了。

    秦梦并非是情绪外放的人,这些年来生活的不易造就她隐忍的性格,可孙婆婆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对于秦梦来说孙婆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亲人去世她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一阵阵痛苦撕裂着秦梦的心脏,在电话中听到这个噩耗就已经处于绝望之中的她,在看到孙婆婆遗容后,终于崩溃了,她捂住嘴,不让自己痛哭出来的声音吵到孙婆婆,窒息般的感觉让秦梦哽咽到抽搐。

    美人落泪总是那么动人,社区的人都不忍心看到秦梦如此伤心,都在安慰她,让她节哀。

    抱着秦梦的关旭尧感同身受,虽然他和孙婆婆相处不久,但为人和蔼慈爱的孙婆婆,前半生如此坎坷的孙婆婆,没有享受过多少幸福就这样生命乍然而止的孙婆婆,对于她的离去怎么不让人难过呢。

    更让他难过的是痛苦不已的秦梦,自他认识秦梦后,她每次出现在自己眼前都是云淡风轻,处事不惊,给人非常可靠的感觉。

    但现在脆弱到仿佛被风就可以轻轻吹到的的她让他知道无论再怎么坚强的人在遇到自己的亲人去世这种悲痛的事,是不可能不让人心疼的。

    他为她感到心疼,但他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只能给她依靠,让她再无后顾之忧,好好发泄悲痛情绪,不要憋在心上。

    屋外的人看见秦梦哭倒的情景,有个人不怕事大地大声讽刺道:“唉哟,真是猫哭老鼠-假慈悲啊!谁不知道就是因为她前天晚上去孙老师家里做客,然后孙老师就被她这个扫把星克死了!”

    “我告诉大家伙啊,孙老师的身体一向是非常健康的,每次她出门散步的时候,她都会和邻里街坊打招呼,我们看她的脸色都是健康人才拥有的脸色。”

    “试问一个人身体健康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还不是因为她去看孙老师的原因,这个扫把星前脚刚走,孙老师后脚就没了,你们说哪有怎么凑巧。”

    有人带动,院子里舆论的氛围纷纷高涨,那些人都在谩骂指责秦梦。

    有的人说:“孙老师好心没好报,救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到头来被她给克死。”

    有的人说:“你看她长得一张狐媚惑主的脸,周身都妖里妖气,一看就是害人不浅的怪物,我听说别人说啊,但凡接近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那时我还劝说孙老师不要和她接近,不然她就会害你的,但孙老师不听,执意和那个怪物来往,你看现在被她害死了吧。”

    有些以前吃过秦梦憋屈的人纷纷借此洗白自己,他们不承认自己有错在先,不会想到自己是要侵占秦梦的利益,是加害方,而秦梦对付他们只是合理反击而已。

    而他们大言不惭地将所有错都推在秦梦身上,指责秦梦的话越来越难听,都往侮辱人的方向发展了。

    关旭尧忍无可忍,暂时放开秦梦,站出门外厉声呵斥那些不知所谓的镇民。

    以前身为北城权力顶峰的关旭尧即使现在失忆了但那份令人闻风丧胆的气魄依旧存在,那些村民被眼前可怕的男人给吓得不敢再出声。

    以前就听袁媛说过秦梦被镇民排斥的事,语言的描述都可以让他感到难受了,但等自己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时,他更加为秦梦感到心疼难过,也见识到那些镇民的卑鄙之处。

    他不敢想象秦梦是怎么样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下生活这么久的,她是如何能做到那些可恶的人的污言秽语下情绪不崩溃,而是冷静地用震慑力十足的惩罚方式有效地让那些恶人怕她,不敢再去惹她。

    听不到那些让自己头晕脑胀、激发他想要嗜血冲动的污言秽语,关旭尧用凌厉的眼神再环视那些欺善怕恶的小丑,转身进去,扶着秦梦让她来到孙婆婆身边好好告别。

    他则和社区的人交接,他们先把孙婆婆的遗体送到医院,开具死亡证明书,再把她送到殡仪馆,自己和秦梦一起为孙婆婆办理后事。

    等办葬礼的那天,灵堂上冷冷清清,只有关旭尧和秦梦在帮忙烧纸钱,期间镇长和村长作为代表来祭拜孙婆婆。

    但不要太高估了那些人的道德感,他们不要脸的程度可以堪称世界之最,这时候有三个身材臃肿,长得贼眉鼠眼,一脸横肉的大婶大摇大摆地进来灵堂,弄出不小声响,让整个安静的灵堂都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秦梦抬起头斜眼看着她们,好像看到一堆被苍蝇围绕的恶臭垃圾一样,嫌恶地移开眼,低下头继续自己的手中的事情。

    而关旭尧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以为她们是孙婆婆的邻居,来上香祭拜孙婆婆,于是就上前递香给她们,让她们祭拜。

    可她们一见到关旭尧那比天仙还要好看的模样,混浊的眼睛里立即浮现出猥琐好色的神情,低眼看到那双十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更忙得直吞口水,心中想着这是何等极品的男人呀!比她们的死鬼老公要强上千倍万倍,如果可以和他睡上一觉,让她们立即去卖咸鸭蛋都行呀!

    那几个面目不善的大婶看关旭尧的眼神实在是太露骨,好像要扒光他的衣服,全身上下摸个彻底一样,导致他不再像之前那么有礼貌,而是非常反感厌恶地看着她们。

    从她们的神情来看,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她们根本不是来祭拜孙婆婆的,可能是一群想要来找麻烦的人。

    所以关旭尧立即收回刚才对她们的好姿态,对她们下逐客令:“这里闲人勿进,没有什么事,请你们快点离开,不要叨扰死者的清净。”

    那些大婶可是一群不要脸至极,越挫越勇的人,她们竟然觉得生气的关旭尧十分有魅力,迷得她们那叫一个神魂颠倒,为了能占到关旭尧便宜,她们心中早就开始打起小算盘来。

    她们先是不害臊地说:“哎呀,帅哥,我们那是什么闲杂人等啊,我们和孙婆婆非常熟的,得知她不幸去世的消息,就和姐妹们一起来祭拜她,帅哥是不是想要给我们递香,来,拿给我们吧。”

    话音刚落,几个大婶猴急地向前,一个想要来个俯身冲冲进关旭尧怀里;一个想要摸摸关旭尧勾引她已久白皙的双手;一个则更加大胆想要拉关旭尧过来,抱在怀里好好窃玉偷香一番。

    三个来势汹汹的大婶一起行动,饶是关旭尧如何警醒也不能一下子躲过她们的贼手。

    就在关旭尧准备惨遭毒手时,幸好秦梦及时一把把关旭尧拉到自己身后,还带他连续退后十几步,远离那几个打算图谋不轨的大婶。

    大婶们眼瞅着到手的鸭子飞了,气得不打一处去,她们凶神恶煞地仇视着秦梦,比抢她们老公还要凶狠。

    秦梦不畏惧她们的眼神,一头浓密的长卷发在刚才的行动中早有些散乱,不再柔顺服帖地垂在背后,别在耳后的长发尽数散开,披散在前面,遮住了她脸庞的外轮廓,只留下精致柔媚的五官和秀气圆润的下巴,显得脸更加小巧。

    她露出像鬼一样向上蔑视看人的眼神,下三白完整地露出来,漆黑如深渊的瞳孔把她们的身影完整纳入进去,期间瞳孔有些晃动,黑色的残影如同黑雾一样牢牢将瞳孔里那三个臃肿的身影锁住,一并拖下深渊。

    闲庭信步的脚步,有些飘浮,朱红的嘴唇艳丽夺目,像喝饱了鲜血的吸血鬼。

    秦梦像一个从地狱来人间复仇的厉鬼一样朝着她复仇的目标走去。

    灵堂里阴森恐怖的氛围,冰冷呼啸的过堂风,吱呀作响的杂音,眼前如夺命鬼一样的秦梦,让那几个大婶胆战心惊,差点尿湿裤裆。

    她们几个被吓得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秦梦朝他们逼近。

    “你....你不要过...来啊!我告诉你!”刮玻璃似难听尖细的声音在大吼大叫,耳膜都快被她们的声音给刺到流血了。

    “怎么?害怕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的龌龊心思早在你们这张丑陋的脸上写的一清二楚。”秦梦像看小丑一样地讽刺到。

    “你什么意思!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哪有什么龌蹉心思!”被戳穿心思的大婶们在据理力争。

    “哼,你们像个色中饿鬼一样看着他,还想占他便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怎么?这么想男人吗?你们的老公平时对你们不好吗?需要这么猴急?”

    其中一个容易被刺激的大婶恼羞成怒道:“那...那怎么样?谁叫他勾引我们?他和你是同一道吧?果然都是一路子的货色,都长了一张活该被千人睡,万人骑的狐媚子脸!”

    “你可要好好保护你的小心肝阿,万一有一天他衣衫不整,曝尸荒野,我看那,你哭都来不及。”

    “你说什么?”秦梦暴戾怒吼,过堂风好像是被赋予灵力一样,幻化做看不见,摸不着的蛇攀爬上刚刚大言不惭的大婶身上,紧紧缠住她的脖子,让她顿时呼吸困难,就好似有人在死命掐着她的喉咙。

    那个大婶一边翻着白眼一边紧紧抓住自己的脖子,试图用力拔掉她脖子上勒住自己的东西,她的两个同伴忙着帮她拍打身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因为平时蛮力惯了,那两个大婶拍打的力道十分有力,打在那位大婶身上非常疼,可怜的那位大婶正在受着双重折磨。

    其中一位大婶看见自己的姐妹脸色越发胀紫,她回头指着秦梦骂道:“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该死的魔鬼怪物!还不会快点放人,要是出了人命,你不怕我们去公安局报警,让警察抓你吗?”

    秦梦轻蔑一笑,无所谓道:“你们尽管去报警,一我没有碰她,二她身上并没有伤痕,三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伤害了她。你们觉得仅凭你们的口供,没有实质证据,警察会相信你们吗?”

    “相反我还可以告你们诽谤呢!”

    “如果她刚刚没有说得那么过份,或许我可以大人有大量放你们一马,可是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偏偏那么作死去闯,不给你们一点深刻教训那怎么行呢?”

    “你们不是说谁靠近我就不得好死吗?那我就如你们所愿,现在就靠近你们,务求让我身上的煞气传给你们,让你们倒血霉!”

    说着,秦梦更加肆无忌惮地走近她们,那几个大婶纷纷鬼哭狼嚎,尖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或许因为极度害怕被秦梦的煞气感染到会倒血霉,那几个大婶抱头鼠窜,东倒西歪地跑出灵堂,临走前还警告关旭尧,让他小心点,不要被秦梦连累了,想要活命最好离她越远越好。

    秦梦冷冷地看着那几个大婶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才重回灵堂内,直直地跪在地上,重重向孙婆婆的遗像磕了三个响头,和孙婆婆道歉:“对不起,婆婆,因为我害得你无法清净。”想着又向地面磕起头来。

    那种堪比自残的磕头方式被关旭尧阻止,秦梦想要挣脱关旭尧的拥抱,奈何力气没有他大,可她还是拼命地挣扎。

    关旭尧看不惯秦梦这样折磨自己,于是大声对她说:“不要再磕了!你的额头已经出血了,那几个想要闹事的大婶已经被你赶走了,已经算是将功补过了,孙婆婆她不会怪你的,你不需要那么自责!”

    “那算是将功补过吗?一点也不算,我一定要这样才能抵消我心中的自责,为什么要阻止我!?你是不是要我一辈子活在内疚中?我磕破头就是想让我内心好受些,为什么你要阻止我!?”

    “其实那些人说得没错,我就是一个扫把星,谁接近我都不会有好下场,有我在的地方,一定是麻烦不断。”秦梦自暴自弃地说。

    “没有我,那些人就不会被我连累受这些惩罚,如果孙婆婆不认识我,现在她或许还活得好好的,不像现在这样冷冰冰躺在棺材里,等待被火化,是我害死了她!”

    “你也应该听他们说,赶紧离我远点,否则你也不会好过!”秦梦越说越激动,她双手用尽全身力气去抓住关旭尧的手臂,力度之大让他感觉像是尖刀划破皮肤,刺入进去一样。

    “不是的!秦梦,你听我说,不是你害死了孙婆婆,你不是扫把星!不要听那些人乱讲。”关旭尧连忙解释到。

    “人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过的人生阶段,谁也逃不过这个规律。”

    “我向社区和医院的人了解过了,她们说孙婆婆一年前已经查出胃癌晚期,当时孙婆婆的身体已是回天乏术,那时候医生判断孙婆婆根本活不到三个月,但孙婆婆心态好,硬生生把自己的寿命延长到比医生的预估期限更久。”

    “我想那天为什么孙婆婆突然邀请你来家做客,为你准备这么丰富的晚餐来招待你,是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再见你一面,不留遗憾。”

    “孙婆婆那天喝醉说的胡话也许就是她的真心话,她说她最放心不下就是你,将你托付给我,也是为了让你在往后的日子里不再孤单,看到你有人照顾,她就可以安心走了。”

    “所以秦梦你不是害死孙婆婆的人,相反你给孙婆婆带来属于家人的陪伴,如果她没有认识你,或许她的一生更加凄凉,你是她坎坷的人生中最明亮温暖的火焰。”

    “我答应过孙婆婆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孤单一人,我不会食言的,这个承诺一辈子有效。”

    也许是关旭尧的话起到了安慰的作用,秦梦紧紧拥抱着关旭尧,失声痛哭起来,而关旭尧则更加紧地抱着她,将她完全纳入自己的怀里,抚摸着她的头,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让她放肆地宣泄痛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