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弟弟是厨师，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饭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一直滴酒不沾的父亲，眼见我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特别是两个儿媳都怀了孕，聊以宽慰，就喝了一杯，却马上就醉了，被我和弟弟扶进了房间。
真是一个难忘的夜晚，余珂和弟弟夫妻两个相处得还不错，我定居在郑州，而弟弟居住在乡下，本身也没有直接的矛盾点，以后也算是老家的过客，也不可能发生矛盾。
只是我多想了。
第三天晚上，我出去散步，远远看到两个人站在麦田的路边，在说话。
我连忙躲在大树的阴影里，不知道是谁在约会，免得打搅了别人的好事。
“孙仁，你妈太不公平了。”
“嘘，小点声，霍瑜，早就提醒过你，别在小事上斤斤计较。我哥难得回来一次，嫂子第一天进门，我妈对嫂子热情一点，无非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再说了，你进门的时候，我妈对你也不坏啊。”
我没想到是弟弟和弟妹在那说话，一听就是弟妹心里有些怨气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从小到大，我没少欺负弟弟，可弟弟对我真是好极了，以德报怨，虽然他的脾气也不咋地。
小时候不懂事，爸妈一去走亲戚，我就把我弟打一顿，有一次，在一堆红砖旁边，把他后背都打红了，奶奶看到了，心疼的不行，忙把我们拉开，还说我下手那么狠。
现在回想起来，我是有点神经质的潜质，真是心疼弟弟。
父母老是用邻居兄弟之间和睦的好关系来教育我们，说人家兄弟两个相处得其乐融融，你怎么总是打弟弟。
如今，我是有点后悔，年少时总觉得弟弟是个小小的跟屁虫，烦死了，连放学回家，都不愿意跟他一块。
如今长大了，天各一方，想在一起都没有机会，可话又说出来，即使再重新来过，我估计还会打弟弟，这就是只会窝里横的劣根性。
还有一次，在河边的沙滩上，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弟兄三个，打我弟弟一个。
当时，我虽然上前拉开了，老大跟我关系不错，也没再下手，可还是在心头扎了一根刺，后悔不已，我怎么不敢上去打一顿，哪怕输了，也算给弟弟争了一口气，以后老死不往来。
唉，还是不敢啊，害怕自己和弟弟一起被人家揍一顿，那该多尴尬，多憋屈，多遭人恨啊。
没有血性的男人，还真不配做男人，比如说，我躲在阴影里偷听弟弟的谈话，我怎么不敢光明正大地走过去，正面谈一谈呢。
我这穷酸性格，还容易忘记仇恨，躲避仇恨，甚至让仇恨见鬼去吧，像一个汉奸一样跟自己的仇人称兄道弟，拉拢关系，灵魂的劣根性啊，恬不知耻，寡廉鲜耻，根本找不到好词来形容自己的性格，那三个兄弟和我们打了一场架，后来，我还跟他们时常走动，说说笑笑，一度还成了好朋友。
好朋友啊，好朋友，想想都头痛。
“你看你妈那谄媚的样，嘘寒问暖的，想想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是在作秀了，不就是个大专生嘛，要是来个博士生，你妈是不是得蹦上天去啊。”霍瑜撇嘴，满腹怨气。
孙仁恼羞成怒，说道：“你妈才谄媚呢。我警告你啊，不许你再这么说我妈。没大没小的，有你这样说婆婆的吗？我妈是对嫂子有点好的过分，可平时对你也不错啊。你吃不惯北方的菜，就叮嘱我去网上买，换着花样给你做，你还不满足啊。平时你搞怪，我就不说什么呢。我哥和嫂子在家呢，让他们听见了，像什么话。”
霍瑜委屈极了，气呼呼地说道：“你又凶我。我离乡背井地嫁给你，我图你什么啊，不就是你对我还好点吗？你要是再凶我，我明天就离家出走。”
“越说越不像话了，好了嘛，他们过几天就走了，你就不能体谅我妈一下吗？我哥单身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结婚了，咱们应该为他高兴才对啊。再说了，你和我的学历就是低嘛，谁让咱们不努力上学，怪谁？”孙仁低声哄着她，说到后来，自己的话，听着也酸溜溜的。
霍瑜不再说话了，挺着大肚子，回了家。
孙仁拽了她胳膊，霍瑜一把甩开，也不理他，气冲冲地走了，待在原地，苦恼地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大口，也缓解不了心头的郁闷。
我咳嗽一声，孙仁警惕地问：“谁？”
“我。”
“哥啊。”孙仁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问道：“你都听到了？”
我点点头，接过孙仁递过来的烟，说道：“以后别凶霍瑜了，人家也不容易，大老远从广东嫁到咱这里，咱们只有加倍对人家好，才是正理。”
孙仁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小瑜想得太多了。平时，她和妈关系还挺好的。可能是快生了，得了产前忧郁症。这段时间，她总是胡思乱想，奇奇怪怪的，没完没了，我都快习惯了。嫂子人挺和善的，小瑜初中都没毕业，是有点自卑了。”
“我理解，爸妈跟你待在家里，托你照顾，是有点难为你了。小瑜也快生了，等妈伺候她一段时间，想去郑州了，就去散散心。”我笑着说道。
“唉，愁啊，要不是跟你借了几万块钱，我都不知道这半年怎么过来。结婚，生子，都赶到一块了，一点存款都没有。小瑜又有点黏我，我出去打工都不行。没办法，等她生了，就让她待在家里。我肯定要出去打工了，再黏我也没用，不然，孩子都养不起。”孙仁满腹忧愁地说道，一个没钱的男人，又面临着生儿育女的难题，压力真是大的离谱。
“我给你嫂子说说，等小瑜生了，做完了月子，想去郑州了，就去你嫂子的蛋糕店帮忙，你呢，也别去深圳打工了，不是长久之计，就在郑州租个房子，稳定下来，等你的手艺学得差不多了，就开个小饭店，这样以来，你和小瑜也不会聚少离多。到时，我和你嫂子商量一下，给你投点资。”我说的话有点大包大揽，却也是一番好意，弟弟的日子过成了一摊烂光景，我心里也不好受。
一直滴酒不沾的父亲，眼见我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特别是两个儿媳都怀了孕，聊以宽慰，就喝了一杯，却马上就醉了，被我和弟弟扶进了房间。
真是一个难忘的夜晚，余珂和弟弟夫妻两个相处得还不错，我定居在郑州，而弟弟居住在乡下，本身也没有直接的矛盾点，以后也算是老家的过客，也不可能发生矛盾。
只是我多想了。
第三天晚上，我出去散步，远远看到两个人站在麦田的路边，在说话。
我连忙躲在大树的阴影里，不知道是谁在约会，免得打搅了别人的好事。
“孙仁，你妈太不公平了。”
“嘘，小点声，霍瑜，早就提醒过你，别在小事上斤斤计较。我哥难得回来一次，嫂子第一天进门，我妈对嫂子热情一点，无非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再说了，你进门的时候，我妈对你也不坏啊。”
我没想到是弟弟和弟妹在那说话，一听就是弟妹心里有些怨气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从小到大，我没少欺负弟弟，可弟弟对我真是好极了，以德报怨，虽然他的脾气也不咋地。
小时候不懂事，爸妈一去走亲戚，我就把我弟打一顿，有一次，在一堆红砖旁边，把他后背都打红了，奶奶看到了，心疼的不行，忙把我们拉开，还说我下手那么狠。
现在回想起来，我是有点神经质的潜质，真是心疼弟弟。
父母老是用邻居兄弟之间和睦的好关系来教育我们，说人家兄弟两个相处得其乐融融，你怎么总是打弟弟。
如今，我是有点后悔，年少时总觉得弟弟是个小小的跟屁虫，烦死了，连放学回家，都不愿意跟他一块。
如今长大了，天各一方，想在一起都没有机会，可话又说出来，即使再重新来过，我估计还会打弟弟，这就是只会窝里横的劣根性。
还有一次，在河边的沙滩上，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弟兄三个，打我弟弟一个。
当时，我虽然上前拉开了，老大跟我关系不错，也没再下手，可还是在心头扎了一根刺，后悔不已，我怎么不敢上去打一顿，哪怕输了，也算给弟弟争了一口气，以后老死不往来。
唉，还是不敢啊，害怕自己和弟弟一起被人家揍一顿，那该多尴尬，多憋屈，多遭人恨啊。
没有血性的男人，还真不配做男人，比如说，我躲在阴影里偷听弟弟的谈话，我怎么不敢光明正大地走过去，正面谈一谈呢。
我这穷酸性格，还容易忘记仇恨，躲避仇恨，甚至让仇恨见鬼去吧，像一个汉奸一样跟自己的仇人称兄道弟，拉拢关系，灵魂的劣根性啊，恬不知耻，寡廉鲜耻，根本找不到好词来形容自己的性格，那三个兄弟和我们打了一场架，后来，我还跟他们时常走动，说说笑笑，一度还成了好朋友。
好朋友啊，好朋友，想想都头痛。
“你看你妈那谄媚的样，嘘寒问暖的，想想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是在作秀了，不就是个大专生嘛，要是来个博士生，你妈是不是得蹦上天去啊。”霍瑜撇嘴，满腹怨气。
孙仁恼羞成怒，说道：“你妈才谄媚呢。我警告你啊，不许你再这么说我妈。没大没小的，有你这样说婆婆的吗？我妈是对嫂子有点好的过分，可平时对你也不错啊。你吃不惯北方的菜，就叮嘱我去网上买，换着花样给你做，你还不满足啊。平时你搞怪，我就不说什么呢。我哥和嫂子在家呢，让他们听见了，像什么话。”
霍瑜委屈极了，气呼呼地说道：“你又凶我。我离乡背井地嫁给你，我图你什么啊，不就是你对我还好点吗？你要是再凶我，我明天就离家出走。”
“越说越不像话了，好了嘛，他们过几天就走了，你就不能体谅我妈一下吗？我哥单身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结婚了，咱们应该为他高兴才对啊。再说了，你和我的学历就是低嘛，谁让咱们不努力上学，怪谁？”孙仁低声哄着她，说到后来，自己的话，听着也酸溜溜的。
霍瑜不再说话了，挺着大肚子，回了家。
孙仁拽了她胳膊，霍瑜一把甩开，也不理他，气冲冲地走了，待在原地，苦恼地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大口，也缓解不了心头的郁闷。
我咳嗽一声，孙仁警惕地问：“谁？”
“我。”
“哥啊。”孙仁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问道：“你都听到了？”
我点点头，接过孙仁递过来的烟，说道：“以后别凶霍瑜了，人家也不容易，大老远从广东嫁到咱这里，咱们只有加倍对人家好，才是正理。”
孙仁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小瑜想得太多了。平时，她和妈关系还挺好的。可能是快生了，得了产前忧郁症。这段时间，她总是胡思乱想，奇奇怪怪的，没完没了，我都快习惯了。嫂子人挺和善的，小瑜初中都没毕业，是有点自卑了。”
“我理解，爸妈跟你待在家里，托你照顾，是有点难为你了。小瑜也快生了，等妈伺候她一段时间，想去郑州了，就去散散心。”我笑着说道。
“唉，愁啊，要不是跟你借了几万块钱，我都不知道这半年怎么过来。结婚，生子，都赶到一块了，一点存款都没有。小瑜又有点黏我，我出去打工都不行。没办法，等她生了，就让她待在家里。我肯定要出去打工了，再黏我也没用，不然，孩子都养不起。”孙仁满腹忧愁地说道，一个没钱的男人，又面临着生儿育女的难题，压力真是大的离谱。
“我给你嫂子说说，等小瑜生了，做完了月子，想去郑州了，就去你嫂子的蛋糕店帮忙，你呢，也别去深圳打工了，不是长久之计，就在郑州租个房子，稳定下来，等你的手艺学得差不多了，就开个小饭店，这样以来，你和小瑜也不会聚少离多。到时，我和你嫂子商量一下，给你投点资。”我说的话有点大包大揽，却也是一番好意，弟弟的日子过成了一摊烂光景，我心里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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