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应是天仙狂醉
柳子玉说完，大家都忍不住点头认可，柳子玉的说确实是事实。
吴启春见牧舟也点头，连忙说道：“呵呵，小公爷既是转而修儒了，那已然算是读书人了，只是小公爷读书日短，估计还不曾写过文章。但诗词还算简单，不知道小公爷可有什么佳作，不妨拿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小公爷的文采。”
牧舟早就料到吴启春铺垫半晌，肯定不会放过他，于是淡淡开口：“虽然牧某还不曾写过诗词，但是吴兄既然说诗词还算简单，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若吴兄想要看，现在就可以出个题目，牧某给你作一首便是了！”
此言一出，大厅里一片哗然，大家都惊讶地看着牧舟。
吴启春在牧舟说完以后，心里顿时喜不自胜，赶忙大声说道：“好！牧兄果然豪气！那小弟就斗胆请牧兄为大家赋诗一首了！咱们就选一个简单的，今日天降瑞雪，不如就请牧兄以‘雪’为题赋诗一首，不知牧兄意下如何？”
吴启春说完以后，牧舟却没有回答，只是转头对着汪化南说道：“化南，走吧。”
众人都被牧舟的操作整迷糊了，刚才不是还说要作诗呢，怎么吴启春出题后立马就走了，难道是写不出来？
大厅里的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对于牧舟的行为都很不解。
“这……小公爷这是要走吗？”
“看来是了，怕是这牧小公爷确实没有读过多少书，仓促间写不出什么诗词吧。这要是写不出，刚才何必说的那么豪气呢？！唉！”
“我以前听说这牧小公爷颇有侠气，言出必践，没想到却是闻名不如见面，他竟然也是个出尔反尔之人。”
“是啊，想来今晚之事明天就会传遍圣京城了，牧老公爷的一世英名啊！”
“不对，不对。我以前见过小公爷，他确实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相信小公爷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对，小公爷这样做必有缘由！我也见过小公爷，那天西城春来访的王婆婆找到小公爷，她的孙女在西市被人‘拍花子’拐走了，求小公爷帮她找回来，小公爷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王婆婆，带着他那帮兄弟封住了整个西城。”
“还有此事？那最后孩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可惜没抓到那个‘拍花子’的人，这人见带着孩子出不了西城，没办法只能把孩子放在胡同里自己跑掉了。”
“这也是功德一件啊。这样看来小公爷确实不是这种人啊。”
汪化南也没搞懂牧舟到底要干什么，不过却知道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问，于是应了一声就跟着他往外走去。
见到牧舟要走，吴启春赶忙出声讥讽：“哈哈哈，牧兄你读书日短，写不出诗词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大家也不会说什么的，你这也不至于……”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
牧舟清朗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吴启春的话，但是他的脚步却没有停止，依然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着。
“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
又是一句诗词传来，大厅里逐渐寂静下来。
“盛气光引烟炉，素草寒生玉佩。”
牧舟的身影越来越远，大厅里的众人再无人出声，大家默默品味着三句诗词，静静地看着他虽然瘦削，但是依然挺直的背影。
三句诗词，干净简练地描绘出一个生动的场景来。
众人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刚刚穿衣晨起的少年，仆从端来洗漱的热水，同时告诉他今天天气不好，门外已经是雪花飘坠。少年却很是欣喜，连洗漱都忘记了，赶紧让仆人把窗帘高卷起来，想看一下窗外瑞雪飘飞的景色。窗帘卷起，清冷湿润的空气闯入房内，少年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却依然欣喜地看着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入眼是一片苍茫，已经覆盖了整个庭阶。那漫天狂舞的飞雪十分有气势，如同热气蒸腾的烟炉，花草之上也是白茫茫一片，寒光闪闪如同挂满玉碾，见之令人喜不自胜。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牧舟走到了如意楼的门口，最后一句诗词也被牧舟清朗的声音念出，随后他便掀起门帘，带着汪化南，在飘飞的白雪之中，缓缓走了出去。
如意楼的大厅里久久无人言语，寂静地针落可闻。
“砰砰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惊醒了众人，大家转头看去，一个妙曼的身影急速在楼梯上跑动，正是花魁李思思。
只见李思思提着裙摆，一脸焦急地往楼上跑着，与平日里安静恬淡的形象迥若两人。
一边跑，李思思一边大声喊着：“快！快！快！快给我准备笔墨纸砚！”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大厅里瞬间变得热闹非凡，如同炸锅一般，叫好声不绝于耳。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这漫天的飞雪，应该是天上仙人因酒醉而疏狂，把白云都揉碎了洒向人间。小公爷的才情，真是疏狂豪迈啊，这才是少年人的气象！单此一句，小公爷这首《清平乐》就可以算是传世之作了。”一位学子高声赞道。
学子话音刚落，就有声音应和：“兄台此言甚是！只是第三句也是精妙无比啊！‘盛气光引烟炉，素草寒生玉佩。’仅仅是这一句，包含了近景、远景，描绘了天上、地下，还刻画了动态、静态，甚至把漫天飞雪的气势都表现地淋漓尽致，小生就是三辈子也写不出这一句的精彩啊！”
另一个声音也接着赞道：“二位兄台千万莫要小看了前两句。‘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这两句虽是平常，却也心思机巧的很呢。由‘晨起’而‘来报’，因‘来报’而‘卷帘’，再‘卷帘’看‘佳瑞’，因‘佳瑞’方‘远迷’，时间、地点、情由，一路娓娓道来，曲折有致，单看前两句，就是难得的佳作了！没想到小公爷竟然有如此文采，小弟是自愧不如了！”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把牧舟这首词给众人剖析了一番，让得那些原本只是觉得这首词好，却不知道哪里好的人也明白了其中的精妙之处，众人心中更加明了了。
“看，我就说嘛！小公爷根本就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对对对，是我冤枉了小公爷了。不过小公爷这默不作声的就往外走，确实是容易让人误会啊。”
“哎呦，你们有人算小公爷走出去一共走了多少步了吗？我记得是不是有一个‘七步成诗’的故事啊，你们说小公爷是不是学他呢？”
“管他多少步呢，反正这么一会儿就作出来一首这么好的诗词，小公爷这算是有天分了吧？！”
“那当然了！而且我现在甚至觉得小公爷转修儒道肯定也会飞速晋升的，等着看吧。”
大家本来就对牧舟十分同情，而且得益于牧雍名声带来的加成，在牧舟作出这首《清平乐》之后，大厅里一面倒的都是称赞之声，再没有人怀疑他了。
“我现在算是知道何谓‘天纵奇才’了！”柳子玉感慨不已，轻声说了一句，又转头对着吴启春和陆斌说道：“二位贤弟，今日为兄先行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聚吧。”
说完，也不等二人挽留，柳子玉就快速走了出去。很显然，吴启春刚才拉他下水的行径，已经让他心生不快了。
吴启春与陆斌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到了浓浓的愤怒与不甘，可是现下这个情况，他们也无颜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吴启春咬了咬牙，愤恨地说道：“走吧，咱们从长计议，一定要想办法报这一箭之仇！”
陆斌又摸了摸自己肿胀的左脸，阴翳地点了点头。两人也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走了。
吴启春见牧舟也点头，连忙说道：“呵呵，小公爷既是转而修儒了，那已然算是读书人了，只是小公爷读书日短，估计还不曾写过文章。但诗词还算简单，不知道小公爷可有什么佳作，不妨拿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小公爷的文采。”
牧舟早就料到吴启春铺垫半晌，肯定不会放过他，于是淡淡开口：“虽然牧某还不曾写过诗词，但是吴兄既然说诗词还算简单，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若吴兄想要看，现在就可以出个题目，牧某给你作一首便是了！”
此言一出，大厅里一片哗然，大家都惊讶地看着牧舟。
吴启春在牧舟说完以后，心里顿时喜不自胜，赶忙大声说道：“好！牧兄果然豪气！那小弟就斗胆请牧兄为大家赋诗一首了！咱们就选一个简单的，今日天降瑞雪，不如就请牧兄以‘雪’为题赋诗一首，不知牧兄意下如何？”
吴启春说完以后，牧舟却没有回答，只是转头对着汪化南说道：“化南，走吧。”
众人都被牧舟的操作整迷糊了，刚才不是还说要作诗呢，怎么吴启春出题后立马就走了，难道是写不出来？
大厅里的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对于牧舟的行为都很不解。
“这……小公爷这是要走吗？”
“看来是了，怕是这牧小公爷确实没有读过多少书，仓促间写不出什么诗词吧。这要是写不出，刚才何必说的那么豪气呢？！唉！”
“我以前听说这牧小公爷颇有侠气，言出必践，没想到却是闻名不如见面，他竟然也是个出尔反尔之人。”
“是啊，想来今晚之事明天就会传遍圣京城了，牧老公爷的一世英名啊！”
“不对，不对。我以前见过小公爷，他确实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相信小公爷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对，小公爷这样做必有缘由！我也见过小公爷，那天西城春来访的王婆婆找到小公爷，她的孙女在西市被人‘拍花子’拐走了，求小公爷帮她找回来，小公爷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王婆婆，带着他那帮兄弟封住了整个西城。”
“还有此事？那最后孩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可惜没抓到那个‘拍花子’的人，这人见带着孩子出不了西城，没办法只能把孩子放在胡同里自己跑掉了。”
“这也是功德一件啊。这样看来小公爷确实不是这种人啊。”
汪化南也没搞懂牧舟到底要干什么，不过却知道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问，于是应了一声就跟着他往外走去。
见到牧舟要走，吴启春赶忙出声讥讽：“哈哈哈，牧兄你读书日短，写不出诗词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大家也不会说什么的，你这也不至于……”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
牧舟清朗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吴启春的话，但是他的脚步却没有停止，依然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着。
“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
又是一句诗词传来，大厅里逐渐寂静下来。
“盛气光引烟炉，素草寒生玉佩。”
牧舟的身影越来越远，大厅里的众人再无人出声，大家默默品味着三句诗词，静静地看着他虽然瘦削，但是依然挺直的背影。
三句诗词，干净简练地描绘出一个生动的场景来。
众人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刚刚穿衣晨起的少年，仆从端来洗漱的热水，同时告诉他今天天气不好，门外已经是雪花飘坠。少年却很是欣喜，连洗漱都忘记了，赶紧让仆人把窗帘高卷起来，想看一下窗外瑞雪飘飞的景色。窗帘卷起，清冷湿润的空气闯入房内，少年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却依然欣喜地看着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入眼是一片苍茫，已经覆盖了整个庭阶。那漫天狂舞的飞雪十分有气势，如同热气蒸腾的烟炉，花草之上也是白茫茫一片，寒光闪闪如同挂满玉碾，见之令人喜不自胜。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牧舟走到了如意楼的门口，最后一句诗词也被牧舟清朗的声音念出，随后他便掀起门帘，带着汪化南，在飘飞的白雪之中，缓缓走了出去。
如意楼的大厅里久久无人言语，寂静地针落可闻。
“砰砰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惊醒了众人，大家转头看去，一个妙曼的身影急速在楼梯上跑动，正是花魁李思思。
只见李思思提着裙摆，一脸焦急地往楼上跑着，与平日里安静恬淡的形象迥若两人。
一边跑，李思思一边大声喊着：“快！快！快！快给我准备笔墨纸砚！”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大厅里瞬间变得热闹非凡，如同炸锅一般，叫好声不绝于耳。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这漫天的飞雪，应该是天上仙人因酒醉而疏狂，把白云都揉碎了洒向人间。小公爷的才情，真是疏狂豪迈啊，这才是少年人的气象！单此一句，小公爷这首《清平乐》就可以算是传世之作了。”一位学子高声赞道。
学子话音刚落，就有声音应和：“兄台此言甚是！只是第三句也是精妙无比啊！‘盛气光引烟炉，素草寒生玉佩。’仅仅是这一句，包含了近景、远景，描绘了天上、地下，还刻画了动态、静态，甚至把漫天飞雪的气势都表现地淋漓尽致，小生就是三辈子也写不出这一句的精彩啊！”
另一个声音也接着赞道：“二位兄台千万莫要小看了前两句。‘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这两句虽是平常，却也心思机巧的很呢。由‘晨起’而‘来报’，因‘来报’而‘卷帘’，再‘卷帘’看‘佳瑞’，因‘佳瑞’方‘远迷’，时间、地点、情由，一路娓娓道来，曲折有致，单看前两句，就是难得的佳作了！没想到小公爷竟然有如此文采，小弟是自愧不如了！”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把牧舟这首词给众人剖析了一番，让得那些原本只是觉得这首词好，却不知道哪里好的人也明白了其中的精妙之处，众人心中更加明了了。
“看，我就说嘛！小公爷根本就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对对对，是我冤枉了小公爷了。不过小公爷这默不作声的就往外走，确实是容易让人误会啊。”
“哎呦，你们有人算小公爷走出去一共走了多少步了吗？我记得是不是有一个‘七步成诗’的故事啊，你们说小公爷是不是学他呢？”
“管他多少步呢，反正这么一会儿就作出来一首这么好的诗词，小公爷这算是有天分了吧？！”
“那当然了！而且我现在甚至觉得小公爷转修儒道肯定也会飞速晋升的，等着看吧。”
大家本来就对牧舟十分同情，而且得益于牧雍名声带来的加成，在牧舟作出这首《清平乐》之后，大厅里一面倒的都是称赞之声，再没有人怀疑他了。
“我现在算是知道何谓‘天纵奇才’了！”柳子玉感慨不已，轻声说了一句，又转头对着吴启春和陆斌说道：“二位贤弟，今日为兄先行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聚吧。”
说完，也不等二人挽留，柳子玉就快速走了出去。很显然，吴启春刚才拉他下水的行径，已经让他心生不快了。
吴启春与陆斌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到了浓浓的愤怒与不甘，可是现下这个情况，他们也无颜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吴启春咬了咬牙，愤恨地说道：“走吧，咱们从长计议，一定要想办法报这一箭之仇！”
陆斌又摸了摸自己肿胀的左脸，阴翳地点了点头。两人也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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