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周先生的另一面
未时二刻，大太监王翔亲自领着一众御林军前来接牧舟进宫。
当王翔看到与牧舟一起出来的周儒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是知道周儒在牧家给牧舟授课的，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一向不在人前露面的周儒会与牧舟一起出来。
震惊归震惊，王翔毕竟是随侍皇帝的大太监，心性自然不同一般，很快就恢复过来，他于是忙不迭地上前施礼道：“周先生安好，老奴王翔见过周先生。”
周儒还是一脸笑容，对着王翔说道：“王公公不必多礼，今日老夫与徒儿一道去宫里，与太后娘娘说几句话。”
王翔躬身说道：“陛下若知道周先生今日会到宫里，必然欣喜万分，老奴这就支人禀告陛下。”
周儒也知道如果不提前禀告，王翔肯定会受到皇帝的斥责，于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还请王公公一道禀告，老夫只是进宫与太后娘娘说几句话。”
王翔连忙称是，随后便叫来一名军士，军士躬身上前。王翔对他耳语几句，那名军士便再次抱拳，飞身上马赶去禀告了。
军士走后，王翔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再次施礼说道：“周先生，牧小公爷，请上车吧。”
周儒点了点头，转身对牧舟说道：“舟儿，走吧。”
牧舟躬身称是，然后含笑对着王翔点了点头，便与师父一起上了马车。
太平坊住的都是高官显贵，所以街面上的积雪早早就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被车马碾压影响老爷们过年心情的机会。
太平坊就在皇城边上，在大太监王翔的带领下，一众御林军开道，马车很快来到了皇宫。
想来是得到了皇帝的指示，这辆马车根本没有经过往常必须的搜检程序，直接行驶进了皇城。
牧舟也借着自己这位牛逼师父的光，直接坐车来到了祈年殿，下了马车，就看到身着大红吉服的皇帝、皇后还有大皇子风凌云、二皇子风凌霄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等在殿外。
看到二人下车，还未等牧舟前去施礼，皇帝陛下便是赶忙来到近前，抬手阻止了牧舟施礼，然后躬身说道：“先生安好，劣徒这厢有礼了。”
周儒却是板起脸，沉声说道：“天地君亲师，陛下是君，老夫是臣，这天下哪有君父向臣子行礼的道理？！”
庆祐皇帝顿时尴尬起来，也不敢反驳，喏喏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干笑两声。
王翔见此状况，知道这不是他一个太监该看到的事儿，于是连忙默默走开了，师父没有发话，牧舟却不知道该不该走开。
周儒却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哈哈笑着说道：“哈哈，你啊，还是这般木讷，老夫逗你都看不出来。”说着，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也怪老夫当年对你太过严苛了，使得你从未体会过少年时的快乐。而今想来，当年牧雍带你去青楼，老夫不该罚你太狠，我记得清雅斋那个叫刘香儿的花魁对你念念不忘好久呢。”
牧舟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心里有种偶像塌房的感觉。
自己这个名满天下的师父，还有一言九鼎的皇帝伯伯以及那个威严庄重的父亲，竟然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庆祐皇帝脸色顿时涨红一片，目光转过，狠狠瞪了牧舟一眼，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牧舟赶紧缩了缩脖子，“天地君亲师”，这“君亲师”三个凑齐了在他面前“现形”，巨大的反差让他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
这个师父已经给他授课快一年了，平日都是温和守礼的老夫子形象，谁知道真正入了门墙后，竟然如此的为老不尊。
牧舟不愿再承受来自皇帝的威胁，正想着找个机会溜走，却听到周儒开口说道：“瞪什么瞪，以后舟儿就是你的小师弟了，以后不许欺负他，也不许别人欺负他，知道吗？”
庆祐皇帝听了周儒这句话，眼睛顿时一亮，欣喜地看向牧舟，牧舟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皇帝伯伯，今天先生正式把我收入门墙了。”
“哈哈，好好好，好小子，果然没有让伯伯失望！”庆祐皇帝确定了这个消息，十分高兴，大笑着拍了拍牧舟的肩膀，随即想到周儒刚才的话，又是尴尬起来，说道：“先生，这个……您也知道弟子与牧雍情同兄弟，弟子对舟儿也是视同子侄，这个……”
却是这个辈分问题让庆祐皇帝再次尴尬起来，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称呼牧舟了。
周儒眼睛一瞪，再次训斥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快五十了还这么死脑筋。不就是个称呼嘛，你自己知道他是你小师弟不就好了，该怎么称呼怎么称呼，老夫还能让舟儿和他父亲称兄道弟不成？！”
庆祐帝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真要他以后天天叫牧舟小师弟，不但他自己十分别扭，估计牧雍也不能接受。
想到今天看到的密报，庆祐帝又是欣喜地对周儒问道：“先生，密谍司今日来报，舟儿写了一首《清平乐》，可称传世佳作，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该不会是先生你写的吧？”
有周儒在的地方，密谍司不敢探查，也探查不到，所以庆祐帝并不知道牧舟学的怎么样，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写诗，这才有此一问。
周儒点点头，显得有些得意地说道：“若是舟儿胆敢拿着老夫诗词出去显摆，那老夫断然不会将他收入门墙的！那首词确实是舟儿作的，而且是昨晚新作，你这个小师弟早就会作诗了，而且诗才惊人。”
“朕今天得了密谍司线报既高兴，又是不敢相信，只等着你来了详细问你。现在朕终于放心了，这就安排八百里加急将此事告知你父亲，想来你父亲得知必然十分高兴，说不定就把南越给打下来了呢！”庆祐帝很是高兴，说着又拍了拍牧舟的肩膀，感慨道：“你父亲从小就培养你修武，没想到竟是耽搁了你的诗才，现在听说你要修儒了，一定要跟着先生好好用功，好让你父亲能够安心！”
庆祐帝说完，周儒便是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赶紧走吧，咱们在这说了半天了，再说下去就误了吉时了。你现在是皇帝，身负大夏国运，仪制必须依礼，你可明白？”
庆祐帝赶忙应是，随后行礼让周儒先行，自己和牧舟跟在了后边。
“咳~”庆祐帝轻咳一声，转头对着身后的牧舟轻声说道：“舟儿，朕……”
牧舟不等庆祐帝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皇帝伯伯，为尊者讳，这个舟儿还是懂的。”说完，还给了他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庆祐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王翔看到与牧舟一起出来的周儒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是知道周儒在牧家给牧舟授课的，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一向不在人前露面的周儒会与牧舟一起出来。
震惊归震惊，王翔毕竟是随侍皇帝的大太监，心性自然不同一般，很快就恢复过来，他于是忙不迭地上前施礼道：“周先生安好，老奴王翔见过周先生。”
周儒还是一脸笑容，对着王翔说道：“王公公不必多礼，今日老夫与徒儿一道去宫里，与太后娘娘说几句话。”
王翔躬身说道：“陛下若知道周先生今日会到宫里，必然欣喜万分，老奴这就支人禀告陛下。”
周儒也知道如果不提前禀告，王翔肯定会受到皇帝的斥责，于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还请王公公一道禀告，老夫只是进宫与太后娘娘说几句话。”
王翔连忙称是，随后便叫来一名军士，军士躬身上前。王翔对他耳语几句，那名军士便再次抱拳，飞身上马赶去禀告了。
军士走后，王翔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再次施礼说道：“周先生，牧小公爷，请上车吧。”
周儒点了点头，转身对牧舟说道：“舟儿，走吧。”
牧舟躬身称是，然后含笑对着王翔点了点头，便与师父一起上了马车。
太平坊住的都是高官显贵，所以街面上的积雪早早就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被车马碾压影响老爷们过年心情的机会。
太平坊就在皇城边上，在大太监王翔的带领下，一众御林军开道，马车很快来到了皇宫。
想来是得到了皇帝的指示，这辆马车根本没有经过往常必须的搜检程序，直接行驶进了皇城。
牧舟也借着自己这位牛逼师父的光，直接坐车来到了祈年殿，下了马车，就看到身着大红吉服的皇帝、皇后还有大皇子风凌云、二皇子风凌霄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等在殿外。
看到二人下车，还未等牧舟前去施礼，皇帝陛下便是赶忙来到近前，抬手阻止了牧舟施礼，然后躬身说道：“先生安好，劣徒这厢有礼了。”
周儒却是板起脸，沉声说道：“天地君亲师，陛下是君，老夫是臣，这天下哪有君父向臣子行礼的道理？！”
庆祐皇帝顿时尴尬起来，也不敢反驳，喏喏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干笑两声。
王翔见此状况，知道这不是他一个太监该看到的事儿，于是连忙默默走开了，师父没有发话，牧舟却不知道该不该走开。
周儒却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哈哈笑着说道：“哈哈，你啊，还是这般木讷，老夫逗你都看不出来。”说着，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也怪老夫当年对你太过严苛了，使得你从未体会过少年时的快乐。而今想来，当年牧雍带你去青楼，老夫不该罚你太狠，我记得清雅斋那个叫刘香儿的花魁对你念念不忘好久呢。”
牧舟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心里有种偶像塌房的感觉。
自己这个名满天下的师父，还有一言九鼎的皇帝伯伯以及那个威严庄重的父亲，竟然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庆祐皇帝脸色顿时涨红一片，目光转过，狠狠瞪了牧舟一眼，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牧舟赶紧缩了缩脖子，“天地君亲师”，这“君亲师”三个凑齐了在他面前“现形”，巨大的反差让他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
这个师父已经给他授课快一年了，平日都是温和守礼的老夫子形象，谁知道真正入了门墙后，竟然如此的为老不尊。
牧舟不愿再承受来自皇帝的威胁，正想着找个机会溜走，却听到周儒开口说道：“瞪什么瞪，以后舟儿就是你的小师弟了，以后不许欺负他，也不许别人欺负他，知道吗？”
庆祐皇帝听了周儒这句话，眼睛顿时一亮，欣喜地看向牧舟，牧舟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皇帝伯伯，今天先生正式把我收入门墙了。”
“哈哈，好好好，好小子，果然没有让伯伯失望！”庆祐皇帝确定了这个消息，十分高兴，大笑着拍了拍牧舟的肩膀，随即想到周儒刚才的话，又是尴尬起来，说道：“先生，这个……您也知道弟子与牧雍情同兄弟，弟子对舟儿也是视同子侄，这个……”
却是这个辈分问题让庆祐皇帝再次尴尬起来，不知道以后该怎么称呼牧舟了。
周儒眼睛一瞪，再次训斥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快五十了还这么死脑筋。不就是个称呼嘛，你自己知道他是你小师弟不就好了，该怎么称呼怎么称呼，老夫还能让舟儿和他父亲称兄道弟不成？！”
庆祐帝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真要他以后天天叫牧舟小师弟，不但他自己十分别扭，估计牧雍也不能接受。
想到今天看到的密报，庆祐帝又是欣喜地对周儒问道：“先生，密谍司今日来报，舟儿写了一首《清平乐》，可称传世佳作，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该不会是先生你写的吧？”
有周儒在的地方，密谍司不敢探查，也探查不到，所以庆祐帝并不知道牧舟学的怎么样，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写诗，这才有此一问。
周儒点点头，显得有些得意地说道：“若是舟儿胆敢拿着老夫诗词出去显摆，那老夫断然不会将他收入门墙的！那首词确实是舟儿作的，而且是昨晚新作，你这个小师弟早就会作诗了，而且诗才惊人。”
“朕今天得了密谍司线报既高兴，又是不敢相信，只等着你来了详细问你。现在朕终于放心了，这就安排八百里加急将此事告知你父亲，想来你父亲得知必然十分高兴，说不定就把南越给打下来了呢！”庆祐帝很是高兴，说着又拍了拍牧舟的肩膀，感慨道：“你父亲从小就培养你修武，没想到竟是耽搁了你的诗才，现在听说你要修儒了，一定要跟着先生好好用功，好让你父亲能够安心！”
庆祐帝说完，周儒便是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赶紧走吧，咱们在这说了半天了，再说下去就误了吉时了。你现在是皇帝，身负大夏国运，仪制必须依礼，你可明白？”
庆祐帝赶忙应是，随后行礼让周儒先行，自己和牧舟跟在了后边。
“咳~”庆祐帝轻咳一声，转头对着身后的牧舟轻声说道：“舟儿，朕……”
牧舟不等庆祐帝说完，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皇帝伯伯，为尊者讳，这个舟儿还是懂的。”说完，还给了他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庆祐帝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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