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对战兽人，意志觉醒
一个兽人神色慌张地行走在山林间，但凡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恐万分。
这是一位虎族兽人――六阶武者。
强大的修为无法带给他丝毫安全感，而在这片秀美的山林间只能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一草一木仿佛都是择人而噬的凶兽，他现在只是希望能安全地走出这片山林，继续参加圣战。他是帝国的勇士应战死疆场，而非死在一位平圣手中。
因为这里是剑圣山，由东龙剑圣镇守的山。
虽然他不清楚，就算自己有机会走出去，自己也一定会死。
兽族暂时还不想惹怒那位东龙剑圣。
……
龙灵殇严肃地看着东方翼，“剑圣山范围内进了一个兽人，我是平圣不能出手，这个兽人就交给你处理了，能做到吗？”
东方翼看龙灵殇这么严肃的表情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他也知道龙灵殇不可能害他，于是就应承了下来。接着就要向山下飞奔，身后却传来了龙灵殇的轻语：“不许用剑灵。”
龙灵殇看着东方翼的背影，也不禁暗叹：抓个兽人真不容易。
她镇守剑圣山，这二十年间不曾主动攻击兽族，但兽族也不能不防，在临剑圣山的地方布置了近二十万兽人，不下十五位平圣，并由北荒第三剑圣剑兽王统领。不过兽人方也不是傻子，这一位能在“文神谕”规则允许内攻击兽人的剑圣，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招惹，那么那位兽人怎么可能自己进入剑圣山？
这就得把他“偷”过来了。她门下有十几位弟子，已经身为平圣的也只有三位，余下的大部分在豪境。豪境虽比者境高，但也不是平圣啊，当然可以对者境出手。有着“易川石”的帮助，偷一个兽人过来也不是多难的事情，总之比较麻烦就是了。
不过也要防范一下剑兽王，毕竟那也是一位平圣境九阶巅峰的强者。不过想来，他也不可能为一位武者与龙灵殇翻脸。
东方翼朝着龙灵殇给定的方向冲去，剑圣山虽然算是一片小型山脉，不过以斌者的脚力，一日便可踏遍。更何况他只是找一个人，还知道大体的方位，所用的时间就更少了。
果然，不过两个小时，他便在一片山谷中发现了那位虎族兽人。
那虎族兽人看到东方翼目眦欲裂，低声嘶吼着：“剑圣大人这是何意？”
东方翼看着衣衫褴褛的兽人，身为一位武者，能这么狼狈也足以见得他在剑圣山中的慌张。东方翼虽然很好奇这兽人是为什么进了剑圣山却没有出去的，但他也没有搭腔。
毕竟，讲话什么的，真的很烦。
一步踏出，“空气战法·转移。”
空气瞬间向东方翼奔涌，并立刻向兽人扑去，与此同时，东方翼的左手中出现了一把青金长剑。
东龙剑。
虎族兽人微眯着眼，他对于东方居然不搭腔的行为感到愤怒，这一定是挑衅！同时，他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扑面而来的那股气流。
果不其然，东方翼出现在他的左侧。
“空气战法”是东方根据武魂自创的一套战法，这一式“转移”可以达到类似于空间移动的功效。它的原理是用空气包裹住一件物品，在将这团空气转移到另一位置的同时，将被包裹的物品转移。值得一提的是，人也可以被转移。不过缺点也比较明显，空气移动的轨迹可以被察觉，需要一定的时间，就像是那兽人已经做好了防范。
兽人左手虎爪直接向东方翼抓去，东方翼的右手早已按在剑柄之上，也同时出鞘。
“闪击斩！”东方翼需要速度，因为兽人的攻击要比他快上一线。
兽人一只肉爪与东龙剑接触，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东方翼即便是为这一剑加持了一式剑技，也被兽人抓得退上几步。
不过这也并不是兽人将他击飞，而是东方翼发现兽人竟然可以仅凭一只手抓住东龙剑，所以借着这股力道逃过兽人的虎爪。
在龙灵殇对东方翼教导后，已又过了半年时间，这半年东方翼修为有了很大进步，不过与这兽人差了很大一截。但东方翼已经找到了自己剑法的“魂”，踏入大成境，成为一位剑法大师，也不是不能与之一战。
兽人的左爪并未抓到东龙剑，也是顺势转身，并踏前一步，右爪便朝东方翼脑袋扣去。东方翼将剑一挑，正是要攻击兽人的右肘。这种依靠四爪战斗的兽人，前臂与小腿都极为坚硬，躯干也如同钢铁一般，反而肘关节处较脆弱，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而言。
兽人吃痛，左爪向东龙剑拍来，右爪则是一缩，东方翼也是以剑背拍击，兽人却收回双爪，右腿向东方翼胸膛扫去，东方翼则是向左迈出一步，用剑柄砸向兽人的膝关节。兽人收回右腿，双爪齐出，左爪抓向东龙剑，右爪则是要印在东方翼的胸前。
东方翼后撤两步，双手握剑，“一刀斩！”
虎头兽人依旧前出双爪，不过左爪挡在了东龙剑的必经之处。“暴怒。”兽人的双爪突然变大了许多，皮肤变成了赤红色。原本抓不到东方翼的右爪在此时也仿佛触手可及。
兽人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已经在幻想，这人类的心脏究竟要多么美味。
东方翼正在使用“一刀斩”，剑技已成，退无可退！他又以什么来抵挡兽人的右爪呢？
他脖子上的吊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这光芒也给出了答案：
“水灭·水碧泉黄。”
谁说只有手握剑之时才能使用这式配宝剑技？！
这次的黄色水流较小，堪堪挡住了兽人的右爪，而“一刀斩”也被完美接下。毕竟只是基础剑技而已，没有踏上“道”，威力只是一般。
不过东龙剑也有配宝剑技！
“东龙转！”
将手中剑甩出，东龙剑化作一条巨龙冲向兽人。兽人双手挡在胸前，被击飞。
“一剑去！”水灭剑化作一道蓝芒，直指兽人的头颅，不过他只是一偏头，便将这剑躲去。
这剑怎么可能命中自己，这剑客又在想些什么？兽人不禁想道。他虽然只有者境，但已能感受到杀意，躲过这剑简直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但他只顾着想自己躲过了这一剑，却忘记了自己的视线已被这一抹蓝芒所占据。
……
东方翼站在山巅。
“专属剑技是什么呢？就是一些只有某位剑客可以使用的自创剑技。大多数剑客其实都更喜欢使用自己的专属剑技的，因为自己所创的缘故，消耗更少，威力更强，理解更深刻。
“创专属剑技有几种道路：第一是依靠剑道，比如剑帝大人的‘剑帝三式’，不过你离踏上剑道还很远，不用考虑；第二是依靠武魂，比如我的‘青龙出海’，主要就是因为‘青龙剑’；第三就是依靠见闻，比如封回天冕下的‘无尽剑法’，他将无尽山脉融入了剑法之中；第四就是依靠意志，比如我弟弟的‘万剑决’，当然，他是直接用了意志空间，你当然不行，不过意志是可以使用的。”
……
东方翼这一次握的是一柄黑色的长剑，黑色的光芒在剑旁流转。
“倚天流·平凡斩！”
兽人迷芒了，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杀意，这一剑竟已来到了自己的脖颈之间。
“暗月”轻易地斩开了兽人的脖颈，但却没有深入。
东方翼犹豫了一下，虽然这是兽人，可也是一条生命。虽然这份犹豫只是转瞬即逝，可依然让兽人把握住了机会。
兽人一手握住“暗月”，一手食指向东方翼心脏处痛去。
“长·爪牙。”他的食指上的爪尖忽然变长，东方翼只来得及将身体略微一偏，指甲从心脏旁穿过，两洞！
东方翼松开“暗月”，他自己先后退一步，脱离兽爪的攻击范围，同时吊坠又放出一柄青色的剑。
“风灵”！
这时候兽人几乎不做任何防御，径直向东方翼冲来，将暗月扔到一边，双爪挥舞。
“倚天流·轻空斩！”东方翼前踏，轻轻一斩，这一剑没有一丝声响，“风灵”轻易地斩过兽人的胸膛，毫无花哨。
这柄剑代表的便是极度的迅疾以及锋利，这式剑技追求的也是速度与锋锐。
兽人看起来似乎毫无变化，不过他已经没有了攻击的气力。他低头看着胸膛，下一刻，上半段与下半段分离，断口齐整。但是兽人眼中没有任何恐惧，只是无尽的快意。
与这样的剑客交手，死而无憾。
他忠于帝国，也不会吝惜生命，只怕毫无意义地被无法抵抗的敌人杀死，但他愿意死在技高一筹的强者手中。
他本身就是想杀这位剑客，那么自己被这位剑客斩杀，也是理所当然。
东方翼的身上被喷洒了血液，血液仍然是滚烫的。东方翼看着眼前被斩成两段的兽人，与周围刚喷洒而出的血。
“啊——”
他的眼中满是恐惧，身上黏稠的东西让他感到害怕。生命竟然如此脆弱，兽人也会被斩杀，以及——
“我杀人了？”
不顾散落在四周的剑，他现在想逃离这里，却提不起一丝力气。
一旁的“水灭”、“暗月”与“风灵”剑身振动，剑鸣清越，似乎想要安慰主人。
突然，东方翼身上爆出一团血红气息，他的眸子染上了血色。
龙灵殇瞬间出现在他的身旁，青色的气息安抚着东方翼。
“该死！虽然第一次杀兽人可能会有反应，可怎么反应这么剧烈！杀戮意志又好死不死地开启，可恶。”龙灵殇看着双眸血红的东方翼，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让东方翼晕了过去。
……
无尽山脉。
龙灵殇看着眼前一袋白袍的青年，急声道：“师兄，有办法吗？”
这是东龙帝国的三大剑圣之首，无尽剑圣封回天。他以杀戮意志封圣，这天下，他是最通晓杀戮意志的人，要说谁现在能救东方翼，最有可能的甚至不会是剑无痕，而是封回天。
“第一次杀人反应这么剧烈，怎么会……而且还只是一个兽人……”封回天呢喃道。不过他马上便将视线转向龙灵殇，“师妹，太失态了你。他现在这样，明显是因为杀戮意志没有完全觉醒，帮他开启就行了啊。”
龙灵殇愣了一下，“呃……是吗？”转而脸颊微红。封回天微微一笑，宠溺地揉了揉龙灵殇的头，“注意点儿，你可是剑圣，怎么能这么失态？”
龙灵殇摇头把封回天的手甩开，轻哼一声，装作微怒：“师兄不要摸我的头，我现在不是小孩子！”
封回天闻言一愣，紧接着轻笑，转过头将手抚在了东方翼的额头。一缕杀戮气息浸入东方翼的意志空间，东方翼的七窍中喷出了血红的雾，但仍然没有睁眼。
封回天拍了拍手，对龙灵殇说：“好了，就这样，让他睡一会儿就好了。你赶紧回剑圣山去吧，战争时期还乱跑！”
龙灵殇抱起东方翼，回头向封回天吐了吐舌头，“少教训我，哼。”
封回天摆摆手，“快走，快走！”
要是外人看到这一幕，定要大吃一惊。谁能想到平日那位东龙剑圣，竟有这般小儿女情态？谁又能想到平日不苟言笑，眼中只有杀敌的那位白袍将军，竟也会展露笑颜？
……
他紧握手中的剑，自己在虚空的第一剑，竟是斩掉了弟弟的头颅。
……
帝所。
剑无痕呢喃着：“这么严重的反应，又想到那一剑了吗？”
……
剑圣山。
东方翼猛然睁开双眼，大喊一声：“弟弟！”旋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哪有弟弟。想了半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抬起头才看见在床边的龙灵殇。
“师父。”正想下床却被龙灵殇按住。“不用起来，你现在感觉如何？”龙灵殇关切地问。
东方翼这才想起了那一战。
“我…杀了…人？”
龙灵殇严肃地说：“是兽人。
“孩子，你要知道，兽人与我们是仇敌，你不杀他，他也会杀你。一定的良善可以让你更有原则，过度的良善只会将你推向深渊。我们都是为了信仰与家国挥剑，我们不能改变如今两族的仇恨，那就只能让自己服从于战争的意志。你在手下留情时，要想到，当兽人杀害各军团士兵之时，可曾犹豫？当兽人攻破防线长驱直入，无数平民被他们屠戮之时，可曾犹豫？当兽人击败了你，利爪扣在你的头上之时，可曾犹豫？
“不曾。大家在战场之上，无法改变自身境遇。你在这时，只需要挥剑斩向一切该斩之人，直到自己在战场上身首异处的那一刻。
“懂吗？杀戮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失去对生命的敬畏，我庆幸你并没有。但是，这个时代只需要你敬畏它，不需要你将其束之高阁。遇该斩之人仍应拔刀相向，这时，你为的不仅是自己，更是你身后的土地与国家的子民。
“如今，我们这些职业者守着国门，那就一定要记得，斩尽一切该斩之人，因为，你守护着自己的国！”
东方翼呆滞了：“是吗？”
龙灵殇坚定地说：“是的。”
东方翼看着龙灵殇，终于笑了。
龙灵殇也对着他微笑。
当然，她不知道，这时正对她笑的少年，再后来成为了让人兽两族都为之胆寒的杀戮机器。
这是一位虎族兽人――六阶武者。
强大的修为无法带给他丝毫安全感，而在这片秀美的山林间只能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一草一木仿佛都是择人而噬的凶兽，他现在只是希望能安全地走出这片山林，继续参加圣战。他是帝国的勇士应战死疆场，而非死在一位平圣手中。
因为这里是剑圣山，由东龙剑圣镇守的山。
虽然他不清楚，就算自己有机会走出去，自己也一定会死。
兽族暂时还不想惹怒那位东龙剑圣。
……
龙灵殇严肃地看着东方翼，“剑圣山范围内进了一个兽人，我是平圣不能出手，这个兽人就交给你处理了，能做到吗？”
东方翼看龙灵殇这么严肃的表情也是吓了一跳，不过他也知道龙灵殇不可能害他，于是就应承了下来。接着就要向山下飞奔，身后却传来了龙灵殇的轻语：“不许用剑灵。”
龙灵殇看着东方翼的背影，也不禁暗叹：抓个兽人真不容易。
她镇守剑圣山，这二十年间不曾主动攻击兽族，但兽族也不能不防，在临剑圣山的地方布置了近二十万兽人，不下十五位平圣，并由北荒第三剑圣剑兽王统领。不过兽人方也不是傻子，这一位能在“文神谕”规则允许内攻击兽人的剑圣，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招惹，那么那位兽人怎么可能自己进入剑圣山？
这就得把他“偷”过来了。她门下有十几位弟子，已经身为平圣的也只有三位，余下的大部分在豪境。豪境虽比者境高，但也不是平圣啊，当然可以对者境出手。有着“易川石”的帮助，偷一个兽人过来也不是多难的事情，总之比较麻烦就是了。
不过也要防范一下剑兽王，毕竟那也是一位平圣境九阶巅峰的强者。不过想来，他也不可能为一位武者与龙灵殇翻脸。
东方翼朝着龙灵殇给定的方向冲去，剑圣山虽然算是一片小型山脉，不过以斌者的脚力，一日便可踏遍。更何况他只是找一个人，还知道大体的方位，所用的时间就更少了。
果然，不过两个小时，他便在一片山谷中发现了那位虎族兽人。
那虎族兽人看到东方翼目眦欲裂，低声嘶吼着：“剑圣大人这是何意？”
东方翼看着衣衫褴褛的兽人，身为一位武者，能这么狼狈也足以见得他在剑圣山中的慌张。东方翼虽然很好奇这兽人是为什么进了剑圣山却没有出去的，但他也没有搭腔。
毕竟，讲话什么的，真的很烦。
一步踏出，“空气战法·转移。”
空气瞬间向东方翼奔涌，并立刻向兽人扑去，与此同时，东方翼的左手中出现了一把青金长剑。
东龙剑。
虎族兽人微眯着眼，他对于东方居然不搭腔的行为感到愤怒，这一定是挑衅！同时，他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扑面而来的那股气流。
果不其然，东方翼出现在他的左侧。
“空气战法”是东方根据武魂自创的一套战法，这一式“转移”可以达到类似于空间移动的功效。它的原理是用空气包裹住一件物品，在将这团空气转移到另一位置的同时，将被包裹的物品转移。值得一提的是，人也可以被转移。不过缺点也比较明显，空气移动的轨迹可以被察觉，需要一定的时间，就像是那兽人已经做好了防范。
兽人左手虎爪直接向东方翼抓去，东方翼的右手早已按在剑柄之上，也同时出鞘。
“闪击斩！”东方翼需要速度，因为兽人的攻击要比他快上一线。
兽人一只肉爪与东龙剑接触，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东方翼即便是为这一剑加持了一式剑技，也被兽人抓得退上几步。
不过这也并不是兽人将他击飞，而是东方翼发现兽人竟然可以仅凭一只手抓住东龙剑，所以借着这股力道逃过兽人的虎爪。
在龙灵殇对东方翼教导后，已又过了半年时间，这半年东方翼修为有了很大进步，不过与这兽人差了很大一截。但东方翼已经找到了自己剑法的“魂”，踏入大成境，成为一位剑法大师，也不是不能与之一战。
兽人的左爪并未抓到东龙剑，也是顺势转身，并踏前一步，右爪便朝东方翼脑袋扣去。东方翼将剑一挑，正是要攻击兽人的右肘。这种依靠四爪战斗的兽人，前臂与小腿都极为坚硬，躯干也如同钢铁一般，反而肘关节处较脆弱，当然，这也只是相对而言。
兽人吃痛，左爪向东龙剑拍来，右爪则是一缩，东方翼也是以剑背拍击，兽人却收回双爪，右腿向东方翼胸膛扫去，东方翼则是向左迈出一步，用剑柄砸向兽人的膝关节。兽人收回右腿，双爪齐出，左爪抓向东龙剑，右爪则是要印在东方翼的胸前。
东方翼后撤两步，双手握剑，“一刀斩！”
虎头兽人依旧前出双爪，不过左爪挡在了东龙剑的必经之处。“暴怒。”兽人的双爪突然变大了许多，皮肤变成了赤红色。原本抓不到东方翼的右爪在此时也仿佛触手可及。
兽人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已经在幻想，这人类的心脏究竟要多么美味。
东方翼正在使用“一刀斩”，剑技已成，退无可退！他又以什么来抵挡兽人的右爪呢？
他脖子上的吊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这光芒也给出了答案：
“水灭·水碧泉黄。”
谁说只有手握剑之时才能使用这式配宝剑技？！
这次的黄色水流较小，堪堪挡住了兽人的右爪，而“一刀斩”也被完美接下。毕竟只是基础剑技而已，没有踏上“道”，威力只是一般。
不过东龙剑也有配宝剑技！
“东龙转！”
将手中剑甩出，东龙剑化作一条巨龙冲向兽人。兽人双手挡在胸前，被击飞。
“一剑去！”水灭剑化作一道蓝芒，直指兽人的头颅，不过他只是一偏头，便将这剑躲去。
这剑怎么可能命中自己，这剑客又在想些什么？兽人不禁想道。他虽然只有者境，但已能感受到杀意，躲过这剑简直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但他只顾着想自己躲过了这一剑，却忘记了自己的视线已被这一抹蓝芒所占据。
……
东方翼站在山巅。
“专属剑技是什么呢？就是一些只有某位剑客可以使用的自创剑技。大多数剑客其实都更喜欢使用自己的专属剑技的，因为自己所创的缘故，消耗更少，威力更强，理解更深刻。
“创专属剑技有几种道路：第一是依靠剑道，比如剑帝大人的‘剑帝三式’，不过你离踏上剑道还很远，不用考虑；第二是依靠武魂，比如我的‘青龙出海’，主要就是因为‘青龙剑’；第三就是依靠见闻，比如封回天冕下的‘无尽剑法’，他将无尽山脉融入了剑法之中；第四就是依靠意志，比如我弟弟的‘万剑决’，当然，他是直接用了意志空间，你当然不行，不过意志是可以使用的。”
……
东方翼这一次握的是一柄黑色的长剑，黑色的光芒在剑旁流转。
“倚天流·平凡斩！”
兽人迷芒了，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杀意，这一剑竟已来到了自己的脖颈之间。
“暗月”轻易地斩开了兽人的脖颈，但却没有深入。
东方翼犹豫了一下，虽然这是兽人，可也是一条生命。虽然这份犹豫只是转瞬即逝，可依然让兽人把握住了机会。
兽人一手握住“暗月”，一手食指向东方翼心脏处痛去。
“长·爪牙。”他的食指上的爪尖忽然变长，东方翼只来得及将身体略微一偏，指甲从心脏旁穿过，两洞！
东方翼松开“暗月”，他自己先后退一步，脱离兽爪的攻击范围，同时吊坠又放出一柄青色的剑。
“风灵”！
这时候兽人几乎不做任何防御，径直向东方翼冲来，将暗月扔到一边，双爪挥舞。
“倚天流·轻空斩！”东方翼前踏，轻轻一斩，这一剑没有一丝声响，“风灵”轻易地斩过兽人的胸膛，毫无花哨。
这柄剑代表的便是极度的迅疾以及锋利，这式剑技追求的也是速度与锋锐。
兽人看起来似乎毫无变化，不过他已经没有了攻击的气力。他低头看着胸膛，下一刻，上半段与下半段分离，断口齐整。但是兽人眼中没有任何恐惧，只是无尽的快意。
与这样的剑客交手，死而无憾。
他忠于帝国，也不会吝惜生命，只怕毫无意义地被无法抵抗的敌人杀死，但他愿意死在技高一筹的强者手中。
他本身就是想杀这位剑客，那么自己被这位剑客斩杀，也是理所当然。
东方翼的身上被喷洒了血液，血液仍然是滚烫的。东方翼看着眼前被斩成两段的兽人，与周围刚喷洒而出的血。
“啊——”
他的眼中满是恐惧，身上黏稠的东西让他感到害怕。生命竟然如此脆弱，兽人也会被斩杀，以及——
“我杀人了？”
不顾散落在四周的剑，他现在想逃离这里，却提不起一丝力气。
一旁的“水灭”、“暗月”与“风灵”剑身振动，剑鸣清越，似乎想要安慰主人。
突然，东方翼身上爆出一团血红气息，他的眸子染上了血色。
龙灵殇瞬间出现在他的身旁，青色的气息安抚着东方翼。
“该死！虽然第一次杀兽人可能会有反应，可怎么反应这么剧烈！杀戮意志又好死不死地开启，可恶。”龙灵殇看着双眸血红的东方翼，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让东方翼晕了过去。
……
无尽山脉。
龙灵殇看着眼前一袋白袍的青年，急声道：“师兄，有办法吗？”
这是东龙帝国的三大剑圣之首，无尽剑圣封回天。他以杀戮意志封圣，这天下，他是最通晓杀戮意志的人，要说谁现在能救东方翼，最有可能的甚至不会是剑无痕，而是封回天。
“第一次杀人反应这么剧烈，怎么会……而且还只是一个兽人……”封回天呢喃道。不过他马上便将视线转向龙灵殇，“师妹，太失态了你。他现在这样，明显是因为杀戮意志没有完全觉醒，帮他开启就行了啊。”
龙灵殇愣了一下，“呃……是吗？”转而脸颊微红。封回天微微一笑，宠溺地揉了揉龙灵殇的头，“注意点儿，你可是剑圣，怎么能这么失态？”
龙灵殇摇头把封回天的手甩开，轻哼一声，装作微怒：“师兄不要摸我的头，我现在不是小孩子！”
封回天闻言一愣，紧接着轻笑，转过头将手抚在了东方翼的额头。一缕杀戮气息浸入东方翼的意志空间，东方翼的七窍中喷出了血红的雾，但仍然没有睁眼。
封回天拍了拍手，对龙灵殇说：“好了，就这样，让他睡一会儿就好了。你赶紧回剑圣山去吧，战争时期还乱跑！”
龙灵殇抱起东方翼，回头向封回天吐了吐舌头，“少教训我，哼。”
封回天摆摆手，“快走，快走！”
要是外人看到这一幕，定要大吃一惊。谁能想到平日那位东龙剑圣，竟有这般小儿女情态？谁又能想到平日不苟言笑，眼中只有杀敌的那位白袍将军，竟也会展露笑颜？
……
他紧握手中的剑，自己在虚空的第一剑，竟是斩掉了弟弟的头颅。
……
帝所。
剑无痕呢喃着：“这么严重的反应，又想到那一剑了吗？”
……
剑圣山。
东方翼猛然睁开双眼，大喊一声：“弟弟！”旋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哪有弟弟。想了半天，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抬起头才看见在床边的龙灵殇。
“师父。”正想下床却被龙灵殇按住。“不用起来，你现在感觉如何？”龙灵殇关切地问。
东方翼这才想起了那一战。
“我…杀了…人？”
龙灵殇严肃地说：“是兽人。
“孩子，你要知道，兽人与我们是仇敌，你不杀他，他也会杀你。一定的良善可以让你更有原则，过度的良善只会将你推向深渊。我们都是为了信仰与家国挥剑，我们不能改变如今两族的仇恨，那就只能让自己服从于战争的意志。你在手下留情时，要想到，当兽人杀害各军团士兵之时，可曾犹豫？当兽人攻破防线长驱直入，无数平民被他们屠戮之时，可曾犹豫？当兽人击败了你，利爪扣在你的头上之时，可曾犹豫？
“不曾。大家在战场之上，无法改变自身境遇。你在这时，只需要挥剑斩向一切该斩之人，直到自己在战场上身首异处的那一刻。
“懂吗？杀戮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失去对生命的敬畏，我庆幸你并没有。但是，这个时代只需要你敬畏它，不需要你将其束之高阁。遇该斩之人仍应拔刀相向，这时，你为的不仅是自己，更是你身后的土地与国家的子民。
“如今，我们这些职业者守着国门，那就一定要记得，斩尽一切该斩之人，因为，你守护着自己的国！”
东方翼呆滞了：“是吗？”
龙灵殇坚定地说：“是的。”
东方翼看着龙灵殇，终于笑了。
龙灵殇也对着他微笑。
当然，她不知道，这时正对她笑的少年，再后来成为了让人兽两族都为之胆寒的杀戮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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