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辱骂
新公司上班的一周，并没有发生什么紧急重要的事务，更何况文妮只是个行政内勤，也就是打打杂。
林丽华、赵工、张园、王雪燕他们每天都是按时上班、到点下班，在公司的时候则是静悄悄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李局除了周一后面的几天每天都来公司，然后就会一直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只有午休吃饭或上厕所的时候才会见他出来。
杨总几乎每天都是中午才来公司，文妮他们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就已经猫在自己那个位于角落里的工位里边盯着电脑边吞云吐雾。
于哥倒是每天早上准点来公司，但几乎每天都是待一会儿就出去办事，或回来或不回来……
一切都像是约定俗成的一样，没有什么规章制度或是固定流程，大家似乎不需要安排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看起来如此循序、平静而祥和。
因为是于哥面试招录的文妮，与李局、杨总比起来，他的工作范畴貌似与文妮也更接近，文妮便默认为于哥就是自己的直接领导了，便几次趁他在公司的时候去寻求工作相关的建议。
即便如此，于哥也没有给予她太多的安排和交代，只是“你自己看着办”诸如此类的答复，然后就继续忙着自己事情。
如此，文妮便只好自己开始寻找属于自己的节奏，根据自己一年的工作经验，同时上网百度学习行政文员的岗位职责，再融入自己的认知理解，然后就照葫芦画起瓢来，比如早到开门、晚走锁门、保持大环境整洁、接听电话、信息传达、迎来送往等等。
新一周的第一天，文妮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第一个到公司开门似乎已成为了她心目当中的理所当然，她放下包便准备开始打扫起卫生。
文妮拿着扫把来到公共办公区域的最里面，也就是杨总所在的位置，只见杨总的办公桌上凌乱不堪，电脑显示器边的烟灰缸插满了烟把。办公桌下面的地面，被踩得一道道黑乎乎的痕迹上散布着已经干巴了的碎泥土，再仔细看去，干泥土中似乎还夹杂着皮屑一样的东西以及零散的烟头。
而就在这小小的工位的上空，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混着烟味的怪味久聚不散。文妮立马打开窗户，然后迅速去到洗手间把簸箕和拖布拿了过来又扫又擦。
大家一如既往地相继来到公司，纷纷加入了清扫清洁的队伍。
已经接近清扫尾声，文妮看到一个男人慢慢吞吞地走了进来，看着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便怔怔地看着他回忆着。
男人有30多岁，文质彬彬，略带腼腆，看到文妮正盯着自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礼貌性地回以微笑，并说了一声“早。”
“早。”文妮也急忙回了一句，顿时反应过来，是面试的时候给自己倒水的那个人。
“王总，你回来了啊。”张园也看到了男人，打起了招呼。
“啊。”王总有气无力地答应着，说着便走向了自己的工位，把斜跨在身上的电脑包取了下来。
这是位于大厅北面的仅有的两个工位的其中一个，办公桌上没有电脑，因为其他人都是坐在南边的办公区域，文妮本以为北面的这两个工位没有人坐。
“郑总回来了没？”张园继续好奇地打听道。
“不知道。”王总边从电脑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边无精打采地说道，看起来有些沮丧。
“哦。”张园似乎也感觉出来王总的精神状态不佳，便不再追问。
扫除结束，大家纷纷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了新的一周的工作。
文妮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上周她从网上下载了公司那台打印机的使用说明书，便开始学习起打印机的使用方法。
突然，文妮听到有人进来，便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壮硕的男人已经经过前台。
就在文妮抬头的那一瞬间，男人似乎也才发现前台桌后面坐了一个人，便扭着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文妮一眼。
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减慢速度，继续快步向屋里面走去，就在他即将转弯的时候，吆喝了一声“王向辉”便消失在过道里。
这时，文妮看到王总不情愿地站起身来，拖拖拉拉地向里面走去。
跟着一声关门声，里面瞬间传出一阵吼叫：“我他妈让你去干什么的？是去带着工人打牌的吗？”
“我真想扒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吗？”
文妮听着里面的吼叫声，瞬间紧张起来，她探出头看了看林丽华他们，又看了看于哥，除了于哥微笑着回看了一眼文妮，貌似是在告诉她没事，其他人则都没有什么反应，都若无其事地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文妮猜测正在发火骂人的应该就是大家嘴里说的郑总了。
过了一会儿，随着一声“砰”的关门声，王向辉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愁眉苦脸、晃晃悠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一屁股坐下，瘫坐在了椅子里。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到大家点击鼠标和敲击键盘的声音。沉寂片刻，于哥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向屋里走去。文妮猜测他应该是要去郑总的办公室。
“在这个两手就能抓过来的公司，新来的员工，不管职位如何总要跟老板见见面的吧。”文妮揣度着，心里不免紧张起来，“不出意外的话，不久可能就要喊我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淡定淡定。”
“小付，你过来一下。”果不其然，正当文妮还在酝酿着话术的时候，于哥已经喊起来了。
“哎-”文妮答应着迅速站起身来，拿着笔和本向屋里疾步而去。
“郑总，这就是小付。”于哥站在郑总办公桌前看着文妮进来，笑眯眯地介绍道。
“嗯。”郑总低着头含糊地答应着，嘴里不停地嚼着什么。
这间办公室位于次卧的位置，也就20来平米，里面放了文件柜和老板桌后便显得有些逼仄，应该放在老板桌前的座椅因为空间局限也已经被搬到了一边。
文妮和于哥并排站在郑总的办公桌前，低头看着坐在对面的郑总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而就在郑总的右手边上则放着开着口的半包牛肉干，文妮猜测他正在嚼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于哥和文妮静静地站着、等着，都没有说话，直到郑总放下笔，从刚写字的那张纸下面把文妮的简历翻了出来。
“广播电视编导？”郑总已经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嘟囔着，“这个专业是做什么的？编剧、导演？”
“额……差不多。”文妮被这个意想不到的问题问得有些手足无措，迟疑地回答道。其实她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学这个专业能有什么作为，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从事相关的工作。
郑总抬头看了看文妮，继续问道：“你这一周在公司都做什么了？”
郑总这么直截了当地盘问，让文妮心里一阵发紧，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先前准备的几句话术荡然无存。
就在郑总抬头的那一瞬间，文妮迎面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顿时心跳加速，于是又迅速转移开目光。
她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惊慌，脑子急速地盘旋着回忆上一周的工作：“接听电话、打扫卫生、端茶送水、帮杨总配钥匙……不行不行，虽然这些都算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而且是大部分，但是听起来貌似都放不上台面、不值一提，况且看着郑总提问的这架势、这态度，似乎不像是想听我汇报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的。”
“额……我整理了一下大厅文件柜里的文件资料，有证件、合同，公司的、员工个人的都有，我跟王会计申领了几个文件夹，都分类保存了。”文妮边想边说着。
文妮说完顿了顿，回味了一下自己的话，貌似没有特别啰嗦、前言不搭后语，然后瞄了郑总一眼，看他有什么反应。只见他低着头，右手拿着笔又开始在纸上潦草地写着什么，再仔细一看像是写了自己刚说的“文件资料、合同”。
郑总停下笔，没有说话，貌似是等着文妮继续说下去，文妮便急忙又开口说起来：“我看采购合同很多都是盖红章的，应该是原件，觉得还是单独放比较好，就跟王会计，啊，还有于哥商量放在李局办公室里的文件柜里了。后面我想着做一个电子的合同台账，这样查找……”
“嗯。”郑总没等文妮说完，便轻声答应了一声，低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放下，是来了一条短信。
“这样……”
“好，杨世清来了吗？”文妮刚要继续说下去，郑总突如其来的问话瞬间把她的话又堵了回去，顿时愣住。
“我去看看。”于哥急忙回答道，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便回来，对着郑总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还没有。”
“给他打电话。”郑总硬硬地命令道。
“好。”于哥说着迅速掏出手机拨了起来，“喂，你在哪儿呢？郑总来公司了，有事找你，好，就这样。”
“他说半个小时就到。”于哥挂断电话，温顺地跟郑总说道。
郑总没有接话，看了看怔怔地站在那里的文妮，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接着说。”
“哦，后面我会再做一下合同台账，还有把合同都扫描成电子件存档，以后查找起来会更方便。”文妮又急忙补充道，内心的紧张让她的语速也快了起来。
郑总见文妮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追问，抬头看向于哥问道：“小于，公司的证件、证书原件都在你那里吧？”
“是的。”
“都保存好。”
“好。回头我让小付都扫描成电子的备份。”
“小林那里有一些，做标书的时候用过。”
“你说的是专利那些吧，后面我找小林要过来，统一保存。”
“嗯，那些采购合同确实需要好好整理下，王向辉整天稀里糊涂的，每次要用的时候都得找半天，有的甚至直接就找不到了。”
“好的，我找他让他配合小付把所有合同都整理出来。”于哥说道。
站在一旁的文妮，听着郑总和于哥的对话，不免心里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郑总没有再继续追问自己，她自知脑子里储存的知识可是已经全部用完了。
话音停止，文妮感觉这场对话差不多是要结束了，只听于哥说了一句：“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文妮看了看郑总，又看了看于哥，随后紧随着于哥走出了郑总的办公室。
“李局。”听动静，郑总也紧接着去了李局的办公室，态度瞬间来了个大转变，笑呵呵地跟李局打起了招呼。
“怎么回事？刚听到你是跟向辉发火了？”李局关切地问道。
“他脑子里就是浆糊，让他到现场去……”郑总和李局的对话淹没在了被关上的门里。
林丽华、赵工、张园、王雪燕他们每天都是按时上班、到点下班，在公司的时候则是静悄悄地做着各自的事情。
李局除了周一后面的几天每天都来公司，然后就会一直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只有午休吃饭或上厕所的时候才会见他出来。
杨总几乎每天都是中午才来公司，文妮他们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就已经猫在自己那个位于角落里的工位里边盯着电脑边吞云吐雾。
于哥倒是每天早上准点来公司，但几乎每天都是待一会儿就出去办事，或回来或不回来……
一切都像是约定俗成的一样，没有什么规章制度或是固定流程，大家似乎不需要安排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看起来如此循序、平静而祥和。
因为是于哥面试招录的文妮，与李局、杨总比起来，他的工作范畴貌似与文妮也更接近，文妮便默认为于哥就是自己的直接领导了，便几次趁他在公司的时候去寻求工作相关的建议。
即便如此，于哥也没有给予她太多的安排和交代，只是“你自己看着办”诸如此类的答复，然后就继续忙着自己事情。
如此，文妮便只好自己开始寻找属于自己的节奏，根据自己一年的工作经验，同时上网百度学习行政文员的岗位职责，再融入自己的认知理解，然后就照葫芦画起瓢来，比如早到开门、晚走锁门、保持大环境整洁、接听电话、信息传达、迎来送往等等。
新一周的第一天，文妮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第一个到公司开门似乎已成为了她心目当中的理所当然，她放下包便准备开始打扫起卫生。
文妮拿着扫把来到公共办公区域的最里面，也就是杨总所在的位置，只见杨总的办公桌上凌乱不堪，电脑显示器边的烟灰缸插满了烟把。办公桌下面的地面，被踩得一道道黑乎乎的痕迹上散布着已经干巴了的碎泥土，再仔细看去，干泥土中似乎还夹杂着皮屑一样的东西以及零散的烟头。
而就在这小小的工位的上空，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混着烟味的怪味久聚不散。文妮立马打开窗户，然后迅速去到洗手间把簸箕和拖布拿了过来又扫又擦。
大家一如既往地相继来到公司，纷纷加入了清扫清洁的队伍。
已经接近清扫尾声，文妮看到一个男人慢慢吞吞地走了进来，看着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便怔怔地看着他回忆着。
男人有30多岁，文质彬彬，略带腼腆，看到文妮正盯着自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礼貌性地回以微笑，并说了一声“早。”
“早。”文妮也急忙回了一句，顿时反应过来，是面试的时候给自己倒水的那个人。
“王总，你回来了啊。”张园也看到了男人，打起了招呼。
“啊。”王总有气无力地答应着，说着便走向了自己的工位，把斜跨在身上的电脑包取了下来。
这是位于大厅北面的仅有的两个工位的其中一个，办公桌上没有电脑，因为其他人都是坐在南边的办公区域，文妮本以为北面的这两个工位没有人坐。
“郑总回来了没？”张园继续好奇地打听道。
“不知道。”王总边从电脑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边无精打采地说道，看起来有些沮丧。
“哦。”张园似乎也感觉出来王总的精神状态不佳，便不再追问。
扫除结束，大家纷纷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了新的一周的工作。
文妮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上周她从网上下载了公司那台打印机的使用说明书，便开始学习起打印机的使用方法。
突然，文妮听到有人进来，便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壮硕的男人已经经过前台。
就在文妮抬头的那一瞬间，男人似乎也才发现前台桌后面坐了一个人，便扭着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文妮一眼。
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减慢速度，继续快步向屋里面走去，就在他即将转弯的时候，吆喝了一声“王向辉”便消失在过道里。
这时，文妮看到王总不情愿地站起身来，拖拖拉拉地向里面走去。
跟着一声关门声，里面瞬间传出一阵吼叫：“我他妈让你去干什么的？是去带着工人打牌的吗？”
“我真想扒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吗？”
文妮听着里面的吼叫声，瞬间紧张起来，她探出头看了看林丽华他们，又看了看于哥，除了于哥微笑着回看了一眼文妮，貌似是在告诉她没事，其他人则都没有什么反应，都若无其事地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文妮猜测正在发火骂人的应该就是大家嘴里说的郑总了。
过了一会儿，随着一声“砰”的关门声，王向辉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愁眉苦脸、晃晃悠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一屁股坐下，瘫坐在了椅子里。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到大家点击鼠标和敲击键盘的声音。沉寂片刻，于哥站起身来，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向屋里走去。文妮猜测他应该是要去郑总的办公室。
“在这个两手就能抓过来的公司，新来的员工，不管职位如何总要跟老板见见面的吧。”文妮揣度着，心里不免紧张起来，“不出意外的话，不久可能就要喊我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淡定淡定。”
“小付，你过来一下。”果不其然，正当文妮还在酝酿着话术的时候，于哥已经喊起来了。
“哎-”文妮答应着迅速站起身来，拿着笔和本向屋里疾步而去。
“郑总，这就是小付。”于哥站在郑总办公桌前看着文妮进来，笑眯眯地介绍道。
“嗯。”郑总低着头含糊地答应着，嘴里不停地嚼着什么。
这间办公室位于次卧的位置，也就20来平米，里面放了文件柜和老板桌后便显得有些逼仄，应该放在老板桌前的座椅因为空间局限也已经被搬到了一边。
文妮和于哥并排站在郑总的办公桌前，低头看着坐在对面的郑总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而就在郑总的右手边上则放着开着口的半包牛肉干，文妮猜测他正在嚼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于哥和文妮静静地站着、等着，都没有说话，直到郑总放下笔，从刚写字的那张纸下面把文妮的简历翻了出来。
“广播电视编导？”郑总已经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嘟囔着，“这个专业是做什么的？编剧、导演？”
“额……差不多。”文妮被这个意想不到的问题问得有些手足无措，迟疑地回答道。其实她从来没有仔细考虑过学这个专业能有什么作为，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从事相关的工作。
郑总抬头看了看文妮，继续问道：“你这一周在公司都做什么了？”
郑总这么直截了当地盘问，让文妮心里一阵发紧，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先前准备的几句话术荡然无存。
就在郑总抬头的那一瞬间，文妮迎面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顿时心跳加速，于是又迅速转移开目光。
她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惊慌，脑子急速地盘旋着回忆上一周的工作：“接听电话、打扫卫生、端茶送水、帮杨总配钥匙……不行不行，虽然这些都算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而且是大部分，但是听起来貌似都放不上台面、不值一提，况且看着郑总提问的这架势、这态度，似乎不像是想听我汇报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的。”
“额……我整理了一下大厅文件柜里的文件资料，有证件、合同，公司的、员工个人的都有，我跟王会计申领了几个文件夹，都分类保存了。”文妮边想边说着。
文妮说完顿了顿，回味了一下自己的话，貌似没有特别啰嗦、前言不搭后语，然后瞄了郑总一眼，看他有什么反应。只见他低着头，右手拿着笔又开始在纸上潦草地写着什么，再仔细一看像是写了自己刚说的“文件资料、合同”。
郑总停下笔，没有说话，貌似是等着文妮继续说下去，文妮便急忙又开口说起来：“我看采购合同很多都是盖红章的，应该是原件，觉得还是单独放比较好，就跟王会计，啊，还有于哥商量放在李局办公室里的文件柜里了。后面我想着做一个电子的合同台账，这样查找……”
“嗯。”郑总没等文妮说完，便轻声答应了一声，低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放下，是来了一条短信。
“这样……”
“好，杨世清来了吗？”文妮刚要继续说下去，郑总突如其来的问话瞬间把她的话又堵了回去，顿时愣住。
“我去看看。”于哥急忙回答道，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便回来，对着郑总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还没有。”
“给他打电话。”郑总硬硬地命令道。
“好。”于哥说着迅速掏出手机拨了起来，“喂，你在哪儿呢？郑总来公司了，有事找你，好，就这样。”
“他说半个小时就到。”于哥挂断电话，温顺地跟郑总说道。
郑总没有接话，看了看怔怔地站在那里的文妮，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接着说。”
“哦，后面我会再做一下合同台账，还有把合同都扫描成电子件存档，以后查找起来会更方便。”文妮又急忙补充道，内心的紧张让她的语速也快了起来。
郑总见文妮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追问，抬头看向于哥问道：“小于，公司的证件、证书原件都在你那里吧？”
“是的。”
“都保存好。”
“好。回头我让小付都扫描成电子的备份。”
“小林那里有一些，做标书的时候用过。”
“你说的是专利那些吧，后面我找小林要过来，统一保存。”
“嗯，那些采购合同确实需要好好整理下，王向辉整天稀里糊涂的，每次要用的时候都得找半天，有的甚至直接就找不到了。”
“好的，我找他让他配合小付把所有合同都整理出来。”于哥说道。
站在一旁的文妮，听着郑总和于哥的对话，不免心里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郑总没有再继续追问自己，她自知脑子里储存的知识可是已经全部用完了。
话音停止，文妮感觉这场对话差不多是要结束了，只听于哥说了一句：“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文妮看了看郑总，又看了看于哥，随后紧随着于哥走出了郑总的办公室。
“李局。”听动静，郑总也紧接着去了李局的办公室，态度瞬间来了个大转变，笑呵呵地跟李局打起了招呼。
“怎么回事？刚听到你是跟向辉发火了？”李局关切地问道。
“他脑子里就是浆糊，让他到现场去……”郑总和李局的对话淹没在了被关上的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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