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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狂刀式

    “一年前,东邵道。”青年从怀里拿出一幅地图,“附近有三个镇子,倒是不大,没想到下山一趟还能有意外的收获,这茶饼虽然只残留着几分灵气,但已经不是凡品,说不好出了灵植。”

    “这附近也没听说过有哪个门派管辖,想的是地方太偏,此物兴许是我突破练气初阶的机缘,这样在派里也能当个内门弟子,每年能多几块灵石。”

    “可惜没有取魂纳魄的法子,不然这些煞气在身的凡人,倒也不失为一份资粮。”青年单手掐决,身子拖着残影,速速离开了此地,几只秃鹫降了下来,啃食着数十人凑成的饕餮盛宴。

    屋子摆着两半的刀,王荣跟王成两人大眼瞪小眼,安安缩着头在一边躲着。

    “这是你弄断的?”王荣有些不敢置信。

    “我就这么一挥,”王成用手掌从上往下一劈,“它就断了。”

    “这咋子可能,好歹是块精铁,只是生锈又不是朽了。”

    “许是力气大了些,我这肩膀还有些生痛。”王成扭了扭肩膀,当时一时兴起,将刀劈下去时并未留力,少年哪知道父亲教他的那几式虽然简单,可也是连招,越到后头刀势越沉,以往只是有轻巧的木刀练着,拿着真刀立马把肩膀伤了。

    “难道是掺了水的,这可是当年省吃俭用大半年的收成买的。”王荣有些心痛,抚摸着刀口,回忆着东奔西走的那段时日,这柄刀不知帮他脱离过多少次险境。虽然已成断刀,王荣还是细心的收了。

    至于安安的事,族长亲自去说了,毕竟这几年茶村的青壮基本都在镇上打拼,也有了几分基业,有了些许的话语权,那几个淘皮仔也被家中长辈教训了一番。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春收夏种,臭烘烘的追肥终于结束了,茶民们迎来了月余的闲休时日,王成的观想引气也越发熟练,粹体的时间也长了不少,在这边施浊物边引清气的几月里成功运气36周,已达天罡之数,朝着地煞之数稳步前进,只觉身轻体健,耳清目明。这段时日除了粹体便是干农活,时不时找老道聊些修士常闻,而木性温合,木行修士疗伤也要快些,青须子却发现经络已如枯木,修为止在四层无法寸进,嗟叹之余老人也释然了。

    杀尽狂风寨的青年唤做叶冲,正悠闲的逛完一座小镇,“这镇子还有几个村子,希望不要太远,凡人之地太过无趣了些,为些碎屑银两奔走不断,可悲可笑呀。”叶冲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的向林子里的小道走去。镇子里几处隐密角落里,躺着几具老少皆有的尸体,皆为胸口受创,一击致命。

    王成在院子空阔里蹲着马步,双手一前一后向前举着刀柄,自从将父亲的爱刀弄断之后,王荣卖尽了春茶之后也闲了不少,便又开始逼着王成勤练招式。王荣心惊不已,他发现儿子的身体更似虎豹而非一个少年,马步能扎个把时辰,举石可过百斤,“莫非,他还是个天生的武架子?”于是王荣便去镇上把铁匠打了把未开刃的刀,虽是凡铁,却有意将刀身加厚了几层,足有十斤重,让王成腹诽不已,怀疑他老爹有意报复他。

    “这便是狂刀式。”王荣气喘吁吁,大汗不止,王成在一边看了一场无甚章法但又似乎威力无穷的刀路走式,看着掀起的地皮,这倒是他第一次看貌不惊人的父亲还会这么一路刀法,“当年护着你娘,从十几个匪里杀将出来,悟出这式刀法。”

    “重不在招,而在意!”

    “不顾一切的巅狂之意!”

    王成默然,“爹,我不是小孩了,你不会刀法就直说,你这跟镇上悍妇撒泼打架没差啊。”

    “你这小子懂啥,这十八般武艺哪门哪派不是藏着掩着,你爹我天赋异禀,要不是年纪大了,这狂刀式保证能在江湖上有个名声。”

    “得,我还是扎我的马步吧。”

    王荣气馁的将刀递给王成,“你爹我真有两把刷子的。”

    “嗯嗯,老爹天下无敌。”王成漫不经心地答道。

    待到王荣走后,王成踮脚来到墙边,双脚微一用力,便撑上比他高出半米的土墙,探头看着王荣走远了,又来到院子中央,回忆了片刻刚刚父亲使的刀路,有模有样的练了起来。乱七八糟的练了一阵之后,王成老老实实的扎起马步,确定了老爹只是面子抹不开,被少年问得急了,乱挥刀了一阵。

    十五年前。

    恶鬼寨大当家看到被手下围得水泄不通的王荣王昌,看着状如疯魔竭力挥刀的两名汉子,以及倒下的几名好手,心痛不已,看到又一位弟兄折在二人手下,忙一声呼哨,将众人招了回来,“一个丫鬟而已,漏便漏了,这两人已存死志,让弟兄们去耗不划算,走了,回寨里喝酒吃肉!”不一会儿,便只剩浑身欲血的俩茶村汉子矗立在地,一个清秀的女子从二人护着的马车探出身,看着已成独臂的王荣直落眼泪。

    “这位大哥,若不是为了小女,你这胳膊也不会折在此地。”

    “姑娘不消说了,活镖被劫,按规矩我两人死在此地也是应当,只是还要护送姑娘回去,不知道姑娘是何方人士。”

    “自打记事起我便被卖到刘府,如今刘府已然不存,小女也是不知前路何方。”

    “姑娘若不嫌弃,便随我二人回村住上些时日,再做打算。”

    女子怯怯的应了,上前搀扶着王荣,王昌则在一地尸首中搜了些碎银,草草给王荣扎了个止血带,三人便先向镇上行去,如此伤势,得快些找个郎中才行。

    锻炼结束,王成又打坐引气了一个时辰,他发现当肉体经过打磨之后,经络又活跃一阵,引气时灵气也比往日快了一点,不仅喜上眉梢,毕竟天罡之后,运气猝体的速度明显缓了不少,若是如此下去,运行周天不知还要几年,而少年心切,渴望早早纳气,成为一名正式的修士。

    傍晚,在王昌家院子里正躺在藤席上纳凉的王昌看着走来的王成。

    “咋啦阿成,家里没做饭吗,等叔给你炒些椿子。”

    “叔,别起身了,就问你个事。”原来少年还是为刀法耿耿于怀,这般年纪,哪怕已踏上修仙一途,少年还是渴望学个一招两式的真功夫,耍起来好不威风。为了这个威风,王年特地沏了壶好茶递给王昌。

    王昌接过茶壶,就着壶嘴咕隆下去,咂咂嘴,听着少年说起白日里练刀法一事,捧腹大笑。

    “我与你爹都是无名之辈,又没有哪家引荐,怎会什么真正上好的刀法路子,就那几招几式,也是教习教的大众路子,让我们有个架子,唬唬毛贼。”

    “不过你爹说的悟出来的狂刀式倒确有其事,”王昌正色道,“而且昌叔我也同样悟得一式。”少年侧耳恭听,心潮起伏。

    “而且你爹那举世无双狂刀式与我这绝天地通乱刀式原本还有个更响当的名字!”

    “唤做啥?”少年急切问道。

    “听好咯!”王昌端坐,“此二式乃是我们死中得生机一线所悟,分别唤做!”

    “削他大爷!”

    “砍你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