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线头
“对不起少爷，我只是看她太饿了。”影绝看到少爷发火，立即认错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也许是感受到喂到嘴边的饭突然没有了，小女孩猛的张开了眼睛。
其实，秦康之所以进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在外面就发现小女孩已经醒了过来，而影绝竟然好像一无所觉般。
“你如果一直这样做事，我觉得我也没必要留你在身边了，一个小女孩都能把你骗了，那么哪天你把我给卖了也就不奇怪了。”
“属下错了，请少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影绝听到少爷的怒斥，被吓得立即跪了下来。
这时，刚被影绝放下的小女孩也挣扎着趴倒在秦康脚下：“是我不对，求你了，不要怪他！”
秦康又何尝不知道，一个濒死的小女孩即便在被喂了丹药和肉粥后，也不可能对影绝造成威胁，但是对于影绝的疏忽，秦康觉得有必要给予警告，否则以后有人派了小女孩前来行刺，难道他就看在对方可怜的情况下，就那么被人所趁了？
特别是要顺带警告一下这个被救的小女孩，毕竟另一个世界有一句话广为流传--童年的经历要用一生来治愈。以她之前的经历，如果不加以引导的话，天知道，这个此时凄惨无比的女孩，以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幕如果被别人看到，一定会觉得非常荒诞，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在那里为一个女孩子和一个青年的人生未来忧虑，并为之试着进行引导。
可秦康此时却只想在小女孩心中留下一个严厉的形象，这样至少未来的某一天当这个女孩儿走向深渊的时候，心中能够留有一丝敬畏？
别怪秦康想的太多，要知道在秦康的记忆中，听到和看到过太多太多的惧威不惧德的故事。
如今面对着一个能在一堆人贩子里活到现在，并且被人救助后，一滴眼泪都没有，而是选择继续装晕的女孩儿，秦康宁愿用最恶毒的想象来怀疑这个女孩儿，也不愿真的因为自己的此时的仁慈，在未来目睹一个悲剧的诞生。
就算是小女孩此时在为影绝求情，可秦康完全没有从小女孩的语气中听出任何的紧张和惧怕，仿佛为影绝求情只是一件顺手为之的小事，哪怕影绝真的因为她的原因被责怪或被惩罚，跟她都毫无关系一般。
不过秦康此时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工夫在这里浪费时间，只好保持着严肃的表情指着角落道：“你，躺一边睡觉去。”
然后转头向着跪在那里的影绝说道：“你出去把那几个家伙嘴都堵上，捆起来丢井里去，剩下的两个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是。”
“不止两个人，还有一个女人，不过......她不住在这里。”
没等影绝回复，旁边的小女孩在听到秦康说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立即就露出了愤恨的表情，哪怕已经快要发不出声，可还是咬牙把话接了过去。
让秦康欣慰的是，影绝并未因为小女孩儿的话停下脚步，已经闪身出了厨房。
对于小女孩说的话，秦康并未立即给予回应，而是在这间屋子里仔细的翻找了起来，结果大失所望，什么也没有找到。
“去灶台边上躺着吧，那边比较暖和，剩下的事，等你睡醒了再说。”秦康也在说完这句话后，顺手把从床上拿过来的一床被子丢在地上，转身关上了房门把小女孩儿一个人留在了房子里面。
就这一会儿功夫，影绝已经手脚利落的将几个人贩子捆起来塞住嘴巴，又一个个丢进了枯井。
估摸着那两人也该回来了，秦康直接对影绝下令道：“去外面看着，如果那两个人回来时后面没有跟尾巴，就直接把他们给带进来。如果有尾巴，就优先抓尾巴，那两个人交给我。”
“是。”
影绝踩着矮小的围墙消失在秦康的视线之内，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秦康却没闲着，直接走进了那扇没关门的厢房。
房间虽然不大，但却打扫的颇为干净，床上的铺盖竟然比正房的还要好，不但铺叠整齐竟然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最讽刺的是，上面竟然还绣着一副百子图。
环顾一周，厢房实在是太小，怪不得哑巴要在正房熬粥，厢房里连放灶台的地方都没有。
再次翻找一通，这次没费什么功夫，就从床下拉出来一口箱子，上面还挂着一把锁，秦康掏出短剑一斩，顿时锁头被斩成两半掉在地上。可秦康却在把手放在箱子上后又停了下来，记忆里作为一个开宝箱的深度沉迷者，秦康清楚的记得，曾经在游戏中因为随便开箱子吃过的亏。
现在这样一个箱子就那么随意的放在床下，以这些人贩子的谨慎，会不会也在里面布置一些陷阱呢？
按说这些对于影绝来说应该都不是事儿，但自己刚把人派出去，总不能就因为个箱子把人又叫回来吧，还是等他把剩下那两个人带回来后再说吧。
于是，秦康在院子里再次翻找起来，只是剩下的一间厢房内，除了床和桌子外什么也没有。
秦康干脆直接搬了把椅子在院子里坐下，一边思考接下来的计划，一边静静等着那两个人回来。
这次，没让秦康久等，几乎是秦康刚把事情想了个开头，那边一辆马车就出现在秦康的感知范围之内。
十数个呼吸后，影绝已经抓着两人出现在了秦康的面前。
“少爷，就他们两个，后面没人。”说着，影绝把两人按跪在秦康面前后，从身后取下个包裹：“这是他们身上带的东西。”
“嗯。”秦康保持着高冷姿态，慢条斯理的接过了包裹。
还没打开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诱人的烧鸡气味，确定有东西吃后，秦康的表情也松动了一些，朝着地上跪着的两人说道：“你俩说说吧，我饿了，先吃点东西，如果你俩在我吃完之前没有说出我想听到的东西，你俩就可以去井里面陪那几个人了。”
说着，秦康就打开了背包，没管里面其他的东西，直接拆开一个荷叶包裹的烧鸡，撕下一只鸡腿直接就啃了起来。
狗脸王和瘌痢头现在是一脸的懵，自己跟了一路的小孩儿竟然是这样一个狠角色，并且身边还有一个高手跟着，那为啥还会被自己几人给绑来呢？
别说动手的是那个高手，作为一个经常需要用到残暴手段的人来说，他俩能够很清楚的闻到，上首那个孩子身上的血腥气要远远重于身后那人。
可现在上来就让两人说，说什么啊？
看着上头这位爷裤腿上的血迹和地上那还在流淌的血液，以及不远处那几个看着眼熟的手指头。两人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了，不然的话，今天过去，自己两人可能真的会交代在这里。
“他是我们老大，我们都叫他狗脸王。我们的钱都在他那里，我还知道他在正屋的墙上挖了个洞，里面还藏了些银子。绑架您都是他的主意，我只是个赶车的啊！”
最先开口的是瘌痢头，一张嘴就把狗脸王的小金库给交待了出来，还顺带把自己给摘了个干净。
“爷，爷，钱您拿去，不够了我再去想办法。只要您高抬贵手放了我，要多少，我都想办法去给您弄来。”虽然心里骂着瘌痢头蠢货，可狗脸王还是颤抖着身子顺着瘌痢头的话往下说着。
话音刚落，一根鸡腿骨被秦康丢在了两人面前。
秦康一边吸允着手指，一边从烧鸡身上撕下另一只鸡腿递给影绝：“这烧鸡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秦康知道此时自己的越是表现的若无其事，给予狗脸王和瘌痢头的压力越大。
看到烧鸡又小了一大块，狗脸王的心都猛的抖了一下。
“爷，绑你是我们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放了吧！”
“吧嗒！”又一块鸡骨头被秦康扔在了两人脸前。
“小子，你到底哪条道上的？我们可是李怀水李老爷的人，你敢动我们，小心让你出不去清远城！”
“呸~~~吧嗒！”似乎是这块骨头太难啃，肉都没吃完就被秦康吐了出来。
“大爷，我们就是一群小人物，您一看就是高门出身，何必和我们这些人计较呢，我......哎呦~~~”
狗脸王不愧于自己这个外号，几句话之间已经变幻了几次脸色，最后甚至想要逃跑。可却被影绝直接一脚给踹了回来，貌似骨头还给踹断了一根，疼的在地上翻滚起来。
影绝看他翻滚的距离少爷有些远了，就上前一步准备把他丢回到原本的位置。
可就在影绝弯下腰去的一瞬间，地上的狗脸王突然就停止了哀嚎，并将一直捂着胸口的手拿了出来，一把迷药就散向了影绝。
同时，在秦康面前跪着装作小透明的瘌痢头也在同一时间把手探入了怀里，起身冲向了秦康。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选择的时机真的是非常不错，先是狗脸王的逃跑未遂被影绝击倒，再是狗脸王用哀嚎声吸引了影绝的注意，并在影绝刚刚弯腰的时候一把迷药撒向了影绝的面门。
而那边的瘌痢头在听到狗脸王哀嚎声停下的同时，趁着秦康低头啃烧鸡，视线转移的时候冲向秦康，他们之间可只有两步距离，只要瘌痢头走到秦康身边，不管是用迷药迷翻他，还是用匕首劫持住“手无寸铁”的秦康，此时的局面都将立刻调转。
面对眼前的局面，秦康就仿佛一个贪吃的孩童，根本没有停下吃东西的动作，还在那里咀嚼着香喷喷的烧鸡。
然而，瘌痢头在把手伸出来的同时突然发现身前多出一个人来，并且自己的身子被人踢的向后倒飞而去，只是伸出去的右手却停留在了原地。
“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瘌痢头刚刚明白怎么回事，一股无法抵抗的困倦感袭上心头，直接倒头昏睡了过去。
原本瘌痢头的位置，影绝正在将瘌痢头掉落的断手远远踢开，避免影响到少爷的食欲。
而狗脸王看着眼前的人莫名的消失，又莫名的就变成了瘌痢头，手中那加料的迷药收之不及，整个糊在了瘌痢头的脸上，瘌痢头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受断手的疼痛，整个人就被迷晕了过去。
回头去看，一只断手正朝着自己滚来，并且由于刚才被斩断的太快，此时的断手正慢慢张开，露出手掌中的一个纸包。
狗脸王当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急忙伸手抓住断手给丢了出去。顿时，断手中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喷撒了狗脸王一身。
刚刚用手擦去脸上滴落的几滴血，狗脸王就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瘌痢头断腕处流出的血给浸染的到处都是了。
惊恐的离开原地，狗脸王心中再也不敢抱有一丝侥幸，再次冲着秦康跪了下去，并且喋喋不休的开始讲述起自己知道的一切。
从狗脸王的口中，秦康听到了一些新鲜的名词，他们这几个人贩子竟然是一个叫做迁花楼帮会的编外人员，他们这些人的下家几乎都是对方介绍的，就连他们绑架的对象，好多都是对方提供的信息，因此，他们最后要将五成的利润上交给对方。
而最近北城的李怀水李老爷派人和他们搭上了关系，要和他们合作。他们原本的老大不愿稀释自己的分红，就拒绝了对方，结果当夜就被人砍死在了家里。
后面狗脸王接手后，很快就答应了李老爷的入股，并且打算在后面借助李老爷的力量摆脱迁花楼的制约，将答应迁花楼的五成利润分三成给李老爷，说不定自己还能悄悄昧下二成。
可如今，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实施，他们刚在城外完成了一次人口买卖，就被李老爷传信给急招回来的，为了让他们快点回来，这才给了他们马车和管事牌子。
狗脸王接下来的话让秦康彻底的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这次李老爷急招我们回来是要我们在城南找到一个这几天刚刚进城的富家少爷，年龄....五、六岁的样子，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一旦发现，即便不是正主，提供消息也给50两银子，但如果是正主，提供行踪消息的给100两银子，要是抓住人，给1000两银子......”
这几天刚进城......富家少爷......年龄五六岁......这几条除去城南，自己完全符合啊！
“少爷，古家就在城南啊。”
影绝的话不但让秦康明白了，就连地上跪着的狗脸王也明白了，眼前这位主，可不就是李家要抓的那个孩子吗？
“是啊，抓孩子，你们可是专业人士啊！”秦康喃喃自语道。
也许是感受到喂到嘴边的饭突然没有了，小女孩猛的张开了眼睛。
其实，秦康之所以进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在外面就发现小女孩已经醒了过来，而影绝竟然好像一无所觉般。
“你如果一直这样做事，我觉得我也没必要留你在身边了，一个小女孩都能把你骗了，那么哪天你把我给卖了也就不奇怪了。”
“属下错了，请少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影绝听到少爷的怒斥，被吓得立即跪了下来。
这时，刚被影绝放下的小女孩也挣扎着趴倒在秦康脚下：“是我不对，求你了，不要怪他！”
秦康又何尝不知道，一个濒死的小女孩即便在被喂了丹药和肉粥后，也不可能对影绝造成威胁，但是对于影绝的疏忽，秦康觉得有必要给予警告，否则以后有人派了小女孩前来行刺，难道他就看在对方可怜的情况下，就那么被人所趁了？
特别是要顺带警告一下这个被救的小女孩，毕竟另一个世界有一句话广为流传--童年的经历要用一生来治愈。以她之前的经历，如果不加以引导的话，天知道，这个此时凄惨无比的女孩，以后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幕如果被别人看到，一定会觉得非常荒诞，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在那里为一个女孩子和一个青年的人生未来忧虑，并为之试着进行引导。
可秦康此时却只想在小女孩心中留下一个严厉的形象，这样至少未来的某一天当这个女孩儿走向深渊的时候，心中能够留有一丝敬畏？
别怪秦康想的太多，要知道在秦康的记忆中，听到和看到过太多太多的惧威不惧德的故事。
如今面对着一个能在一堆人贩子里活到现在，并且被人救助后，一滴眼泪都没有，而是选择继续装晕的女孩儿，秦康宁愿用最恶毒的想象来怀疑这个女孩儿，也不愿真的因为自己的此时的仁慈，在未来目睹一个悲剧的诞生。
就算是小女孩此时在为影绝求情，可秦康完全没有从小女孩的语气中听出任何的紧张和惧怕，仿佛为影绝求情只是一件顺手为之的小事，哪怕影绝真的因为她的原因被责怪或被惩罚，跟她都毫无关系一般。
不过秦康此时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工夫在这里浪费时间，只好保持着严肃的表情指着角落道：“你，躺一边睡觉去。”
然后转头向着跪在那里的影绝说道：“你出去把那几个家伙嘴都堵上，捆起来丢井里去，剩下的两个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是。”
“不止两个人，还有一个女人，不过......她不住在这里。”
没等影绝回复，旁边的小女孩在听到秦康说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立即就露出了愤恨的表情，哪怕已经快要发不出声，可还是咬牙把话接了过去。
让秦康欣慰的是，影绝并未因为小女孩儿的话停下脚步，已经闪身出了厨房。
对于小女孩说的话，秦康并未立即给予回应，而是在这间屋子里仔细的翻找了起来，结果大失所望，什么也没有找到。
“去灶台边上躺着吧，那边比较暖和，剩下的事，等你睡醒了再说。”秦康也在说完这句话后，顺手把从床上拿过来的一床被子丢在地上，转身关上了房门把小女孩儿一个人留在了房子里面。
就这一会儿功夫，影绝已经手脚利落的将几个人贩子捆起来塞住嘴巴，又一个个丢进了枯井。
估摸着那两人也该回来了，秦康直接对影绝下令道：“去外面看着，如果那两个人回来时后面没有跟尾巴，就直接把他们给带进来。如果有尾巴，就优先抓尾巴，那两个人交给我。”
“是。”
影绝踩着矮小的围墙消失在秦康的视线之内，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秦康却没闲着，直接走进了那扇没关门的厢房。
房间虽然不大，但却打扫的颇为干净，床上的铺盖竟然比正房的还要好，不但铺叠整齐竟然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最讽刺的是，上面竟然还绣着一副百子图。
环顾一周，厢房实在是太小，怪不得哑巴要在正房熬粥，厢房里连放灶台的地方都没有。
再次翻找一通，这次没费什么功夫，就从床下拉出来一口箱子，上面还挂着一把锁，秦康掏出短剑一斩，顿时锁头被斩成两半掉在地上。可秦康却在把手放在箱子上后又停了下来，记忆里作为一个开宝箱的深度沉迷者，秦康清楚的记得，曾经在游戏中因为随便开箱子吃过的亏。
现在这样一个箱子就那么随意的放在床下，以这些人贩子的谨慎，会不会也在里面布置一些陷阱呢？
按说这些对于影绝来说应该都不是事儿，但自己刚把人派出去，总不能就因为个箱子把人又叫回来吧，还是等他把剩下那两个人带回来后再说吧。
于是，秦康在院子里再次翻找起来，只是剩下的一间厢房内，除了床和桌子外什么也没有。
秦康干脆直接搬了把椅子在院子里坐下，一边思考接下来的计划，一边静静等着那两个人回来。
这次，没让秦康久等，几乎是秦康刚把事情想了个开头，那边一辆马车就出现在秦康的感知范围之内。
十数个呼吸后，影绝已经抓着两人出现在了秦康的面前。
“少爷，就他们两个，后面没人。”说着，影绝把两人按跪在秦康面前后，从身后取下个包裹：“这是他们身上带的东西。”
“嗯。”秦康保持着高冷姿态，慢条斯理的接过了包裹。
还没打开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诱人的烧鸡气味，确定有东西吃后，秦康的表情也松动了一些，朝着地上跪着的两人说道：“你俩说说吧，我饿了，先吃点东西，如果你俩在我吃完之前没有说出我想听到的东西，你俩就可以去井里面陪那几个人了。”
说着，秦康就打开了背包，没管里面其他的东西，直接拆开一个荷叶包裹的烧鸡，撕下一只鸡腿直接就啃了起来。
狗脸王和瘌痢头现在是一脸的懵，自己跟了一路的小孩儿竟然是这样一个狠角色，并且身边还有一个高手跟着，那为啥还会被自己几人给绑来呢？
别说动手的是那个高手，作为一个经常需要用到残暴手段的人来说，他俩能够很清楚的闻到，上首那个孩子身上的血腥气要远远重于身后那人。
可现在上来就让两人说，说什么啊？
看着上头这位爷裤腿上的血迹和地上那还在流淌的血液，以及不远处那几个看着眼熟的手指头。两人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了，不然的话，今天过去，自己两人可能真的会交代在这里。
“他是我们老大，我们都叫他狗脸王。我们的钱都在他那里，我还知道他在正屋的墙上挖了个洞，里面还藏了些银子。绑架您都是他的主意，我只是个赶车的啊！”
最先开口的是瘌痢头，一张嘴就把狗脸王的小金库给交待了出来，还顺带把自己给摘了个干净。
“爷，爷，钱您拿去，不够了我再去想办法。只要您高抬贵手放了我，要多少，我都想办法去给您弄来。”虽然心里骂着瘌痢头蠢货，可狗脸王还是颤抖着身子顺着瘌痢头的话往下说着。
话音刚落，一根鸡腿骨被秦康丢在了两人面前。
秦康一边吸允着手指，一边从烧鸡身上撕下另一只鸡腿递给影绝：“这烧鸡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秦康知道此时自己的越是表现的若无其事，给予狗脸王和瘌痢头的压力越大。
看到烧鸡又小了一大块，狗脸王的心都猛的抖了一下。
“爷，绑你是我们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放了吧！”
“吧嗒！”又一块鸡骨头被秦康扔在了两人脸前。
“小子，你到底哪条道上的？我们可是李怀水李老爷的人，你敢动我们，小心让你出不去清远城！”
“呸~~~吧嗒！”似乎是这块骨头太难啃，肉都没吃完就被秦康吐了出来。
“大爷，我们就是一群小人物，您一看就是高门出身，何必和我们这些人计较呢，我......哎呦~~~”
狗脸王不愧于自己这个外号，几句话之间已经变幻了几次脸色，最后甚至想要逃跑。可却被影绝直接一脚给踹了回来，貌似骨头还给踹断了一根，疼的在地上翻滚起来。
影绝看他翻滚的距离少爷有些远了，就上前一步准备把他丢回到原本的位置。
可就在影绝弯下腰去的一瞬间，地上的狗脸王突然就停止了哀嚎，并将一直捂着胸口的手拿了出来，一把迷药就散向了影绝。
同时，在秦康面前跪着装作小透明的瘌痢头也在同一时间把手探入了怀里，起身冲向了秦康。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选择的时机真的是非常不错，先是狗脸王的逃跑未遂被影绝击倒，再是狗脸王用哀嚎声吸引了影绝的注意，并在影绝刚刚弯腰的时候一把迷药撒向了影绝的面门。
而那边的瘌痢头在听到狗脸王哀嚎声停下的同时，趁着秦康低头啃烧鸡，视线转移的时候冲向秦康，他们之间可只有两步距离，只要瘌痢头走到秦康身边，不管是用迷药迷翻他，还是用匕首劫持住“手无寸铁”的秦康，此时的局面都将立刻调转。
面对眼前的局面，秦康就仿佛一个贪吃的孩童，根本没有停下吃东西的动作，还在那里咀嚼着香喷喷的烧鸡。
然而，瘌痢头在把手伸出来的同时突然发现身前多出一个人来，并且自己的身子被人踢的向后倒飞而去，只是伸出去的右手却停留在了原地。
“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瘌痢头刚刚明白怎么回事，一股无法抵抗的困倦感袭上心头，直接倒头昏睡了过去。
原本瘌痢头的位置，影绝正在将瘌痢头掉落的断手远远踢开，避免影响到少爷的食欲。
而狗脸王看着眼前的人莫名的消失，又莫名的就变成了瘌痢头，手中那加料的迷药收之不及，整个糊在了瘌痢头的脸上，瘌痢头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受断手的疼痛，整个人就被迷晕了过去。
回头去看，一只断手正朝着自己滚来，并且由于刚才被斩断的太快，此时的断手正慢慢张开，露出手掌中的一个纸包。
狗脸王当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急忙伸手抓住断手给丢了出去。顿时，断手中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喷撒了狗脸王一身。
刚刚用手擦去脸上滴落的几滴血，狗脸王就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瘌痢头断腕处流出的血给浸染的到处都是了。
惊恐的离开原地，狗脸王心中再也不敢抱有一丝侥幸，再次冲着秦康跪了下去，并且喋喋不休的开始讲述起自己知道的一切。
从狗脸王的口中，秦康听到了一些新鲜的名词，他们这几个人贩子竟然是一个叫做迁花楼帮会的编外人员，他们这些人的下家几乎都是对方介绍的，就连他们绑架的对象，好多都是对方提供的信息，因此，他们最后要将五成的利润上交给对方。
而最近北城的李怀水李老爷派人和他们搭上了关系，要和他们合作。他们原本的老大不愿稀释自己的分红，就拒绝了对方，结果当夜就被人砍死在了家里。
后面狗脸王接手后，很快就答应了李老爷的入股，并且打算在后面借助李老爷的力量摆脱迁花楼的制约，将答应迁花楼的五成利润分三成给李老爷，说不定自己还能悄悄昧下二成。
可如今，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实施，他们刚在城外完成了一次人口买卖，就被李老爷传信给急招回来的，为了让他们快点回来，这才给了他们马车和管事牌子。
狗脸王接下来的话让秦康彻底的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这次李老爷急招我们回来是要我们在城南找到一个这几天刚刚进城的富家少爷，年龄....五、六岁的样子，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一旦发现，即便不是正主，提供消息也给50两银子，但如果是正主，提供行踪消息的给100两银子，要是抓住人，给1000两银子......”
这几天刚进城......富家少爷......年龄五六岁......这几条除去城南，自己完全符合啊！
“少爷，古家就在城南啊。”
影绝的话不但让秦康明白了，就连地上跪着的狗脸王也明白了，眼前这位主，可不就是李家要抓的那个孩子吗？
“是啊，抓孩子，你们可是专业人士啊！”秦康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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