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初露锋芒
天近黄昏，晚霞泣血，无边无际的草场上，一队队骑兵正在进行基础的队列训练，时而高速奔袭，时而缓步进击。
成群结队的骑兵在草场上，仿佛不知疲倦般追逐着晚风，马上的骑士军容严整肃穆。
其中一只年轻的骑士队伍中，打头的骑士在战马奔腾间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标靶，估算着两者之间的距离，在眼看就要进入百步距离的时候，吹响了口中的响哨，同时拉动缰绳向着左侧变向。
哨响声中，这支队伍一分为二，向着左右两侧散开，并且默契的在转向时向着标靶方向泼洒出一片连贯的箭雨。
箭雨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被抛射向标靶，把原本排列整齐的标靶从中射出一条明显的缺口。
分流而过的骑兵就在箭雨降下的空隙中，迅速在草场上划出一道圆弧，迅速的再次聚拢在一起，挥舞着武器如同一柄尖刀般插入了被箭雨射出的缺口之中，将竖立的标靶如同割麦子一般放倒。
最前的秦吉冲出标靶阵地后，回首去看，发现场中的标靶有的只被砍掉了最上面的假头，头下的木杆还杵在原地；有的标靶只是被剐蹭到，歪歪斜斜的倒在别的标靶上面；更有甚者，有些标靶被锋利的武器削去了上半部分，留下了一个尖头的茬子，在原地如同一个死亡陷阱般等待着骑士冲过。
真不敢想象，如果后队的骑士奔行过快，马匹从这些只有马肚子高的尖头木茬上跑过，会是一副什么情景。
再看看从标靶中冲出的队伍，因为标靶的阻碍，冲出标靶的队伍除了自己身后的小部分人，剩下的人在冲出密集的标靶阵列后，已经完全没有什么队形可言了。
这还只是死物标靶，如果在战场上，自己这队骑兵的下场就毋庸多言了。
轻轻抬手，示意身后的旗手挥舞旗帜将散乱的队伍聚拢在一起。
旁边观战的几名铁甲骑兵，在看到这边训练的项目全部完成后，也向着这边骑行而来。
已经恢复阵型的年轻骑兵们，看着走来的铁甲骑兵，身着只漏出双眼的全身铁甲，胯下是比之寻常战马高出一头的神驹，哪怕对方只有寥寥几骑，却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肃杀之气，马蹄前行的步伐就仿佛是踩在众人的心口上一般让人窒息。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刚刚受挫后原地等待的年轻骑兵们感觉自己仿佛才是人少的一方，面对对方，自己一方将会是被屠杀的羔羊，没有侥幸，没有生机。如果不是已经经过了长期的训练，如果不是因为前方那个挺拔的背影还坚定的坐在马背上一动未动，说不得有一些人就会在这股压力之下溃逃而去。
秦吉此时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儿，家里常年的资源倾斜让他的身高要高出寻常孩子一头，全身的肌肉并不明显，但挺直的身形却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感觉。
面对着冲面而来的杀势，哪怕是自己的队伍刚刚在标靶阵中的表现不堪入目，可秦吉也毫无愧色的高高抬起头颅，把自身的气场放至最大，尽可能的庇护着自己身后的战友。
杜少安驱使着神驹一点点靠近着少年们的队伍，看着队伍中已经有人在杀势冲击下摇摇欲坠，杜少安决定再给加一把火，在神驹前行的起伏间隙把手握在了武器之上。
瞬间，身后的几名同伴在毫无沟通的情况下，默契的同时握住了武器。
而这一切，因为是在神驹前行起伏过程中瞬间完成的动作，给予少年们的感觉就仿佛一只食人的猛兽，猛的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般。
蓦的，嘹亮的声音从秦吉口中喊出：“大风，大风~~~~”
没有让秦吉等待，一阵寒芒亮起，整个队列同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朝向天空。
“大风~~大风~~~~大风~~~~”
少年们的怒吼驱散了内心的恐惧和彷徨，朝向天空的武器映照着黄昏的日光，仿佛在草原上燃起了一轮新生的太阳。
杜少安欣慰的看着仍然昂首坐在马背上的秦吉，仿佛明白了这个少年的骄傲来自哪里。
这个承袭秦家和杜家两家希望的少年，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获得了他的认可。
失败，对于少年们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信心。最可贵的是，秦吉始终清楚自身的定位，哪怕是被杀势冲击的最厉害的时候，他也仅仅是喊出了第一声口号后，就稳稳的坐在马背上等待着少年们的应答。
不管是少年们怒吼的“大风”，还是向天挥舞的武器，都将整支队伍的气势完美的融入进了秦吉的气场当中，此时此刻，这名小小的少年，仿佛需要别人抬头仰望。
直至自己等人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他才轻轻抬起手掌。
“呼~~~”
一声兵甲响动声后，整支队伍整齐的收起了武器，再次变得鸦雀无声，而队伍中的少年们看向秦吉的目光，更加的炙热了几分。
眼前的少年们，已经不需要太多说教，需要的只是时间。
“令！！！翌日起，秦吉带队至荒丘地区剿灭山贼！凡遇抵抗，杀无赦！！！”
“是！”
秦吉满头问号的接过了军令。
“不是说，明日起我们去清远城换防吗？为何军令又变成了去荒丘剿匪了？”
“这是大将军的命令，不过，我听说，已经有了更合适的人选去了那边。”
杜少安话音刚落，秦吉已经猜到了那个可能。
“我要见大将军！”
杜少安看到秦吉的反应完全在大将军的意料之中，带着秦吉走到一旁。
“大将军说，如果吉少爷要见他，就让我转达一句话。”
“你比之先天是强是弱？”
一句话，让秦吉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自从知道了秦康是先天后，吉祥兄弟俩在日常的练武中表现的已经非常的努力了，可是随着自身实力的提升，他们却越来越能感受到后天和先天之间的差距。
特别是真正的见识过先天高手的力量之后，吉祥兄弟为了不被弟弟落下太远，已经拼了命的在追赶了。
可今天这句话，却让秦吉感觉自己这些年的努力远远不够，至少，还没有到能够替弟弟撑起一片天地的时候。
原本这次任务的最佳人选确实是秦康，可是因为秦康年龄过小，加上还在青苗军受训，秦丰功本打算用清远城平山营小队换防的理由把秦吉给调过去，结果正巧碰上秦康回了上溪村，还遇到了古家的儿媳妇杨雪菲又诞下一子。
这一下直接省去了给秦康找去清远城借口的麻烦，让这次的计划可以进行的更加自然。而在等到老侯爷秦宝山的传信后，就更是放下了对于秦康实力的担忧。
比之先天更加敏锐的五感，加之有着神秘力量“灵气”的加持，自然是比后天初期的秦吉更加适合这次的任务。
......
清远城北城一家酒楼之上，此时正是饭点，前来吃饭的人几乎将大堂坐满。
二楼的一间包厢里，秦康正在埋头大吃，而一名掌柜打扮的人正忐忑不安的站立在一旁。
“李家是给人拉货出身的，听说有一次拉货路上帮了城主府一个忙，后来就在城主府的资助下办了家车行，这些年来靠着城主府帮衬，几乎占据了清远城一半的车行生意。您说的那个李怀水李老爷经常去城外帮衬穷人，我们这片儿的人都听过他的名字。”
“李府都有些什么人？”秦康喝了口水稍微缓了缓。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听说前些日子，李府的一个管事出城办事，被人给绑了去，就连坐着的马车都被人给掳走了。为此，李家的人还去城主府告状了呢。不过貌似城主最近没在城里，加上被掳走的只是一个管家，所以李家也就没有声张，我也是碰巧听到李家出来采买的人说了一嘴。”掌柜的额头冒汗，不知道康少爷怎么会问起这些事情。
原来早就留好了退路，不过秦康也并没有准备蛮干，低头思索了一下，接着问道：“你知道迁花楼吗？”
“知道，那就是群人贩子，据说以前他们是群只卖小女娃的牙婆，一次绑票中意外帮一个江湖大佬绑了他对手的女儿，从那以后，他们老大就被江湖大佬收为徒弟，练就了一身高深的武功。自那以后行事愈发猖狂起来，还把帮派名字改成了迁花楼，意思就是他们只是把女孩子从一个地方迁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官府就不管吗？”
“官府早年也打杀过几次，但都是杀了一些所谓的外门弟子，据说真正的迁花楼弟子已经改头换面了，加上他们那位老大神龙见首不见尾，而那位江湖大佬的门派又拜在邺国公门下，所以城主府为了不与邺国公交恶，也就对剩下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再追查下去了。”
秦康眼睛一亮：“他们那位老大有多厉害？”
掌柜的为难的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人说他曾经和六通教的一名坛主打了个平手。”
“嗯，你先下去吧。”
“是。”
掌柜这边出去，那边一个身影闪身就进了房间，正是在外面放哨的影绝。
“少爷，派去给古家传信的小二回来了，身后没有尾巴。”
刚才秦康的问话，影绝在外间听的清清楚楚，进来后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少爷：“六通教的坛主最少也是后天中期，但是六通教人员混杂，教众众多，想来这个所谓迁花楼的楼主功夫要比那个坛主高上一些，不然的话，以六通教的脾气，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也就是说，这个迁花楼的老大，功夫至少也是后天后期的样子。
那就简单了。
吃饱喝足后，秦康在掌柜的目送下，离开了这间属于古家的酒楼。
再次踏进小院，看着院子里跪在门口的小女孩，再看到她身边地上从那些人贩子身上搜出来的银子一文未动的摆在那里，秦康也有些吃惊了。
刚才出去时，他故意没有叫醒小女孩，还把从人贩子那里搜到的银子全都丢在地上，就是想让这个女孩醒来后自己拿钱走人。
没成想，这个女孩子看到地上的钱竟然是纹丝未动，还仿佛料定了秦康他们会回来一样，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听口音，你应该就是清远城本地的人，为什么醒了后还不回家？”
小女孩应该是跪的时间长了，加上身体本来就虚弱，此时的声音听上去轻轻柔柔的：“我不知道家在哪里？我是被城西慈恩堂的院长给收养的。”
秦康这就更加不解了：“那你就回去啊，有了那些钱，应该够你雇两个人送你回去了吧。”
“我不回去！”女孩的情绪猛然激动起来：“因为，卖我的，就是慈恩堂的院长！婉娘！”
好家伙，又是一个人面兽心，秦康反倒理解起小女孩了：“你之前说的那个女人，就是这个婉娘？”
“嗯。就是她！”
秦康看着眼睛里全是仇恨的小女孩，心下了然：“你想不想报仇？”
“想，做梦都想！”
“那就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这个婉娘的事情都告诉我。”
少倾，听完小女孩的讲述，秦康心中有数了，看着这个还不知道姓名的女孩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之前的名字是那个女人起的，我现在没有名字。”
听到这个答案，秦康毫不意外，只是淡淡的说道：“好吧，你以后就叫林萤吧。希望你始终记得，哪怕在黑暗之中，也要释放出属于自己的萤火之光，照亮自己，也照亮别人。”
“是，少爷。”林萤乖巧的答应着。
“你不用叫我少爷，地上的钱你拿着，这件事完了以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秦康并没有把林萤留在身边的打算。
林萤这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捡起来地上的钱。
看她拿着有些吃力，秦康干脆示意影绝过去背着她，几人向着城南古家走去。
成群结队的骑兵在草场上，仿佛不知疲倦般追逐着晚风，马上的骑士军容严整肃穆。
其中一只年轻的骑士队伍中，打头的骑士在战马奔腾间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标靶，估算着两者之间的距离，在眼看就要进入百步距离的时候，吹响了口中的响哨，同时拉动缰绳向着左侧变向。
哨响声中，这支队伍一分为二，向着左右两侧散开，并且默契的在转向时向着标靶方向泼洒出一片连贯的箭雨。
箭雨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被抛射向标靶，把原本排列整齐的标靶从中射出一条明显的缺口。
分流而过的骑兵就在箭雨降下的空隙中，迅速在草场上划出一道圆弧，迅速的再次聚拢在一起，挥舞着武器如同一柄尖刀般插入了被箭雨射出的缺口之中，将竖立的标靶如同割麦子一般放倒。
最前的秦吉冲出标靶阵地后，回首去看，发现场中的标靶有的只被砍掉了最上面的假头，头下的木杆还杵在原地；有的标靶只是被剐蹭到，歪歪斜斜的倒在别的标靶上面；更有甚者，有些标靶被锋利的武器削去了上半部分，留下了一个尖头的茬子，在原地如同一个死亡陷阱般等待着骑士冲过。
真不敢想象，如果后队的骑士奔行过快，马匹从这些只有马肚子高的尖头木茬上跑过，会是一副什么情景。
再看看从标靶中冲出的队伍，因为标靶的阻碍，冲出标靶的队伍除了自己身后的小部分人，剩下的人在冲出密集的标靶阵列后，已经完全没有什么队形可言了。
这还只是死物标靶，如果在战场上，自己这队骑兵的下场就毋庸多言了。
轻轻抬手，示意身后的旗手挥舞旗帜将散乱的队伍聚拢在一起。
旁边观战的几名铁甲骑兵，在看到这边训练的项目全部完成后，也向着这边骑行而来。
已经恢复阵型的年轻骑兵们，看着走来的铁甲骑兵，身着只漏出双眼的全身铁甲，胯下是比之寻常战马高出一头的神驹，哪怕对方只有寥寥几骑，却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肃杀之气，马蹄前行的步伐就仿佛是踩在众人的心口上一般让人窒息。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刚刚受挫后原地等待的年轻骑兵们感觉自己仿佛才是人少的一方，面对对方，自己一方将会是被屠杀的羔羊，没有侥幸，没有生机。如果不是已经经过了长期的训练，如果不是因为前方那个挺拔的背影还坚定的坐在马背上一动未动，说不得有一些人就会在这股压力之下溃逃而去。
秦吉此时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儿，家里常年的资源倾斜让他的身高要高出寻常孩子一头，全身的肌肉并不明显，但挺直的身形却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感觉。
面对着冲面而来的杀势，哪怕是自己的队伍刚刚在标靶阵中的表现不堪入目，可秦吉也毫无愧色的高高抬起头颅，把自身的气场放至最大，尽可能的庇护着自己身后的战友。
杜少安驱使着神驹一点点靠近着少年们的队伍，看着队伍中已经有人在杀势冲击下摇摇欲坠，杜少安决定再给加一把火，在神驹前行的起伏间隙把手握在了武器之上。
瞬间，身后的几名同伴在毫无沟通的情况下，默契的同时握住了武器。
而这一切，因为是在神驹前行起伏过程中瞬间完成的动作，给予少年们的感觉就仿佛一只食人的猛兽，猛的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般。
蓦的，嘹亮的声音从秦吉口中喊出：“大风，大风~~~~”
没有让秦吉等待，一阵寒芒亮起，整个队列同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朝向天空。
“大风~~大风~~~~大风~~~~”
少年们的怒吼驱散了内心的恐惧和彷徨，朝向天空的武器映照着黄昏的日光，仿佛在草原上燃起了一轮新生的太阳。
杜少安欣慰的看着仍然昂首坐在马背上的秦吉，仿佛明白了这个少年的骄傲来自哪里。
这个承袭秦家和杜家两家希望的少年，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获得了他的认可。
失败，对于少年们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信心。最可贵的是，秦吉始终清楚自身的定位，哪怕是被杀势冲击的最厉害的时候，他也仅仅是喊出了第一声口号后，就稳稳的坐在马背上等待着少年们的应答。
不管是少年们怒吼的“大风”，还是向天挥舞的武器，都将整支队伍的气势完美的融入进了秦吉的气场当中，此时此刻，这名小小的少年，仿佛需要别人抬头仰望。
直至自己等人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他才轻轻抬起手掌。
“呼~~~”
一声兵甲响动声后，整支队伍整齐的收起了武器，再次变得鸦雀无声，而队伍中的少年们看向秦吉的目光，更加的炙热了几分。
眼前的少年们，已经不需要太多说教，需要的只是时间。
“令！！！翌日起，秦吉带队至荒丘地区剿灭山贼！凡遇抵抗，杀无赦！！！”
“是！”
秦吉满头问号的接过了军令。
“不是说，明日起我们去清远城换防吗？为何军令又变成了去荒丘剿匪了？”
“这是大将军的命令，不过，我听说，已经有了更合适的人选去了那边。”
杜少安话音刚落，秦吉已经猜到了那个可能。
“我要见大将军！”
杜少安看到秦吉的反应完全在大将军的意料之中，带着秦吉走到一旁。
“大将军说，如果吉少爷要见他，就让我转达一句话。”
“你比之先天是强是弱？”
一句话，让秦吉再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自从知道了秦康是先天后，吉祥兄弟俩在日常的练武中表现的已经非常的努力了，可是随着自身实力的提升，他们却越来越能感受到后天和先天之间的差距。
特别是真正的见识过先天高手的力量之后，吉祥兄弟为了不被弟弟落下太远，已经拼了命的在追赶了。
可今天这句话，却让秦吉感觉自己这些年的努力远远不够，至少，还没有到能够替弟弟撑起一片天地的时候。
原本这次任务的最佳人选确实是秦康，可是因为秦康年龄过小，加上还在青苗军受训，秦丰功本打算用清远城平山营小队换防的理由把秦吉给调过去，结果正巧碰上秦康回了上溪村，还遇到了古家的儿媳妇杨雪菲又诞下一子。
这一下直接省去了给秦康找去清远城借口的麻烦，让这次的计划可以进行的更加自然。而在等到老侯爷秦宝山的传信后，就更是放下了对于秦康实力的担忧。
比之先天更加敏锐的五感，加之有着神秘力量“灵气”的加持，自然是比后天初期的秦吉更加适合这次的任务。
......
清远城北城一家酒楼之上，此时正是饭点，前来吃饭的人几乎将大堂坐满。
二楼的一间包厢里，秦康正在埋头大吃，而一名掌柜打扮的人正忐忑不安的站立在一旁。
“李家是给人拉货出身的，听说有一次拉货路上帮了城主府一个忙，后来就在城主府的资助下办了家车行，这些年来靠着城主府帮衬，几乎占据了清远城一半的车行生意。您说的那个李怀水李老爷经常去城外帮衬穷人，我们这片儿的人都听过他的名字。”
“李府都有些什么人？”秦康喝了口水稍微缓了缓。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听说前些日子，李府的一个管事出城办事，被人给绑了去，就连坐着的马车都被人给掳走了。为此，李家的人还去城主府告状了呢。不过貌似城主最近没在城里，加上被掳走的只是一个管家，所以李家也就没有声张，我也是碰巧听到李家出来采买的人说了一嘴。”掌柜的额头冒汗，不知道康少爷怎么会问起这些事情。
原来早就留好了退路，不过秦康也并没有准备蛮干，低头思索了一下，接着问道：“你知道迁花楼吗？”
“知道，那就是群人贩子，据说以前他们是群只卖小女娃的牙婆，一次绑票中意外帮一个江湖大佬绑了他对手的女儿，从那以后，他们老大就被江湖大佬收为徒弟，练就了一身高深的武功。自那以后行事愈发猖狂起来，还把帮派名字改成了迁花楼，意思就是他们只是把女孩子从一个地方迁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官府就不管吗？”
“官府早年也打杀过几次，但都是杀了一些所谓的外门弟子，据说真正的迁花楼弟子已经改头换面了，加上他们那位老大神龙见首不见尾，而那位江湖大佬的门派又拜在邺国公门下，所以城主府为了不与邺国公交恶，也就对剩下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再追查下去了。”
秦康眼睛一亮：“他们那位老大有多厉害？”
掌柜的为难的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人说他曾经和六通教的一名坛主打了个平手。”
“嗯，你先下去吧。”
“是。”
掌柜这边出去，那边一个身影闪身就进了房间，正是在外面放哨的影绝。
“少爷，派去给古家传信的小二回来了，身后没有尾巴。”
刚才秦康的问话，影绝在外间听的清清楚楚，进来后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少爷：“六通教的坛主最少也是后天中期，但是六通教人员混杂，教众众多，想来这个所谓迁花楼的楼主功夫要比那个坛主高上一些，不然的话，以六通教的脾气，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也就是说，这个迁花楼的老大，功夫至少也是后天后期的样子。
那就简单了。
吃饱喝足后，秦康在掌柜的目送下，离开了这间属于古家的酒楼。
再次踏进小院，看着院子里跪在门口的小女孩，再看到她身边地上从那些人贩子身上搜出来的银子一文未动的摆在那里，秦康也有些吃惊了。
刚才出去时，他故意没有叫醒小女孩，还把从人贩子那里搜到的银子全都丢在地上，就是想让这个女孩醒来后自己拿钱走人。
没成想，这个女孩子看到地上的钱竟然是纹丝未动，还仿佛料定了秦康他们会回来一样，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听口音，你应该就是清远城本地的人，为什么醒了后还不回家？”
小女孩应该是跪的时间长了，加上身体本来就虚弱，此时的声音听上去轻轻柔柔的：“我不知道家在哪里？我是被城西慈恩堂的院长给收养的。”
秦康这就更加不解了：“那你就回去啊，有了那些钱，应该够你雇两个人送你回去了吧。”
“我不回去！”女孩的情绪猛然激动起来：“因为，卖我的，就是慈恩堂的院长！婉娘！”
好家伙，又是一个人面兽心，秦康反倒理解起小女孩了：“你之前说的那个女人，就是这个婉娘？”
“嗯。就是她！”
秦康看着眼睛里全是仇恨的小女孩，心下了然：“你想不想报仇？”
“想，做梦都想！”
“那就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这个婉娘的事情都告诉我。”
少倾，听完小女孩的讲述，秦康心中有数了，看着这个还不知道姓名的女孩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之前的名字是那个女人起的，我现在没有名字。”
听到这个答案，秦康毫不意外，只是淡淡的说道：“好吧，你以后就叫林萤吧。希望你始终记得，哪怕在黑暗之中，也要释放出属于自己的萤火之光，照亮自己，也照亮别人。”
“是，少爷。”林萤乖巧的答应着。
“你不用叫我少爷，地上的钱你拿着，这件事完了以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秦康并没有把林萤留在身边的打算。
林萤这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捡起来地上的钱。
看她拿着有些吃力，秦康干脆示意影绝过去背着她，几人向着城南古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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