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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暴雨将来时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静到让李素觉得仿佛五年前的超能涌现仿佛只是一场梦。如果不是偶尔会在网络上看见一些能力者犯罪的视频,以及新闻里的能力者通缉犯,他都会觉得这是不是一场“愚人盛宴”。

    “店长,明天见。”

    “明天见小素,路上要注意安全。”

    李素的家离咖啡店并不远,因为地处位置的缘故房价并不高,再加上只供他一个人居住所以面积不是很大,所以哪怕没有父母的帮助他也能交齐首付。李素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不抽烟也不喝酒,吃饭都在店里,所以大多数的工资都用来还房贷了,连沈缘都觉得他简直就是一个和现代人格格不入的苦行僧。

    回家的路他已经走了无数遍,每天都是枯燥重复的景色,但在李素眼中每一天的景色似乎都是崭新又独特的。他很喜欢观察身边的一切,每一片叶子的纹路都不相同,每一朵云彩的形状都是独一无二,这种从孤儿院养成的无聊习惯为他本是黑白的人生添上了一点色彩。

    但是今天的回家路似乎和以往的不同更大一点: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浑身是血的男人坐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手还在不停地颤抖,头上戴着属于C国超能警察部队的帽子。他看见李素走过来,先是警惕地盯着他,再然后发现只是一个普通人,才松一口气:

    “你好,我是隶属于本市的超能警察。在刚刚追捕通缉犯的过程中不慎中了伏击,可以帮我报警请求支援吗?这是我的警官证……”

    李素看着那沾满鲜血的警官证,抬了一下拿着东西的双手示意他自己不方便,然后缓缓开口道:

    “警察同志,要不你先和我回家,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好,那就麻烦你了年轻人。”

    他犹豫了一下,怕给李素添麻烦,但很快他还是站起身来,跟着李素回了家。李素先是把手机给他让他自己报警寻求支援,然后又去厨房切了一些水果,还有从店里带回来准备晚上吃的蛋糕,最后再去卧室里拿出家用医疗箱。

    “谢谢你了年轻人,我已经向总部请求支援了,过一会他们就来了,到时候我会向市里为你请功的。”

    “没关系,你们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些老百姓才受的伤,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李素帮他清理完伤口,发现箱子里没有绷带,于是让他现在家里休息,自己去楼下药店买点绷带。

    “那个通缉犯现在应该不在附近吧?我自己去不会有危险吧?”

    警察听完微微一笑,安慰道:

    “放心好了,虽然我受了重伤,但他也不好过,肯定不敢出来的,你放心去吧。”

    李素这才尴尬一笑,下楼去买绷带。等他回来包扎完伤口后,又和他聊了些能力者的故事,听他讲了讲曾经处理过的案件。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亲耳听他诉说这些故事,李素平日里根本没机会了解到这么多未被报道的细节。直到天色渐暗,李素听得意犹未尽,而警察的同事也还没来,这让他不禁皱眉:

    “这个点他们怎么还没来?他们可能出意外了。不行,我出去找他们。”

    “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受伤了不方便。虽然我没有超能力,但还是能帮上一些忙的。”

    警察犹豫了一下,看着李素坚定的目光,还是勉强同意了,但还是再三嘱咐他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今天的城市格外阴沉,黑云压城,仿佛下一秒就会下起倾盆暴雨。李素扶着受伤的警察朝着最近的警局走去,尽管并没有超能力,但李素似乎并未表现出太多恐惧。

    警察似乎也对李素的镇定感到有些意外,也许是担心他心里害怕,还是开口和他聊天缓解内心的紧张:

    “小李,你不害怕吗?你一个普通人面对那种穷凶极恶的通缉犯可是会很危险的。”

    “不怕哦。”李素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之前的聊天中他已经知道警察姓薛,“薛先生在肯定不会让我受伤的,更何况有些事总有人要去做,不然岂不是让那些恶徒逍遥法外吗?”

    薛先生看着李素,没有说话,只是把帽檐压得更低了,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李素家离警局实在是远,这个时间街上本就没什么人,因为这阴沉的天气此刻更没有人上街。薛先生似乎也发觉到了异常,他脸色凝重地回过头嘱咐李素:

    “李素,你先回家吧。我感觉情况不太对,如果那个通缉犯现在出来我可能没有办法保护好你。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你回家吧,我会永远铭记你今天对我的帮助的。”

    “没关系,薛先生。我陪你一起去警局吧,不然路上出了事我怕是要愧疚一辈子。”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如果让一个未来可期、有着光明前途的年轻人因为我丧命,我才是真的要愧疚一辈子呢。你赶紧回家吧,剩下的路我自己来走就行。”

    “没关系……啊!警察先生,我们在这里!”

    薛先生回头看去,空荡荡的街面上根本没有一个人影,他正疑惑时,突然觉得腹部一阵刺痛,回过头来发现一把水果刀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原来李素在出门时,偷偷将一把水果刀藏在了袖子里。

    他下意识地将李素推开,来自一位久经战斗能力者生死之间本能的全力一推,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将他推到墙上。李素闷哼一声,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身后的墙砖都碎裂了几块,可见其力道之大。

    薛先生颤抖着按住伤口,避免血液流失更快。剧烈的痛苦让他头上冒出冷汗、青筋暴起,可他还是咬着牙对李素发出质问:

    “你……你竟然敢袭警!为……为什么!”

    李素扶着墙站了起来,他朝着薛先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死死地盯着眼前因为痛苦半跪在地上的警察。

    正在此时,天空响起一道惊雷,然后下起了滔天大雨。风雨交加之中,两人就这样隔着数米对视着:一个是受了重伤的未知能力者,另一个则是无能力者,他们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碰撞?隐匿在暗处的通缉犯伺机待发,谁将成为猎物?而谁又是猎人?暴雨还在下,谁又能从雨中活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