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夺魁
杼巧亮出底牌，陈横也不甘落后，挺着长枪一记暴刺，破开水花长驱直入。
鹿至修自知难敌，脚底下水流不断上涌，将他托至高空，暂避锋芒。
杼巧身旁机关傀儡一阵传动声响，释放大量箭矢，抵得上十人小队的频率，且每一支箭矢上都挂有符篆。
鹿至修眼睛瞬间瞪大，这符篆对于修院的人来说可谓恨之入骨。
五行囚绝符。
霎时间，鹿至修脚底下水流崩散，失去支撑后开始坠落。
陈横一声暴喝，踩出一朵巨大水花，迎空出枪，枪芒贯空。
鹿至修仓促丢出一张水行符，加上随着掉落而渐渐靠近水面，对于水的感应重新回来一些。
一圈涡流凝聚在鹿至修手心，枪芒搅入涡流中，就像抽丝剥茧一般，一点点地抽离其中真气。
化解了一招，鹿至修断然反击，水面上顷刻升起十团水球。
整齐排列在鹿至修与陈横之间，呈笔直的线。
陈横瞬间想到了什么，赶紧横枪在前。
鹿至修已经出手，宛如太极四两拨千斤的手势，以手背轻轻拨向第一颗水球。
水波荡漾。
整颗水球扭曲晃动，随即啪的一声破开，其中波纹很快就传到下一颗水球当中。
一颗传一颗。
水波纹已经实质可见地在空气中传播。
水波纹与长枪接触的瞬间，剧烈震荡传遍枪身。
坚固的金铁竟也像水一样荡漾起来，只短短片刻，枪身便承受不住彻底崩断。
陈横大惊，赶紧缩手，仍然受到了一些波及，体内瞬间如同燃烧一般，五脏六腑也跟随着这种波纹扭动，一口逆血喷出。
然而他毕竟不是一个人。
机关傀儡以极快的直线速度逼近鹿至修，手臂以某种富含节奏的顿挫轰出。
咔咔嘣！咔咔嘣！
双拳交替轰出。
鹿至修下意识以水幕护体，猛然发现不灵了，定睛一看。
机关傀儡胸前铭刻密密麻麻的阵法，赫然就有五行囚绝阵。
赤裸裸的针对！
鹿至修万般无奈抬手硬挡。
机关傀儡双拳变动，竟然在拳面上突出了尖刺。
一拳便砸得鹿至修手臂血肉模糊。
鹿至修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骂娘，这分明是私仇。
不然这机关傀儡为何全是针对他的设计。
就在这时，一道磅礴剑光紧贴着水面飞掠而来。
机关傀儡猝不及防下被劈断双臂，内部机关传动失灵，进而完全失控坠入水中。
杼巧哪管什么修养，直接破口大骂：“你大爷的出门必横死！这一尊傀儡可是我全部家当呐！”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白少正出手了。
三人转眼一看，白少正高举着一颗闪耀明珠，当然在夜晚会更显明亮。
胜负已定。
陈横一声不吭，踩着枯枝回到岸上疗伤。
鹿至修恢复体面模样，刻意将受伤的手臂挡在身后，笑脸盈盈地看着白少正。
杼巧则是蹲在机关傀儡坠沉的地方，欲哭无泪，要不是水底下有恶蛟，他早潜下去了。
观望台上一众大佬也都来到湖边，个个笑脸相迎，向郭尘风道喜。
郭尘风自然也开心得很，虽然发生了不少事，但这荣誉终归落到书院头上。
即便白少正最终夺魁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但谁也不会否认他拥有相配的实力。
而且得到了皇帝的青睐，绝对是前途无量。
结果一出，内侍上前宣旨传召。
本觉得于己无关的鹿至修三人先是一惊，随即表露喜色。
只有白少正内心忐忑至极。
四人被带到御书房外等待接见。
李淳早早摆驾回来，此时手里正捧着一本古籍，他急匆匆回来，就是为了弄清楚一件事。
合上古籍，将四人招入御书房内，李淳笑问道：“是谁夺魁了？”
三人齐齐看向白少正。
白少正也低头一拜示意。
李淳大笑道：“好！与朕的猜测相合。”
白少正暗地里松了口气，暂且无性命之忧。
李淳又接着道：“你们可知朕将你们四人都传唤来的缘由？”
鹿至修脑子活泛，拱手回禀道：“陛下可是在忧心那湖中恶蛟？”
李淳点点头，缓缓道：“这恶蛟潜伏有些时日，若不是将比试选定御湖，或许还无法发现，说起来白少正你还有功呢。”
白少正只是低着头，抱拳道：“草民自知有死罪在身，不敢居功。”
“死罪？”
李淳微微一笑，于是顺理成章道：“既然如此，朕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替朕，不，替大玄斩下这恶蛟，如何？”
白少正先是一愣，他虽说有斩龙剑法在身，但毕竟实力微薄，且初出茅庐，怎担此重任，不过当下为了活命，决然道：“草民定不负陛下期望。”
李淳大手一挥，道：“甚好，还有你们三人，全力相助白少正。具体事宜，朕已经安排妥当，择日启程北上，前往剑池取一宝物。”
说罢，李淳拿出那本古籍展示给四人。
黄纸上描绘了一颗浑圆珠子，一旁的注释揭示了宝物名字。
避水珠。
随后，三人告退。
御书房中只剩下李淳与白少正。
看似平静的御书房，其实外围已经潜伏了一众高手，包括曹雨生。
白少正稍有异动，便会身首异处。
然而李淳的举动却让众人大惊，他亲自将御书房的门关上了。
白少正又再次变得忐忑，眉头紧皱，周围情况他都听在耳中，这到底是为何？
李淳自然地从白少正身旁走过，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意思。
“你是觉得自己学了大逆不道的剑法，罪该万死？”
白少正不说话，可也紧张到极点。
李淳觉得有些荒唐地笑道：“才能是罪么？”
他又指了指脑袋，严肃道：“思想，才决定你有罪与否，告诉朕，你有意杀朕么？”
一种上位者的威严顿时压了下来。
白少正此刻反而直起了胸膛，直言道：“草民身为书院弟子，只想安心求学，从未有过谋逆的念想，奈何有人从中作祟，不断捏造草民有意弑君的假象。”
李淳绷着的脸一下松开，亲和力又重新回来，“看来你对顾言轻怨念很大啊，朕跟你说些往事吧。”
白少正满是不解。
李淳笑道：“顾言轻当上驸马的时候，朕还深陷储君之争。彼时皇室形势衰微，需要拉拢各大世家，获得支持，顾家自然是上上之选，尤其是顾言轻这样的天纵之才，先帝便赐下婚事。顾言轻背后的顾家，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储君归属。”
“顾言轻是有理想的，他出自世族，却厌恨世族，认为世族极大程度上阻碍了大玄的发展。这一点与朕不谋而合，而他将朕推上帝位，朕也不负他的期望，重用四院子弟，削弱门阀势力。所以顾言轻不可能反朕，而你是他选的人，你，自然也不会谋逆。”
白少正听了之后，更加不解，“那他为何处处设计我，让众人都以为我要谋逆？”
李淳笑了笑，反问道：“你知道历代大玄皇帝，有几位死于斩龙剑法之下么？”
不等白少正回答，李淳又竖起了三根手指道：“有史记载的就三位。”
“这三位，无一例外地是昏君、暴君。”
“顾言轻是个极端的人，他一心要强盛大玄，跨过千水江，夺回中原。为此他不惜一切手段，逼你亮出斩龙，其中之意朕也懂，是嫌朕太过无能，登基十年，依旧无法彻底铲除世族带来的影响，他这是在提醒朕，当初的承诺。”
“不管如何，顾言轻即便不忠于朕，他也忠于大玄，无可厚非。”
“再说你，顾言轻好不容易盼来了你，怎会轻易让你死掉，这会说不定已经进宫了。还有这场大比，种种设计，以为朕看不出来？朕早就认定你会夺魁，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
顾言轻那老东西进宫了？
白少正不禁有些怀疑，他即便能冷静地接受这一切，但脑子还是乱嗡嗡的，一时转不过弯来。
事实证明，李淳确实说对了。
顾言轻此时就在皇宫里。
不过另外一个人的出现就显得有些意外。
包括顾言轻也没想到。
文衫老人急冲冲地进了宫，看见顾言轻，焦急中带几分怒气。
顾言轻正要打声招呼，不曾想文衫老人竟然一拳打了上来。
林亭之指着发懵的顾言轻大骂道：“要是少正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这拳就算便宜你了。”
顾言轻摸了摸鼻子，清晰可见的血红，不禁想到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流过血了，转头看向渐渐走远的文衫老人，不禁笑道：“看来这小子也无需我担心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皇宫。
林亭之来到御书房外，被人挡住了去路。
有这个实力的，当然是曹雨生。
“曹雨生！你莫以为我会怕你，今天少正要是走不出这皇宫，我跟你没完。”
曹雨生脸色阴沉得可怕，压着嗓子道：“林亭之，莫以为你是书阁阁主，缉事殿就动不了你，咱家有的是法子！”
一时间，气氛僵持，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态势。
场面眼看着就要失控，御书房的大门忽地打开了。
李淳先出来，笑道：“挺热闹啊，林大家居然也在，朕平日请你来指点书法，你都推三阻四不来，今日倒是主动现身了？”
白少正跟着出来，拄着竹杖的模样一如往常。
林亭之这才松了口气，拱手陪笑道：“陛下的书法出神入化，哪轮到我这老头来指点。”
李淳笑骂道：“朕就知道你又是这句，赶紧把人领回去，改天送来几副字帖，朕就饶了你。”
林亭之连声应是，带着白少正离开了。
李淳瞥了眼卑躬屈膝的白发宦官，却半点也没有感到其臣服之意，就像链子虽握在手里，可这老虎随时都能咬断链子。
“朕有事要你去办。”
“你亲自去办。”
李淳重复强调，此举自然是为了调开白发宦官，短期内不要寻白少正麻烦。
曹雨生冷漠地点头应是，领命离开。
鹿至修自知难敌，脚底下水流不断上涌，将他托至高空，暂避锋芒。
杼巧身旁机关傀儡一阵传动声响，释放大量箭矢，抵得上十人小队的频率，且每一支箭矢上都挂有符篆。
鹿至修眼睛瞬间瞪大，这符篆对于修院的人来说可谓恨之入骨。
五行囚绝符。
霎时间，鹿至修脚底下水流崩散，失去支撑后开始坠落。
陈横一声暴喝，踩出一朵巨大水花，迎空出枪，枪芒贯空。
鹿至修仓促丢出一张水行符，加上随着掉落而渐渐靠近水面，对于水的感应重新回来一些。
一圈涡流凝聚在鹿至修手心，枪芒搅入涡流中，就像抽丝剥茧一般，一点点地抽离其中真气。
化解了一招，鹿至修断然反击，水面上顷刻升起十团水球。
整齐排列在鹿至修与陈横之间，呈笔直的线。
陈横瞬间想到了什么，赶紧横枪在前。
鹿至修已经出手，宛如太极四两拨千斤的手势，以手背轻轻拨向第一颗水球。
水波荡漾。
整颗水球扭曲晃动，随即啪的一声破开，其中波纹很快就传到下一颗水球当中。
一颗传一颗。
水波纹已经实质可见地在空气中传播。
水波纹与长枪接触的瞬间，剧烈震荡传遍枪身。
坚固的金铁竟也像水一样荡漾起来，只短短片刻，枪身便承受不住彻底崩断。
陈横大惊，赶紧缩手，仍然受到了一些波及，体内瞬间如同燃烧一般，五脏六腑也跟随着这种波纹扭动，一口逆血喷出。
然而他毕竟不是一个人。
机关傀儡以极快的直线速度逼近鹿至修，手臂以某种富含节奏的顿挫轰出。
咔咔嘣！咔咔嘣！
双拳交替轰出。
鹿至修下意识以水幕护体，猛然发现不灵了，定睛一看。
机关傀儡胸前铭刻密密麻麻的阵法，赫然就有五行囚绝阵。
赤裸裸的针对！
鹿至修万般无奈抬手硬挡。
机关傀儡双拳变动，竟然在拳面上突出了尖刺。
一拳便砸得鹿至修手臂血肉模糊。
鹿至修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骂娘，这分明是私仇。
不然这机关傀儡为何全是针对他的设计。
就在这时，一道磅礴剑光紧贴着水面飞掠而来。
机关傀儡猝不及防下被劈断双臂，内部机关传动失灵，进而完全失控坠入水中。
杼巧哪管什么修养，直接破口大骂：“你大爷的出门必横死！这一尊傀儡可是我全部家当呐！”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白少正出手了。
三人转眼一看，白少正高举着一颗闪耀明珠，当然在夜晚会更显明亮。
胜负已定。
陈横一声不吭，踩着枯枝回到岸上疗伤。
鹿至修恢复体面模样，刻意将受伤的手臂挡在身后，笑脸盈盈地看着白少正。
杼巧则是蹲在机关傀儡坠沉的地方，欲哭无泪，要不是水底下有恶蛟，他早潜下去了。
观望台上一众大佬也都来到湖边，个个笑脸相迎，向郭尘风道喜。
郭尘风自然也开心得很，虽然发生了不少事，但这荣誉终归落到书院头上。
即便白少正最终夺魁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但谁也不会否认他拥有相配的实力。
而且得到了皇帝的青睐，绝对是前途无量。
结果一出，内侍上前宣旨传召。
本觉得于己无关的鹿至修三人先是一惊，随即表露喜色。
只有白少正内心忐忑至极。
四人被带到御书房外等待接见。
李淳早早摆驾回来，此时手里正捧着一本古籍，他急匆匆回来，就是为了弄清楚一件事。
合上古籍，将四人招入御书房内，李淳笑问道：“是谁夺魁了？”
三人齐齐看向白少正。
白少正也低头一拜示意。
李淳大笑道：“好！与朕的猜测相合。”
白少正暗地里松了口气，暂且无性命之忧。
李淳又接着道：“你们可知朕将你们四人都传唤来的缘由？”
鹿至修脑子活泛，拱手回禀道：“陛下可是在忧心那湖中恶蛟？”
李淳点点头，缓缓道：“这恶蛟潜伏有些时日，若不是将比试选定御湖，或许还无法发现，说起来白少正你还有功呢。”
白少正只是低着头，抱拳道：“草民自知有死罪在身，不敢居功。”
“死罪？”
李淳微微一笑，于是顺理成章道：“既然如此，朕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替朕，不，替大玄斩下这恶蛟，如何？”
白少正先是一愣，他虽说有斩龙剑法在身，但毕竟实力微薄，且初出茅庐，怎担此重任，不过当下为了活命，决然道：“草民定不负陛下期望。”
李淳大手一挥，道：“甚好，还有你们三人，全力相助白少正。具体事宜，朕已经安排妥当，择日启程北上，前往剑池取一宝物。”
说罢，李淳拿出那本古籍展示给四人。
黄纸上描绘了一颗浑圆珠子，一旁的注释揭示了宝物名字。
避水珠。
随后，三人告退。
御书房中只剩下李淳与白少正。
看似平静的御书房，其实外围已经潜伏了一众高手，包括曹雨生。
白少正稍有异动，便会身首异处。
然而李淳的举动却让众人大惊，他亲自将御书房的门关上了。
白少正又再次变得忐忑，眉头紧皱，周围情况他都听在耳中，这到底是为何？
李淳自然地从白少正身旁走过，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意思。
“你是觉得自己学了大逆不道的剑法，罪该万死？”
白少正不说话，可也紧张到极点。
李淳觉得有些荒唐地笑道：“才能是罪么？”
他又指了指脑袋，严肃道：“思想，才决定你有罪与否，告诉朕，你有意杀朕么？”
一种上位者的威严顿时压了下来。
白少正此刻反而直起了胸膛，直言道：“草民身为书院弟子，只想安心求学，从未有过谋逆的念想，奈何有人从中作祟，不断捏造草民有意弑君的假象。”
李淳绷着的脸一下松开，亲和力又重新回来，“看来你对顾言轻怨念很大啊，朕跟你说些往事吧。”
白少正满是不解。
李淳笑道：“顾言轻当上驸马的时候，朕还深陷储君之争。彼时皇室形势衰微，需要拉拢各大世家，获得支持，顾家自然是上上之选，尤其是顾言轻这样的天纵之才，先帝便赐下婚事。顾言轻背后的顾家，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储君归属。”
“顾言轻是有理想的，他出自世族，却厌恨世族，认为世族极大程度上阻碍了大玄的发展。这一点与朕不谋而合，而他将朕推上帝位，朕也不负他的期望，重用四院子弟，削弱门阀势力。所以顾言轻不可能反朕，而你是他选的人，你，自然也不会谋逆。”
白少正听了之后，更加不解，“那他为何处处设计我，让众人都以为我要谋逆？”
李淳笑了笑，反问道：“你知道历代大玄皇帝，有几位死于斩龙剑法之下么？”
不等白少正回答，李淳又竖起了三根手指道：“有史记载的就三位。”
“这三位，无一例外地是昏君、暴君。”
“顾言轻是个极端的人，他一心要强盛大玄，跨过千水江，夺回中原。为此他不惜一切手段，逼你亮出斩龙，其中之意朕也懂，是嫌朕太过无能，登基十年，依旧无法彻底铲除世族带来的影响，他这是在提醒朕，当初的承诺。”
“不管如何，顾言轻即便不忠于朕，他也忠于大玄，无可厚非。”
“再说你，顾言轻好不容易盼来了你，怎会轻易让你死掉，这会说不定已经进宫了。还有这场大比，种种设计，以为朕看不出来？朕早就认定你会夺魁，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
顾言轻那老东西进宫了？
白少正不禁有些怀疑，他即便能冷静地接受这一切，但脑子还是乱嗡嗡的，一时转不过弯来。
事实证明，李淳确实说对了。
顾言轻此时就在皇宫里。
不过另外一个人的出现就显得有些意外。
包括顾言轻也没想到。
文衫老人急冲冲地进了宫，看见顾言轻，焦急中带几分怒气。
顾言轻正要打声招呼，不曾想文衫老人竟然一拳打了上来。
林亭之指着发懵的顾言轻大骂道：“要是少正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这拳就算便宜你了。”
顾言轻摸了摸鼻子，清晰可见的血红，不禁想到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流过血了，转头看向渐渐走远的文衫老人，不禁笑道：“看来这小子也无需我担心了。”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皇宫。
林亭之来到御书房外，被人挡住了去路。
有这个实力的，当然是曹雨生。
“曹雨生！你莫以为我会怕你，今天少正要是走不出这皇宫，我跟你没完。”
曹雨生脸色阴沉得可怕，压着嗓子道：“林亭之，莫以为你是书阁阁主，缉事殿就动不了你，咱家有的是法子！”
一时间，气氛僵持，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态势。
场面眼看着就要失控，御书房的大门忽地打开了。
李淳先出来，笑道：“挺热闹啊，林大家居然也在，朕平日请你来指点书法，你都推三阻四不来，今日倒是主动现身了？”
白少正跟着出来，拄着竹杖的模样一如往常。
林亭之这才松了口气，拱手陪笑道：“陛下的书法出神入化，哪轮到我这老头来指点。”
李淳笑骂道：“朕就知道你又是这句，赶紧把人领回去，改天送来几副字帖，朕就饶了你。”
林亭之连声应是，带着白少正离开了。
李淳瞥了眼卑躬屈膝的白发宦官，却半点也没有感到其臣服之意，就像链子虽握在手里，可这老虎随时都能咬断链子。
“朕有事要你去办。”
“你亲自去办。”
李淳重复强调，此举自然是为了调开白发宦官，短期内不要寻白少正麻烦。
曹雨生冷漠地点头应是，领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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