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恶蛟
湖面上凭空出现一道龙魂虚影，张牙舞爪地嘶吼着。
然而这声龙吟当中不见威严，只有深深的恐惧。
龙魂虚影盘旋着往高空逃亡，声声嘶吼，声声凄厉，龙身拼尽力气游动，似要摆脱什么。
然而如命运般的审判，一股锋锐的气息降临，脑海中一段熟悉的记忆浮现。
身体本能地僵硬，巨大龙首回转。
白少正从湖面拔升，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缓缓劈出一剑。
一道剑光在龙目中闪过，凄厉的嘶吼戛然而止。
磅礴剑气掠过龙首，从断裂处喷薄而出。
龙魂虚影破碎，而那道斩龙剑气终于找上了目标。
悬在水面上的鹿至修，还有他身后的水龙。
水龙当然不会嘶吼，也没有任何恐惧，本质而言只是一种死物，只是徒具龙形而已。
可鹿至修是人，他是会恐惧的，当这一剑真正降临，他才发现自己并不能淡然面对，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样，身子根本不听使唤。
怎么办？！
这一刻，鹿至修就像刚刚的龙魂虚影那般，脑海中尽是绝望。
只是这一剑终归不是锁定他的。
剑气靠近，水龙有护主意识主动冲了出去。
斩龙剑气被牵引。
剑光闪过。
水龙的命运正如龙魂虚影，被当场斩落。
霎时间，白少正仿佛贯通古今，与那些曾经的斩龙人重叠在一起，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现，就像走马观花一样。
重新落回湖面，踩在原先那根枯枝上，白少正才回过神。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观望台上，曹雨生露出残忍笑容，当即宣示道：“此子大逆不道，威胁陛下性命，当处死！”
说着，白发宦官已经朝御湖走去。
众人只是眼神交流，他们都清楚，今日无人可保下这年轻人。
书院院长郭尘风面无表情，虽不知其所想，但也无出手相助的意思。
白少正静静地立在湖面上，等候着自己的宿命。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却威严的声音响起。
“退下！”
曹雨生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龙椅上那位神色漠然的皇帝，神色同样冷漠地说道：“圣驾受惊，此事交由老奴处置即可。”
随即吩咐左右道：“陛下一时惊吓过度，尔等侍奉陛下回去休息。”
说罢，白发宦官便要一意孤行，将白少正处死。
李淳缓缓从龙椅上站起，一个眼神便吓退了靠近的内侍，冷冷道：“曹雨生，看来你是站在这龙椅左右侍奉太久，也想上去坐坐？”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无人敢言半句。
曹雨生终于止住身形，缓缓转身低头道：“老奴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李淳阴沉着脸道：“朕让你退下。”
曹雨生神色看不出阴晴。
空气也随着对峙渐渐窒息起来。
在场之人无一敢发言，一旦出声便有站队之嫌，事后追究起来，无论是坐拥大玄的皇帝，还是杀人如麻的缉事殿总管，他们都得罪不起。
曹雨生终归还是服软了，挥散左右。
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不约而同地在众人脑海中浮现。
倘若这位大玄战力第一人，真的冒天下之大不讳，行弑君之事，在场的人是否能拦得住，又或者说，有多少人愿意去护驾。
李淳有些烦躁地重新坐下，挥了挥手道：“继续。”
曹雨生冷冷地盯着湖面上的白衣身影，心里盘算着什么。
然而湖面上横生突变。
湖水忽然之间如同煮沸一般翻腾不已。
所有人第一时间看向鹿至修，却发现他差点失足落水。
不是鹿至修搞的鬼！
鹿至修也大惊，自己是水灵子，当下却失去了对水的掌控？！
一个巨大的阴影从湖面下浮现，且越来越大。
而白少正，此时正站在这庞然大物的虚影之下。
当然，他只察觉到脚底下水流不对劲，也以为是鹿至修的手段，万万没想到，自己处于某种荒唐的险境。
一声沉闷的低吼从水面下传来，巨大水花涌现，一颗硕大的头颅探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要将水面上的活物生吞才罢休。
某种莫名的冲动涌上白少正心头，握剑的手不自觉地动了，斩龙余威犹在，飘散的剑气瞬间归拢，强大气势油然而生。
水底下的庞然大物一声惊恐嘶吼，身躯拧转一下潜回湖底，与那些受惊的鲤鱼一般无二。
陈横杼巧不知何时靠在一起，当下都有些惊魂未定。
“你看见没有？”
“废话！当然看见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眼花。”
“世间竟有这等奇物。”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观望台上更是惊呼连连。
刚坐下的李淳又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湖面。
“刚刚浮出水面的......”
郭尘风点了点头道：“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应该错不了，那是一头恶蛟。”
“御湖中有蛟？！”
声音此起彼伏，在场之人也都算大人物，什么世面没见过，这回却着实震惊了一番。
世间莫说真龙，即便是龙属的妖物，也早早就灭绝了。
这凭空诞生的恶蛟是怎么回事？
只有李淳隐隐猜测到缘由，因为只有他才知晓这湖底下的隐秘。
湖底下的确有秘宝，而且不是普通的秘宝，而是关乎整个大玄国运，近乎于龙脉一般的镇国之宝。
这恶蛟，或许一开始只是条寻常水蛇，不知哪天靠近了秘宝，吞食大玄国运，养成自身龙气进而化蛟。
也许未来的某天，这恶蛟彻底化龙，便是大玄灭亡之日。
李淳强装镇定，瞥了一眼身旁的白发宦官，问道：“你能斩这恶蛟么？”
曹雨生想了想，摇摇头道：“倘若在水面之上，老奴宰这畜牲如杀鸡，可一旦潜入水底，老奴也奈何它不得。”
李淳叹了口气道：“老祖宗说过，世间真龙皆有命运归属，既然你杀不了，那就证明你不是命中注定的人。”
“比试结束之后，将这四人都带到朕的御书房。”
说罢，李淳摆驾离去。
这场比试的结果其实已经不重要，众人各怀鬼胎，都在想着恶蛟的事。
但对于湖面上仍紧张对峙的四人，这场比试依然重要。
尤其是白少正，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使出了斩龙，却依旧没有被处置，但自己未必说得上是真正的安全。
反观鹿至修，似乎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再咄咄逼人。
陈横杼巧靠近，看似有联合之意，其实在互相制衡，谁敢先动，肯定要遭殃。
更深层的，其实陈横杼巧都知道自己机会渺茫，因为站在湖水上的鹿至修太强大了。
这一点白少正也明白。
于是三人就达成了某种默契。
联手对抗鹿至修。
随后就是陈横杼巧联手对抗稍强的白少正。
鹿至修早早就看穿了，笑了笑道：“倘若我说要联手，你肯定不信，那我直接替你挡下这两人，就当是示好，如何？”
这是白少正始料未及的，可转念一想，肯定又是顾言轻的诡计，只是他确实需要在这场比试中拔得头筹。
思来想去，即便这是计，当下也不得不陷进去。
白少正半点废话也没有，直接转身朝湖心亭而去。
陈横杼巧两人相视一眼，放下了芥蒂，赶紧追了过去。
鹿至修就像他说的那样，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恶蛟潜回湖底，他对于水的绝对掌控又回来了。
湖面瞬间翻起浪潮，足有十丈之高，卷起来遮天蔽日。
杼巧身为造院高材，虽有克制修院弟子的手段，奈何鹿至修占尽地利，他有点无计可施。
陈横脾气暴躁，抽出一杆亮银长枪，一记横扫抽断水流，单枪冲过浪潮。
一枪暴刺，强大的贯穿力量，断铁碎石都是轻而易举。
然而鹿至修只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抬手一握。
湖水纷纷听从他的意志，拧成一股涡流，围绕在长枪周边，一丝丝地抽走其中的力量。
陈横只感到有力无处使，随即便被鹿至修挥手弹开。
杼巧踏着木靴，在水面上辗转腾挪。
造院克制修院的方法，无非是切断修院弟子与大自然的联系，做法有很多种。
隔绝阵法就是其中一种。
只是要在水面上布置阵法，尤其是在鹿至修眼皮子底下，无疑难度极大。
可杼巧还是做到了，他事先将阵法铭刻在木板上，此时六块木板布置完毕，正好将鹿至修圈在中间。
鹿至修再次体会到那种失控感，可对比上一次，影响显然没有那么大。
陈横凭借这点细微的影响，突破了水流的侵袭，一旦近身，武院弟子便展现出了强大。
刺挑横扫，一枪接一枪如潮水般进攻。
强横的真气作为枪锋的延申，暴烈无匹。
鹿至修的脸颊不慎被划伤，鲜血使得他恼羞成怒。
水灵体能掌控世间一切水流，一滴鲜血划过脸颊，从下颌坠落，却并没有落入湖水中。
血滴悬在半空。
咻！一声破空之音响起。
血滴消失了。
再一转眼，陈横后背炸出一蓬血雾。
仔细看，陈横前胸就有一个细微到只有水滴大小的伤口，贯穿前后。
陈横眉头拧紧，刚才的攻击竟然直接穿过了他的真气防御，有如水滴渗透入岩石一般，再坚硬也形同虚设。
没等他思考更多，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传来，紧接着便是窒息感。
弥漫的血雾不知何时从后背飘来，集中笼罩在他的口鼻之间，不用想都知道这是鹿至修的手段。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响动。
杼巧站在水面上，与一尊木人并肩而立，木人与他七分相像，披着重甲，重甲上刻满了铭文，稍一动作，传出各种机簧传动的声响。
这显然是机关术的造物，也正是造院的看家本领。
鹿至修一声苦笑，“我本想体面一些呢。”
然而这声龙吟当中不见威严，只有深深的恐惧。
龙魂虚影盘旋着往高空逃亡，声声嘶吼，声声凄厉，龙身拼尽力气游动，似要摆脱什么。
然而如命运般的审判，一股锋锐的气息降临，脑海中一段熟悉的记忆浮现。
身体本能地僵硬，巨大龙首回转。
白少正从湖面拔升，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缓缓劈出一剑。
一道剑光在龙目中闪过，凄厉的嘶吼戛然而止。
磅礴剑气掠过龙首，从断裂处喷薄而出。
龙魂虚影破碎，而那道斩龙剑气终于找上了目标。
悬在水面上的鹿至修，还有他身后的水龙。
水龙当然不会嘶吼，也没有任何恐惧，本质而言只是一种死物，只是徒具龙形而已。
可鹿至修是人，他是会恐惧的，当这一剑真正降临，他才发现自己并不能淡然面对，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样，身子根本不听使唤。
怎么办？！
这一刻，鹿至修就像刚刚的龙魂虚影那般，脑海中尽是绝望。
只是这一剑终归不是锁定他的。
剑气靠近，水龙有护主意识主动冲了出去。
斩龙剑气被牵引。
剑光闪过。
水龙的命运正如龙魂虚影，被当场斩落。
霎时间，白少正仿佛贯通古今，与那些曾经的斩龙人重叠在一起，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涌现，就像走马观花一样。
重新落回湖面，踩在原先那根枯枝上，白少正才回过神。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观望台上，曹雨生露出残忍笑容，当即宣示道：“此子大逆不道，威胁陛下性命，当处死！”
说着，白发宦官已经朝御湖走去。
众人只是眼神交流，他们都清楚，今日无人可保下这年轻人。
书院院长郭尘风面无表情，虽不知其所想，但也无出手相助的意思。
白少正静静地立在湖面上，等候着自己的宿命。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却威严的声音响起。
“退下！”
曹雨生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龙椅上那位神色漠然的皇帝，神色同样冷漠地说道：“圣驾受惊，此事交由老奴处置即可。”
随即吩咐左右道：“陛下一时惊吓过度，尔等侍奉陛下回去休息。”
说罢，白发宦官便要一意孤行，将白少正处死。
李淳缓缓从龙椅上站起，一个眼神便吓退了靠近的内侍，冷冷道：“曹雨生，看来你是站在这龙椅左右侍奉太久，也想上去坐坐？”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无人敢言半句。
曹雨生终于止住身形，缓缓转身低头道：“老奴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李淳阴沉着脸道：“朕让你退下。”
曹雨生神色看不出阴晴。
空气也随着对峙渐渐窒息起来。
在场之人无一敢发言，一旦出声便有站队之嫌，事后追究起来，无论是坐拥大玄的皇帝，还是杀人如麻的缉事殿总管，他们都得罪不起。
曹雨生终归还是服软了，挥散左右。
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不约而同地在众人脑海中浮现。
倘若这位大玄战力第一人，真的冒天下之大不讳，行弑君之事，在场的人是否能拦得住，又或者说，有多少人愿意去护驾。
李淳有些烦躁地重新坐下，挥了挥手道：“继续。”
曹雨生冷冷地盯着湖面上的白衣身影，心里盘算着什么。
然而湖面上横生突变。
湖水忽然之间如同煮沸一般翻腾不已。
所有人第一时间看向鹿至修，却发现他差点失足落水。
不是鹿至修搞的鬼！
鹿至修也大惊，自己是水灵子，当下却失去了对水的掌控？！
一个巨大的阴影从湖面下浮现，且越来越大。
而白少正，此时正站在这庞然大物的虚影之下。
当然，他只察觉到脚底下水流不对劲，也以为是鹿至修的手段，万万没想到，自己处于某种荒唐的险境。
一声沉闷的低吼从水面下传来，巨大水花涌现，一颗硕大的头颅探出水面，张开血盆大口，要将水面上的活物生吞才罢休。
某种莫名的冲动涌上白少正心头，握剑的手不自觉地动了，斩龙余威犹在，飘散的剑气瞬间归拢，强大气势油然而生。
水底下的庞然大物一声惊恐嘶吼，身躯拧转一下潜回湖底，与那些受惊的鲤鱼一般无二。
陈横杼巧不知何时靠在一起，当下都有些惊魂未定。
“你看见没有？”
“废话！当然看见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眼花。”
“世间竟有这等奇物。”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观望台上更是惊呼连连。
刚坐下的李淳又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湖面。
“刚刚浮出水面的......”
郭尘风点了点头道：“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应该错不了，那是一头恶蛟。”
“御湖中有蛟？！”
声音此起彼伏，在场之人也都算大人物，什么世面没见过，这回却着实震惊了一番。
世间莫说真龙，即便是龙属的妖物，也早早就灭绝了。
这凭空诞生的恶蛟是怎么回事？
只有李淳隐隐猜测到缘由，因为只有他才知晓这湖底下的隐秘。
湖底下的确有秘宝，而且不是普通的秘宝，而是关乎整个大玄国运，近乎于龙脉一般的镇国之宝。
这恶蛟，或许一开始只是条寻常水蛇，不知哪天靠近了秘宝，吞食大玄国运，养成自身龙气进而化蛟。
也许未来的某天，这恶蛟彻底化龙，便是大玄灭亡之日。
李淳强装镇定，瞥了一眼身旁的白发宦官，问道：“你能斩这恶蛟么？”
曹雨生想了想，摇摇头道：“倘若在水面之上，老奴宰这畜牲如杀鸡，可一旦潜入水底，老奴也奈何它不得。”
李淳叹了口气道：“老祖宗说过，世间真龙皆有命运归属，既然你杀不了，那就证明你不是命中注定的人。”
“比试结束之后，将这四人都带到朕的御书房。”
说罢，李淳摆驾离去。
这场比试的结果其实已经不重要，众人各怀鬼胎，都在想着恶蛟的事。
但对于湖面上仍紧张对峙的四人，这场比试依然重要。
尤其是白少正，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使出了斩龙，却依旧没有被处置，但自己未必说得上是真正的安全。
反观鹿至修，似乎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再咄咄逼人。
陈横杼巧靠近，看似有联合之意，其实在互相制衡，谁敢先动，肯定要遭殃。
更深层的，其实陈横杼巧都知道自己机会渺茫，因为站在湖水上的鹿至修太强大了。
这一点白少正也明白。
于是三人就达成了某种默契。
联手对抗鹿至修。
随后就是陈横杼巧联手对抗稍强的白少正。
鹿至修早早就看穿了，笑了笑道：“倘若我说要联手，你肯定不信，那我直接替你挡下这两人，就当是示好，如何？”
这是白少正始料未及的，可转念一想，肯定又是顾言轻的诡计，只是他确实需要在这场比试中拔得头筹。
思来想去，即便这是计，当下也不得不陷进去。
白少正半点废话也没有，直接转身朝湖心亭而去。
陈横杼巧两人相视一眼，放下了芥蒂，赶紧追了过去。
鹿至修就像他说的那样，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恶蛟潜回湖底，他对于水的绝对掌控又回来了。
湖面瞬间翻起浪潮，足有十丈之高，卷起来遮天蔽日。
杼巧身为造院高材，虽有克制修院弟子的手段，奈何鹿至修占尽地利，他有点无计可施。
陈横脾气暴躁，抽出一杆亮银长枪，一记横扫抽断水流，单枪冲过浪潮。
一枪暴刺，强大的贯穿力量，断铁碎石都是轻而易举。
然而鹿至修只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抬手一握。
湖水纷纷听从他的意志，拧成一股涡流，围绕在长枪周边，一丝丝地抽走其中的力量。
陈横只感到有力无处使，随即便被鹿至修挥手弹开。
杼巧踏着木靴，在水面上辗转腾挪。
造院克制修院的方法，无非是切断修院弟子与大自然的联系，做法有很多种。
隔绝阵法就是其中一种。
只是要在水面上布置阵法，尤其是在鹿至修眼皮子底下，无疑难度极大。
可杼巧还是做到了，他事先将阵法铭刻在木板上，此时六块木板布置完毕，正好将鹿至修圈在中间。
鹿至修再次体会到那种失控感，可对比上一次，影响显然没有那么大。
陈横凭借这点细微的影响，突破了水流的侵袭，一旦近身，武院弟子便展现出了强大。
刺挑横扫，一枪接一枪如潮水般进攻。
强横的真气作为枪锋的延申，暴烈无匹。
鹿至修的脸颊不慎被划伤，鲜血使得他恼羞成怒。
水灵体能掌控世间一切水流，一滴鲜血划过脸颊，从下颌坠落，却并没有落入湖水中。
血滴悬在半空。
咻！一声破空之音响起。
血滴消失了。
再一转眼，陈横后背炸出一蓬血雾。
仔细看，陈横前胸就有一个细微到只有水滴大小的伤口，贯穿前后。
陈横眉头拧紧，刚才的攻击竟然直接穿过了他的真气防御，有如水滴渗透入岩石一般，再坚硬也形同虚设。
没等他思考更多，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传来，紧接着便是窒息感。
弥漫的血雾不知何时从后背飘来，集中笼罩在他的口鼻之间，不用想都知道这是鹿至修的手段。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响动。
杼巧站在水面上，与一尊木人并肩而立，木人与他七分相像，披着重甲，重甲上刻满了铭文，稍一动作，传出各种机簧传动的声响。
这显然是机关术的造物，也正是造院的看家本领。
鹿至修一声苦笑，“我本想体面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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