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云上的天堂
迁年的答案在艾伦院长那里得到了一个“这个理由不错”的评价。
至于伊琳娜质问她的艾伦叔叔为什么不来帮一下迁年过心魔关，艾伦院长给出的结论也很简单
——“他没注意到”。
又过了几个小时，艾伦带着他的学员们传送到纯洁山脉的世界联结点，精心准备一番后破开一个空间裂缝把所有人都转移到了里世界。
穆拉丁和布莱恩战士两兄弟并未随迁年一行人回学院，兄弟两人回到里世界后便说着“我要回去继续我的冒险”之类的话和迁年他们分开了。自战士兄弟离开之后，回学院的部队就变得沉默了许多。
但这旅途并不枯燥，光是回到云上学院路上要使用的各种奇妙手段和最后一段凌空飞行的体验，已经足够让迁年和伊琳娜回味了。
云上学院的“云上”两字并非是一种美称——即使迁年已经提前被告知学院本体是一座飘在空中的城市时，他还是被震撼到了。
或许一座空中之城不能满足所有普通人对于神秘学院的想象。但对于将要进入其中学习，亲身体验由地到天的奇妙旅途的学员们来说却是刚刚好。
它不因奇诡的幻想和别出心裁的外观令将要进入其中的学员们心生恐惧，也不因随处可见的东西落入俗套中打落新人们高悬在空中的期待。当迁年心里一边感觉有些不现实，一边随着艾伦院长落在学院广场“以太神石塑像”正前方的地上，迁年才意识到或许从此以后他将要度过的生活会和一切他曾想过的都大有不同。
艾伦见他带着的两人都平稳落地，便散去集中在周围的魔力，缓缓地落在地面上看着熟悉的景象——两百多年来他曾无数次带着新学员落在学院的广场上。
第一站一定是这里。要让他们见一见学院里面最古老传统而又奏效的“向众神祈祷心灵安宁”是怎么做的，在此后的修行中，他们会有无数次机会用到这一招。
迁年并不知道法师院长艾伦在想什么，他只是因自己踏上空中之城而感受不到任何奇特之处有些感慨。但他仔细一想，在他落地之前他已经连穿越空间，死里逃生和凌空飞行都已经体验过了，以后还能有些什么以前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也很合理。
超凡世界的大门已经向他打开了。自己到底能变得多强呢？和拉比克一样？超越他？
想到这里，迁年感到有些期待。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顺着石像一路向上，不自觉地抬起头来仰视着。
从空中俯视不能感觉到身前石雕的宏伟，站在它的脚下才能明白它那令人心生畏惧的巨大，它描绘的是中年人肃穆望着远方的样子。夕阳余晖这时恰好从石像背后打过来，投下阴影。
没有特殊手段协助的话，这神像石雕绝非正常人力能在几十年内完成的东西，它的高度所带来的震撼正如普通人站在高高的墨绿玻璃幕墙之下仰望天空，却发现一眼有些望不到大楼的顶部一般震撼。
在不知道谁创造的神话故事里，一手持木杖一手放飞小鸟的以太神马吉克，是众神之中最早干涉世间，启迪法师们使用心灵力量塑造世界的神灵。自众神干涉世界之后，里世界人才能够使用心能随心所欲地改造世界。
迁年收回视线，看向四周，发现有人背对夕阳坐在石像下方的台阶上。
“有传闻说，当你心碎的时候在这里从黄昏坐到黎明，神会用魔法抚慰你的心，让你重新得到安宁。”
伊琳娜这么说着指了指前方阶梯空着的位置——她手指所指的那地方甚至因为有太多人坐下过，而明显的勾勒出人类臀部的形状。
明明看上去是白色石头材质的阶梯竟然被坐塌了？
迁年走近用手摸了摸阶梯表面。
冰冷，坚硬，干燥，富有摩擦力。
确实是石头做的。这得有多少人真这么干过这种事情啊……莫非真的有用？
想到这里迁年就问：“那这个传闻是真的吗？”
“是真的。至于这个痕迹，很早之前就有了。这一整尊石像和它下面的部分都是学院还在地上的时候就有的东西，学院飞到云上的时候把它们也带了上来。”
法师院长收起手上的黑皮书，恭恭敬敬地对神像行了个礼，然后看向迁年和伊琳娜道：“马吉克是我们法师的祖师爷，拜一拜总归是没坏处的。当然，你们要是不想拜的话也无所谓。”
伊琳娜也行了个礼，迁年照做，当他重新站好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
等到那种感觉消失，迁年就开口问：“以太神马吉克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吗？”
这话刚出口，迁年就有些后悔了。好在下一秒迁年看到伊琳娜和艾伦院长都见怪不怪般都点了点头。
白袍的法师看向迁年说：“我本来以为拉比克的法术书里面会写这么东西，但既然你问出了这个经典的问题，看来我得提前给你上点课。从基础的东西开始吧。法师的法术有四大派别，你知道是哪四个吗？”
迁年答道：“高天之风、永恒之土、炼狱之火、天外之水。”
这种问题倒是已经难不住迁年了。自他那日与心魔交战，切身体会到法术的妙处之后，他便将闲暇时间投入在钻研拉比克的法术书上。
虽说法术类型繁杂，但重复出现的咒语第一句永远是由四种四字词语组成，这四个词，便是概括法术本源派别的东西。——法术书基础篇的最后一页上是这么写的。
好吧，不论拉比克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结论，迁年觉得他说的对。至少“天外之水”这个词，迁年能够肯定有明确的寓意：地球上最初的水可能是天外陨石彗星撞击地球时留下的产物。
如果这个猜测属实，那么水系法术冠以“天外之水”的名头，就是非常恰当的了。
但另外三个词，迁年就拿不准了。炼狱之火尚且可以由迁年所知的宗教文化要素解释，高天之风和永恒之土，这两者的解释已经超出了迁年的知识范围。如果要从字面意义上理解，将亘古不变的星球土地冠以永恒的名字，既浪漫又符合实际，但高天……指的到底是什么？
单纯指头上高高的天空？那这和其他三个比也太掉档次了点。
艾伦点了点头，又说：
“你可能好奇为什么四大派系会叫这个名字。四大派系的名称代表这四种力量的来源，火是地狱借给你的力量，水是天外传来的东西，土地是你脚下永恒不变一直存在的，而风，就是天上的神借给你的。我们所说的高天，实际上指的就是天界，或者叫灵界。”
这下好了，疑问得到解答了。
迁年这么心想着点了点头，但他又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再次提问：“那按这么说来，宗教里的天堂和地狱真的存在？”
“当然。不过里世界通往天堂的路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出现过了，至于通往地狱的大门，那倒是一直打开着，平常没人敢去。”
当然，只是平常。
艾伦这么说着看了迁年一眼，这一讯息恰好被少年接收到。
所以……地狱岩是真的从地狱挖来的石头，它能够作为一种通用的施法材料也就不足为奇了——那可是来自地狱的石头。
下次要找个火系法术烧一烧地狱岩试试，看它会不会一直燃烧下去火势不灭。
迁年又为自己这不知搭上哪根筋而跳脱出去的想法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以为你卖的那些材料奇奇怪怪的名字只是一种美称吗？”
艾伦这么说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着看向他，又说：“那些东西，都是真的。所以只要你卖，永远有人买。这个世界上人人都相信能够出入天堂地狱还把东西带回来的人，这几十年来只有你师傅一个。”
恰好就在这时，远方传来悠悠的钟声，迁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座钟楼。黄昏的天际线在钟楼的后面。
六点了吗？
“伊琳娜，你就带迁年和你一起回去吧。我先回法师塔开晚会去了，要有什么急事就去我的实验室找我。”
法师的话音刚落，他的身子便如同幻影般逐渐消散，伊琳娜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说了声好吧，又看向迁年，打量着他。
“要解释的东西多了去了，但我希望你……嗯……应该不懒吧？”
先前有些唯唯诺诺的少女此时松了口气，又变回了在车上时的那副灵巧样子。她上下打量着迁年，而不知道伊琳娜在想什么的他认真思考
“应该算不上吧。”
“那就好。”
伊琳娜转身就走，迁年急忙跟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
“回宿舍。看样子艾伦叔的意思是让你跟我住，希望你说自己不是太懒是真的，不然我会把你轰出去的，我可不喜欢宿舍太乱。”
男女混宿？不至于吧……迁年沉默地走着，找了个机会偷瞄了伊琳娜一眼，见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便当她是在开玩笑。直到伊琳娜打开她的宿舍房门，然后又指着角落里的一扇房门说：“应该分给你的是那间房。这样一来，我们宿舍就算是人齐了。”
学院的宿舍不是上床下桌的多人间或是上下床的多人间让迁年松了口气，但这活脱脱是个公寓小房形式的房子里三个房间住三名学生，这也太疯狂了一点。
更疯狂的事情是这还是男女混宿。
迁年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桌椅床柜齐全的房间一角放着先前交给艾伦院长让他传送走的行李，这才真的接受了自己将要和一位令他有些心动的少女合住的事实。
迁年深吸一口气，想着“事出反常必有因”的各种告诫让自己冷静下来，检查了一下房间里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之后走出房门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点。”
少年这么感慨着关上房门，看到伊琳娜坐在沙发上盯着他。
“你以为我就很想要一个男生宿友吗？我当然也希望是漂亮的妹妹或者姐姐住进来，可惜学院规矩就是先来后到，空一间住一间。”
“这间房以前住的是什么人？”迁年看向伊琳娜，她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
“不知道，空挺久了。至少得有一两年了吧，反正我来的时候学姐跟我说她转到这里住的时候是三件空房。”
好巧不巧，另一边的房门在这时打开。从房里探头看了一眼然后走出来的是位穿着便服，有着一头长发的黑发少女。光是看上去，她就比迁年或是伊琳娜大一些——这主要是因为一来她的身高确实比较高，二来则是外加上她的身体发育很好。
总之，她也击中了迁年的好球区。
“思敏姐？”
“这几天了……就回来了吗？应该没有几天吧……”
好像这位宿友的状态不太对。
迁年确认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的少女似乎是刚睡醒还有些犯困的样子，便决定先回房间冷静一下。
“我们的新宿友~应该算和我同届吧，反正今年还没开学。来，介绍一下——迁年，魔武双修，因为是艾伦叔招进来的，划到了法师塔下面，宿舍自然分到了这边来。”
“迁年……”
迁年看到被伊琳娜称作思敏姐的少女转过身来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过来，随即用认真地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
这又是哪样跟哪样？
“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在哪来着……想不起来了。算了。”
她这么说着坐到了客厅的另一个单人沙发上。现在还空着一个，三角形靠近自己房门的那个尖角上同样有着一个单人沙发。看样子那就是他的座位了。
“学姐你好些了吗？”
“嗯……恢复的还可以吧。按那几个老家伙的说法，可能这一届的排位赛要我参赛。”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怎么礼貌的用词。
迁年看两人聊了起来，还是决定先回房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再出来。他刚刚关上大门便长出一口气——这种住宿安排对他来讲，还是太过于超前了一点。
要申请换个宿舍？那当然不。
男女混宿，这是多少人曾在学生时期想过的天堂啊！
如果这一点点不适应就要打退堂鼓的话，后面就不会有任何故事发生了！
迁年很快说服自己在这里住下来。更确切的来讲，是让自己保持平常心在这里住下来，他说服自己不要感到束手束脚，想要做什么就该去做——这自然也包括对他心仪的女生展开追求，不过具体要怎么做，迁年他还暂时没有头绪。
调整好心态，打开房门。
另外两位室友正坐在沙发上聊着天，动作丝毫没有考虑走光的可能……迁年走出房门时刻意弄出了点声响后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刚坐下，就听到伊琳娜用有些调侃的语气说：
“你看，我就说他肯定会害羞的，坐不住的是他又不是你。”
“可明明被占便宜的是我们。”
“谁占谁的便宜，还说不准呢。”
迁年听到伊琳娜用有些不服气的语气说出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
至于伊琳娜质问她的艾伦叔叔为什么不来帮一下迁年过心魔关，艾伦院长给出的结论也很简单
——“他没注意到”。
又过了几个小时，艾伦带着他的学员们传送到纯洁山脉的世界联结点，精心准备一番后破开一个空间裂缝把所有人都转移到了里世界。
穆拉丁和布莱恩战士两兄弟并未随迁年一行人回学院，兄弟两人回到里世界后便说着“我要回去继续我的冒险”之类的话和迁年他们分开了。自战士兄弟离开之后，回学院的部队就变得沉默了许多。
但这旅途并不枯燥，光是回到云上学院路上要使用的各种奇妙手段和最后一段凌空飞行的体验，已经足够让迁年和伊琳娜回味了。
云上学院的“云上”两字并非是一种美称——即使迁年已经提前被告知学院本体是一座飘在空中的城市时，他还是被震撼到了。
或许一座空中之城不能满足所有普通人对于神秘学院的想象。但对于将要进入其中学习，亲身体验由地到天的奇妙旅途的学员们来说却是刚刚好。
它不因奇诡的幻想和别出心裁的外观令将要进入其中的学员们心生恐惧，也不因随处可见的东西落入俗套中打落新人们高悬在空中的期待。当迁年心里一边感觉有些不现实，一边随着艾伦院长落在学院广场“以太神石塑像”正前方的地上，迁年才意识到或许从此以后他将要度过的生活会和一切他曾想过的都大有不同。
艾伦见他带着的两人都平稳落地，便散去集中在周围的魔力，缓缓地落在地面上看着熟悉的景象——两百多年来他曾无数次带着新学员落在学院的广场上。
第一站一定是这里。要让他们见一见学院里面最古老传统而又奏效的“向众神祈祷心灵安宁”是怎么做的，在此后的修行中，他们会有无数次机会用到这一招。
迁年并不知道法师院长艾伦在想什么，他只是因自己踏上空中之城而感受不到任何奇特之处有些感慨。但他仔细一想，在他落地之前他已经连穿越空间，死里逃生和凌空飞行都已经体验过了，以后还能有些什么以前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也很合理。
超凡世界的大门已经向他打开了。自己到底能变得多强呢？和拉比克一样？超越他？
想到这里，迁年感到有些期待。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顺着石像一路向上，不自觉地抬起头来仰视着。
从空中俯视不能感觉到身前石雕的宏伟，站在它的脚下才能明白它那令人心生畏惧的巨大，它描绘的是中年人肃穆望着远方的样子。夕阳余晖这时恰好从石像背后打过来，投下阴影。
没有特殊手段协助的话，这神像石雕绝非正常人力能在几十年内完成的东西，它的高度所带来的震撼正如普通人站在高高的墨绿玻璃幕墙之下仰望天空，却发现一眼有些望不到大楼的顶部一般震撼。
在不知道谁创造的神话故事里，一手持木杖一手放飞小鸟的以太神马吉克，是众神之中最早干涉世间，启迪法师们使用心灵力量塑造世界的神灵。自众神干涉世界之后，里世界人才能够使用心能随心所欲地改造世界。
迁年收回视线，看向四周，发现有人背对夕阳坐在石像下方的台阶上。
“有传闻说，当你心碎的时候在这里从黄昏坐到黎明，神会用魔法抚慰你的心，让你重新得到安宁。”
伊琳娜这么说着指了指前方阶梯空着的位置——她手指所指的那地方甚至因为有太多人坐下过，而明显的勾勒出人类臀部的形状。
明明看上去是白色石头材质的阶梯竟然被坐塌了？
迁年走近用手摸了摸阶梯表面。
冰冷，坚硬，干燥，富有摩擦力。
确实是石头做的。这得有多少人真这么干过这种事情啊……莫非真的有用？
想到这里迁年就问：“那这个传闻是真的吗？”
“是真的。至于这个痕迹，很早之前就有了。这一整尊石像和它下面的部分都是学院还在地上的时候就有的东西，学院飞到云上的时候把它们也带了上来。”
法师院长收起手上的黑皮书，恭恭敬敬地对神像行了个礼，然后看向迁年和伊琳娜道：“马吉克是我们法师的祖师爷，拜一拜总归是没坏处的。当然，你们要是不想拜的话也无所谓。”
伊琳娜也行了个礼，迁年照做，当他重新站好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
等到那种感觉消失，迁年就开口问：“以太神马吉克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吗？”
这话刚出口，迁年就有些后悔了。好在下一秒迁年看到伊琳娜和艾伦院长都见怪不怪般都点了点头。
白袍的法师看向迁年说：“我本来以为拉比克的法术书里面会写这么东西，但既然你问出了这个经典的问题，看来我得提前给你上点课。从基础的东西开始吧。法师的法术有四大派别，你知道是哪四个吗？”
迁年答道：“高天之风、永恒之土、炼狱之火、天外之水。”
这种问题倒是已经难不住迁年了。自他那日与心魔交战，切身体会到法术的妙处之后，他便将闲暇时间投入在钻研拉比克的法术书上。
虽说法术类型繁杂，但重复出现的咒语第一句永远是由四种四字词语组成，这四个词，便是概括法术本源派别的东西。——法术书基础篇的最后一页上是这么写的。
好吧，不论拉比克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结论，迁年觉得他说的对。至少“天外之水”这个词，迁年能够肯定有明确的寓意：地球上最初的水可能是天外陨石彗星撞击地球时留下的产物。
如果这个猜测属实，那么水系法术冠以“天外之水”的名头，就是非常恰当的了。
但另外三个词，迁年就拿不准了。炼狱之火尚且可以由迁年所知的宗教文化要素解释，高天之风和永恒之土，这两者的解释已经超出了迁年的知识范围。如果要从字面意义上理解，将亘古不变的星球土地冠以永恒的名字，既浪漫又符合实际，但高天……指的到底是什么？
单纯指头上高高的天空？那这和其他三个比也太掉档次了点。
艾伦点了点头，又说：
“你可能好奇为什么四大派系会叫这个名字。四大派系的名称代表这四种力量的来源，火是地狱借给你的力量，水是天外传来的东西，土地是你脚下永恒不变一直存在的，而风，就是天上的神借给你的。我们所说的高天，实际上指的就是天界，或者叫灵界。”
这下好了，疑问得到解答了。
迁年这么心想着点了点头，但他又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再次提问：“那按这么说来，宗教里的天堂和地狱真的存在？”
“当然。不过里世界通往天堂的路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出现过了，至于通往地狱的大门，那倒是一直打开着，平常没人敢去。”
当然，只是平常。
艾伦这么说着看了迁年一眼，这一讯息恰好被少年接收到。
所以……地狱岩是真的从地狱挖来的石头，它能够作为一种通用的施法材料也就不足为奇了——那可是来自地狱的石头。
下次要找个火系法术烧一烧地狱岩试试，看它会不会一直燃烧下去火势不灭。
迁年又为自己这不知搭上哪根筋而跳脱出去的想法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以为你卖的那些材料奇奇怪怪的名字只是一种美称吗？”
艾伦这么说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着看向他，又说：“那些东西，都是真的。所以只要你卖，永远有人买。这个世界上人人都相信能够出入天堂地狱还把东西带回来的人，这几十年来只有你师傅一个。”
恰好就在这时，远方传来悠悠的钟声，迁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座钟楼。黄昏的天际线在钟楼的后面。
六点了吗？
“伊琳娜，你就带迁年和你一起回去吧。我先回法师塔开晚会去了，要有什么急事就去我的实验室找我。”
法师的话音刚落，他的身子便如同幻影般逐渐消散，伊琳娜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说了声好吧，又看向迁年，打量着他。
“要解释的东西多了去了，但我希望你……嗯……应该不懒吧？”
先前有些唯唯诺诺的少女此时松了口气，又变回了在车上时的那副灵巧样子。她上下打量着迁年，而不知道伊琳娜在想什么的他认真思考
“应该算不上吧。”
“那就好。”
伊琳娜转身就走，迁年急忙跟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
“回宿舍。看样子艾伦叔的意思是让你跟我住，希望你说自己不是太懒是真的，不然我会把你轰出去的，我可不喜欢宿舍太乱。”
男女混宿？不至于吧……迁年沉默地走着，找了个机会偷瞄了伊琳娜一眼，见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便当她是在开玩笑。直到伊琳娜打开她的宿舍房门，然后又指着角落里的一扇房门说：“应该分给你的是那间房。这样一来，我们宿舍就算是人齐了。”
学院的宿舍不是上床下桌的多人间或是上下床的多人间让迁年松了口气，但这活脱脱是个公寓小房形式的房子里三个房间住三名学生，这也太疯狂了一点。
更疯狂的事情是这还是男女混宿。
迁年走过去打开房门，看到桌椅床柜齐全的房间一角放着先前交给艾伦院长让他传送走的行李，这才真的接受了自己将要和一位令他有些心动的少女合住的事实。
迁年深吸一口气，想着“事出反常必有因”的各种告诫让自己冷静下来，检查了一下房间里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之后走出房门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点。”
少年这么感慨着关上房门，看到伊琳娜坐在沙发上盯着他。
“你以为我就很想要一个男生宿友吗？我当然也希望是漂亮的妹妹或者姐姐住进来，可惜学院规矩就是先来后到，空一间住一间。”
“这间房以前住的是什么人？”迁年看向伊琳娜，她思索了一会，摇了摇头。
“不知道，空挺久了。至少得有一两年了吧，反正我来的时候学姐跟我说她转到这里住的时候是三件空房。”
好巧不巧，另一边的房门在这时打开。从房里探头看了一眼然后走出来的是位穿着便服，有着一头长发的黑发少女。光是看上去，她就比迁年或是伊琳娜大一些——这主要是因为一来她的身高确实比较高，二来则是外加上她的身体发育很好。
总之，她也击中了迁年的好球区。
“思敏姐？”
“这几天了……就回来了吗？应该没有几天吧……”
好像这位宿友的状态不太对。
迁年确认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的少女似乎是刚睡醒还有些犯困的样子，便决定先回房间冷静一下。
“我们的新宿友~应该算和我同届吧，反正今年还没开学。来，介绍一下——迁年，魔武双修，因为是艾伦叔招进来的，划到了法师塔下面，宿舍自然分到了这边来。”
“迁年……”
迁年看到被伊琳娜称作思敏姐的少女转过身来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过来，随即用认真地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
这又是哪样跟哪样？
“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在哪来着……想不起来了。算了。”
她这么说着坐到了客厅的另一个单人沙发上。现在还空着一个，三角形靠近自己房门的那个尖角上同样有着一个单人沙发。看样子那就是他的座位了。
“学姐你好些了吗？”
“嗯……恢复的还可以吧。按那几个老家伙的说法，可能这一届的排位赛要我参赛。”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怎么礼貌的用词。
迁年看两人聊了起来，还是决定先回房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再出来。他刚刚关上大门便长出一口气——这种住宿安排对他来讲，还是太过于超前了一点。
要申请换个宿舍？那当然不。
男女混宿，这是多少人曾在学生时期想过的天堂啊！
如果这一点点不适应就要打退堂鼓的话，后面就不会有任何故事发生了！
迁年很快说服自己在这里住下来。更确切的来讲，是让自己保持平常心在这里住下来，他说服自己不要感到束手束脚，想要做什么就该去做——这自然也包括对他心仪的女生展开追求，不过具体要怎么做，迁年他还暂时没有头绪。
调整好心态，打开房门。
另外两位室友正坐在沙发上聊着天，动作丝毫没有考虑走光的可能……迁年走出房门时刻意弄出了点声响后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刚坐下，就听到伊琳娜用有些调侃的语气说：
“你看，我就说他肯定会害羞的，坐不住的是他又不是你。”
“可明明被占便宜的是我们。”
“谁占谁的便宜，还说不准呢。”
迁年听到伊琳娜用有些不服气的语气说出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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