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犯了个错误
“不会吧！我才刚刚活过来！就又要当场去世？”陈元从水中抬起头刚说一句话，就又被水中一股巨大力量给带了下去。
前一世，他会水，而且游得很不错，但正因如此，他才知道野外的大江大河看似水面平静，却总是有汹涌暗流将那些擅长游泳的弄潮儿给拖到水下。
但这一次，陈元心中知道拉他再次进入水中的绝对不是江中暗流，而是那只被他骂做丑东西的凶残妖鲶。
咕噜咕噜，陈元嘴角吐出了两个气泡，这个时候，恐惧完全覆盖了他的全身，因为那只妖鲶已经游到了他的身前，直勾勾的看着他，黢黑的眼睛带着戏弄和嘲讽。
接着这只妖鲶猛然张开它的巨口，它的嘴里黝黑一片，只是张开便是那么阴森恐怖，而那阴森恐怖便缓缓向陈元逐渐接近。
有水流开始吸引陈元，如同巨大吸力，陈元本能举起双手想要去阻挡，可终究不是那怪物的对手。很快，陈元便被巨大的引力给拉进到妖鲶嘴中，他只能无力的看着妖鲶的大口缓缓关闭。
“就这么完了？”窒息感开始涌上陈元心头，即使他是非常厉害的游泳健将，即使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是那么好，可终究还是不能在水里在如此惊恐的情绪下还能继续保持清醒。
随着妖鲶大口慢慢闭合，最后一丝光芒也从陈元的眼睛里消失。
“不要！”有个声音在陈元脑海里响起。
对，不要！
这妖鲶刚刚将水从鳃部过滤出去，在体内形成了有氧空间，而这一点点氧气似是激活了陈元体内某种深藏的力量，这力量让陈元苏醒过来，让陈元开始奋力挣扎，意识即将崩溃的他猛然睁开双眼，随即身上的疤痕开始放出耀眼光芒。
“来啊！丑东西！”
随着陈元一拳重重锤在妖鲶体内，一道道迅捷凶猛的雷电在妖鲶体内肆意冲撞。有的甚至开始渗透出，游荡在水中的鲶鱼表皮之外，也有丝丝雷光闪烁。
噗！那巨大无比的鲶鱼忽然停下，嘴巴往外吐出大量秽物，有牛羊尸体，也有部分人类的残骸，当然还有陈元。
陈元被巨大冲力带出了鲶鱼体内，周边水流混浊不堪，可他也顾不得这些了，那妖鲶似乎并不想放过他，已经朝他冲撞过来。
而这次，那妖鲶似乎并不想将他当做事物，只是单纯的想将他溺死在大江当中。
妖鲶再次冲了过来将陈元顶着朝更深处而去。陈元来不及惊讶自己正朝周围四射电光的身体，本能的朝那妖鲶的头上狠狠砸了一拳。
在水中，无论如何这一拳的威力都不会太大，可是妖鲶却像是受到了极重的击打，连忙与陈元拉开距离。
陈元见此机会，连忙抖动双手双脚朝水面浮去。
本以为那只鲶鱼会继续跟来，可当陈元往下看去，那只鲶鱼只是一边向更深处沉去，一边阴狠的看着他。
“哇！”当陈元的头露出水面，来不及擦拭脸上的秽物，陈元大口喘息，用力吸着混着江风清甜和秽物熏臭的空气。
此时，已经胆大的人开始在岸边张望，看着水中那些浮起的残肢指指点点。有人看到了冒出头的陈元，开始向身后的人群喊道：“陈傻子！那是陈傻子！”
陈元全身已经脱力，意识也开始渐渐不再清醒，只能随着水流向下缓缓漂去，有一个稚嫩女孩在不远处叫道：“救救大哥哥！快救救大哥哥！”声音凄惨而无助。
可是没有人行动，就连再多靠近水边一点都没有，他们只是随着水流向下游移动，同时呼喊着陈元的名字，如同呼唤着某位拯救了苍生的英雄。直到最后，有一个瘦弱的身影从更远处跑来，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终于在水中拉住了陈元的右手……
陈元无力的躺在土地之上，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没有被人们观望的愤怒，他只是躺着大口喘气，仿佛空气中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迅速恢复体力。
“好险！陈元你充什么英雄！要是你死了，你爷爷怎么办？你个浑球！”救起他的人愤怒的吼道。
此时，周边有人给他端来了茶水，有人将自己带的干粮递了过来，劝着陈元吃点。
可和那个救起他的人一样，他们都没有收到陈元的回应。不过他们也早已习惯，因为这五年，陈元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也少有对周围人的善意或者恶意作出回应。
没过一会儿力量稍微恢复，陈元撑着双手坐了起来，那个穿着粉红衣裳的小女孩靠近了他，拿着一个馒头朝他递了过来，“大哥哥，谢谢你！”
陈元转过头笑着看向小女孩，接过了馒头然后摸了摸小孩的头道：“不用谢，小妹妹！”然后转过头看向救起他的何凡生笑着说道：“没事，不是还有你吗？”
本以为会收到何凡生的回应，可周围吵吵闹闹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像是陈元刚刚说了个什么非常冷的笑话。
那小女孩的母亲更是跨前一步将小女孩抱在怀里退到人群当中。
五年未曾开口的陈元竟然会说话了！
忽然人群当中有人大喊：“妖族！妖族化成他的模样了！”
人们还未反应过来时又有一个尖锐嗓音传来，“那些江上的秽物！一定就是那妖族幻化人形时吐出来的！”
这一声后，陈元周遭已被压抑的氛围所笼罩，惊恐的压抑。
已经有人开始往后退了几步，而后终于有人受不了，推开了人群开始逃窜。一人的动作往往会带动着更多人，周围人开始踩着田地手脚并用四散逃离。
“你是不是陈元？”何凡生也很紧张，可他终究放不下自己这位兄弟，鼓起勇气问道。
“呵，你去年偷看张婶家闺女洗澡让我架着你，你说我是不是。”陈元无奈，他对这个个子很高却极为瘦弱的少年十分有好感。而之前他在原来陈元意识里瞧见的，不会说话木讷无比的陈元只会对两三个人说的话有反应，其中一个就是眼前这个少年。
何凡生听后赶忙捂住陈元的嘴，然后朝人群那边看去。
陈元摇了摇头，“没事，不用管。”
刚刚，陈元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与异类敌人接触之后马上就有改变，那些所谓的自己人总会怀疑为你与异族或者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而且这种怀疑会长时间存留，直到在某刻时刻爆发出来。
可是，现在的陈元完全是无所谓的。自己刚刚才真正的来到这个世界，对于目前的他来说，真正所谓在乎的人，只有包括眼前之人在内的两三个人而已。
只是，陈元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的人族对于妖族的恐惧，等他被何凡生搀扶着离开田地即将走到彭镇之时，有四五个衙役前来，身后远处跟着一群人，这群人便是刚刚从江边跑回彭镇的那些佃户和短工。
领头的衙役也姓陈，之前曾经来过陈元、何凡生抵押的孙府点过卯，因此算是认识陈元。
“他们说你是妖族，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陈衙役握着水火棒大声问道。
“小人若是妖族，又怎会回彭镇？”陈元无力说道，其实他心中有一堆可以完全辩解的说辞，只是现在浑身无力，他实在没心情没力气来为自己做辩解。
“陈大人，别听他的，我听人说当年他被雷劈过少了一道魂魄，所以不能开口说话，如今与妖族接触之后又能说话了，那不是妖族占了他的魂魄还是什么。”
说话的人姓王头上长着癞子，人称王癞子。这人在彭镇里是偷鸡摸狗惯了，刚刚他没在江边，只是听到回彭镇的人说起是妖族幻为了陈元，便有了这番言语。
陈衙役没有理会他，其实只要脑子清醒的人都能想明白，那上岸妖鲶强横根本不把人们放在眼里，只是将人族当作玩物和食物，何必故意幻化为人形多此一举？
“带回牢里！明日交给县令明公审问。”陈衙役大手一挥。
“陈大哥，干脆就地打死算了。”陈衙役身后的衙役们犹豫着没有上前。
“绑了！带回去。”陈衙役生气再呵一声，那几名衙役终于壮着胆子上前将陈元绑了起来。
何凡生想要阻止，大声说道：“你们干嘛！陈元不是妖族！”
“帮我照顾下爷爷，别忘了给他擦身子。”陈元被束缚着向着何凡生说道，“别担心，没事的。”
他心想既然陈衙役是个明白人，到时候见了齐县令自然也是能分辨得清楚的。
彭镇的县牢其实在外看只是几间小小的柴房，要说哪里像牢房，无非是那一扇铁门而已，而陈元，此时正靠着那道铁门呼呼大睡，因为这牢里实在是太过闷热，只有那道铁门能在这个牢里给他带来些许凉意，而门外传来三个衙役的谈话将陈元吵醒了。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彭镇都平静了一百多年了，怎么突然就来了妖族啊。”陈元听出了说话这人是彭镇年纪最大的罗衙役。
三个衙役碰了碰碗浅浅的喝了一口。
“咱们彭镇还算好的，老罗你知道上个月离咱这二百多里的镇杨县吧？”伍衙役说道。
“咋回事？”最年轻的那个衙役开口了，在陈元的记忆里好像并未见过这个人，应该是新找了门路进来的。
“诶呀，那个惨啊。”伍衙役又泯了口酒。
老罗陪着喝了口道：“别卖关子了，镇杨县怎么了？”
伍衙役左右瞧了瞧才压低声音道：“我听我那在州府里当差的舅子说的，镇杨县被妖族给屠了。”
“啊！”老罗和那年轻衙役惊呼一声。
“小点声小点声！”伍衙役急忙制止两人，然后才继续说道：“妖族幻化为人形潜入进了镇杨县衙门里，打碎了衙门内的镇妖印，然后一群妖族冲进县城大肆屠杀，短短一天，活下来的就没几个，那个惨哟。”
伍衙役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所以今日咱关的这陈傻子，不管是不是妖族，应该都跑不掉了。小鲁，你今天少喝些酒，跟老罗一起守着牢房，可千万别让里面那个跑了。”
“放心吧，伍叔，您和罗师傅好好喝。”年轻衙役说道。
三位衙役在外很快结束了那个话题，继续喝酒谈天说地，而靠着铁门歇凉的陈元忽然浑身冰冷。
前一世，他会水，而且游得很不错，但正因如此，他才知道野外的大江大河看似水面平静，却总是有汹涌暗流将那些擅长游泳的弄潮儿给拖到水下。
但这一次，陈元心中知道拉他再次进入水中的绝对不是江中暗流，而是那只被他骂做丑东西的凶残妖鲶。
咕噜咕噜，陈元嘴角吐出了两个气泡，这个时候，恐惧完全覆盖了他的全身，因为那只妖鲶已经游到了他的身前，直勾勾的看着他，黢黑的眼睛带着戏弄和嘲讽。
接着这只妖鲶猛然张开它的巨口，它的嘴里黝黑一片，只是张开便是那么阴森恐怖，而那阴森恐怖便缓缓向陈元逐渐接近。
有水流开始吸引陈元，如同巨大吸力，陈元本能举起双手想要去阻挡，可终究不是那怪物的对手。很快，陈元便被巨大的引力给拉进到妖鲶嘴中，他只能无力的看着妖鲶的大口缓缓关闭。
“就这么完了？”窒息感开始涌上陈元心头，即使他是非常厉害的游泳健将，即使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是那么好，可终究还是不能在水里在如此惊恐的情绪下还能继续保持清醒。
随着妖鲶大口慢慢闭合，最后一丝光芒也从陈元的眼睛里消失。
“不要！”有个声音在陈元脑海里响起。
对，不要！
这妖鲶刚刚将水从鳃部过滤出去，在体内形成了有氧空间，而这一点点氧气似是激活了陈元体内某种深藏的力量，这力量让陈元苏醒过来，让陈元开始奋力挣扎，意识即将崩溃的他猛然睁开双眼，随即身上的疤痕开始放出耀眼光芒。
“来啊！丑东西！”
随着陈元一拳重重锤在妖鲶体内，一道道迅捷凶猛的雷电在妖鲶体内肆意冲撞。有的甚至开始渗透出，游荡在水中的鲶鱼表皮之外，也有丝丝雷光闪烁。
噗！那巨大无比的鲶鱼忽然停下，嘴巴往外吐出大量秽物，有牛羊尸体，也有部分人类的残骸，当然还有陈元。
陈元被巨大冲力带出了鲶鱼体内，周边水流混浊不堪，可他也顾不得这些了，那妖鲶似乎并不想放过他，已经朝他冲撞过来。
而这次，那妖鲶似乎并不想将他当做事物，只是单纯的想将他溺死在大江当中。
妖鲶再次冲了过来将陈元顶着朝更深处而去。陈元来不及惊讶自己正朝周围四射电光的身体，本能的朝那妖鲶的头上狠狠砸了一拳。
在水中，无论如何这一拳的威力都不会太大，可是妖鲶却像是受到了极重的击打，连忙与陈元拉开距离。
陈元见此机会，连忙抖动双手双脚朝水面浮去。
本以为那只鲶鱼会继续跟来，可当陈元往下看去，那只鲶鱼只是一边向更深处沉去，一边阴狠的看着他。
“哇！”当陈元的头露出水面，来不及擦拭脸上的秽物，陈元大口喘息，用力吸着混着江风清甜和秽物熏臭的空气。
此时，已经胆大的人开始在岸边张望，看着水中那些浮起的残肢指指点点。有人看到了冒出头的陈元，开始向身后的人群喊道：“陈傻子！那是陈傻子！”
陈元全身已经脱力，意识也开始渐渐不再清醒，只能随着水流向下缓缓漂去，有一个稚嫩女孩在不远处叫道：“救救大哥哥！快救救大哥哥！”声音凄惨而无助。
可是没有人行动，就连再多靠近水边一点都没有，他们只是随着水流向下游移动，同时呼喊着陈元的名字，如同呼唤着某位拯救了苍生的英雄。直到最后，有一个瘦弱的身影从更远处跑来，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终于在水中拉住了陈元的右手……
陈元无力的躺在土地之上，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没有被人们观望的愤怒，他只是躺着大口喘气，仿佛空气中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迅速恢复体力。
“好险！陈元你充什么英雄！要是你死了，你爷爷怎么办？你个浑球！”救起他的人愤怒的吼道。
此时，周边有人给他端来了茶水，有人将自己带的干粮递了过来，劝着陈元吃点。
可和那个救起他的人一样，他们都没有收到陈元的回应。不过他们也早已习惯，因为这五年，陈元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也少有对周围人的善意或者恶意作出回应。
没过一会儿力量稍微恢复，陈元撑着双手坐了起来，那个穿着粉红衣裳的小女孩靠近了他，拿着一个馒头朝他递了过来，“大哥哥，谢谢你！”
陈元转过头笑着看向小女孩，接过了馒头然后摸了摸小孩的头道：“不用谢，小妹妹！”然后转过头看向救起他的何凡生笑着说道：“没事，不是还有你吗？”
本以为会收到何凡生的回应，可周围吵吵闹闹的人群忽然安静下来，像是陈元刚刚说了个什么非常冷的笑话。
那小女孩的母亲更是跨前一步将小女孩抱在怀里退到人群当中。
五年未曾开口的陈元竟然会说话了！
忽然人群当中有人大喊：“妖族！妖族化成他的模样了！”
人们还未反应过来时又有一个尖锐嗓音传来，“那些江上的秽物！一定就是那妖族幻化人形时吐出来的！”
这一声后，陈元周遭已被压抑的氛围所笼罩，惊恐的压抑。
已经有人开始往后退了几步，而后终于有人受不了，推开了人群开始逃窜。一人的动作往往会带动着更多人，周围人开始踩着田地手脚并用四散逃离。
“你是不是陈元？”何凡生也很紧张，可他终究放不下自己这位兄弟，鼓起勇气问道。
“呵，你去年偷看张婶家闺女洗澡让我架着你，你说我是不是。”陈元无奈，他对这个个子很高却极为瘦弱的少年十分有好感。而之前他在原来陈元意识里瞧见的，不会说话木讷无比的陈元只会对两三个人说的话有反应，其中一个就是眼前这个少年。
何凡生听后赶忙捂住陈元的嘴，然后朝人群那边看去。
陈元摇了摇头，“没事，不用管。”
刚刚，陈元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与异类敌人接触之后马上就有改变，那些所谓的自己人总会怀疑为你与异族或者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而且这种怀疑会长时间存留，直到在某刻时刻爆发出来。
可是，现在的陈元完全是无所谓的。自己刚刚才真正的来到这个世界，对于目前的他来说，真正所谓在乎的人，只有包括眼前之人在内的两三个人而已。
只是，陈元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的人族对于妖族的恐惧，等他被何凡生搀扶着离开田地即将走到彭镇之时，有四五个衙役前来，身后远处跟着一群人，这群人便是刚刚从江边跑回彭镇的那些佃户和短工。
领头的衙役也姓陈，之前曾经来过陈元、何凡生抵押的孙府点过卯，因此算是认识陈元。
“他们说你是妖族，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陈衙役握着水火棒大声问道。
“小人若是妖族，又怎会回彭镇？”陈元无力说道，其实他心中有一堆可以完全辩解的说辞，只是现在浑身无力，他实在没心情没力气来为自己做辩解。
“陈大人，别听他的，我听人说当年他被雷劈过少了一道魂魄，所以不能开口说话，如今与妖族接触之后又能说话了，那不是妖族占了他的魂魄还是什么。”
说话的人姓王头上长着癞子，人称王癞子。这人在彭镇里是偷鸡摸狗惯了，刚刚他没在江边，只是听到回彭镇的人说起是妖族幻为了陈元，便有了这番言语。
陈衙役没有理会他，其实只要脑子清醒的人都能想明白，那上岸妖鲶强横根本不把人们放在眼里，只是将人族当作玩物和食物，何必故意幻化为人形多此一举？
“带回牢里！明日交给县令明公审问。”陈衙役大手一挥。
“陈大哥，干脆就地打死算了。”陈衙役身后的衙役们犹豫着没有上前。
“绑了！带回去。”陈衙役生气再呵一声，那几名衙役终于壮着胆子上前将陈元绑了起来。
何凡生想要阻止，大声说道：“你们干嘛！陈元不是妖族！”
“帮我照顾下爷爷，别忘了给他擦身子。”陈元被束缚着向着何凡生说道，“别担心，没事的。”
他心想既然陈衙役是个明白人，到时候见了齐县令自然也是能分辨得清楚的。
彭镇的县牢其实在外看只是几间小小的柴房，要说哪里像牢房，无非是那一扇铁门而已，而陈元，此时正靠着那道铁门呼呼大睡，因为这牢里实在是太过闷热，只有那道铁门能在这个牢里给他带来些许凉意，而门外传来三个衙役的谈话将陈元吵醒了。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彭镇都平静了一百多年了，怎么突然就来了妖族啊。”陈元听出了说话这人是彭镇年纪最大的罗衙役。
三个衙役碰了碰碗浅浅的喝了一口。
“咱们彭镇还算好的，老罗你知道上个月离咱这二百多里的镇杨县吧？”伍衙役说道。
“咋回事？”最年轻的那个衙役开口了，在陈元的记忆里好像并未见过这个人，应该是新找了门路进来的。
“诶呀，那个惨啊。”伍衙役又泯了口酒。
老罗陪着喝了口道：“别卖关子了，镇杨县怎么了？”
伍衙役左右瞧了瞧才压低声音道：“我听我那在州府里当差的舅子说的，镇杨县被妖族给屠了。”
“啊！”老罗和那年轻衙役惊呼一声。
“小点声小点声！”伍衙役急忙制止两人，然后才继续说道：“妖族幻化为人形潜入进了镇杨县衙门里，打碎了衙门内的镇妖印，然后一群妖族冲进县城大肆屠杀，短短一天，活下来的就没几个，那个惨哟。”
伍衙役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所以今日咱关的这陈傻子，不管是不是妖族，应该都跑不掉了。小鲁，你今天少喝些酒，跟老罗一起守着牢房，可千万别让里面那个跑了。”
“放心吧，伍叔，您和罗师傅好好喝。”年轻衙役说道。
三位衙役在外很快结束了那个话题，继续喝酒谈天说地，而靠着铁门歇凉的陈元忽然浑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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