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可知雷部正神专杀妖怪
他本可以辩解，理由很好找也很能让人信服，比如在村里这么久，要是馋她身子早就动手何必等今天？又比如若是先生会五雷法，为何昨日妖鲶上岸先生不出手早些斩妖除魔？
“来人，取印！”齐县令最后一次拍下惊堂木，师爷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然后从盒子里取出一枚古朴白色玉章放在齐县令案几之上。
齐县令开始对陈元作出审判：“大胆妖族，潜入人族，本官现在就以彭镇县令的身份判你死罪，施以火刑！”
念完这些之后，他从朱渭阳手里接过纸稿，正准备去拿岸几之上的古朴玉章之时却异变突生。
那位姓鲁的年轻衙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与齐县令不足五步的距离，然后猛然向前跨出一大步，手中杀威棒高举重落，击打在了那枚玉章之上，嗞的一声，玉章碎裂，公堂上方隐隐有一团火焰升起，然后朝空中散去。
“你干嘛啊！”齐县令惊讶无比连忙问道。
“嗯？你看到的呀，打碎怀火印啊？”鲁衙役笑着回答，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不是，你谁啊？”齐县令又问道，他平时可没工夫将衙役们认全。
“我？我叫鲁支栖，来自神族。”鲁衙役笑了起来，他身侧的朱师爷却早已吓尿了裤子，这鲁衙役的耳后裂开了，露出猩红色的鳃部，身后一只尾巴也穿透了衣服敲击着地面。
他尖叫然后晕倒，随之便是整个公堂里的尖叫和混乱。
齐县令摔倒后赶忙逃跑，而朱渭阳已经吓晕了过去，公堂内外的人们见到此景，也是恨不得自己多长一双腿溜得飞快。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年轻妖族却没有去管四散而逃的人们，只是将目光锁定在了公堂之上。
那刚刚指责陈元的妇人，不知是脚吓软了还是如何，跪坐在地上抱着那小女孩，惊恐的看着名叫鲁支栖的妖族，而带他到公堂的三位道人刚刚闪身出了公堂，还顺便将公堂大门给掩上了。
“难怪阿花要吃你，你看起来果真是非常美味，刚刚我都快忍不住了。”鲁支栖贪婪的看着小名囡囡的小女孩，嘴角还带着得意的笑。
他缓缓走近小女孩，而那妇人丝毫没有想要逃走的打算，只是将小孩抱得更紧了，等到鲁支栖走到母女面前，她们俩依旧不动。
“从哪里吃好呢。”鲁支栖用一只手指轻轻抚摸小女孩的脸蛋，已经暴露出尖利的指甲很快便划破了小女孩的粉嫩的脸颊，鲜红的血液沾在了鲁支栖的手指之上。
他舔了舔手指上的血迹，“真是极品啊。”尝了一口血液的鲁支栖竟然变得有些癫狂，随后他贪婪的看向小女孩的手臂，“就从手开始吃起吧。”
他高高抬起手，三指并拢朝着小女孩的肩部斩去，带着温度的血液喷了出来，溅起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上。
小女孩却无事。
随着一声惨叫，那妇人倒在了地上。在鲁支栖准备伤害她女儿之时，她终于鼓起了勇气挡在了女孩身前，在倒地的一瞬间，将女孩推了出去。
“囡囡，快走！快走！”妇人倒在地上，不顾背上伤口淌着鲜血，支撑着想要站起来推开女孩。
“真是聒噪。”被打扰了性质的鲁支栖冷漠的踢在那妇人腰上，将她踢开撞倒了公堂门口的隔离栏，然后再次举起了手，“还是从头开始吧！”
鲁支栖锋利的指甲朝着小女孩的脖子捅了过去，却被一只手牢牢钳住。
“我同意了吗？”
“一个死人，身上一点味都没有！还想拦着我？”又被打搅的鲁支栖终于愤怒起来，脸上不再有微笑。
可刚刚还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的陈元此时却是满脸笑意，“我得谢谢你哟，要不是你我今天还不知道怎么被冤枉死。”
“滚！”鲁支栖另一只手一拳砸向陈元，而陈元也轻松躲开，顺便将小女孩抱走。
“去妈妈那里，蒙着眼睛。”陈元对小女孩嘱咐一句后才转过头来看向鲁支栖，“你可知，在我那个世界里，雷部正神专杀妖怪！”
鲁支栖轻蔑一笑，“我让你随便打！”
快速冲向他的陈元笑道：“好。”在离鲁支栖一步的距离猛然刹住，一掌打向鲁支栖的脸上。
鲁支栖抬起双手格挡住，“还以为能有多大劲，阿花真是被你给打跑的？一点都不疼啊。”话音刚落，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可此时却已为时晚矣。
陈元的手掌上与手臂疤痕相连的掌心纹路开始逐渐变得明亮、刺眼，让鲁支栖在那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不对！是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了！
陈元的手掌纹路之上，释放出了一道道不规则的银色电光，这些电光根本在小范围内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包括鲁支栖强悍的妖族身体。
掌中雷电在一米多的范围肆意扩散，击在地面上便留下一道黑色纹路，而击在鲁支栖的身体上便肆无忌惮的穿过，如同根本不存在障碍一般。
等到光芒结束，鲁支栖倒下了，眼睛里满是震惊与不甘，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让陈元靠近他，或者不会给他机会施展雷击，可世上哪有这么多再来一次的机会。
陈元左手握着刚刚击掌的右手手腕，也是疼得不行，他看了一眼周围，那师爷还晕在地上不省人事，妇人也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只有那个小女孩，没有听他的话睁着眼看着他。
“不是，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叛逆吗？”陈元吐出一口浊气，朝小女孩走去。
昨日之过错，他不能再错一次……
孙宅侧院门口，何凡生焦急的看着彭镇的方向，主家不让他们这些佃户去彭镇看陈元的官司，他也只能留在家里等待消息。
终于，何凡生看到了被人扶着也依旧摇摇晃晃的陈元。
“我爷爷呢？”
何凡生还未开口，陈元便笑着与他打起了招呼，不过何凡生还是问道：“我听说齐相公认定了你是妖族，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陈元笑了笑，想到了昨晚听说有妖族混入城镇后便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虽然还有辩解的机会可他知道在民怨沸腾的情况下牺牲一个人来拯救大局，这是一个多么容易做出的决定啊。
随后，他在牢里试过了很多很多的办法，只为激活自己体内隐藏的那股强大力量。
一夜的时间，他似乎是找到了诀窍，可又没有找到。研究了一晚上，终于研究了怎么击出雷电，非情绪积聚不可为，非气血翻腾不可出。
因为在牢笼里他已经成功调动出了体内那股力量，但是威力实在太小，雷电仅仅缠绕住他的手指便再也不能有更多突破。
不过多少还是有些进步，至少能当个电灯泡了不是。
本想着若是真的被县令判了死刑，那在牢笼里便再想办法让那股力量为他所用，可后来在公堂之上被那个妇人指着的时候，他似乎一下领悟到了体内那股力量的真谛。
世有不平事，风过沟谷壑。当体内爆发的情绪达到顶点，那股力量便会被激发。所以在公堂之上，他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发泄在那名叫鲁支栖的妖族身上。
而在干掉鲁支栖之后，陈元看着那对母女之时，的确是动了杀念。
但最后，手掌上的雷电消失时他便笑了，因为他知道不管是上一世的李山海，还是这一世的陈元，其实对这对母女的恩将仇报其实都没放在心上，对和他同样的可怜之人，怎么也是恨不起来呀。
于是他回到了鲁支栖的尸体旁，捡起了某位衙役遗落的杀威棒，朝着鲁支栖的身上重重打去。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杀威棒断裂，直到鲁支栖的头骨碎裂。
然后他才转过头来看着那个瞧着他比瞧见妖族时更怕的小女孩笑着说道：“小妹妹，你刚刚什么都没看到，对不对？”
那小女孩立马就哭了起来，然后有人打开了公堂大门瞧见了鲁支栖的尸体叫来了陈衙役，陈衙役又找回了齐县令，齐县令便匆匆结了案，让陈衙役带着陈元回孙府去了。
“齐相公自然是英明的，最后知道我不是妖族就让我回来了，只是现在有些脱力。”陈元笑着朝何凡生说了一句又转过头朝着陈衙役说道：“陈大人，有劳了。”
陈衙役点了点头后道：“我会向齐相公和朱师爷说的。”
送别陈衙役后，陈元与何凡生一同走进院子里，直到此时他从昨日从意识结界内出来之后最不愿面对的事情便是见他的爷爷。
他实在是没有想好应该如何面对那位看着他时眼神里总是充满怜惜愧疚的老人，即使他已经想好了那么多说辞，可最后当他踏进这个院子，之前想的所有说辞都成为了银针扎进了他的心中。
“小元。”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将他从胡思乱想中带了出来。
陈元看向那个坐在院子躺椅上晒着太阳的老人，老人也朝他看来。
只是陈元慢慢发觉，老人眼中的怜爱之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望，甚至说是绝望。
“小元。”老人将手掩在脸上开始抽泣。
何凡生看着二人与平常不同赶忙对着陈克礼说道：“陈爷爷，小元没事了！刚刚陈衙役说了，会为小元说情的。”
何凡生以为陈克礼是从他人那里知道陈元被衙役们捉去的事而激动。昨日回来，他便对陈克礼说陈元是被孙家安排去挖水渠去了，得过几日才回来。
陈元扶着门框站着没动，他已经知道陈克礼已经看出了他可能不是陈元，因此不知是该走近院子还是该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一道阴影忽然笼罩住了小院，陈元心中一紧，朝小院老人所在的方向奋力跃了出去。
嘣！院子里忽然间尘土四溢，院墙、房屋纷纷倒塌，抱起陈克礼躲在一边的陈元转过头看向另外一边大喊道：“凡哥！”
“我，我没事。”倒塌的墙堆下面传来微弱声音，“到底怎么回事啊。”
何凡生从废墟里挣扎着爬了出来，眼前的一幕让他忘记了去擦拭满身的尘土，忘记了擦去口鼻中堵住的烟尘。
烟尘当中，有一个巨大怪物出现在了这曾经小小的院子当中。
那只妖鲶，又来了。
“来人，取印！”齐县令最后一次拍下惊堂木，师爷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然后从盒子里取出一枚古朴白色玉章放在齐县令案几之上。
齐县令开始对陈元作出审判：“大胆妖族，潜入人族，本官现在就以彭镇县令的身份判你死罪，施以火刑！”
念完这些之后，他从朱渭阳手里接过纸稿，正准备去拿岸几之上的古朴玉章之时却异变突生。
那位姓鲁的年轻衙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与齐县令不足五步的距离，然后猛然向前跨出一大步，手中杀威棒高举重落，击打在了那枚玉章之上，嗞的一声，玉章碎裂，公堂上方隐隐有一团火焰升起，然后朝空中散去。
“你干嘛啊！”齐县令惊讶无比连忙问道。
“嗯？你看到的呀，打碎怀火印啊？”鲁衙役笑着回答，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不是，你谁啊？”齐县令又问道，他平时可没工夫将衙役们认全。
“我？我叫鲁支栖，来自神族。”鲁衙役笑了起来，他身侧的朱师爷却早已吓尿了裤子，这鲁衙役的耳后裂开了，露出猩红色的鳃部，身后一只尾巴也穿透了衣服敲击着地面。
他尖叫然后晕倒，随之便是整个公堂里的尖叫和混乱。
齐县令摔倒后赶忙逃跑，而朱渭阳已经吓晕了过去，公堂内外的人们见到此景，也是恨不得自己多长一双腿溜得飞快。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年轻妖族却没有去管四散而逃的人们，只是将目光锁定在了公堂之上。
那刚刚指责陈元的妇人，不知是脚吓软了还是如何，跪坐在地上抱着那小女孩，惊恐的看着名叫鲁支栖的妖族，而带他到公堂的三位道人刚刚闪身出了公堂，还顺便将公堂大门给掩上了。
“难怪阿花要吃你，你看起来果真是非常美味，刚刚我都快忍不住了。”鲁支栖贪婪的看着小名囡囡的小女孩，嘴角还带着得意的笑。
他缓缓走近小女孩，而那妇人丝毫没有想要逃走的打算，只是将小孩抱得更紧了，等到鲁支栖走到母女面前，她们俩依旧不动。
“从哪里吃好呢。”鲁支栖用一只手指轻轻抚摸小女孩的脸蛋，已经暴露出尖利的指甲很快便划破了小女孩的粉嫩的脸颊，鲜红的血液沾在了鲁支栖的手指之上。
他舔了舔手指上的血迹，“真是极品啊。”尝了一口血液的鲁支栖竟然变得有些癫狂，随后他贪婪的看向小女孩的手臂，“就从手开始吃起吧。”
他高高抬起手，三指并拢朝着小女孩的肩部斩去，带着温度的血液喷了出来，溅起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上。
小女孩却无事。
随着一声惨叫，那妇人倒在了地上。在鲁支栖准备伤害她女儿之时，她终于鼓起了勇气挡在了女孩身前，在倒地的一瞬间，将女孩推了出去。
“囡囡，快走！快走！”妇人倒在地上，不顾背上伤口淌着鲜血，支撑着想要站起来推开女孩。
“真是聒噪。”被打扰了性质的鲁支栖冷漠的踢在那妇人腰上，将她踢开撞倒了公堂门口的隔离栏，然后再次举起了手，“还是从头开始吧！”
鲁支栖锋利的指甲朝着小女孩的脖子捅了过去，却被一只手牢牢钳住。
“我同意了吗？”
“一个死人，身上一点味都没有！还想拦着我？”又被打搅的鲁支栖终于愤怒起来，脸上不再有微笑。
可刚刚还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的陈元此时却是满脸笑意，“我得谢谢你哟，要不是你我今天还不知道怎么被冤枉死。”
“滚！”鲁支栖另一只手一拳砸向陈元，而陈元也轻松躲开，顺便将小女孩抱走。
“去妈妈那里，蒙着眼睛。”陈元对小女孩嘱咐一句后才转过头来看向鲁支栖，“你可知，在我那个世界里，雷部正神专杀妖怪！”
鲁支栖轻蔑一笑，“我让你随便打！”
快速冲向他的陈元笑道：“好。”在离鲁支栖一步的距离猛然刹住，一掌打向鲁支栖的脸上。
鲁支栖抬起双手格挡住，“还以为能有多大劲，阿花真是被你给打跑的？一点都不疼啊。”话音刚落，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可此时却已为时晚矣。
陈元的手掌上与手臂疤痕相连的掌心纹路开始逐渐变得明亮、刺眼，让鲁支栖在那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
不，不对！是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了！
陈元的手掌纹路之上，释放出了一道道不规则的银色电光，这些电光根本在小范围内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包括鲁支栖强悍的妖族身体。
掌中雷电在一米多的范围肆意扩散，击在地面上便留下一道黑色纹路，而击在鲁支栖的身体上便肆无忌惮的穿过，如同根本不存在障碍一般。
等到光芒结束，鲁支栖倒下了，眼睛里满是震惊与不甘，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让陈元靠近他，或者不会给他机会施展雷击，可世上哪有这么多再来一次的机会。
陈元左手握着刚刚击掌的右手手腕，也是疼得不行，他看了一眼周围，那师爷还晕在地上不省人事，妇人也是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只有那个小女孩，没有听他的话睁着眼看着他。
“不是，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叛逆吗？”陈元吐出一口浊气，朝小女孩走去。
昨日之过错，他不能再错一次……
孙宅侧院门口，何凡生焦急的看着彭镇的方向，主家不让他们这些佃户去彭镇看陈元的官司，他也只能留在家里等待消息。
终于，何凡生看到了被人扶着也依旧摇摇晃晃的陈元。
“我爷爷呢？”
何凡生还未开口，陈元便笑着与他打起了招呼，不过何凡生还是问道：“我听说齐相公认定了你是妖族，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陈元笑了笑，想到了昨晚听说有妖族混入城镇后便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虽然还有辩解的机会可他知道在民怨沸腾的情况下牺牲一个人来拯救大局，这是一个多么容易做出的决定啊。
随后，他在牢里试过了很多很多的办法，只为激活自己体内隐藏的那股强大力量。
一夜的时间，他似乎是找到了诀窍，可又没有找到。研究了一晚上，终于研究了怎么击出雷电，非情绪积聚不可为，非气血翻腾不可出。
因为在牢笼里他已经成功调动出了体内那股力量，但是威力实在太小，雷电仅仅缠绕住他的手指便再也不能有更多突破。
不过多少还是有些进步，至少能当个电灯泡了不是。
本想着若是真的被县令判了死刑，那在牢笼里便再想办法让那股力量为他所用，可后来在公堂之上被那个妇人指着的时候，他似乎一下领悟到了体内那股力量的真谛。
世有不平事，风过沟谷壑。当体内爆发的情绪达到顶点，那股力量便会被激发。所以在公堂之上，他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出来，发泄在那名叫鲁支栖的妖族身上。
而在干掉鲁支栖之后，陈元看着那对母女之时，的确是动了杀念。
但最后，手掌上的雷电消失时他便笑了，因为他知道不管是上一世的李山海，还是这一世的陈元，其实对这对母女的恩将仇报其实都没放在心上，对和他同样的可怜之人，怎么也是恨不起来呀。
于是他回到了鲁支栖的尸体旁，捡起了某位衙役遗落的杀威棒，朝着鲁支栖的身上重重打去。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杀威棒断裂，直到鲁支栖的头骨碎裂。
然后他才转过头来看着那个瞧着他比瞧见妖族时更怕的小女孩笑着说道：“小妹妹，你刚刚什么都没看到，对不对？”
那小女孩立马就哭了起来，然后有人打开了公堂大门瞧见了鲁支栖的尸体叫来了陈衙役，陈衙役又找回了齐县令，齐县令便匆匆结了案，让陈衙役带着陈元回孙府去了。
“齐相公自然是英明的，最后知道我不是妖族就让我回来了，只是现在有些脱力。”陈元笑着朝何凡生说了一句又转过头朝着陈衙役说道：“陈大人，有劳了。”
陈衙役点了点头后道：“我会向齐相公和朱师爷说的。”
送别陈衙役后，陈元与何凡生一同走进院子里，直到此时他从昨日从意识结界内出来之后最不愿面对的事情便是见他的爷爷。
他实在是没有想好应该如何面对那位看着他时眼神里总是充满怜惜愧疚的老人，即使他已经想好了那么多说辞，可最后当他踏进这个院子，之前想的所有说辞都成为了银针扎进了他的心中。
“小元。”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将他从胡思乱想中带了出来。
陈元看向那个坐在院子躺椅上晒着太阳的老人，老人也朝他看来。
只是陈元慢慢发觉，老人眼中的怜爱之情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望，甚至说是绝望。
“小元。”老人将手掩在脸上开始抽泣。
何凡生看着二人与平常不同赶忙对着陈克礼说道：“陈爷爷，小元没事了！刚刚陈衙役说了，会为小元说情的。”
何凡生以为陈克礼是从他人那里知道陈元被衙役们捉去的事而激动。昨日回来，他便对陈克礼说陈元是被孙家安排去挖水渠去了，得过几日才回来。
陈元扶着门框站着没动，他已经知道陈克礼已经看出了他可能不是陈元，因此不知是该走近院子还是该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一道阴影忽然笼罩住了小院，陈元心中一紧，朝小院老人所在的方向奋力跃了出去。
嘣！院子里忽然间尘土四溢，院墙、房屋纷纷倒塌，抱起陈克礼躲在一边的陈元转过头看向另外一边大喊道：“凡哥！”
“我，我没事。”倒塌的墙堆下面传来微弱声音，“到底怎么回事啊。”
何凡生从废墟里挣扎着爬了出来，眼前的一幕让他忘记了去擦拭满身的尘土，忘记了擦去口鼻中堵住的烟尘。
烟尘当中，有一个巨大怪物出现在了这曾经小小的院子当中。
那只妖鲶，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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