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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阳谋

    翌日一早,窦炳就和王莽带着账本一点一滴的去清查自己家里的产业。

    每走过一处,外面便有不少人在打听,看看这位陌生的少爷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探窦府的买卖。

    一问才得知,这就是从京城回来的窦炳,仅仅一个上午时间,不足万人的定县就得到了消息。

    县令和县尉坐在一起四眼瞪大如牛。

    “县尉,这窦炳还真的来查这些东西了,你看我们要不要出手?”

    县尉自然知道这些东西每年都给自己带来多少的好处,他怎么可能放手呢。

    思虑了一会说道:“让这小子先嘚瑟几天,等我找到对付的办法再来解决他。”

    窦炳整整七天时间总算把自家的产业给理清楚了,直接交给了王莽打理,看的王莽一愣。

    “窦老大,这窦家这么大的基业,你就不怕我给弄没了吗?”

    窦炳笑了笑说道:“你弄没了我就找你王家要啊,难道你王家还能跑了?”

    王莽一阵的苦笑,自己也是世家子,虽然没有争夺家主的资格,但好歹是个嫡子,要真是把窦家给弄没了,面子上不仅说不过去,而且太后那边也会不依,王家也只能认栽。

    这身份不但给了他很好的出身,同时也是一把枷锁,让他和王家脱离不了干系。

    叹了一口气说道:“窦老大,我算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这么的狡猾,连我都不放过。”

    窦炳嘿嘿一笑,一手就搭在了王莽的肩上:“谁叫你脑子好用呢,再说了,我们不是从死人堆里一起滚出来的吗?有我的就有你的,我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对于王莽来说,窦炳一开始只是被他当做是平步青云的踏板,但在和他的接触之中,做了几分江湖的义气,也让他心甘情愿的跟着这个混账纨绔一起惹是生非。

    站在原地感受着肩头手掌传来的热力,王莽抽了一下鼻头,撇过脸去,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就知道把我当下人使唤,要是我哪天不在了,你自个就玩不转了。”

    “呸,”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被窦炳狠狠的滋了两脚,搂了搂身边的王莽笑道。

    “别说死不死的,你要是死了,那弹琵琶的小娘子就是我的了。”

    王莽脸红,一把推开了窦炳,指着鼻子就骂道:“要是你敢打她的主意,我们兄弟都没的做。”

    在酒楼弹琵琶的女孩,就是王莽爱慕的对象,只是两人的身份差距悬殊,一段时间里,王莽都没有找到好的办法,只能让窦炳先罩着,在酒楼卖唱,不然早就被人霍霍了。

    查清了产业以后,窦炳和王莽两人就趴在桌子上准备下一步的棋,这是要断了这些人的一切念想。

    “王莽,你说的这计谋能行吗?要是对面反抗呢?”

    王莽白了窦炳一眼,他们都打上门来了,你还在算计着这些,这还是我认识的窦炳吗?

    看着判如两人的窦炳,王莽吐了一句后,就缓缓说道:“这是阳谋懂吗?你爷爷是定国候,是有封邑的,虽然现在被消爵了,但是还有各种赏赐呢,这两千户的赏赐,就算是去了朝堂之上,也没人能改变。”

    窦炳诧异的看着王莽一板一眼的说辞,心里觉得没错啊,这可是赏赐,和爵位的封赐不同,那我就要找回这些人口来。

    说干就干,定县是个小县城,人口本来就不足五千户,在短短的几日时光里,就被窦炳强拉了数百过去。

    县令和县尉坐在衙门里怒不可恕。

    “县尉,这窦炳是要釜底抽薪了,这定县要是没有了这些人口,我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县尉冷着脸,一拍桌子说道:“好,你先去说理,不行我再来。”

    县令知道现在自己不出面不行,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找窦炳。

    在窦府的大厅里,县令见到窦炳开口就质问:“窦少爷,你强拉百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窦炳老神在在的坐在大厅中央,身边就站着王莽,潇洒的喝了一口清茶说道:“县令大人,我补足我家的庄户有什么问题?”

    县令冷着脸的回道:“窦少爷,你家现在已经不是侯爵了,这定县也不是你家的封邑了,那你就没资格在这里这么做。”

    这种问话早就在窦炳和王莽的计算之中,只见窦炳不温不火的说道。

    “谁说我是用以前的侯爵了,我这里可是有先帝和当今太后的赏赐,这两千户可是要实打实的,若有什么不服,那就直说。”

    县令傻眼了,窦家的侯爵没了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但是这赏赐同样也是,按照大汉朝的规矩,封赐可是有实权的,能自己管理一方土地,而赏赐则是没有实权的,只有收税的权利。

    整个大汉朝也就只有十二处封邑,都是开国功勋和太祖打天下的人才有的,连窦家这种姻亲之家,也只能获得一个小县的封邑,其他的不过是一乡或一亭,可见实封和虚封的差别有多大。

    浑身发抖的县令知道在这件事上做不了什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窦家。

    望着一无所获的县令离去,窦炳一拍扶手就站了起来。

    “王莽,你看这孙子跑的多快,像不像一只夹着尾巴的狗。”

    王莽不回话,心里只是在盘算着对方下一步该怎么做。

    沉默了良久才开口:“窦老大,我们要防备对方的后手,免得我们有所损失。”

    来而不往非礼也,窦炳既然都这么做了,那也怪不了别人怎么出招了。

    窦炳本就不是怕事的人,挺着胸膛说道:“怕他个鸟啊,大不了老子打上门去,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几日后,随着窦炳拉拢的庄户越多,定县的平衡立马被打破。

    里面不仅仅是有县令和县尉的利益,还有其他家族的利益,虽然比不上窦家,但在定县还是有分量的。

    反击也在悄无声息之中展开。

    这天窦府来了一位奇葩的客人,进门就没给好脸色,一屁股就坐在了大厅的正中央,指手画脚的指使着下人忙这忙那。

    得到消息的窦炳赶忙从外面回去,刚进门就听到里面的厉吓。

    窦炳脸色难看,心里的无名火升起,一脚就踢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大厅正中坐着一名老人,手里还杵着一根拐棍,倚老卖老的在上面吆喝。

    窦炳拦住一位给指使的仆人问道:“那老家伙是谁啊?这么嚣张,竟然敢到窦家来撒野。”

    仆人颤微的回道:“少爷,那位就是窦家的二大爷,他一直在等着你呢,你可要小心一点。”

    就是这老东西,想谋夺自家的产业,窦炳气不打一处来,撒开仆人,风尘仆仆的就走了过去。

    二话不说,扯起老人就是两巴掌,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到了。

    只有被打蒙的老人,坐在地上哀嚎起来:“哪来的混小子,来人给我拖下去打死。”

    周围的仆人没有一个敢动的,只有三四个青年准备动手,可是一瞬间就被张翼带着一群小弟给拿下。

    看着一地的哀嚎,窦炳嫌弃的在这些青年身上呸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说道:“哪来的野狗,我窦家也是你们能进的吗?给我吊起来打。”

    此言一出,老人立刻变得不依不饶,撒着滚的咆哮:“你个孽子,老夫是你二大爷,你丧尽天良竟敢动手打我,我要去衙门告你。”

    谁知窦炳根本就不理睬这位从没见过面的二大爷,掏着耳朵对王莽说道:“王莽,你知道我家有二大爷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人不是骗子吧。”

    王莽自然不会揭穿窦炳的谎言,附和着说道:“我又不是你们窦家的,我哪里知道,不过我看着老东西还真像个骗子,我们送衙门就好。”

    老人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自己本来就是来教训这个不孝子的,现在倒好,被这混账打了不说,还要诬告。

    可现在整个窦府由于管家被关押,大权自然就在窦炳的手里,三下五除二,浩荡的声势,押解着这几人来到了县衙。

    整个定县的大街上,人声鼎沸,纷纷议论这件事。

    “看见了吗?这窦家纨绔连自家的长辈都敢这么对待了,可见此人有多邪恶。”

    “是啊,上梁不正下梁歪,窦家除了老祖以外,其他的没几个有本事的。”

    窦炳骑着高头大马,身边就是樊虎带着百名护卫,这阵势的确吓到了不少人,侧耳根本就不理睬这些人的议论,今天他就是要闹大,这样才能斩断这一颗毒瘤。

    大张旗鼓的阵势,传遍了整个定县。

    县衙里面,县令看着县尉问道:“这次能抓到窦炳的把柄吧?”

    计谋是这么制定的,县尉的阴谋不可为不毒,用道德这方面准备给窦炳施压,就是要逼迫对方对这里有所忌惮。

    “要是能成,那这定县以后还是我们说了算,如果不成以后再想办法。”

    守株待兔的两人,此刻就等着窦炳来县衙自投罗网,也省去了他们去窦府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