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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八辈祖宗

    定县县衙内,县令高座在大堂之上,方寸的惊堂木拍的贼响。

    望着下边站着的两方人,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个阴笑,小子落到我手里了吧,看我怎么折腾你。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而鸣?”

    没等窦炳开口,二大爷那边的几个青年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诉苦。

    骚乱了半天,二大爷也忍不住的一跺拐杖,喝道:“闭嘴。”

    青年立即闭上了自己的嘴,死死的盯着窦炳。

    “县令大人,小人是窦家长辈,今日回窦府被这混账小子打了出来,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听着老人哭哭啼啼的诉求,门外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都开始憎恨窦炳。

    县令坐在上面老神在在,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道德来逼迫窦炳,同时也能引起百姓的怨恨,到时候就算是京城也无可奈何。

    “窦炳,你可知罪?”

    面对县令的严词厉吓,窦炳一点都不在乎,这种在他面前装腔作势的人,他见的多了。

    对着二大爷呸了一口,回道:“县令大人,此人说是我家长辈,而我并没见过此人,自然是要当做贼人处理,不知何错之有?”

    窦炳从来就没回过定县,百姓也都是知道的,不认识自家的长辈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做法有点偏激了。

    看着外面议论纷纷的百姓,县令知道这事不能按照窦炳的想法走,一拍桌案说道:“此人乃是窦家长辈,在整个定县人人皆知,念你初犯本官也不追究,希望日后要多多听长辈的话。”

    狐狸尾巴露的真快,听长辈的话,岂不是任由你们摆布了吗?

    窦炳可是任由别人拿捏的人,正了正身子回道:“县令大人,此人说是我家长辈,可有族谱?”

    二大爷不怒反笑,立即就让身边的青年拿出一本族谱,交给县令。

    县令也只是瞟了一眼就让人递给了窦炳,让他亲自确认。

    窦炳看了一眼,神色淡然,指了指这族谱:“还真是我家的长辈啊,可都是八辈子前的了,血脉已经不那么的进了,也算了,这亲戚我也就认了。”

    见到窦炳这么说,县令知道对方上钩了,开口就说道:“那你以后多听听长辈的教导,这窦府还需要窦老太爷来打理才对。”

    此言一出,二大爷和青年得意的站在一边,仿佛是得胜的将军,想要看窦炳现在的表情。

    可窦炳不仅没有慌张,反而问道:“县令大人,窦府是什么地方?”

    “自然是窦氏家宅。”

    窦炳笑了,指着县令喝道:“县令大人,你恐怕忘了吧,那里是定安侯府,是先帝赐给我爷爷的,你说这是窦氏的吗?要这么算,那我姑姑还是太后呢,那皇宫岂不是成了我窦家的吗?”

    惊天的霹雳,这种胡言乱语在此地说出,吓的县令差点都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惊恐的坐在位子上踌躇不安。

    “窦炳,此事不能乱说,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这定安侯府是先帝赐给你们窦氏的,那就是你们窦氏的,谁都抢不走,除非陛下下旨。”

    窦炳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这句话,有了这话,才能说出下面的话来。

    “县令大人,你这是弄混淆了吧,当年的圣旨可是说是赐予窦氏的吗?我怎么记得是赐给我爷爷的。”

    窦炳故作深沉的摸着下巴,似乎在回忆什么?

    这动作可吓坏了县令,他怎么也没想到窦炳竟然拿着这事说事,要是真要追究起来,还真就是窦炳说的那样,是赐予功勋之臣的,而二大爷这边虽然名为窦氏,但几乎就是两家人了。

    没等他开口,窦炳又抢在县令面前开口了。

    “按照这族谱上的记载,我爷爷和这位二大爷只是远房亲戚,并无什么瓜葛吧。”

    说完,一挥手,揉了揉脑袋,继续说道:“算了,这事我分不太清楚,还是写封信给我姑姑问问,要是她认了,我也就认了。”

    大堂里除了窦炳的一行人以外,其他的都不敢喘着大气。

    县令此刻也有点下不来台,要真是把这事捅到了京城,太后一个不满意,自己小命都没了,思虑了一下,还是劝道:“此事就不必惊动太后了吧,我看就这样吧。”

    见县令有点认怂,窦炳反而来了兴致,因为他知道大蛇要打七寸,更要直接打死,不然就会引出农夫与蛇的故事。

    “不行,”窦炳一声厉吓,把县令都吓跪了,就听到他说道:“这要是不理清楚,那就算是占了我定安侯府的便宜,更是占了陛下的便宜,必须得问清楚。”

    门外的百姓都不知道这事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到现在说什么的都有。

    而县令却比这些不懂朝堂事情的百姓了解的更多,就太后那护犊子的态度,只要她的窦家吃了亏,绝对不会在意你们窦家的死活,多少次有人想弄死窦炳,都被太后保了下来,这就是例子。

    慌乱的县令,此刻已经没有最初的嚣张,陪着笑脸对窦炳说道:“窦少爷,你们祖上也是同出一门的,这远房不如近邻呢,更别说这远房就在不远处,何必闹到这种地步呢?”

    窦炳却不以为然,指着二大爷这边说道:“这事必须要问个明白,从今天起,我姑姑没给我回信,我就不会认这二大爷,日后要是敢踏入我定安侯府,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完了,二大爷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窦炳,垂垂老矣的眸子里,流出一丝悔恨,一股怨气升起,直击脑门,脖子一歪,便混了过去。

    见到此等状况,县令借机让案子中断,先放窦炳回去。

    等到二大爷醒来,就见县令一脸难看的杵在身边。

    “窦老可好?”

    “好。”

    二大爷艰难的说出这个字,可颤抖的身子却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

    县令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吩咐几个人照顾,自己就独自离去,只留下窦氏一脉的人在这里。

    青年怒意难平,对着二大爷说道:“爷爷,我们去京城告状,告他窦炳不懂孝道。”

    那知二大爷一巴掌就呼了上来,打了青年一个踉跄,颤微这手指说道:“我就叫你们平时别那么贪心,现在好了什么都完了。”

    青年不知好歹,没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抱怨着说道:“爷爷,那窦炳没大没小的,连你都敢打,我们去告他有何不可。”

    “啪。”

    老人提起拐杖就敲打在青年的身上,疼的他是吃牙咧嘴。

    “混账啊,你真以为宫里的那位会为我们做主啊,就算是我也和那位的父亲没多少交情,不然怎么会不让我进一次宫呢,我们就是仗着窦氏的同姓才能在这庸州出头,现在没了这层关系,你能抵挡的住那些世家的豪夺吗?”

    青年闻言,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宫里那位这么多年都没和自家亲近过,怎么可能给自己说好话呢。

    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些年都被利益蒙蔽了眼睛,贪图定安候一家的家产,才有如此的结果,若是没有了宫里那位的震慑,在这虎狼潜伏的庸州,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

    憋着红脸,急不可耐的问道:“爷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难道要去求窦炳?”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不然就我们这些无根之木,怎么能躲过那些世家豪门的明枪暗箭。”

    偷鸡不成蚀把米,此时的青年有点后悔了,带着人就往窦府赶,结果连门都进入,就被打了出来。

    看来是窦炳特意打了招呼,不准陌生的人进入。

    几天过去,小小的定县谣言四起,有说窦炳不懂孝道的,也有人说二大爷乱攀亲戚的,这都隔了好几代了,血脉已经不那么亲近了,还想着往上爬。

    总之谁说都有理,但有一条是被百姓弄明白了,那就是二大爷是定安侯府的远房,连个五服都挂不上号。

    一时间,远在定阳的窦府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这就要看窦炳愿不愿意出面解决了。

    可事实证明了他不仅没有出面,反而加强了窦府的管理,直接把不少攀亲戚的人都一棍子打死。

    王莽看着窦炳这么多,多少有点于心不忍,好声的提醒道:“窦老大,你这是把人都得罪光了啊,要是以后有个什么灾难,谁还愿意出手啊。”

    这年头,沾亲带故多少都能帮衬一点,就窦炳这个做法,无异于自觉后路。

    然而窦炳却自得其乐,一手就搭在了王莽的肩上说道:“莽子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无非是想讨点好处的,当年我爷爷可是散尽家财,百甲起兵,这些人何时出过力了,现在倒好,看我家如日中天,才来攀附,这种亲戚不要也罢。”

    拗不过窦炳的这脾气,王莽一巴掌就打掉了按在自己肩头的手,说道:“反正是你窦家的事,要是没了活路,我自己先跑路。”

    谁知窦炳不以为然,继续一把搂住王莽说道:“我俩谁跟谁啊,你看我把琵琶小娘子照顾的多好就知道了。”

    两人红着眼睛瞪了半宿才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