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克拉里奥总督
“克拉里奥，不要试图再用花哨的没有意义的你们瓦利亚头衔来恭维我，你指望我拿着一张文书回去喂养部落缺衣少食的人们？我来这里的原因很简洁明了——”
女人的声音沉稳而认真。
“我们部落的风语者帮助你们瓦利亚人的国王港度过了最危险的风暴潮，现在该你们来报答我们了。”
“是的，是的，伊卡瓦大主管。我马上签署文件，筹备物资，安排卫兵护送。”
听起来是克拉里奥总督的腔调，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充满热情。
“克拉里奥，还有关于很多我们部落的库亚鲁工匠失踪的问题，他们供职于你们的事业，接受着你们的俸禄与庇护，如果没有良好的解释，我想我们未来的相处不会很愉快。”
“嗯……当然，伊卡瓦大主管，别担心，失踪人口问题一定会水落石出，我保证，不会让我们的盟友失望一直都是我的职责。”
“而且，鹿林的灵视者定然会帮助我们，一定会的。”
门开了，吱呀吱呀的厚重聒噪声里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是你——灵视者。”
这位身材健壮的海裔女性是昨天备受克拉里奥总督尊敬的那位。
近距离细看，她像一颗不拔的树。
脸上涂抹着部落涂彩，穿着传统的自肩向腋下斜披的偏衫，上面装饰着许多五光十色的羽毛，脖颈悬着天灵螺壳、珍珠母、海蓝宝石、野猪牙齿等交错排列的项链。
这都意味着她在部落的身份不凡，地位颇高。
海信瑟斯下意识把手放在红宝石项坠上，指头缝隙里透露出微弱的虹光，与一股能让人舒服的暖气，这能够缓解自己心中喋喋不休的焦虑感。
风语者伊卡瓦面无表情地看着海信瑟斯，一点也没有意外之喜，她的眼里对又一个外来者维持着毫无兴致的波澜，部落的琐事已经够她麻烦的了。
她只是简单地出于礼貌点了点头，说道：“愿亚弥拉的微风祝福你，也祝福你的船能早日启碇。”
地板被清理得很一尘不染，彰显着来自家乡安泽瑟的美丽风景的的作画也被打理得熠熠生辉，但克拉里奥总督的房间干净整洁是一种错觉。
他的黑檀木桌子上载满了又长又宽的繁琐的流水卷宗，旁边还放置着数根墨迹未干的羽毛笔，许多关于魂魄的书籍层层叠叠置于桌角，被翻得发皱的封面意味着它的主人焦虑而急躁。
克拉里奥的眼圈黑黑的，面庞上有些被热烈阳光晒出来的斑，比他的黝黑皮肤更深沉。
他似乎很长一段时间尚未安眠。
“啊……”
克拉里奥总督目送风语者伊卡瓦远去，随着清脆的步履声渐行渐远，他把注意力转移到海信瑟斯脸上。
他夸张地张开嘴，牙齿被清洗得很干净，像一排整齐的昂德拉之牙——一种产自亡焰列岛海底的泪状珍珠，以圆润的造型与洁白的色泽深受市场喜爱。
克拉里奥总督的眼睛里闪烁着炙热的光芒，他想热情地伸出手，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旋即果断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下——
“很好，不能说很好这个词，应该说——AuretAugori！”
克拉里奥总督露出一个短促的笑意，用代表着祝福之意的“黄金之愿”的瓦利亚语极尽欢迎之词。
他不难猜到，结合刚刚的对话，这些极其浮夸的致辞意味着国王港的总督一定有事相求。反正他也有事相求，做个交易，只要合作共赢，也未尝不可。
总督下意识激动地握紧拳头。
“致鹿林的灵视者，努亚堡的子爵，如果可以的话，请容忍我暂且忽视您的其他头衔，您的到来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荣幸，能够让国王港与我的寒舍蓬荜生辉。”
“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我是贾塞斯·克拉里奥，承蒙瓦利亚商行的赞助，作为国王港的总督，我谨代表瓦利亚商行，由衷地欢迎您的莅临。”
克拉里奥总督露出一个热情又灿烂的笑容，想伸长手但又顾忌着什么，他最终选择克制地张开手。
“克拉里奥总督，我可不会假装忘了你上次对我的粗鲁行为，还说我是疯子、异教徒、蛊惑人心者、天天胡言乱语的女人。”裘荻不满地抬起头。
“当然不是这样的……可能你有所不满，我向你正式道歉，裘荻。”
克拉里奥尴尬地把目光短暂地望向裘荻那种洋洋得意的脸，他的灿烂面孔不由得变得僵硬起来。
他又看向海信瑟斯。
“灵视者，我猜昨天那个混乱局面并没有糟糕你的心情，眼下先是风暴，然后是海盗，嗯……还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来自水手们的怪谈——一个数百英尺高的巨人正在岛上行驶。”
“人们总会对自己不理解的和试图伤害自己的事情的反应尤为激烈……”
“我尝试过警告你们，尝试说服你们在风暴来临前未雨绸缪、早作准备。”
裘荻生气地举起手，嘴唇快速地蠕动着：“就如同你们说的那样，我是个天天做白日梦的怪人，一个满口谎言的女祭司，不值得信任。”
“好，现在你们满意这个局面了？幸好胡亚纳的风语者挡住了第一波最强烈的风暴，不然国王港早被水淹完了。”
克拉里奥总督的脸部肌肉轻微地抽搐起来，他把手放在一宗长长的卷宗上，指头在边缘上下不自然地摩挲着。
最后他只是勉强地笑了笑，并没有对裘荻的长篇大论做出应答。
“那个巨人是俄撒斯，光明、重生与救赎之神，他从我的城堡下面爬起来，作为不被邀请的不速之客，他摧毁了我的城堡。”
“我发誓会让他付出代价。”
海信瑟斯刚刚说完，俄撒斯这个词就让他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与心脏类似的律动，跳动的节拍随着远远传来的莫名节奏而振动。
这股诡异的超出常规的玄妙之感令他格外得难受。
女人的声音沉稳而认真。
“我们部落的风语者帮助你们瓦利亚人的国王港度过了最危险的风暴潮，现在该你们来报答我们了。”
“是的，是的，伊卡瓦大主管。我马上签署文件，筹备物资，安排卫兵护送。”
听起来是克拉里奥总督的腔调，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充满热情。
“克拉里奥，还有关于很多我们部落的库亚鲁工匠失踪的问题，他们供职于你们的事业，接受着你们的俸禄与庇护，如果没有良好的解释，我想我们未来的相处不会很愉快。”
“嗯……当然，伊卡瓦大主管，别担心，失踪人口问题一定会水落石出，我保证，不会让我们的盟友失望一直都是我的职责。”
“而且，鹿林的灵视者定然会帮助我们，一定会的。”
门开了，吱呀吱呀的厚重聒噪声里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
“是你——灵视者。”
这位身材健壮的海裔女性是昨天备受克拉里奥总督尊敬的那位。
近距离细看，她像一颗不拔的树。
脸上涂抹着部落涂彩，穿着传统的自肩向腋下斜披的偏衫，上面装饰着许多五光十色的羽毛，脖颈悬着天灵螺壳、珍珠母、海蓝宝石、野猪牙齿等交错排列的项链。
这都意味着她在部落的身份不凡，地位颇高。
海信瑟斯下意识把手放在红宝石项坠上，指头缝隙里透露出微弱的虹光，与一股能让人舒服的暖气，这能够缓解自己心中喋喋不休的焦虑感。
风语者伊卡瓦面无表情地看着海信瑟斯，一点也没有意外之喜，她的眼里对又一个外来者维持着毫无兴致的波澜，部落的琐事已经够她麻烦的了。
她只是简单地出于礼貌点了点头，说道：“愿亚弥拉的微风祝福你，也祝福你的船能早日启碇。”
地板被清理得很一尘不染，彰显着来自家乡安泽瑟的美丽风景的的作画也被打理得熠熠生辉，但克拉里奥总督的房间干净整洁是一种错觉。
他的黑檀木桌子上载满了又长又宽的繁琐的流水卷宗，旁边还放置着数根墨迹未干的羽毛笔，许多关于魂魄的书籍层层叠叠置于桌角，被翻得发皱的封面意味着它的主人焦虑而急躁。
克拉里奥的眼圈黑黑的，面庞上有些被热烈阳光晒出来的斑，比他的黝黑皮肤更深沉。
他似乎很长一段时间尚未安眠。
“啊……”
克拉里奥总督目送风语者伊卡瓦远去，随着清脆的步履声渐行渐远，他把注意力转移到海信瑟斯脸上。
他夸张地张开嘴，牙齿被清洗得很干净，像一排整齐的昂德拉之牙——一种产自亡焰列岛海底的泪状珍珠，以圆润的造型与洁白的色泽深受市场喜爱。
克拉里奥总督的眼睛里闪烁着炙热的光芒，他想热情地伸出手，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旋即果断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下——
“很好，不能说很好这个词，应该说——AuretAugori！”
克拉里奥总督露出一个短促的笑意，用代表着祝福之意的“黄金之愿”的瓦利亚语极尽欢迎之词。
他不难猜到，结合刚刚的对话，这些极其浮夸的致辞意味着国王港的总督一定有事相求。反正他也有事相求，做个交易，只要合作共赢，也未尝不可。
总督下意识激动地握紧拳头。
“致鹿林的灵视者，努亚堡的子爵，如果可以的话，请容忍我暂且忽视您的其他头衔，您的到来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荣幸，能够让国王港与我的寒舍蓬荜生辉。”
“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我是贾塞斯·克拉里奥，承蒙瓦利亚商行的赞助，作为国王港的总督，我谨代表瓦利亚商行，由衷地欢迎您的莅临。”
克拉里奥总督露出一个热情又灿烂的笑容，想伸长手但又顾忌着什么，他最终选择克制地张开手。
“克拉里奥总督，我可不会假装忘了你上次对我的粗鲁行为，还说我是疯子、异教徒、蛊惑人心者、天天胡言乱语的女人。”裘荻不满地抬起头。
“当然不是这样的……可能你有所不满，我向你正式道歉，裘荻。”
克拉里奥尴尬地把目光短暂地望向裘荻那种洋洋得意的脸，他的灿烂面孔不由得变得僵硬起来。
他又看向海信瑟斯。
“灵视者，我猜昨天那个混乱局面并没有糟糕你的心情，眼下先是风暴，然后是海盗，嗯……还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来自水手们的怪谈——一个数百英尺高的巨人正在岛上行驶。”
“人们总会对自己不理解的和试图伤害自己的事情的反应尤为激烈……”
“我尝试过警告你们，尝试说服你们在风暴来临前未雨绸缪、早作准备。”
裘荻生气地举起手，嘴唇快速地蠕动着：“就如同你们说的那样，我是个天天做白日梦的怪人，一个满口谎言的女祭司，不值得信任。”
“好，现在你们满意这个局面了？幸好胡亚纳的风语者挡住了第一波最强烈的风暴，不然国王港早被水淹完了。”
克拉里奥总督的脸部肌肉轻微地抽搐起来，他把手放在一宗长长的卷宗上，指头在边缘上下不自然地摩挲着。
最后他只是勉强地笑了笑，并没有对裘荻的长篇大论做出应答。
“那个巨人是俄撒斯，光明、重生与救赎之神，他从我的城堡下面爬起来，作为不被邀请的不速之客，他摧毁了我的城堡。”
“我发誓会让他付出代价。”
海信瑟斯刚刚说完，俄撒斯这个词就让他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与心脏类似的律动，跳动的节拍随着远远传来的莫名节奏而振动。
这股诡异的超出常规的玄妙之感令他格外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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