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俄撒斯之死
“俄撒斯……”
克拉里奥总督的嘴唇轻轻咬住，厚厚的下唇瓣在牙齿的压力下揳入牙缝，这表明他在努力消化这个异想天开的事情。
就像意识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棕黄色的眼睛继续睁大了一点，嘴巴也突然张开，他无声地“啊”了一声，眉头稍微有些合拢。
他最终一言不发地看着海信瑟斯，似乎对这个天方夜谭难以置信。
短暂的沉寂后，克拉里奥总督开口说话——
“如果我的记性和风暴之前一样不错的话，俄撒斯不是被你们鹿林人炸死了吗？”
克拉里奥总督的话让房间陷入了一阵心有灵犀的沉默。艾德尔和裘荻不自觉地相视，这个问题确实值得商榷，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是啊……”艾德尔觉得自己的脖子肌肉有点绷紧。
“所以这才是最可疑的嘛……”
艾德尔参加过锐德塞拉斯入侵鹿林的圣人战争，俄撒斯附身于农夫，掀起全面战争。作为俄撒斯的信徒，拿起武器对抗疑似自己的神明绝对不是一个能够轻松接受的念头。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就像注意力突然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一般。他深深知道很多事情都因为俄撒斯挑起的战争而永远改变了……
海信瑟斯把目光转移到书架上的某些书上——《圣维德温：农夫成神》，《圣人战争史》系列以及《伊万德尔大桥实录》。
当然还有一本……《努亚堡的灵视者：宫廷爱情秘史（非印刷版）》。
他用非常奇怪的目光快速瞄了一眼克拉里奥总督——他很年轻，看起来30岁出头，正值精壮的年纪，以殖民地总督的头衔来判断的话，确实有些过于年轻了。
裘荻唰一下就脸红了，她努力憋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额，克拉里奥总督，能不能借我看看，感觉那本书会很有意思。”艾德尔问。比起探讨一位神明的死亡与重生，显然此类话题更为轻松惬意。
克拉里奥总督没有应答，只是低头快速审阅过两份文件，装作若无其事地咳嗽了两声，然后抬头以出奇意外的厉色望了下门口的侍从。
走到书架边，海信瑟斯不客气地伸手捏住书脊，除了那本书面插图都令人微微面红耳赤的秘史外，翻开快速阅读。
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跳动，像磁铁一样被吸附到那本秘史上。
脑海里不正经的画面接二连三，自动补全了所有的图画与文字。
充斥着异象的视线里闪过那些撩人的简介，以及封面上端坐于阳台边的精灵女士。
令人无限遐想。
她有一头浅金色的漂亮长发，蓬松地披露于双肩，湖蓝色的双眸明若星辰，却忧郁而焦躁，急切地远眺明媚的春天。她的专注让她像一尊洁白而光滑的大理石雕像。
她的双肩披着半透明的衣衫，远远望去似乎寸缕未着，像玉石般令人目不转睛，那显露着的背部线条格外优美——
好吧……海信瑟斯承认自己内心的小鹿乱撞，无论如何，有时间确实要读一读它，从头到尾。
如果耳际与视野里天天闪烁着这些春光明媚的东西，也许自己勉勉强强能接受吧。
谁又对自己的秘史不感兴趣呢？
然而好奇心让他的双眼在那本书上待了太久了。
一本接一本。
散发着纸墨香的书页随着手指的迅疾动作而翻涌。他只是大致地粗看了一下目录，以及重要的章节内容。
维德温，一个在瑞德塞拉斯紫金田里耕耘半生的农夫，他的生命籍籍无名，可见的未来同样如此，都和他手中的锄头与镰刀一样，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俄撒斯却偶然附身于这位名叫维德温的农夫身上，稍稍施展神迹，就赢得了整个国家的一呼百应。随后便集结全国力量，发动了瑞德塞拉斯对鹿林的入侵战争。
神的力量是不可违抗的，节节败退想来是命中注定的结局，但鹿林的英雄儿女的智谋与他们手中的武器一样致命——
在鹿林北方的伊万德尔大桥处，鹿林英勇十二人贡献了接连的牺牲，引得农夫登上大桥之际，引爆了深埋于桥墩里的神锤炸弹。
俄撒斯与他所附身的农夫当场陨落于神锤炸弹之手。他的死标志着战争的告罄，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对于凡人来说，炸死一个神，所实现的勇气与谋略是值得赞许的。”
克拉里奥总督深深看了艾德尔一眼。看起来他为这场会谈做了一番知识上的功夫，却用一点也没有尊重众神的语气说着。
“别误会，这并不是什么亵渎之语，我只是这个异想天开的谣传倍感好奇，如果你们确实认为他是俄撒斯的话。”克拉里奥总督赶紧释放一个热心的微笑，表明自己并无恶意。
“所以我们才想找俄撒斯复活后要干什么嘛！”艾德尔抓紧了烟斗，用略显沙哑的声音笑着说。
克拉里奥总督清了清嗓子，注意力集中到海信瑟斯身上。
他说：“灵视者，我知道你千里迢迢地来，从鹿林跋山涉水到亡焰列岛，可是为这种不着边际的谣言奔波确实有些难以想象，希望你允许我说出这颇为冒昧的话。”
“他是俄撒斯，他毁了我的城堡，我要找到他，不论代价是什么。”海信瑟斯重复道。
“因为倘若我不找到他，我不怀疑最终的代价是我自己。”
海信瑟斯以笃定的声音接着说，语气中隐隐藏着急切。
代价到底是什么……
自苏醒后一直荡漾于心中的不安从未远离。
“而且我知道他往内陆深处去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总督。
“似乎是这样……努亚堡的灾难，我确实有所耳闻，希望这个话题没有伤你的心，灵视者。我的手下曾告诉过我这个消息，有一个疑似巨人的东西穿梭在森林里，我也乐意分享他的行踪。”
克拉里奥总督不置是否地点了点头。
“但在此之前，作为瓦利亚商行的被赞助者，我必须问一个问题。”
这位国王港的总督出奇地紧张，他露出一个生硬而局促的笑容，更是加深了这一神情。
他伸长脖子，上下的厚嘴唇缓缓张开——
“亲爱的灵视者，你对光魂魄的了解有多少？”
克拉里奥总督的嘴唇轻轻咬住，厚厚的下唇瓣在牙齿的压力下揳入牙缝，这表明他在努力消化这个异想天开的事情。
就像意识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棕黄色的眼睛继续睁大了一点，嘴巴也突然张开，他无声地“啊”了一声，眉头稍微有些合拢。
他最终一言不发地看着海信瑟斯，似乎对这个天方夜谭难以置信。
短暂的沉寂后，克拉里奥总督开口说话——
“如果我的记性和风暴之前一样不错的话，俄撒斯不是被你们鹿林人炸死了吗？”
克拉里奥总督的话让房间陷入了一阵心有灵犀的沉默。艾德尔和裘荻不自觉地相视，这个问题确实值得商榷，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是啊……”艾德尔觉得自己的脖子肌肉有点绷紧。
“所以这才是最可疑的嘛……”
艾德尔参加过锐德塞拉斯入侵鹿林的圣人战争，俄撒斯附身于农夫，掀起全面战争。作为俄撒斯的信徒，拿起武器对抗疑似自己的神明绝对不是一个能够轻松接受的念头。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就像注意力突然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一般。他深深知道很多事情都因为俄撒斯挑起的战争而永远改变了……
海信瑟斯把目光转移到书架上的某些书上——《圣维德温：农夫成神》，《圣人战争史》系列以及《伊万德尔大桥实录》。
当然还有一本……《努亚堡的灵视者：宫廷爱情秘史（非印刷版）》。
他用非常奇怪的目光快速瞄了一眼克拉里奥总督——他很年轻，看起来30岁出头，正值精壮的年纪，以殖民地总督的头衔来判断的话，确实有些过于年轻了。
裘荻唰一下就脸红了，她努力憋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额，克拉里奥总督，能不能借我看看，感觉那本书会很有意思。”艾德尔问。比起探讨一位神明的死亡与重生，显然此类话题更为轻松惬意。
克拉里奥总督没有应答，只是低头快速审阅过两份文件，装作若无其事地咳嗽了两声，然后抬头以出奇意外的厉色望了下门口的侍从。
走到书架边，海信瑟斯不客气地伸手捏住书脊，除了那本书面插图都令人微微面红耳赤的秘史外，翻开快速阅读。
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跳动，像磁铁一样被吸附到那本秘史上。
脑海里不正经的画面接二连三，自动补全了所有的图画与文字。
充斥着异象的视线里闪过那些撩人的简介，以及封面上端坐于阳台边的精灵女士。
令人无限遐想。
她有一头浅金色的漂亮长发，蓬松地披露于双肩，湖蓝色的双眸明若星辰，却忧郁而焦躁，急切地远眺明媚的春天。她的专注让她像一尊洁白而光滑的大理石雕像。
她的双肩披着半透明的衣衫，远远望去似乎寸缕未着，像玉石般令人目不转睛，那显露着的背部线条格外优美——
好吧……海信瑟斯承认自己内心的小鹿乱撞，无论如何，有时间确实要读一读它，从头到尾。
如果耳际与视野里天天闪烁着这些春光明媚的东西，也许自己勉勉强强能接受吧。
谁又对自己的秘史不感兴趣呢？
然而好奇心让他的双眼在那本书上待了太久了。
一本接一本。
散发着纸墨香的书页随着手指的迅疾动作而翻涌。他只是大致地粗看了一下目录，以及重要的章节内容。
维德温，一个在瑞德塞拉斯紫金田里耕耘半生的农夫，他的生命籍籍无名，可见的未来同样如此，都和他手中的锄头与镰刀一样，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俄撒斯却偶然附身于这位名叫维德温的农夫身上，稍稍施展神迹，就赢得了整个国家的一呼百应。随后便集结全国力量，发动了瑞德塞拉斯对鹿林的入侵战争。
神的力量是不可违抗的，节节败退想来是命中注定的结局，但鹿林的英雄儿女的智谋与他们手中的武器一样致命——
在鹿林北方的伊万德尔大桥处，鹿林英勇十二人贡献了接连的牺牲，引得农夫登上大桥之际，引爆了深埋于桥墩里的神锤炸弹。
俄撒斯与他所附身的农夫当场陨落于神锤炸弹之手。他的死标志着战争的告罄，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对于凡人来说，炸死一个神，所实现的勇气与谋略是值得赞许的。”
克拉里奥总督深深看了艾德尔一眼。看起来他为这场会谈做了一番知识上的功夫，却用一点也没有尊重众神的语气说着。
“别误会，这并不是什么亵渎之语，我只是这个异想天开的谣传倍感好奇，如果你们确实认为他是俄撒斯的话。”克拉里奥总督赶紧释放一个热心的微笑，表明自己并无恶意。
“所以我们才想找俄撒斯复活后要干什么嘛！”艾德尔抓紧了烟斗，用略显沙哑的声音笑着说。
克拉里奥总督清了清嗓子，注意力集中到海信瑟斯身上。
他说：“灵视者，我知道你千里迢迢地来，从鹿林跋山涉水到亡焰列岛，可是为这种不着边际的谣言奔波确实有些难以想象，希望你允许我说出这颇为冒昧的话。”
“他是俄撒斯，他毁了我的城堡，我要找到他，不论代价是什么。”海信瑟斯重复道。
“因为倘若我不找到他，我不怀疑最终的代价是我自己。”
海信瑟斯以笃定的声音接着说，语气中隐隐藏着急切。
代价到底是什么……
自苏醒后一直荡漾于心中的不安从未远离。
“而且我知道他往内陆深处去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总督。
“似乎是这样……努亚堡的灾难，我确实有所耳闻，希望这个话题没有伤你的心，灵视者。我的手下曾告诉过我这个消息，有一个疑似巨人的东西穿梭在森林里，我也乐意分享他的行踪。”
克拉里奥总督不置是否地点了点头。
“但在此之前，作为瓦利亚商行的被赞助者，我必须问一个问题。”
这位国王港的总督出奇地紧张，他露出一个生硬而局促的笑容，更是加深了这一神情。
他伸长脖子，上下的厚嘴唇缓缓张开——
“亲爱的灵视者，你对光魂魄的了解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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