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审判团
预想中的治疗……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是旅行，和自己的大审判官一起旅行。
“审判官，你看到了吗？”
撒奥斯会指着远处的阡陌说，视野的尽头是歌舞升平的村庄。
“我们的神，能将仇恨弥合，用文明取代野蛮，将干戈化为玉帛，用秩序征服混乱。”
“能帮助征伐不断的部落建立成一个邦国，能将把人当食物的野蛮人变成穿金戴银、谈吐优雅的贵族，能把孩子的骨粉涂抹在脸部的原始人变成尊老爱幼的文明人。”
“一开始是混沌无知的原始动物，但一得知我们的真正的神后，一切都更易了。”
“所有的不幸，所有的野性本能，都被我们的神明的伟大光辉中溶解了，你看得到他们眼神里迟钝的空虚被点燃的火花所取代。”
声音很平静，也很自信，他转头凝视着自己。
“好好休息一下吧，审判官……”
一周后，大审判官撒奥斯·伊克斯·阿卡农召唤了自己。
门口的邮递员着急地敲门，阳光照射进黑漆漆的屋子，基于快马加鞭的形式，那封催命的信来了。
急切的敲门声再次中断了思绪，飘荡在问题之海上的思绪，迷茫的思绪，仇恨的思绪，坚定的思绪，软弱的思绪……意味着又来了一封信。
必须要去影中阳了，那座自己的同胞们建立的最古老的城市，一直在呼唤自己，尽管它已经在某场不知名的毁灭中沉底了数个世纪了。
撒奥斯的严令，这一次，它摆脱了以往精致而务实的措辞，以一种歇斯底里的方式督促着，关于爱欧若拉追随者的消息，太急迫，太奇怪……没有时间了。
同样是熟悉的环形大厅里，同样是那台诡异的机器前面，远远传来一个声音。
“审判官。”
随着这份严肃的话音传入耳畔，意识屈从这个声音，低下头。
眼角的余光里，偷偷查看的渴望中，撒奥斯用慈爱而严格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面庞，像一位导师注视着功成身就的得意门生。
目光跳过他的肩膀，后面站着二十多个人，他们都戴着和撒奥斯一样的雕刻着宗教符文的金属面具，披着黑斗篷，全副武装，表情严肃。
有很多熟悉的伙伴，包括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克里斯蒂娜。
自己在卡瑞图的邻居，一个很聪慧敏锐的精灵女孩。与她的关系还算不错，很合得来。她拥有一头靓丽的金发，与琥珀色的美丽眼眸，打小就是流亡女皇——俄狄卡的信徒，虔诚而忠实。
“审判官，能看见你的病症初愈真是太好了。”
撒奥斯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笑容渐渐浓郁：“你是我们中最优秀的一位，你在卡瑞图到布雷斯·阿曼的所主持的审判不曾让你的同胞们，以及殷切关注你的众神失望——”
“只是现在……我们又需要你的帮助了，众神再次需要你的智慧与能力。”
他掏出一张地图，指向地图上的空白处。视野随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片海洋，或者说被海洋裹挟着的分崩离析的岛屿，那里曾经矗立着一座伟大的帝国，其辉煌程度并不低自己的同胞们建立的国度低。
“为数不少的异类，背负着叛教者的谎言逃向了东边的海域，他们的存在是对我们的一种威胁，必须完成对他们的裁决，法庭的审判不会遗漏任何人。”
“这一次的行动至关重要，因为我不得不去料理后事，战争要来了，必须对那个叛教者的潜藏的余党发起最后的攻势，所以我希望这次……由你独自主持这场审判的流程与仪式。”
突然间，他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语气与措辞没有了以往的平静——听得出来，隐隐中带着忧虑与急躁。
肯定出事了。
“你身后的人们都是精挑细选后非常优秀的一群，他们会协助你完成审判团的组建以及远征。”
“卡扎特会成为你的副官。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战士，技艺出众，对裁决法庭的忠诚同样如此。”
“你好，亲爱的审判官，你的美丽如传闻中惊艳。”卡扎特微微颔首，一点也没有掩饰他的爱慕之情，一想到他主导的卡瑞图的惨案，这股该死的殷勤令人厌恶。
自己认识他，曾经在卡瑞图处死叛徒的行动中一起合作过。挺胸抬头，伸出手背，要求他屈膝行使吻手礼，以彰显自己对这个团队的权威与领导职责。
他是个绅士，轻抬自己的手背，如自己预想的那样屈膝，屈服于自己的权势，隔空亲吻。
“船，已经准备就绪了，审判官，我希望你尽早启航。”撒奥斯以平静的语气说。
“可是爱欧若拉……”
念念不忘的审判，那场自己酿成的悲剧掀起了突然的冲动，让自己的措辞不合时宜。
“审判官，不要由于爱欧若拉的事情再责备自己了，这是她应得的命运。”
那一瞬间，这个名字让眼神变得木然，思绪像一团混乱的迷雾，仍凭别人左右着。
用呆滞的眼神目睹撒奥斯远去，站在机器旁边，火炬耀眼的光芒照射在自己身上。沉默，悲伤，悔恨的情绪如泉水般上涌，淹没了对宗教法庭的狂热与忠诚。
也许……必须要这样做。
在心里为自己鼓气。
“审判官……”
伸手想擦掉不存在的眼泪，但僵硬的动作被突如其来的叹息似的低语复苏着活力。
转头望去，克里斯蒂娜的停留于视线里。她渐渐靠过来，干燥的唇瓣所吐息的声音似近似远，用的是传统的精灵语，这门低吟浅唱的语言自带柔美的琴弦，天生适合慰籍人心。
其他的语言全然索然无味。
当温顺与服从填满了心房，忽然有一个强烈的冲动，毫无征兆地意图流泪。总是这样，扼住不住自己的泪腺——
自己的遭遇，那些不幸的人们的遭遇……或许不能再犹豫了。
然后听见那位披着黑色斗篷、穿着考究皮甲的年轻精灵说……
“审判官，保持专注，无论代价是什么。”
“审判官，你看到了吗？”
撒奥斯会指着远处的阡陌说，视野的尽头是歌舞升平的村庄。
“我们的神，能将仇恨弥合，用文明取代野蛮，将干戈化为玉帛，用秩序征服混乱。”
“能帮助征伐不断的部落建立成一个邦国，能将把人当食物的野蛮人变成穿金戴银、谈吐优雅的贵族，能把孩子的骨粉涂抹在脸部的原始人变成尊老爱幼的文明人。”
“一开始是混沌无知的原始动物，但一得知我们的真正的神后，一切都更易了。”
“所有的不幸，所有的野性本能，都被我们的神明的伟大光辉中溶解了，你看得到他们眼神里迟钝的空虚被点燃的火花所取代。”
声音很平静，也很自信，他转头凝视着自己。
“好好休息一下吧，审判官……”
一周后，大审判官撒奥斯·伊克斯·阿卡农召唤了自己。
门口的邮递员着急地敲门，阳光照射进黑漆漆的屋子，基于快马加鞭的形式，那封催命的信来了。
急切的敲门声再次中断了思绪，飘荡在问题之海上的思绪，迷茫的思绪，仇恨的思绪，坚定的思绪，软弱的思绪……意味着又来了一封信。
必须要去影中阳了，那座自己的同胞们建立的最古老的城市，一直在呼唤自己，尽管它已经在某场不知名的毁灭中沉底了数个世纪了。
撒奥斯的严令，这一次，它摆脱了以往精致而务实的措辞，以一种歇斯底里的方式督促着，关于爱欧若拉追随者的消息，太急迫，太奇怪……没有时间了。
同样是熟悉的环形大厅里，同样是那台诡异的机器前面，远远传来一个声音。
“审判官。”
随着这份严肃的话音传入耳畔，意识屈从这个声音，低下头。
眼角的余光里，偷偷查看的渴望中，撒奥斯用慈爱而严格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面庞，像一位导师注视着功成身就的得意门生。
目光跳过他的肩膀，后面站着二十多个人，他们都戴着和撒奥斯一样的雕刻着宗教符文的金属面具，披着黑斗篷，全副武装，表情严肃。
有很多熟悉的伙伴，包括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克里斯蒂娜。
自己在卡瑞图的邻居，一个很聪慧敏锐的精灵女孩。与她的关系还算不错，很合得来。她拥有一头靓丽的金发，与琥珀色的美丽眼眸，打小就是流亡女皇——俄狄卡的信徒，虔诚而忠实。
“审判官，能看见你的病症初愈真是太好了。”
撒奥斯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笑容渐渐浓郁：“你是我们中最优秀的一位，你在卡瑞图到布雷斯·阿曼的所主持的审判不曾让你的同胞们，以及殷切关注你的众神失望——”
“只是现在……我们又需要你的帮助了，众神再次需要你的智慧与能力。”
他掏出一张地图，指向地图上的空白处。视野随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片海洋，或者说被海洋裹挟着的分崩离析的岛屿，那里曾经矗立着一座伟大的帝国，其辉煌程度并不低自己的同胞们建立的国度低。
“为数不少的异类，背负着叛教者的谎言逃向了东边的海域，他们的存在是对我们的一种威胁，必须完成对他们的裁决，法庭的审判不会遗漏任何人。”
“这一次的行动至关重要，因为我不得不去料理后事，战争要来了，必须对那个叛教者的潜藏的余党发起最后的攻势，所以我希望这次……由你独自主持这场审判的流程与仪式。”
突然间，他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语气与措辞没有了以往的平静——听得出来，隐隐中带着忧虑与急躁。
肯定出事了。
“你身后的人们都是精挑细选后非常优秀的一群，他们会协助你完成审判团的组建以及远征。”
“卡扎特会成为你的副官。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战士，技艺出众，对裁决法庭的忠诚同样如此。”
“你好，亲爱的审判官，你的美丽如传闻中惊艳。”卡扎特微微颔首，一点也没有掩饰他的爱慕之情，一想到他主导的卡瑞图的惨案，这股该死的殷勤令人厌恶。
自己认识他，曾经在卡瑞图处死叛徒的行动中一起合作过。挺胸抬头，伸出手背，要求他屈膝行使吻手礼，以彰显自己对这个团队的权威与领导职责。
他是个绅士，轻抬自己的手背，如自己预想的那样屈膝，屈服于自己的权势，隔空亲吻。
“船，已经准备就绪了，审判官，我希望你尽早启航。”撒奥斯以平静的语气说。
“可是爱欧若拉……”
念念不忘的审判，那场自己酿成的悲剧掀起了突然的冲动，让自己的措辞不合时宜。
“审判官，不要由于爱欧若拉的事情再责备自己了，这是她应得的命运。”
那一瞬间，这个名字让眼神变得木然，思绪像一团混乱的迷雾，仍凭别人左右着。
用呆滞的眼神目睹撒奥斯远去，站在机器旁边，火炬耀眼的光芒照射在自己身上。沉默，悲伤，悔恨的情绪如泉水般上涌，淹没了对宗教法庭的狂热与忠诚。
也许……必须要这样做。
在心里为自己鼓气。
“审判官……”
伸手想擦掉不存在的眼泪，但僵硬的动作被突如其来的叹息似的低语复苏着活力。
转头望去，克里斯蒂娜的停留于视线里。她渐渐靠过来，干燥的唇瓣所吐息的声音似近似远，用的是传统的精灵语，这门低吟浅唱的语言自带柔美的琴弦，天生适合慰籍人心。
其他的语言全然索然无味。
当温顺与服从填满了心房，忽然有一个强烈的冲动，毫无征兆地意图流泪。总是这样，扼住不住自己的泪腺——
自己的遭遇，那些不幸的人们的遭遇……或许不能再犹豫了。
然后听见那位披着黑色斗篷、穿着考究皮甲的年轻精灵说……
“审判官，保持专注，无论代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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