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斥候的任务
一天六块，不能再多了……黑羽如此这般想到，觉得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压死或者累死，搬砖的日子没有尽头啊。
多做一趟任务的代价就是：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滚落豆大的汗珠，他索性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泥道上，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完全无视其他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旁边的李少侠见状，伸展着双手走到了别处。
半个时辰后，他二人一路摇摆着回到山上，外面凶险，两人决定同去同归，可怜的少侠因为讲义气，老天爷奖励他今天多背了一块砖。
今夜，皎洁的月华洒满山林，空地上的两间茅屋轮廓被素华点缀，隔着老远二人就能看到。
黑羽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一路上就想着早点进屋，除了疲惫，他是真怕两旁的阴影中突然跳将出一群黑衣大汉，一路提心吊胆，没有丝毫放松。
眼下到了自家门口，总算放下了心里那块大石头。
“少侠兄，今天有劳了，明天见。”黑羽朝对方拱手，发自内心地感谢好友帮自己分担了一块砖。
不等对方谦虚，转身走向属于自己的那间草庐。
脖子真酸……黑羽手推门扉的时候心里补了一句。
门被打开的瞬间，一道身影突然蹿到他视线里，猝不及防之下。
“啊！”寂静的山林间响起一声惊叫。
……
木桌上摆放着一盏油灯，灯影如豆，蒲团上端坐的身影背后留下大片的昏暗，把后边叠放整齐的被褥遮掩了大半。
这是李少侠的房间，黑羽的屋子里除了木桌，只有草。
“宁道友做事总是出人意料，在下佩服。”黑羽斜着身子，背倚门缘，刚刚抚平狂跳不止的心脏。
月下美人出，几乎骇死黑羽！
“我不是故意的。”坐在蒲团上的青衣女子脸色微红，诚恳地向黑羽道歉。
刚才她站在黑羽的屋子里，差点吓死开门人。
坐在她旁边的李少侠先是瞄了一眼鬓发低垂的女子，接着把目光投向门口的好友，嘴唇紧闭，看得出来，他忍得很辛苦。
终于，他放声大笑起来。
黑羽刚才一声大叫，往后急仰跌坐在地，全程都被他看在眼里。
听到这幸灾乐祸的狂笑声，受害人是有苦说不出，天地良心，刚放松戒备，下一秒就等来了惊喜，绝对是他没有料到的。
不过李少侠没有得意多久，一看到自家师妹回头冷冷地看向他，连忙止住。
“我有事找你们商量。”青衣女子扫了两人一眼，示意他们安静，“我从城内打听到了很多隐秘。”
青衣女子叫宁芝，出自百里溪，竹馆，和李少侠的区别是：她是内门弟子。比黑羽提前半个月来到这边。
见女子神色严肃，二人正了正身子，听着女子继续讲下去。
“仙宫这次的考核不公平，我们本不应该在这里当苦力，按照计划，青州新晋弟子应该前往凉州参于任务才对。”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门口的黑羽，问道：“道友出自哪个山门？”
黑羽回应了她的目光：“青州寒山别院，黑羽。”
然后赶紧扭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是侧面，宁道友坐姿端正，身材玲珑浮凸。
他决定不再追究女子扮鬼吓他一事。
当初秦师姐带自己入门，也是为了秦家招兵买马……青衣女子一提醒，黑羽想到了进入书院的最初目的，一想到当下的处境，他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堂堂仙宫居然发配了他们！
一脸柔情的李少侠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有些不敢置信，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样，仙宫不是一向高高在上，受世人礼拜吗？”
“少侠兄，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筑城？”
黑羽趁机转移好友的注意，问起他最关心的大事。
“门主他老人家告诉我，世间将迎来一场浩劫，修士亦不能幸免，搜集资源、高筑城、广积粮，这是天下几大势力这些年一直在做的事情，这些黑羽兄你也知晓，为何还要问我？”
李少侠丢掉了迷离，重又看向黑羽，二人虽然出自不同山门，但知道的秘密差不多。
“是啊，书院也告诉我会有一场灭世大劫，不过具体是什么，典籍上没有记载，只说神都王室可能掌握着某种隐秘。
“我们加入仙宫，就是希望得到庇护，可眼下我等任劳任怨，得到的又是什么？”
露宿荒山野外，没有资源扶持，没有修炼环境，在这里，他们就是一群苦力。
李少侠痛苦地揉了揉脑门，从没想过会被自己信赖的靠山坑了一把，只揉得头发蓬松，才看向自家师妹，求助般问道：
“师妹，仙宫为什么这么做？”
黑羽也想知道答案，几步来到木桌一角，俯身坐在地上。
自从来了矿场，他越来越不讲究了。
“在王室眼里，我们是秦家一派的人，秦家向来与王室不和，这次发配我们，就是趁机打压秦氏一族……”
见边上两人隐隐以自己为首，宁芝讲解得很仔细，心里不无得意。
自从来到矿场，她就一直烦恼，堂堂美女修士，居然被派来搬砖，整天对着一群不怀好意的目光，除了这点让向来心高气傲的她咽不下气外，作为一名女子，她更害怕夜晚的荒野。
自家师兄同处困境，指望不上，面对王廷之的示好，只好假意应承，不过那人好色无耻，最近更是对她动手动脚，她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万般无奈之际，路遇重伤垂死的黑羽，无意中帮了她一把。
想到这些，她感激地看了黑羽一眼。
对方会错了意，以为女子是要称一称自己有多少斤两，于是配合地说起：
“新修建的城池位于万兽森林一带，是青州通往凉州的必经之路，看情形，这轮交锋秦家败了。”
黑羽有些戚戚然，他不是为秦家失败赶到难过，是为所谓的派系之争，牵连了自己感到悲愤。
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干，偏生就被王室针对。
和他相对而坐的李少侠不甘落后，尤其是在自家师妹面前，柔声问道：
“师妹，你想让我俩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眼中人是面前人。
从竹馆到矿场，他想得最多的就是明前的青衣女子，老远地看上几眼，再重的砖他也背得动。并且，他深知，师妹从来都是个要强的女子，做事有主见，门主正是因为这一点，让他做了外门弟子。
“什么？！”一旁的黑羽无力吐槽，怎么说着说着就成了女子的手下，还是别人替自己做的决定，“这是借我献花？”
女子稳坐中央，赞赏地看了自家师兄一眼，算是通过了“代表”李少侠的提议。
她今晚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寻找帮手。
两票第一票，即使反对也无效，所以黑羽干脆弃权，没有表决。
“我有一个想法，和我一起的那人叫王廷之，是他无意中透露的消息，这个人明明和我们一样在矿场做工，平常却很悠闲，里面的监工也不管他，而且他在城中花钱大手大脚，你们可以通过跟踪他得到有用的情报。”
“王姓？”黑羽一下联想到了王督造，结合女子的说法，这家伙很有可能是王督造的亲戚。
不论其它，平时见到此人悠哉游哉地一路玩耍，顺带调戏为数不多的几个女修，黑羽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宁道友的意思是要我俩去跟踪对方？”黑羽大概猜到她的想法，试探着问道。
“嗯，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我们必须想办法自救，仙宫的高层都很神秘，眼下接触不到，而且我们人微言轻，没有谈判的条件，只能寻找敌人的弱点加以利用。”
她有底气说出这番话，即使不清楚黑羽的底细。凉州秦家为了培养自己的派系，这一次青州挑选的弟子多数没有家族背景，穷苦人家的弟子居多，正真有点关系的修士就算事先被蒙在鼓里，等到了这里明白过来，也会通知家族、背后的力量打点关系，帮助他们离开。
一年下来，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王室的律令一天不改，他们一天不得离开。
私自逃离按照仙宫的规矩为奴为婢，按照朝廷的律令就是死。
仙宫将他们交给朝廷管理，明显就是选择站在王室一边，彻底放弃了他们这群无根之人。
青衣女子停了一下，发现自己遗忘了什么，又忙着补充道：
“对了，这此任务得靠黑羽道友你和同门。”
黑羽正在思考，听到这话为之一怔，疑惑地看向对方。
女子没有解释，掌间光芒一闪，直接拿出玉简。
一指点出，玉简前方显出一道光幕，上方一行光字：
“经考核，妖族修士宁芝千年灵草化形而成，适合‘炼丹’和‘药师’等任务……“”
看到这一幕，黑羽长大了嘴巴，在矿场里，他吃惊地发现了一个同类。
初次结实，对方就那么信任他？
不等他询问，青衣女子朝他宛然一笑，那晚是我救治了你，所以你的身份我大概能猜到，要不然……
“咳咳”，一旁的少侠不给他二人套几乎的机会，也学着自家师妹掏出了玉简：
“经考核，人族修士李少侠秉性忠厚，极爱钻研炼器之术，适合‘炼器’等任务……”
轮番在黑羽面前展示一遍，二人收起了玉简，然后齐齐看向了他。
规矩就是这样，对方掏玉简基本上你也得跟着掏。
仙宫贱卖了他们，可关键时刻他们又拿出仙宫制作的玉简表决心。
黑羽无奈，运气于指尖，一指点出，紫色玉简上写道：
“经考核，妖族黑羽头脑聪明，利己为主，适合‘斥候’和‘信使’单人任务……”
这一刻，黑羽想哭。
他觉得自己在问道宫的表现堪称愚蠢典范，“利己为主”四个大字绝对是他一生都洗不掉的污点。
对面两人见状很满意，他们现在缺的就是斥候。
女子看到黑羽的表情，以手捂嘴，嗤嗤一笑。
夜深人静，灯芯燃尽了最后一滴油脂，明焰最后晃了晃，屋里陷入了黑暗。
“好了，计划就是这样，现在，你们两个出去。”
青衣女子率先站起身子，走到房门口，下达了逐客令。
黑羽没有意见，疲惫了一天，他很早就想入睡了，于是打着哈欠起身，第一个离开漆黑的小屋。
这一回黑羽想放声打笑，终于轮到少侠弃权，保持沉默。
乌云遮住了明月，山林间重新昏黑一片，不过这个夜晚他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不用回头看，黑羽也知道李少侠作为守夜人一定尽忠职守。
多做一趟任务的代价就是：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滚落豆大的汗珠，他索性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泥道上，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完全无视其他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旁边的李少侠见状，伸展着双手走到了别处。
半个时辰后，他二人一路摇摆着回到山上，外面凶险，两人决定同去同归，可怜的少侠因为讲义气，老天爷奖励他今天多背了一块砖。
今夜，皎洁的月华洒满山林，空地上的两间茅屋轮廓被素华点缀，隔着老远二人就能看到。
黑羽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一路上就想着早点进屋，除了疲惫，他是真怕两旁的阴影中突然跳将出一群黑衣大汉，一路提心吊胆，没有丝毫放松。
眼下到了自家门口，总算放下了心里那块大石头。
“少侠兄，今天有劳了，明天见。”黑羽朝对方拱手，发自内心地感谢好友帮自己分担了一块砖。
不等对方谦虚，转身走向属于自己的那间草庐。
脖子真酸……黑羽手推门扉的时候心里补了一句。
门被打开的瞬间，一道身影突然蹿到他视线里，猝不及防之下。
“啊！”寂静的山林间响起一声惊叫。
……
木桌上摆放着一盏油灯，灯影如豆，蒲团上端坐的身影背后留下大片的昏暗，把后边叠放整齐的被褥遮掩了大半。
这是李少侠的房间，黑羽的屋子里除了木桌，只有草。
“宁道友做事总是出人意料，在下佩服。”黑羽斜着身子，背倚门缘，刚刚抚平狂跳不止的心脏。
月下美人出，几乎骇死黑羽！
“我不是故意的。”坐在蒲团上的青衣女子脸色微红，诚恳地向黑羽道歉。
刚才她站在黑羽的屋子里，差点吓死开门人。
坐在她旁边的李少侠先是瞄了一眼鬓发低垂的女子，接着把目光投向门口的好友，嘴唇紧闭，看得出来，他忍得很辛苦。
终于，他放声大笑起来。
黑羽刚才一声大叫，往后急仰跌坐在地，全程都被他看在眼里。
听到这幸灾乐祸的狂笑声，受害人是有苦说不出，天地良心，刚放松戒备，下一秒就等来了惊喜，绝对是他没有料到的。
不过李少侠没有得意多久，一看到自家师妹回头冷冷地看向他，连忙止住。
“我有事找你们商量。”青衣女子扫了两人一眼，示意他们安静，“我从城内打听到了很多隐秘。”
青衣女子叫宁芝，出自百里溪，竹馆，和李少侠的区别是：她是内门弟子。比黑羽提前半个月来到这边。
见女子神色严肃，二人正了正身子，听着女子继续讲下去。
“仙宫这次的考核不公平，我们本不应该在这里当苦力，按照计划，青州新晋弟子应该前往凉州参于任务才对。”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门口的黑羽，问道：“道友出自哪个山门？”
黑羽回应了她的目光：“青州寒山别院，黑羽。”
然后赶紧扭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是侧面，宁道友坐姿端正，身材玲珑浮凸。
他决定不再追究女子扮鬼吓他一事。
当初秦师姐带自己入门，也是为了秦家招兵买马……青衣女子一提醒，黑羽想到了进入书院的最初目的，一想到当下的处境，他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堂堂仙宫居然发配了他们！
一脸柔情的李少侠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有些不敢置信，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样，仙宫不是一向高高在上，受世人礼拜吗？”
“少侠兄，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筑城？”
黑羽趁机转移好友的注意，问起他最关心的大事。
“门主他老人家告诉我，世间将迎来一场浩劫，修士亦不能幸免，搜集资源、高筑城、广积粮，这是天下几大势力这些年一直在做的事情，这些黑羽兄你也知晓，为何还要问我？”
李少侠丢掉了迷离，重又看向黑羽，二人虽然出自不同山门，但知道的秘密差不多。
“是啊，书院也告诉我会有一场灭世大劫，不过具体是什么，典籍上没有记载，只说神都王室可能掌握着某种隐秘。
“我们加入仙宫，就是希望得到庇护，可眼下我等任劳任怨，得到的又是什么？”
露宿荒山野外，没有资源扶持，没有修炼环境，在这里，他们就是一群苦力。
李少侠痛苦地揉了揉脑门，从没想过会被自己信赖的靠山坑了一把，只揉得头发蓬松，才看向自家师妹，求助般问道：
“师妹，仙宫为什么这么做？”
黑羽也想知道答案，几步来到木桌一角，俯身坐在地上。
自从来了矿场，他越来越不讲究了。
“在王室眼里，我们是秦家一派的人，秦家向来与王室不和，这次发配我们，就是趁机打压秦氏一族……”
见边上两人隐隐以自己为首，宁芝讲解得很仔细，心里不无得意。
自从来到矿场，她就一直烦恼，堂堂美女修士，居然被派来搬砖，整天对着一群不怀好意的目光，除了这点让向来心高气傲的她咽不下气外，作为一名女子，她更害怕夜晚的荒野。
自家师兄同处困境，指望不上，面对王廷之的示好，只好假意应承，不过那人好色无耻，最近更是对她动手动脚，她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万般无奈之际，路遇重伤垂死的黑羽，无意中帮了她一把。
想到这些，她感激地看了黑羽一眼。
对方会错了意，以为女子是要称一称自己有多少斤两，于是配合地说起：
“新修建的城池位于万兽森林一带，是青州通往凉州的必经之路，看情形，这轮交锋秦家败了。”
黑羽有些戚戚然，他不是为秦家失败赶到难过，是为所谓的派系之争，牵连了自己感到悲愤。
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干，偏生就被王室针对。
和他相对而坐的李少侠不甘落后，尤其是在自家师妹面前，柔声问道：
“师妹，你想让我俩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
眼中人是面前人。
从竹馆到矿场，他想得最多的就是明前的青衣女子，老远地看上几眼，再重的砖他也背得动。并且，他深知，师妹从来都是个要强的女子，做事有主见，门主正是因为这一点，让他做了外门弟子。
“什么？！”一旁的黑羽无力吐槽，怎么说着说着就成了女子的手下，还是别人替自己做的决定，“这是借我献花？”
女子稳坐中央，赞赏地看了自家师兄一眼，算是通过了“代表”李少侠的提议。
她今晚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寻找帮手。
两票第一票，即使反对也无效，所以黑羽干脆弃权，没有表决。
“我有一个想法，和我一起的那人叫王廷之，是他无意中透露的消息，这个人明明和我们一样在矿场做工，平常却很悠闲，里面的监工也不管他，而且他在城中花钱大手大脚，你们可以通过跟踪他得到有用的情报。”
“王姓？”黑羽一下联想到了王督造，结合女子的说法，这家伙很有可能是王督造的亲戚。
不论其它，平时见到此人悠哉游哉地一路玩耍，顺带调戏为数不多的几个女修，黑羽想不注意他都不行。
“宁道友的意思是要我俩去跟踪对方？”黑羽大概猜到她的想法，试探着问道。
“嗯，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我们必须想办法自救，仙宫的高层都很神秘，眼下接触不到，而且我们人微言轻，没有谈判的条件，只能寻找敌人的弱点加以利用。”
她有底气说出这番话，即使不清楚黑羽的底细。凉州秦家为了培养自己的派系，这一次青州挑选的弟子多数没有家族背景，穷苦人家的弟子居多，正真有点关系的修士就算事先被蒙在鼓里，等到了这里明白过来，也会通知家族、背后的力量打点关系，帮助他们离开。
一年下来，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王室的律令一天不改，他们一天不得离开。
私自逃离按照仙宫的规矩为奴为婢，按照朝廷的律令就是死。
仙宫将他们交给朝廷管理，明显就是选择站在王室一边，彻底放弃了他们这群无根之人。
青衣女子停了一下，发现自己遗忘了什么，又忙着补充道：
“对了，这此任务得靠黑羽道友你和同门。”
黑羽正在思考，听到这话为之一怔，疑惑地看向对方。
女子没有解释，掌间光芒一闪，直接拿出玉简。
一指点出，玉简前方显出一道光幕，上方一行光字：
“经考核，妖族修士宁芝千年灵草化形而成，适合‘炼丹’和‘药师’等任务……“”
看到这一幕，黑羽长大了嘴巴，在矿场里，他吃惊地发现了一个同类。
初次结实，对方就那么信任他？
不等他询问，青衣女子朝他宛然一笑，那晚是我救治了你，所以你的身份我大概能猜到，要不然……
“咳咳”，一旁的少侠不给他二人套几乎的机会，也学着自家师妹掏出了玉简：
“经考核，人族修士李少侠秉性忠厚，极爱钻研炼器之术，适合‘炼器’等任务……”
轮番在黑羽面前展示一遍，二人收起了玉简，然后齐齐看向了他。
规矩就是这样，对方掏玉简基本上你也得跟着掏。
仙宫贱卖了他们，可关键时刻他们又拿出仙宫制作的玉简表决心。
黑羽无奈，运气于指尖，一指点出，紫色玉简上写道：
“经考核，妖族黑羽头脑聪明，利己为主，适合‘斥候’和‘信使’单人任务……”
这一刻，黑羽想哭。
他觉得自己在问道宫的表现堪称愚蠢典范，“利己为主”四个大字绝对是他一生都洗不掉的污点。
对面两人见状很满意，他们现在缺的就是斥候。
女子看到黑羽的表情，以手捂嘴，嗤嗤一笑。
夜深人静，灯芯燃尽了最后一滴油脂，明焰最后晃了晃，屋里陷入了黑暗。
“好了，计划就是这样，现在，你们两个出去。”
青衣女子率先站起身子，走到房门口，下达了逐客令。
黑羽没有意见，疲惫了一天，他很早就想入睡了，于是打着哈欠起身，第一个离开漆黑的小屋。
这一回黑羽想放声打笑，终于轮到少侠弃权，保持沉默。
乌云遮住了明月，山林间重新昏黑一片，不过这个夜晚他可以安心睡个好觉。
不用回头看，黑羽也知道李少侠作为守夜人一定尽忠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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