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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触即发

    除非,自己的父亲在纵容牧之一吞并乔家基业!

    想到此,乔天行念头豁达,明白了为何父亲一再告诫他不要多事。

    按照牧之一之想法,这家业之争,并不是在金银钱财之中,而是同样是在市井小贩之中,一个小贩受难,或许人少力微不敢出生,若是千万个小贩受难,那么这件事情就得闹去皇城。

    到了皇城,便是孔孟之道的天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所以父亲和牧之一沉默的拉锯,是因为乔家在背后给足了小贩补偿,或者是提前就撤走了小贩,沟通好了其他摊位。

    想到此,乔天行心中又不禁一阵胆寒,这牧之一杀心如此之重,本以为他会令乔家扯上叛国重罪再废十几年时间拉扯无数罪名,最后数罪并罚打倒乔家。

    没想到他宛若一个欲炸开的火药桶,只需要一点火星子便能将乔家炸个粉碎。

    乔天行看向李轩意,对方依然保持着刚见面时那个笑容,8年来,李轩意的笑容丝毫不变,没有掺杂阿谀谄媚之意,也没有笑里藏刀之险。

    但是乔天行却又对李轩意加了一重注意。

    “恕我直言,天行老爷,我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令弟,武人一旦在外面做点什么,那么把柄就有了。”李轩意最后补上一句。

    乔天行听此也是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却没有办法,虽然他身为兄长,但是在这个亲弟弟面前的威信却越来越不足,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不会武。

    并不是其亲弟弟乔天梁大逆不道,而是武人也讲究炼心,若是惧怕之物太多,或者是经常在萦绕心底,那么对于武学不够信心的话又如何成为武学大家。

    乔天梁前两个月听闻是去东边的大奉讨教武术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乔天行心中松了一口气。

    “你似乎没那么简单。”乔天行对着李轩意说了一句。

    李轩意没有回答,依然是无奈的笑了笑。财不外露的道理他当然是懂的,特别是面对这种智谋型的人物展现智谋。

    看着那乔家大院外面的市井,李轩意明了这十年的拉锯战就要结束,决战到来若是这天行少爷还在看这孔孟之书的话,恐怕会出事。

    起码自己现在和乔家是一艘船上的吧,这八年承了乔家那么多的情,结果自己不明不白跟着死了也太窝囊了。

    回到偏院,李轩意看到那灰袍老者已经能站在阳光下缓缓挥剑。

    “秦老好。”

    “小李子好。”灰袍老者露出和煦的微笑,仿佛真的是一位年长的慈祥爷爷一般。

    打过招呼过后,李轩意便帮忙摆放桌子凳子,等着赵初嫣从食房带来今天的饭菜。

    像这样的一天,他已经八年如一日的缓缓度过了。

    午时的钟声在乔家院里敲响,李轩意从门外隐约看到一位身形窈窕的少女正有点吃劲地提着饭菜挪过来。

    “李轩意,看到了还不来帮忙呀?”赵初嫣没好气的说道,她正卖力的时候看到某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谅谁心情也不会好。

    “哦哦,好嘞好嘞。”李轩意仿佛榆木脑袋刚开窍一般,醒悟后飞快跑过去帮忙提着饭。

    “别碰我的手,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欸,不碰你的手我怎么帮你提饭嘛?”

    刚拌嘴几句,两人已经把饭抬过了门,在秦老笑眯眯地注视下打开蒸笼一碗一碗的往上摆着。

    “我说初嫣,你我也是八年之交了,人生能有几个八年,要不我俩凑合在一起吧以后?反正我看我俩长得都一般,身世也不清不楚的,还挺般配呢。”李轩意继续嘴贫。

    “滚,你真该去好好读读孔夫子说了些什么,说话一点都不尊重人,没礼貌。”赵初嫣白了他一眼。

    “欸不是,我发现你就有点小老太婆的感觉了,这孔夫子都多少年的老头了,读他干啥?整天叨叨我没礼貌不尊重人,我也没亲薄你呀?”

    “那也得讲究情投意合吧?哪有你这么一上来就说的。”

    “诶呀我只是说说而已,你看我无依无靠的,你好歹还有个秦爷爷跟着,我没有你就谁都没了。”李轩意继续耍着无赖。

    听了这话,赵初嫣眼眸一凝后,哼了一声之后埋头吃饭

    “喂,别不理人呀初嫣。”李轩意继续死皮赖脸。

    “你好烦,吃饭不吃饭了!”赵初嫣抢过李轩意的饭碗就要砸碎。

    “欸欸欸,大小姐我错了,还给我吧,我饭都没得吃不是更可怜了。”

    “那不许再耍流氓了,你就是欠老师教育。”

    夜晚,洛都衙门府上。

    一中年男子默默坐在那里,一盏接一盏地品着清茶。

    “还是京都的茶好,这洛都的茶太甜了。”旁边无人,只有烛火在从窗户走漏的微风中轻轻摇曳。

    那男子文质彬彬的样子,脸色和缓惬意,面容慈祥,仿佛一位老好人的样子。

    但他却是这南梁的开国功臣,牧之一。

    半晌的功夫,窗外随着风声滑进来个全身黑衣的人,他不敢与牧之一对视,若是仔细观看,却发现其黑衣在灯火中透着红色,湿漉漉的。

    原来这人全身是血。

    “牧大人,按您的吩咐,调集这洛都和其他京城的高手,拼死把乔家去大奉的传信路线突击下来了。”

    说话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牧之一。

    牧之一眼神一动,食指一振,用内力将这外封震得粉碎,只看到那落款写着乔元任的名字后,便露出一抹笑容。

    “干得好,下去治伤去吧。”

    黑衣人叩首告退,牧之一站了起来,望向那坐落在七凌山的乔家大院,虽然是晚间十分,但是大院依然灯火通明。

    “终究还是我赢了,乔元任,一个人一辈子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赢两次呢,更何况是当他有了软肋之后。”

    “告诉他们,从接到命令那一刻起,不管是在青楼还是在什么勾栏,都给我搏命地来洛都集合。”牧之一往地上扔下一块牌子。

    牌子在铺着红毯的地上砸出厚重玉石声,很快,那四周烛火光所照不到的地方,影子都在疯狂涌动,向着夜色出发,

    牧之一缓缓围绕着这衙门走来走去,似乎颇为满意的感觉。

    “这里就是最后的刑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