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迷糊日子
春夜何时这么寂静过，李轩意不曾想过。
窗外只有断断续续的风声，被康城的楼台亭阁阻拦，家家户户点着灯光，是一幅幅团员阖家欢乐的景象。
这风光，恐怕只有在此时此地才能看到。李轩意不清楚他想的此时此地是何时何地。
可是他却无比寂寞，或者是说无妄无庸。
李轩意没有钻进客栈铺好的床铺，而是依然躺进了自己随便扯好的地铺上，仿佛赵初嫣没有离开过，他默默闭上了眼睛。
什么都不去做想。
春夜并不如冬夜一般漫长，李轩意在温暖之中进入了梦乡。
他此时却不颤抖了，李轩意好好检查自己身体上下。安然如样。
他这一次没有梦见过去缠绕他许久的噩梦，或者是说，他现在有一丝渴望这样的梦。
因为这样的梦会告诉他，一切都还是原来那副样子，什么都没有改变。
可如今，他却明白，一切都改变了，自己夜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可到底如何是好，他也无可做想。因为原来时候的他，也无可做想，如今一切改变之后，他还是无可做想。
有时候怕的不是前途漫漫，因为有些人活着是用前途漫漫作借口的，每当他看到前方道路很长，他都以为自己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活，还有很多事可以做，有许多选择在等着他。
可是当未来到来的时候，他们却发现本该错过的，早就错过了。
.....
那日，初升的太阳照走了春夜的寒意，树叶被两人踩得沙沙作响。
李轩意把这几日之所以会突然如此，以及那斗笠人告诉他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给了赵初嫣。
他眼眸有着几丝渴望，也有一丝羞涩，他知道赵初嫣这几日为了照顾他付出了什么。他昏迷时的话语的确是他的真心话，原来的他，这样的废柴，是配不上赵初嫣的。
可是如今，他有了守护她的自信。
多年来被压抑或者是说，被隐匿的少年心气也重新升起，他望着开阔天空，畅想着日后纵横江湖快意恩仇的故事。
可是他没唯一没注意的是，他恢复正常了，赵初嫣却整日都一言不发。
那时，他以为只不过是少女的羞涩与愤恼，或者说是难以言语。
十五六岁的少年总是这般单纯，面对情爱一字，对于他们来说是世界上最甜蜜的东西，也是最简单的一题。
“还不够呀。”那日的李轩意，气机已经是绝世高手级别，赵初嫣细如蚊子一般的喃喃自语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但正如上面所说，他没当回事。
十五六岁的少年。
李轩意闭着眼翻了个身，他梦回了那日，不知为何，这梦煎熬的仿佛从前的噩梦一般。
.....
春日从窗户洒入客房时，李轩意早就清醒，可是他依然闭着眼睛。
从前的时光，他很享受早上床铺的余温，这能让他联想起舒服的东西。只不过如今，已有一身力量的他，身体在破晓时分就会清醒。
一夜大梦过后，李轩意没有一丝改变，或是说，变得颓废许多。
他蹲了下去，有些癫狂的样子。
直到现在，他才开始震骇于赵初嫣的离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
还没等他细想，又一个念头浮在心中，那是斗笠人最后的告别。
李轩意的一生，现在开始了倒计时，只有九年可活。
他的气息越来越重，李轩意喘着粗气，双手死命的往手内扣着，他很憋屈，太憋屈了。到现在为止，他不知道未来要怎么做才能对得起这九年。
或者是说，抱着怎么做才对得起这九年这个念头本身，本来就是一件荒唐事。人生没有导向标。
而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那个以为是指引的人，也莫名其妙地走了。
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李轩意就忘了问一个问题。年少的他以为任何问题都已经给出，并且如此简单。
可是这个却不是。
他忘了问她，为什么。可是这个问题，是要下一次见到她才能问。
李轩意慢吞吞地收起了剑和行李，离开了客栈，抬头瞧了瞧那明晃晃的太阳。
他第一次意识，其实会不会武功，或许都是一样的。
马车缓缓在康城的青砖大道上行驶，这次只有李轩意和一位聘请的车夫前往北炬山的路上，李轩意慢吞吞地啃着一个馕。
从北燕传下来的独特食物。
并不是没钱吃更好的东西，只是他现在只想吃这种馕，干硬的味道，让他能够放松下来。
在乔家的八年，他没听过江湖风闻，只知道这世界武功已经是站上高位的傍身计。
大约百年前，还没有大大小小的王朝。
天下是被各个江湖门派或者是联盟划分，同乡的占一个山头，独门绝技的抢一座名山。
那个时候，武功是用来反抗权力的。从江湖来的武功，被江湖各个义士所得，在蛰伏几十年后，五湖四海的能人们推翻了东汉后，又一股脑的在乱世峥嵘头角，打灭了魏蜀吴的春秋大梦。
之后的百年，便是所谓的真正的江湖年代，那时世上处处是大侠，酒馆里的传说一个接一个，在不知名的地方刀枪血影纷飞。
直到现在，李轩意望着规划得平平整整的康城，其相比于洛都，最大的特点便是井井有条。
王权又回到了世界的顶点，而武功也成了王权的重要辅助，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五百年前的东汉。
李轩意反复抚摸着斗笠人给自己的那柄剑，他如今慢慢回味自己这八年的人生，生怕错过了什么。
因为赵初嫣这根弦的错音，李轩意开始往回想。
李轩意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的剑。
这柄剑乍看起来并没有名剑的样子，剑柄只是镶了一个黄边，稍微作了一些装饰方便持剑者更好用力，而剑的本身只是平平无奇的铁做的，锋利度和柔韧度也是一般。
李轩意收剑入鞘，下定决心先学点剑法。
虽然他如今有了一身功夫，但是没法子施展却是甚是无奈。
马车停了下来，李轩意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开口问车夫。
他明白，在这种地方拦路的人，多少没有杀心。
帘子掀起，一个高瘦男子弯腰坐了进来，李轩意打量着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就是前几日才碰面的沧澜剑蓝钦。
“阁下也要去皇都吗，可允许我一路同行？”蓝钦却毫不在意，仿佛已经忘了李轩意这号人，文文雅雅地开口。
“阁下如此温儒，岂有不能之理，只不过，车费有点贵。”李轩意看着他说道。
接着，李轩意将剑搭在了蓝钦的肩上。
蓝钦愣了一下，却又无所谓的笑笑。
“阁下是想要我这一臂当作路费？”
“是。”
“那就请阁下出手吧，烂肉一块，又谈何车费很贵。”蓝钦依然不动声色，缓缓说道。
他没当回事，十五六岁的小屁孩。
李轩意眼神有点冷冽，他并不是开玩笑，他也希望对方不是觉得自己在开玩笑。
他今日的脾气，没那么大度。
眨眼间，剑光闪过，只听到刀入肉挫骨的声音，还有一些液体飞溅的点滴作响。
窗外只有断断续续的风声，被康城的楼台亭阁阻拦，家家户户点着灯光，是一幅幅团员阖家欢乐的景象。
这风光，恐怕只有在此时此地才能看到。李轩意不清楚他想的此时此地是何时何地。
可是他却无比寂寞，或者是说无妄无庸。
李轩意没有钻进客栈铺好的床铺，而是依然躺进了自己随便扯好的地铺上，仿佛赵初嫣没有离开过，他默默闭上了眼睛。
什么都不去做想。
春夜并不如冬夜一般漫长，李轩意在温暖之中进入了梦乡。
他此时却不颤抖了，李轩意好好检查自己身体上下。安然如样。
他这一次没有梦见过去缠绕他许久的噩梦，或者是说，他现在有一丝渴望这样的梦。
因为这样的梦会告诉他，一切都还是原来那副样子，什么都没有改变。
可如今，他却明白，一切都改变了，自己夜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可到底如何是好，他也无可做想。因为原来时候的他，也无可做想，如今一切改变之后，他还是无可做想。
有时候怕的不是前途漫漫，因为有些人活着是用前途漫漫作借口的，每当他看到前方道路很长，他都以为自己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活，还有很多事可以做，有许多选择在等着他。
可是当未来到来的时候，他们却发现本该错过的，早就错过了。
.....
那日，初升的太阳照走了春夜的寒意，树叶被两人踩得沙沙作响。
李轩意把这几日之所以会突然如此，以及那斗笠人告诉他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给了赵初嫣。
他眼眸有着几丝渴望，也有一丝羞涩，他知道赵初嫣这几日为了照顾他付出了什么。他昏迷时的话语的确是他的真心话，原来的他，这样的废柴，是配不上赵初嫣的。
可是如今，他有了守护她的自信。
多年来被压抑或者是说，被隐匿的少年心气也重新升起，他望着开阔天空，畅想着日后纵横江湖快意恩仇的故事。
可是他没唯一没注意的是，他恢复正常了，赵初嫣却整日都一言不发。
那时，他以为只不过是少女的羞涩与愤恼，或者说是难以言语。
十五六岁的少年总是这般单纯，面对情爱一字，对于他们来说是世界上最甜蜜的东西，也是最简单的一题。
“还不够呀。”那日的李轩意，气机已经是绝世高手级别，赵初嫣细如蚊子一般的喃喃自语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但正如上面所说，他没当回事。
十五六岁的少年。
李轩意闭着眼翻了个身，他梦回了那日，不知为何，这梦煎熬的仿佛从前的噩梦一般。
.....
春日从窗户洒入客房时，李轩意早就清醒，可是他依然闭着眼睛。
从前的时光，他很享受早上床铺的余温，这能让他联想起舒服的东西。只不过如今，已有一身力量的他，身体在破晓时分就会清醒。
一夜大梦过后，李轩意没有一丝改变，或是说，变得颓废许多。
他蹲了下去，有些癫狂的样子。
直到现在，他才开始震骇于赵初嫣的离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
还没等他细想，又一个念头浮在心中，那是斗笠人最后的告别。
李轩意的一生，现在开始了倒计时，只有九年可活。
他的气息越来越重，李轩意喘着粗气，双手死命的往手内扣着，他很憋屈，太憋屈了。到现在为止，他不知道未来要怎么做才能对得起这九年。
或者是说，抱着怎么做才对得起这九年这个念头本身，本来就是一件荒唐事。人生没有导向标。
而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那个以为是指引的人，也莫名其妙地走了。
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李轩意就忘了问一个问题。年少的他以为任何问题都已经给出，并且如此简单。
可是这个却不是。
他忘了问她，为什么。可是这个问题，是要下一次见到她才能问。
李轩意慢吞吞地收起了剑和行李，离开了客栈，抬头瞧了瞧那明晃晃的太阳。
他第一次意识，其实会不会武功，或许都是一样的。
马车缓缓在康城的青砖大道上行驶，这次只有李轩意和一位聘请的车夫前往北炬山的路上，李轩意慢吞吞地啃着一个馕。
从北燕传下来的独特食物。
并不是没钱吃更好的东西，只是他现在只想吃这种馕，干硬的味道，让他能够放松下来。
在乔家的八年，他没听过江湖风闻，只知道这世界武功已经是站上高位的傍身计。
大约百年前，还没有大大小小的王朝。
天下是被各个江湖门派或者是联盟划分，同乡的占一个山头，独门绝技的抢一座名山。
那个时候，武功是用来反抗权力的。从江湖来的武功，被江湖各个义士所得，在蛰伏几十年后，五湖四海的能人们推翻了东汉后，又一股脑的在乱世峥嵘头角，打灭了魏蜀吴的春秋大梦。
之后的百年，便是所谓的真正的江湖年代，那时世上处处是大侠，酒馆里的传说一个接一个，在不知名的地方刀枪血影纷飞。
直到现在，李轩意望着规划得平平整整的康城，其相比于洛都，最大的特点便是井井有条。
王权又回到了世界的顶点，而武功也成了王权的重要辅助，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五百年前的东汉。
李轩意反复抚摸着斗笠人给自己的那柄剑，他如今慢慢回味自己这八年的人生，生怕错过了什么。
因为赵初嫣这根弦的错音，李轩意开始往回想。
李轩意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的剑。
这柄剑乍看起来并没有名剑的样子，剑柄只是镶了一个黄边，稍微作了一些装饰方便持剑者更好用力，而剑的本身只是平平无奇的铁做的，锋利度和柔韧度也是一般。
李轩意收剑入鞘，下定决心先学点剑法。
虽然他如今有了一身功夫，但是没法子施展却是甚是无奈。
马车停了下来，李轩意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开口问车夫。
他明白，在这种地方拦路的人，多少没有杀心。
帘子掀起，一个高瘦男子弯腰坐了进来，李轩意打量着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就是前几日才碰面的沧澜剑蓝钦。
“阁下也要去皇都吗，可允许我一路同行？”蓝钦却毫不在意，仿佛已经忘了李轩意这号人，文文雅雅地开口。
“阁下如此温儒，岂有不能之理，只不过，车费有点贵。”李轩意看着他说道。
接着，李轩意将剑搭在了蓝钦的肩上。
蓝钦愣了一下，却又无所谓的笑笑。
“阁下是想要我这一臂当作路费？”
“是。”
“那就请阁下出手吧，烂肉一块，又谈何车费很贵。”蓝钦依然不动声色，缓缓说道。
他没当回事，十五六岁的小屁孩。
李轩意眼神有点冷冽，他并不是开玩笑，他也希望对方不是觉得自己在开玩笑。
他今日的脾气，没那么大度。
眨眼间，剑光闪过，只听到刀入肉挫骨的声音，还有一些液体飞溅的点滴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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