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进山
蓝钦还是坐在原地，脸色惨白，极力控制着表情变得浅淡，但是右手已是血流不止。
另一侧，右臂则是掉在马车门槛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位少年，慢慢的，他逐渐认出了这人是谁。
沧澜剑一般不屑于认人，除非他觉得那人有资格威胁自己的生命，从这个角度来说，蓝钦十分精于识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名声在外那么久。
可眼前这位少年，他刚刚却没看出来底细。
“几天前，我们见过。”蓝钦强忍着疼痛，闷哼地说道。
“是。”
蓝钦不再言语，他踉跄着跌下车去，后话对于他来说已经无用，他从识错人开始，一切话语都是无用。
李轩意默默地看着他下车，默默收回了他的剑。
他渐渐明白这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
牧之一，蓝钦，赵初嫣，乔任梁...八年来的这些人，他又开始拨弄自己的回忆之弦，越来越深。
江湖，官场。李轩意望着山水，和坐落在山水之间的亭台楼阁。
武功把这个世界变得不一样了。官场不再是官场，江湖不再是江湖，就连那一套权力制度，都被从头到尾改变。
李轩意发现自己似乎是个异类，周围的每个人，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准则，看人看事也有自己的眼光，自然也有自己生活的方式。
奇奇怪怪的生活方式。
或许他是不幸的，或许他是幸运的，他忘了从前，忘了根源，要不然他也会和他们一般，执着于那一星半点。但同时，他也无所适从，不管是面对他人，还是面对这个世界。
马车缓缓行驶，李轩意的思绪也缓缓铺开。
他没了之前的迷惘。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去看这世界。无论是充斥爱恨情仇还是其他，他都无所谓。
.....
安安稳稳驶到了皇都，李轩意付了车费便向北炬山的方向走去。
皇城沿着北炬山而上，不得不感慨，武功给了建筑更大的发挥创造空间，巨大的殿宇如盘龙一般卧居在山中，俯瞰着南阳盆地，南梁领土。
穷极视野，最高处雕龙画栋的便是皇宫，也就是圣上所在之地，各大王族依次往下，而后大臣府邸则分散在平地的城内或是山间。
倒也有点意思。李轩意带有一丝好奇的乐趣看着这宏伟的皇都，易受难攻在这里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
吃了晚饭后，李轩意才打探明白，北炬山大半部分已经被皇室所圈占，要上北炬山非大臣或者皇族后裔不可。
这是十年前的规矩了。新帝登基第二年颁布的。李轩意眉头一挑，怪不得乔任梁要秘密送我入乔家，新帝要是直到乔家能从他眼皮子底下运人，估计会更发疯吧。
皇城占的是北炬山南麓，看着明晃晃的灯火在夜色中将山底围了个严丝合缝，李轩意便知道随意上山已是不可能之事。
这怪婆婆应该和皇室有大关系，要不然不可能在北炬山安家吧？李轩意如此推测，心中在思考怎么才能上山。
身后有人走了过来。
李轩意没有回头，他知道无论回头与否，他都要先等那人开口。
“李轩意，又见面了。”说话之人有几分熟悉的声音，正是那白衣青年，乔天行。他没了那日慌张神色，依然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李轩意一声不吭地回了身子，没有给笑容之类的回应。
他在好奇，是不是大部分人都和蓝钦一般。
或者是说，自己才是那个惊人的变数，还是说武功本身。
“从你出洛都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轩意兄。直到你到了康城，我发现一丝不对劲。”乔天行在此听了一会儿，他很有礼貌，给李轩意回复的空间。
李轩意依然没有动静。
“现在，到了皇都，和轩意兄相伴而行的赵小姐却不见了。路途上是发生什么了吗？”乔天行继续询问。
李轩意不打算回答，他知道乔家的手段能知道的比他了解得多。
“她到底是谁？”李轩意问出了这个憋在他心中的问题，或者说，乔天行终于说到了他感兴趣的地方。
乔天行听到此话，脸上却露出笑意。
“不愧是聪明人，轩意兄。我没有二心，只是来验证一下。”
“赵小姐估计和上一朝代的赵国有莫大关系，愚弟去大奉讨学的一个目的也是问的这个。”
“哦？所以乔家差点灭族你差点是罪魁祸首？”李轩意没任何好脾气。仿佛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在谋划些什么。
乔天行脸色变了变，一瞬间后又变回那温和的表情。
“可以这么说，本人差点成为灭族之人，父亲也为此责罚我把我逐出了家族。”乔天行回答道。
李轩意却不相信他的鬼话，能在他落脚皇都之后和他精准碰面的人，背后没庞大的信息网是不可能完成的。
“赵初...赵小姐和赵国有大关系，那为何他会藏在车里和我一起回到乔家。”
“这个也是乔家的疏忽，或者是说赵氏的最后手段。总之乔家这几年并没有明白赵小姐藏在乔家。”
“而外界似乎也不知道，听说轩意兄一路上可谓是困难重重，自从出了洛都之后，便遭到几次暗杀。”
“在这里我要和轩意兄说声对不起，我估计是愚弟在大奉探查的时候也被当地某些势力察觉到了，他们便顺藤摸瓜找到了乔家。”
李轩意安静的听完了乔天行的一番话，他知道绝对这背后不止大奉势力那么简单，或者是说，大奉皇族对于赵初嫣的态度不应该是那样。
至于更多的，他也不知。
“那么，天行兄来皇都找我是干什么？”李轩意问道。
“轩意兄，只是顺便和你确认一些事情，如今我也把我们掌握的情报交换给你了。正事的话，当然是把牧之一那条老狗拉下来。”乔天行说着，脸色透露出一丝凶狠。
“我虽然认可父亲这样保全大局的做法，但我认为牧之一对乔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是单单为了母亲，都有主动出击干掉他的理由。”
“那你打算怎么做？”李轩意说道。
“这就很麻烦了。”乔天行却叹了一口气。“宦海无垠，特别是牧之一这样的老狐狸，就算是圣上想拿他也要费好大力气。”
“也就是说，你要在皇都和牧之一斗个几十年？”想着乔家在洛都和牧之一较劲了数十年，李轩意问道。
“或许要那么久，或许不需要那么麻烦。”乔天行喃喃自语。“若是他始终没发现我的存在，或许几年时间就够。还没什么危险。”
李轩意听了半天，终于不耐烦。“我要进北炬山，你能帮我吗？天行兄。”
“北炬山？牧之一回京后，新帝在北炬山的禁令越来越多，现在看，倒是要费一番功夫。”乔天行明白李轩意的意思。
李轩意有点苦恼，自己虽然有了太白加具，但是一身武功没法完全施展，无论是轻功还是隐藏的功夫，他都糊里糊涂，若是强闯自然是不行。
“不过，若是轩意兄做好了准备，我倒是有个方法能将你送进去。”
另一侧，右臂则是掉在马车门槛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位少年，慢慢的，他逐渐认出了这人是谁。
沧澜剑一般不屑于认人，除非他觉得那人有资格威胁自己的生命，从这个角度来说，蓝钦十分精于识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名声在外那么久。
可眼前这位少年，他刚刚却没看出来底细。
“几天前，我们见过。”蓝钦强忍着疼痛，闷哼地说道。
“是。”
蓝钦不再言语，他踉跄着跌下车去，后话对于他来说已经无用，他从识错人开始，一切话语都是无用。
李轩意默默地看着他下车，默默收回了他的剑。
他渐渐明白这世界是什么样子的了。
牧之一，蓝钦，赵初嫣，乔任梁...八年来的这些人，他又开始拨弄自己的回忆之弦，越来越深。
江湖，官场。李轩意望着山水，和坐落在山水之间的亭台楼阁。
武功把这个世界变得不一样了。官场不再是官场，江湖不再是江湖，就连那一套权力制度，都被从头到尾改变。
李轩意发现自己似乎是个异类，周围的每个人，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准则，看人看事也有自己的眼光，自然也有自己生活的方式。
奇奇怪怪的生活方式。
或许他是不幸的，或许他是幸运的，他忘了从前，忘了根源，要不然他也会和他们一般，执着于那一星半点。但同时，他也无所适从，不管是面对他人，还是面对这个世界。
马车缓缓行驶，李轩意的思绪也缓缓铺开。
他没了之前的迷惘。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去看这世界。无论是充斥爱恨情仇还是其他，他都无所谓。
.....
安安稳稳驶到了皇都，李轩意付了车费便向北炬山的方向走去。
皇城沿着北炬山而上，不得不感慨，武功给了建筑更大的发挥创造空间，巨大的殿宇如盘龙一般卧居在山中，俯瞰着南阳盆地，南梁领土。
穷极视野，最高处雕龙画栋的便是皇宫，也就是圣上所在之地，各大王族依次往下，而后大臣府邸则分散在平地的城内或是山间。
倒也有点意思。李轩意带有一丝好奇的乐趣看着这宏伟的皇都，易受难攻在这里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
吃了晚饭后，李轩意才打探明白，北炬山大半部分已经被皇室所圈占，要上北炬山非大臣或者皇族后裔不可。
这是十年前的规矩了。新帝登基第二年颁布的。李轩意眉头一挑，怪不得乔任梁要秘密送我入乔家，新帝要是直到乔家能从他眼皮子底下运人，估计会更发疯吧。
皇城占的是北炬山南麓，看着明晃晃的灯火在夜色中将山底围了个严丝合缝，李轩意便知道随意上山已是不可能之事。
这怪婆婆应该和皇室有大关系，要不然不可能在北炬山安家吧？李轩意如此推测，心中在思考怎么才能上山。
身后有人走了过来。
李轩意没有回头，他知道无论回头与否，他都要先等那人开口。
“李轩意，又见面了。”说话之人有几分熟悉的声音，正是那白衣青年，乔天行。他没了那日慌张神色，依然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李轩意一声不吭地回了身子，没有给笑容之类的回应。
他在好奇，是不是大部分人都和蓝钦一般。
或者是说，自己才是那个惊人的变数，还是说武功本身。
“从你出洛都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轩意兄。直到你到了康城，我发现一丝不对劲。”乔天行在此听了一会儿，他很有礼貌，给李轩意回复的空间。
李轩意依然没有动静。
“现在，到了皇都，和轩意兄相伴而行的赵小姐却不见了。路途上是发生什么了吗？”乔天行继续询问。
李轩意不打算回答，他知道乔家的手段能知道的比他了解得多。
“她到底是谁？”李轩意问出了这个憋在他心中的问题，或者说，乔天行终于说到了他感兴趣的地方。
乔天行听到此话，脸上却露出笑意。
“不愧是聪明人，轩意兄。我没有二心，只是来验证一下。”
“赵小姐估计和上一朝代的赵国有莫大关系，愚弟去大奉讨学的一个目的也是问的这个。”
“哦？所以乔家差点灭族你差点是罪魁祸首？”李轩意没任何好脾气。仿佛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在谋划些什么。
乔天行脸色变了变，一瞬间后又变回那温和的表情。
“可以这么说，本人差点成为灭族之人，父亲也为此责罚我把我逐出了家族。”乔天行回答道。
李轩意却不相信他的鬼话，能在他落脚皇都之后和他精准碰面的人，背后没庞大的信息网是不可能完成的。
“赵初...赵小姐和赵国有大关系，那为何他会藏在车里和我一起回到乔家。”
“这个也是乔家的疏忽，或者是说赵氏的最后手段。总之乔家这几年并没有明白赵小姐藏在乔家。”
“而外界似乎也不知道，听说轩意兄一路上可谓是困难重重，自从出了洛都之后，便遭到几次暗杀。”
“在这里我要和轩意兄说声对不起，我估计是愚弟在大奉探查的时候也被当地某些势力察觉到了，他们便顺藤摸瓜找到了乔家。”
李轩意安静的听完了乔天行的一番话，他知道绝对这背后不止大奉势力那么简单，或者是说，大奉皇族对于赵初嫣的态度不应该是那样。
至于更多的，他也不知。
“那么，天行兄来皇都找我是干什么？”李轩意问道。
“轩意兄，只是顺便和你确认一些事情，如今我也把我们掌握的情报交换给你了。正事的话，当然是把牧之一那条老狗拉下来。”乔天行说着，脸色透露出一丝凶狠。
“我虽然认可父亲这样保全大局的做法，但我认为牧之一对乔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是单单为了母亲，都有主动出击干掉他的理由。”
“那你打算怎么做？”李轩意说道。
“这就很麻烦了。”乔天行却叹了一口气。“宦海无垠，特别是牧之一这样的老狐狸，就算是圣上想拿他也要费好大力气。”
“也就是说，你要在皇都和牧之一斗个几十年？”想着乔家在洛都和牧之一较劲了数十年，李轩意问道。
“或许要那么久，或许不需要那么麻烦。”乔天行喃喃自语。“若是他始终没发现我的存在，或许几年时间就够。还没什么危险。”
李轩意听了半天，终于不耐烦。“我要进北炬山，你能帮我吗？天行兄。”
“北炬山？牧之一回京后，新帝在北炬山的禁令越来越多，现在看，倒是要费一番功夫。”乔天行明白李轩意的意思。
李轩意有点苦恼，自己虽然有了太白加具，但是一身武功没法完全施展，无论是轻功还是隐藏的功夫，他都糊里糊涂，若是强闯自然是不行。
“不过，若是轩意兄做好了准备，我倒是有个方法能将你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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