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计谋
皇都的酒楼，乔天行只是对着掌柜传唤了几下，楼上便急匆匆地下来了几人将李轩意二人迎上了最高楼的位置。
“这白玉轩是皇都的招牌之一，轩意兄要是没喝过这里的酒，倒是一大憾事。”乔天行摆出一副东道主的样子，在平常时候，他总是这种泰然自若的态度。
李轩意微笑着点着头，拿起小儿送上来的酒闷头喝了几碗。
这酒并不是那种浓烈至极的酒，有着一丝典雅的韵味，其刺鼻的冲劲随着舌尖慢慢消散，随后便是清香。
李轩意从未喝过酒，如今可以说是人生第一次喝酒。他只品出酸涩的味道和些许清甜。
照理来说，给这种毛头小子这类酒是浪费的，这里的酒是给那些积淀过些许人生感悟的人喝的。
李轩意不用想也明白这酒的珍贵，他不时瞅着乔天行，他也在温雅地一盏接一盏地和他共饮，但是姿态相比之下就优雅得多。
“需要我做什么呢。”喝了一阵之后，李轩意借着酒意发问。
“需要轩意兄扮演成一介侍卫。”
“谁的侍卫？”李轩意察觉到关键。
“乔家长女，或是说，我和二弟的妹妹。乔天玲。”乔天行说着，头侧了过去，看向那耸立在都城之上的皇宫，眼神中充满复杂神色。
“令妹在十年前被父亲送进了皇宫，我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直到最近，我们才和她取得联系。”
李轩意也是一怔，十年前送进皇宫，那时候新帝刚刚即位，皇宫里乔家势力已经主动撤退或者拔除，这时候将自己女儿主动送进去，这举动难以让人理解。
这乔家家主，手段之类的果然让人看不懂。李轩意感叹，发觉其和蓝钦之类的都是一类人，和寻常普通人有着不一样的地方。奇奇怪怪的地方。
“轩意兄，我就长话短说了。对于乔家而言，现在正是最好时机。杀牧之一的最好时机。”乔天行话锋却突然一转，声音变得低沉，透露出些许冷意。
“牧之一任务没有完成，可是在新帝眼中，乔家已经消散，自然也不会给牧之一这方面的权力，甚至要着手开始限制牧之一的势力。”
“牧之一能坐上这最高权臣的位子，靠的是什么，轩意兄知道吗？”乔天行突然顿了顿。
李轩意眉头微蹙，他对于这方面的计谋并不是很了解。
“杀伐果断？深思熟虑？”
“错了，轩意兄。这两点固然是成为权臣的必要条件，但是对于常人来说，只要肯付出足够的时间和决心都是可以练就的，他最厉害的一点，就是会用人，会识人。”乔天行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倾佩。
“当年他之所以能扶持新帝上位，就是因为他在大皇子和太子的主要斗争中，将其队伍末流之人都任为己用，并且奇迹般的让两大商业上有争纷的家族合力支持新帝。那两大家族就是宋家和周家。”
“所以，在新帝眼里，即使对牧之一有不满，也难以发作，因为他就像一块毒瘤，若是切除，痛及的是整个南梁。这就为何他能在一天时间将南梁全国国一半高手都集中到洛都。”
“而如今，这或许是最好的时候。”乔天行双手微微颤抖，他自己似乎也不清楚这是不是最好的时机。
他还太年轻。
“为了对付乔家，他放弃了在朝廷掌控权柄，而是在洛都直接面对乔家。这十年虽然他名声在外，但是朝廷里的权力已经没有他的那份，而当初和他合作的两大家族，也被新帝用借口调取了洛都。”
“所以，轩意兄，他此次回来，无权也无势，还要承着皇帝的责罚。而想让他不能翻身的人，则是遍布整个朝廷。”乔天行言尽于此。
李轩意眼神闪了闪，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乔天行要在皇都。
他不能肯定自己明白这些权力勾结，但是以他的视角看来，他想要渗入其中，进入北炬山的话，那么自己的身份就只能是一枚棋子。
“三妹联系我的时候，是以太子妃的名义联系的。”乔天行继续丢出了一个重要消息。
“新帝厌恶兄弟相残，同室相伐，便早早的立了太子，而三妹这几年间，我们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她告诉我，她想要杀了牧之一。”
“从牧之一审判乔家未果下手，由太子向皇帝提出质问，要求重审乔家案，若是牧之一被驳倒，那么就是滥用皇权，是要杀头的。”乔天行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杀意，他惧怕但同时又渴望杀了这个乔家的心腹大患。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你可以让我扮演一名侍卫保卫在太子妃身边？”李轩意问道。
“不不不，轩意兄，这只是第一步，这是官场，是牧之一的天下。牧之一就算真的废了，他也不可能光明正大被砍头，他的手下不允许，圣上也不允许。”乔天行温雅地笑了。
“皇上从来没想谁真正消失过，若是朝廷上的势力消失了，那么其他势力也不会好过。他必须要维持各方势力的平衡，这样他才能坐得安稳。至于乔家，早已退出南梁朝堂的家族他倒是无所谓。”
“但是我们乔家要的，是真的杀了牧之一，而不是让他丢脸之类的。对于牧之一来说，站到这个位置，脸皮是什么东西？”
李轩意沉默许久，他这时候才发现，乔家虽然看似和平安详的在洛都过着自己的日子，但是其能量之大远不是一个人能对抗的。牧之一之流，已经堪称逆天。
李轩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月亮已经渐渐升了起来，周围底下的楼层都传来了欢饮的喧哗声，热闹吵杂的氛围将两人包围了起来。
这在皇城里杀一个人，考虑的东西竟然如此之多。李轩意心中不禁感叹。
“那么，天行兄，我的作用是什么？若是只需要一个侍卫，那么皇宫里恐怕不缺侍卫。”李轩意还是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乔天行嘴角微微翘起，他常不愿意浪费时间在愚笨的人身上，这就是为何他总是留意李轩意的动向。或者说，若是李轩意不来皇都，那么乔天行则会出现在其他地方。
因为李轩意是开启这棋局的落子。
“轩意兄，你设想一番，若你是牧之一，你看到李轩意出现在皇宫，你会想什么？”乔天行微笑着回答，他心情似乎很好，食指叩击着桌角。
“一个乔家老爷秘密接来的痴呆子，在乔家覆灭后马不停蹄的出现在了皇宫，你觉得，他是什么身份？”乔天行继续发问。
李轩意脸色不变，但是他意识到牧之一的一个缺点。
或许是一个致命的缺点。
在洛都刑堂上，即使最后还是能杀乔家全家，但是他却没动手，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换句话说，牧之一这个人太高傲了，无比的高傲。他不稀罕意外的施舍，他厌恶意外。
他没心情猜测李轩意是什么身份，因为他没有影响到牧之一的计划，甚至最后还安安静静地呆在屠刀下等死。
牧之一真的信了乔元任的话，李轩意只不过是故人托付的朋友。
可是若李轩意出现在皇都，何况是在如此严禁的情况下。这一变数就会分裂出无数可能。
“这白玉轩是皇都的招牌之一，轩意兄要是没喝过这里的酒，倒是一大憾事。”乔天行摆出一副东道主的样子，在平常时候，他总是这种泰然自若的态度。
李轩意微笑着点着头，拿起小儿送上来的酒闷头喝了几碗。
这酒并不是那种浓烈至极的酒，有着一丝典雅的韵味，其刺鼻的冲劲随着舌尖慢慢消散，随后便是清香。
李轩意从未喝过酒，如今可以说是人生第一次喝酒。他只品出酸涩的味道和些许清甜。
照理来说，给这种毛头小子这类酒是浪费的，这里的酒是给那些积淀过些许人生感悟的人喝的。
李轩意不用想也明白这酒的珍贵，他不时瞅着乔天行，他也在温雅地一盏接一盏地和他共饮，但是姿态相比之下就优雅得多。
“需要我做什么呢。”喝了一阵之后，李轩意借着酒意发问。
“需要轩意兄扮演成一介侍卫。”
“谁的侍卫？”李轩意察觉到关键。
“乔家长女，或是说，我和二弟的妹妹。乔天玲。”乔天行说着，头侧了过去，看向那耸立在都城之上的皇宫，眼神中充满复杂神色。
“令妹在十年前被父亲送进了皇宫，我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直到最近，我们才和她取得联系。”
李轩意也是一怔，十年前送进皇宫，那时候新帝刚刚即位，皇宫里乔家势力已经主动撤退或者拔除，这时候将自己女儿主动送进去，这举动难以让人理解。
这乔家家主，手段之类的果然让人看不懂。李轩意感叹，发觉其和蓝钦之类的都是一类人，和寻常普通人有着不一样的地方。奇奇怪怪的地方。
“轩意兄，我就长话短说了。对于乔家而言，现在正是最好时机。杀牧之一的最好时机。”乔天行话锋却突然一转，声音变得低沉，透露出些许冷意。
“牧之一任务没有完成，可是在新帝眼中，乔家已经消散，自然也不会给牧之一这方面的权力，甚至要着手开始限制牧之一的势力。”
“牧之一能坐上这最高权臣的位子，靠的是什么，轩意兄知道吗？”乔天行突然顿了顿。
李轩意眉头微蹙，他对于这方面的计谋并不是很了解。
“杀伐果断？深思熟虑？”
“错了，轩意兄。这两点固然是成为权臣的必要条件，但是对于常人来说，只要肯付出足够的时间和决心都是可以练就的，他最厉害的一点，就是会用人，会识人。”乔天行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倾佩。
“当年他之所以能扶持新帝上位，就是因为他在大皇子和太子的主要斗争中，将其队伍末流之人都任为己用，并且奇迹般的让两大商业上有争纷的家族合力支持新帝。那两大家族就是宋家和周家。”
“所以，在新帝眼里，即使对牧之一有不满，也难以发作，因为他就像一块毒瘤，若是切除，痛及的是整个南梁。这就为何他能在一天时间将南梁全国国一半高手都集中到洛都。”
“而如今，这或许是最好的时候。”乔天行双手微微颤抖，他自己似乎也不清楚这是不是最好的时机。
他还太年轻。
“为了对付乔家，他放弃了在朝廷掌控权柄，而是在洛都直接面对乔家。这十年虽然他名声在外，但是朝廷里的权力已经没有他的那份，而当初和他合作的两大家族，也被新帝用借口调取了洛都。”
“所以，轩意兄，他此次回来，无权也无势，还要承着皇帝的责罚。而想让他不能翻身的人，则是遍布整个朝廷。”乔天行言尽于此。
李轩意眼神闪了闪，他终于明白了为何乔天行要在皇都。
他不能肯定自己明白这些权力勾结，但是以他的视角看来，他想要渗入其中，进入北炬山的话，那么自己的身份就只能是一枚棋子。
“三妹联系我的时候，是以太子妃的名义联系的。”乔天行继续丢出了一个重要消息。
“新帝厌恶兄弟相残，同室相伐，便早早的立了太子，而三妹这几年间，我们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她告诉我，她想要杀了牧之一。”
“从牧之一审判乔家未果下手，由太子向皇帝提出质问，要求重审乔家案，若是牧之一被驳倒，那么就是滥用皇权，是要杀头的。”乔天行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杀意，他惧怕但同时又渴望杀了这个乔家的心腹大患。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你可以让我扮演一名侍卫保卫在太子妃身边？”李轩意问道。
“不不不，轩意兄，这只是第一步，这是官场，是牧之一的天下。牧之一就算真的废了，他也不可能光明正大被砍头，他的手下不允许，圣上也不允许。”乔天行温雅地笑了。
“皇上从来没想谁真正消失过，若是朝廷上的势力消失了，那么其他势力也不会好过。他必须要维持各方势力的平衡，这样他才能坐得安稳。至于乔家，早已退出南梁朝堂的家族他倒是无所谓。”
“但是我们乔家要的，是真的杀了牧之一，而不是让他丢脸之类的。对于牧之一来说，站到这个位置，脸皮是什么东西？”
李轩意沉默许久，他这时候才发现，乔家虽然看似和平安详的在洛都过着自己的日子，但是其能量之大远不是一个人能对抗的。牧之一之流，已经堪称逆天。
李轩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月亮已经渐渐升了起来，周围底下的楼层都传来了欢饮的喧哗声，热闹吵杂的氛围将两人包围了起来。
这在皇城里杀一个人，考虑的东西竟然如此之多。李轩意心中不禁感叹。
“那么，天行兄，我的作用是什么？若是只需要一个侍卫，那么皇宫里恐怕不缺侍卫。”李轩意还是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乔天行嘴角微微翘起，他常不愿意浪费时间在愚笨的人身上，这就是为何他总是留意李轩意的动向。或者说，若是李轩意不来皇都，那么乔天行则会出现在其他地方。
因为李轩意是开启这棋局的落子。
“轩意兄，你设想一番，若你是牧之一，你看到李轩意出现在皇宫，你会想什么？”乔天行微笑着回答，他心情似乎很好，食指叩击着桌角。
“一个乔家老爷秘密接来的痴呆子，在乔家覆灭后马不停蹄的出现在了皇宫，你觉得，他是什么身份？”乔天行继续发问。
李轩意脸色不变，但是他意识到牧之一的一个缺点。
或许是一个致命的缺点。
在洛都刑堂上，即使最后还是能杀乔家全家，但是他却没动手，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换句话说，牧之一这个人太高傲了，无比的高傲。他不稀罕意外的施舍，他厌恶意外。
他没心情猜测李轩意是什么身份，因为他没有影响到牧之一的计划，甚至最后还安安静静地呆在屠刀下等死。
牧之一真的信了乔元任的话，李轩意只不过是故人托付的朋友。
可是若李轩意出现在皇都，何况是在如此严禁的情况下。这一变数就会分裂出无数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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