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交谈
“奶奶，我此次来问的，是我的过去。”李轩意回味完那老妪说的赵初嫣之事后，抛出了正题。
怪婆婆听了后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轩意，其实我并不知道你的过去。”
“我虽然退隐江湖多年，但是在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的那段时间，也是闯荡出了些许名声，他们都叫我阎王手孙婷。”孙婆婆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李轩意却是略微有些震惊，他明白孙婆婆说的话算是莫大的自谦，当年天下大会，阎王手在武功榜可是天榜前十的一代宗师。
“之所以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我会点杀人的功夫，人杀多了名声也就起来了。同时我还是万花谷的叛徒，我偷学了万花谷的医术后叛逃出谷，我对不起师傅，这辈子不敢回谷看望她一眼，用医术治人也都是帮那些和万花谷有交情的人治病。”
“他们都说我的手就是阎王的手，要你命你必死，要救你你也必活。”孙婆婆眼神流光闪烁，仿佛回忆起往昔的岁月。
“但是我终究不是什么正道门派，我叛出宗门后便在北炬山做着一些研究，关于人命的研究。”孙婆婆说着，便打开了一个箱子，她的动作很轻，仿佛生怕碰坏了那箱子一般。
“而你，轩意，你就是我最杰出的作品。我的作品就是你的脸。”
那箱子里赫然是各类脸皮，男女老少竟然都有。
李轩意虽然有过准备，但是看到那许许多多堆叠在一起的人皮脸后，也是震惊不已。
“剥皮很容易，也很残忍。你能杀人，自然也能剥下别人的脸皮，但是，那终究是别人的脸，会坏会烂，你永远是你，就算你戴着别人的脸皮，混得了一时却混不过去一世！”孙婆婆说着，眼中露出凶光。
李轩意不语。
“可是轩意你放心，你的脸，不是别人的脸，不是任何人的脸。是我专门创造的脸。”孙婆婆又转头看向李轩意，眼神充满温柔和小心翼翼。
“自从你七岁戴上它后，它就仿佛真的是你的脸一般，你成长到如今，面容的骨相也在变化，若是一般的人脸，早就被撑破了。”
“可是你的人脸，真的和寻常人一样，能随着骨骼生长而生长，它已经进入你的肌肤，成为你的皮，获取你的营养。”孙婆婆情不自禁的语气变快了起来。
可是李轩意却感到一阵胆寒，他依然难以接受。
“你或许想问，那你原来的脸呢？”孙婆婆似乎察觉到李轩意的不适，将话题转了回来。
随后，孙婆婆走了上前，和李轩意贴得很近，她细细打量着李轩意，是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仿佛要穿过毛孔看向李轩意的体内一般。
她抬起她的右手，闭上了眼睛，身体却猛烈颤抖，嘴角溢出的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白沫。
她那干枯而佝偻的食指点在了李轩意的身上，李轩意却仿佛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他不能动弹。李轩意脸色逐渐变得惨败。
随后，那食指在李轩意身上慢慢划动了起来，只不过越划动孙婆婆身躯越颤抖，彷佛在经历什么恐怖或者刺激的事情。
而李轩意已经没时间注意孙婆婆了，因为他在划动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孙婆婆之所以做这一切的原因。
那梦中的十一剑。
从头到脖子，再到双手，又突然折回到后背，再一点心脏，而后到腹部，双腿.....
李轩意忍耐不住，放声惨叫，如泣如诉，仿佛野鬼孤鸣。
谁也想不到，这么大的少年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能有这样的情感，这是莫大的悲哀。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你被谁扔进了我这木屋，那时我隐退许久，已经早早立下了规矩，不杀人，也不治人。”
“但是，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今日必须打破那规矩了。因为我看到你的痛苦，那几乎实质化的痛苦，轩意。”
“我之所以叛逃万花谷，因为婆婆我有病，那病折磨了我许久，驱使着我去做了很多我不想做的事情，也给了我阎王手这个称号。”
“我渴望见到痛苦，这就是我的病，我看到别人痛苦的时候，我就兴奋。但是百花谷却是治病的地方，所以我不能，也不可以呆在那里，我会死的。”
“直到那一天，我端详了你许久，我的病好了。我从此不再需要痛苦，我也不再去剥皮做这些可憎的研究。”
孙婆婆仿佛精神分裂一般，开始怒瞪着那上一刻还珍视着的木箱。但是随后，她缓缓叹气，又将木箱收了回去。
李轩意却是呆立在原地，颤抖着。
.....
许久过后，李轩意从木床上醒来，孙婆婆依然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李轩意。
“你如今让我很吃惊，你能杀了牧之一。还是在几乎全废的情况下，我知道你一定回来找我的。”孙婆婆喃喃地说道。
“这十一剑，就是我能给你的全部答案，对不起，轩意。”
李轩意情绪激动，他忍了很久，虽然不知道因何发狂，但是他现在很想斩碎一切。
他快疯了。
“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孙婆婆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番藏，去救赵初嫣。”李轩意咬着牙说道。他欠赵初嫣的太多了。
孙婆婆听了之后却是眉头一皱，她似乎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那丫头死不了的，吃了那朵花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在我看来，是番藏武林要以血洗地了。”孙婆婆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翻过北炬山，去黄龙河一代，那是中原，武功的起源地，你需要学一身好本领。”
李轩意沉默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
两人相对无言，孙婆婆似乎知晓李轩意的不情愿，但是她依然不肯开口。烛火在一明一灭的闪烁，李轩意看着这烛火发觉了什么。
咚咚咚。
春夜已经过了大半，又是一阵敲门声。
“还要老婆子站起来给你开门吗？”孙婆婆似乎知道来者是谁了。
门嘎吱一声，缓缓的被人退开，迈步进来的人李轩意有些熟悉。
天涯剑刘常。
“你应该听她的，李轩意。你还不够强。”刘常进门的第一句话不是很友善。
李轩意眉头一瞥，他现在可没什么好脾气。
“手下败将也有脸说话？”李轩意淡淡地说道，但是火药味十足。
刘常却是毫不在意，但是他缓缓拔出了他的剑。
这正合李轩意的意，李轩意也拔出了那柄斗笠人送给他的剑。
刘常盯着李轩意的剑良久，只是迈步三剑挥出。
叮当一声后，李轩意的剑飞了出去，被钉在了墙上。
李轩意有些不可思议，刘常挥出的三剑，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接，若是那三剑是向着他的头砍去的，那么现在飞出去的就是他的头。
刘常收回了他的剑，转身向门外走去。
“那人的剑确实是一柄好剑，但是却不是这样用的。别让这剑沾血。”刘常留下这么几句话。
怪婆婆听了后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轩意，其实我并不知道你的过去。”
“我虽然退隐江湖多年，但是在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的那段时间，也是闯荡出了些许名声，他们都叫我阎王手孙婷。”孙婆婆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李轩意却是略微有些震惊，他明白孙婆婆说的话算是莫大的自谦，当年天下大会，阎王手在武功榜可是天榜前十的一代宗师。
“之所以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我会点杀人的功夫，人杀多了名声也就起来了。同时我还是万花谷的叛徒，我偷学了万花谷的医术后叛逃出谷，我对不起师傅，这辈子不敢回谷看望她一眼，用医术治人也都是帮那些和万花谷有交情的人治病。”
“他们都说我的手就是阎王的手，要你命你必死，要救你你也必活。”孙婆婆眼神流光闪烁，仿佛回忆起往昔的岁月。
“但是我终究不是什么正道门派，我叛出宗门后便在北炬山做着一些研究，关于人命的研究。”孙婆婆说着，便打开了一个箱子，她的动作很轻，仿佛生怕碰坏了那箱子一般。
“而你，轩意，你就是我最杰出的作品。我的作品就是你的脸。”
那箱子里赫然是各类脸皮，男女老少竟然都有。
李轩意虽然有过准备，但是看到那许许多多堆叠在一起的人皮脸后，也是震惊不已。
“剥皮很容易，也很残忍。你能杀人，自然也能剥下别人的脸皮，但是，那终究是别人的脸，会坏会烂，你永远是你，就算你戴着别人的脸皮，混得了一时却混不过去一世！”孙婆婆说着，眼中露出凶光。
李轩意不语。
“可是轩意你放心，你的脸，不是别人的脸，不是任何人的脸。是我专门创造的脸。”孙婆婆又转头看向李轩意，眼神充满温柔和小心翼翼。
“自从你七岁戴上它后，它就仿佛真的是你的脸一般，你成长到如今，面容的骨相也在变化，若是一般的人脸，早就被撑破了。”
“可是你的人脸，真的和寻常人一样，能随着骨骼生长而生长，它已经进入你的肌肤，成为你的皮，获取你的营养。”孙婆婆情不自禁的语气变快了起来。
可是李轩意却感到一阵胆寒，他依然难以接受。
“你或许想问，那你原来的脸呢？”孙婆婆似乎察觉到李轩意的不适，将话题转了回来。
随后，孙婆婆走了上前，和李轩意贴得很近，她细细打量着李轩意，是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仿佛要穿过毛孔看向李轩意的体内一般。
她抬起她的右手，闭上了眼睛，身体却猛烈颤抖，嘴角溢出的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白沫。
她那干枯而佝偻的食指点在了李轩意的身上，李轩意却仿佛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他不能动弹。李轩意脸色逐渐变得惨败。
随后，那食指在李轩意身上慢慢划动了起来，只不过越划动孙婆婆身躯越颤抖，彷佛在经历什么恐怖或者刺激的事情。
而李轩意已经没时间注意孙婆婆了，因为他在划动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孙婆婆之所以做这一切的原因。
那梦中的十一剑。
从头到脖子，再到双手，又突然折回到后背，再一点心脏，而后到腹部，双腿.....
李轩意忍耐不住，放声惨叫，如泣如诉，仿佛野鬼孤鸣。
谁也想不到，这么大的少年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能有这样的情感，这是莫大的悲哀。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你被谁扔进了我这木屋，那时我隐退许久，已经早早立下了规矩，不杀人，也不治人。”
“但是，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今日必须打破那规矩了。因为我看到你的痛苦，那几乎实质化的痛苦，轩意。”
“我之所以叛逃万花谷，因为婆婆我有病，那病折磨了我许久，驱使着我去做了很多我不想做的事情，也给了我阎王手这个称号。”
“我渴望见到痛苦，这就是我的病，我看到别人痛苦的时候，我就兴奋。但是百花谷却是治病的地方，所以我不能，也不可以呆在那里，我会死的。”
“直到那一天，我端详了你许久，我的病好了。我从此不再需要痛苦，我也不再去剥皮做这些可憎的研究。”
孙婆婆仿佛精神分裂一般，开始怒瞪着那上一刻还珍视着的木箱。但是随后，她缓缓叹气，又将木箱收了回去。
李轩意却是呆立在原地，颤抖着。
.....
许久过后，李轩意从木床上醒来，孙婆婆依然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李轩意。
“你如今让我很吃惊，你能杀了牧之一。还是在几乎全废的情况下，我知道你一定回来找我的。”孙婆婆喃喃地说道。
“这十一剑，就是我能给你的全部答案，对不起，轩意。”
李轩意情绪激动，他忍了很久，虽然不知道因何发狂，但是他现在很想斩碎一切。
他快疯了。
“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孙婆婆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番藏，去救赵初嫣。”李轩意咬着牙说道。他欠赵初嫣的太多了。
孙婆婆听了之后却是眉头一皱，她似乎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那丫头死不了的，吃了那朵花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在我看来，是番藏武林要以血洗地了。”孙婆婆说道。
“我觉得你应该翻过北炬山，去黄龙河一代，那是中原，武功的起源地，你需要学一身好本领。”
李轩意沉默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
两人相对无言，孙婆婆似乎知晓李轩意的不情愿，但是她依然不肯开口。烛火在一明一灭的闪烁，李轩意看着这烛火发觉了什么。
咚咚咚。
春夜已经过了大半，又是一阵敲门声。
“还要老婆子站起来给你开门吗？”孙婆婆似乎知道来者是谁了。
门嘎吱一声，缓缓的被人退开，迈步进来的人李轩意有些熟悉。
天涯剑刘常。
“你应该听她的，李轩意。你还不够强。”刘常进门的第一句话不是很友善。
李轩意眉头一瞥，他现在可没什么好脾气。
“手下败将也有脸说话？”李轩意淡淡地说道，但是火药味十足。
刘常却是毫不在意，但是他缓缓拔出了他的剑。
这正合李轩意的意，李轩意也拔出了那柄斗笠人送给他的剑。
刘常盯着李轩意的剑良久，只是迈步三剑挥出。
叮当一声后，李轩意的剑飞了出去，被钉在了墙上。
李轩意有些不可思议，刘常挥出的三剑，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接，若是那三剑是向着他的头砍去的，那么现在飞出去的就是他的头。
刘常收回了他的剑，转身向门外走去。
“那人的剑确实是一柄好剑，但是却不是这样用的。别让这剑沾血。”刘常留下这么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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