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虽忆，只道现实无情
想了许久，姜夕岚还是下了决心，不再在他面前出现，只好好服侍小姐，平平淡淡过自己原本想要的日子。对小姐好，对自己也好。妄想的念头，不该有。而后来她才知道，有些事，并不是自己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夕岚夕岚，快来。”柳雨妙忽的在屋内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
“怎么了，小姐，要找什么？”
“我进宫前娘亲赠与我的耳坠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娘亲交代过要好生保管的。”
“小姐别急，仔细想想这些天去过哪些地方，奴婢这就去寻。”
“去御花园赏过花，还在烟波亭中弹过琴，另外和皇上在三里画廊散过步……似乎就这些了。”
“奴婢去找，这耳坠虽小，却不引人注意，不会被人捡去的。”看小姐点了点头，她这就出了堇阳宫。这偌大的皇宫中找一颗耳坠不是易事。姜夕岚在心中长吁一口气，就从御花园开始找吧。
今日是难得的大晴天，太阳很是毒眼，她在这御花园寻了半天，也没见着小姐的耳坠。正欲离开之时，她突然看见一处花盆边上有一个刺眼的东西，走近一看，竟是小姐的耳坠。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找着了。
“皇上，您看这牡丹开得多艳啊，真美。”这是华妃的声音。
糟糕，姜夕岚担心的事来了，不能让他认出我，不能。
四下瞧了瞧，没有地方可躲，这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小道，道旁是整齐的花盆。眼看他们就要走来，没办法了，见皇上不行礼是大罪，已经犯过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姜夕岚只好硬着头皮跪了下来，她想，一个路旁的宫女，他一定不会在意的。
他们越走越近，直到皇上和华妃从她身旁走过，姜夕岚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欲起身离开，“等等。”他的声音突然想起，她心中一惊。
“怎么了皇上？”华妃问道。他没有理会华妃，而是朝一个低头跪着的宫女走去。姜夕岚还在恍惚间，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将自己拉起。碰上的，是熟悉的褐眸。
再一次，四目相对。
“真的是你。”他的语气满是温柔，突然又被愤怒所代替，“你知道我是谁，你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见龙颜大怒，在场的人全都跪了一地。
他没有说“朕”，而是“我”。
姜夕岚只心虚地低了头不看他：“皇上……”
不等她说完，宇翌遥竟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姜夕岚吓得一颤，说不出话来。不顾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他抱着这女子朝御书房走去。
看着皇上渐行渐远，华妃目光中满是不悦与嫉妒，她握紧了拳头，低声对身边的宫女说：“给本宫查！”
“是，娘娘。”
宇翌遥一脚踢开御书房的门，重重一下将姜夕岚扔在正厅的龙榻上，然后是无尽的沉默。她只是垂着头，不敢看他。
他突然走近姜夕岚抽掉了她头上的发簪，满头乌丝便披散在了肩上。她实在不明所以，缓缓抬头，只见他拿着那簪子，自语：“那天，你戴的就是这簪子。”她惊愕，他竟连我簪子的样子都记的如此细致。
“为什么？”他的声音响起。
“皇上，奴婢只是一介宫女。”
“可朕，不在乎。”他慢慢走到侧厅的御桌前坐下，“朕在宫外寻了你许久。”
姜夕岚见状也下了榻，走近他：“皇上，为了奴婢，实在不值得。”
他看着这个自称奴婢的女子，炯炯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失望。
“皇上，臣已下西南查清了拨款的流向，还请皇上一阅。”门外忽有声音，皇上看了她一眼，又朝门外道：“进来。”
姜夕岚想到，这御书房很少有女子出入，更何况自己还是一副散发的模样，真不知来者会作何感想。
门外的人进来站在我的右侧，呈上一份奏折。姜夕岚不禁侧首瞧他，正巧，他也偏过头来看自己。眼神交错的一瞬，两人都震惊了。
他竟是……谢泺函。
那张好看的脸，又出现在她面前。谢泺函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不再看这女子，道：“拨款在西南梁城便削减大半，想必是梁城的李大人从中作梗，还请皇上定夺。”
宇翌遥皱着眉阅那奏折，半晌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谢泺函揖了一揖，“微臣告退。”他转身时又看向姜夕岚，似是要说什么，可还是欲言又止，走出了这门。厅内又只剩了姜夕岚与宇翌遥两人。
“姜夕岚。”想是小姐告诉了他这名字，“你是随柳妃一同进宫来的，为什么，不让朕知道，你就在朕的身边？”
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朕是皇帝，可以给你一切，难道……你讨厌朕？”
“不！不是的！不是的……”姜夕岚脱口而出。她怎么会讨厌他呢。
“朕喜欢你。”宇翌遥一向是直接的人，自己的感觉从不隐瞒，对爱上的人，更是如此，“朕要你。”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给他一种感觉，他就是喜欢她。
顿时姜夕岚心中荡起复杂的感情，是喜，也是矛盾。可是，在从他在宫中认出自己的那一刻起，她明了，他便再也不是那人群中和她萍水相逢的翩翩公子，他，是一个坐拥天下，有着三宫六院的大赫国皇帝。
“皇上，奴婢不堪承厚爱。况且奴婢和柳妃娘娘情深如姐妹，娘娘对皇上又情深意重，愿皇上莫要辜负的柳妃娘娘的一片真心。奴婢身份低贱，不足挂齿。”语罢，姜夕岚只感觉的心中似是滴血，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帝王，自己似乎已经有些爱上他了，没有特殊的原因，仿佛感觉是命定的一般。
他又拿起姜夕岚的那枚簪子。上面宝蓝色的宝石，闪着光芒。他看着那簪子半天，恍若失神，转而将簪子放在桌上，轻叹一口气，擦过怔在面前的女子的肩向门走去。“朕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一样特别的女人。”语罢夺门而去。
姜夕岚一人愣在原地许久，又走到他的御桌前，拿起簪子重新绾好了发。不经意间她瞥见他的桌上铺着一张宣纸：
“直抒思愁了无益，惆怅似清殇。
自别后，盼相逢，梦魂几轮与伊同。”
抚着他的名字，她双眼不禁落下两行清泪。
如果，你不是帝王，该多好。
“夕岚夕岚，快来。”柳雨妙忽的在屋内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
“怎么了，小姐，要找什么？”
“我进宫前娘亲赠与我的耳坠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娘亲交代过要好生保管的。”
“小姐别急，仔细想想这些天去过哪些地方，奴婢这就去寻。”
“去御花园赏过花，还在烟波亭中弹过琴，另外和皇上在三里画廊散过步……似乎就这些了。”
“奴婢去找，这耳坠虽小，却不引人注意，不会被人捡去的。”看小姐点了点头，她这就出了堇阳宫。这偌大的皇宫中找一颗耳坠不是易事。姜夕岚在心中长吁一口气，就从御花园开始找吧。
今日是难得的大晴天，太阳很是毒眼，她在这御花园寻了半天，也没见着小姐的耳坠。正欲离开之时，她突然看见一处花盆边上有一个刺眼的东西，走近一看，竟是小姐的耳坠。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找着了。
“皇上，您看这牡丹开得多艳啊，真美。”这是华妃的声音。
糟糕，姜夕岚担心的事来了，不能让他认出我，不能。
四下瞧了瞧，没有地方可躲，这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小道，道旁是整齐的花盆。眼看他们就要走来，没办法了，见皇上不行礼是大罪，已经犯过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姜夕岚只好硬着头皮跪了下来，她想，一个路旁的宫女，他一定不会在意的。
他们越走越近，直到皇上和华妃从她身旁走过，姜夕岚这才松了一口气。
正欲起身离开，“等等。”他的声音突然想起，她心中一惊。
“怎么了皇上？”华妃问道。他没有理会华妃，而是朝一个低头跪着的宫女走去。姜夕岚还在恍惚间，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将自己拉起。碰上的，是熟悉的褐眸。
再一次，四目相对。
“真的是你。”他的语气满是温柔，突然又被愤怒所代替，“你知道我是谁，你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见龙颜大怒，在场的人全都跪了一地。
他没有说“朕”，而是“我”。
姜夕岚只心虚地低了头不看他：“皇上……”
不等她说完，宇翌遥竟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姜夕岚吓得一颤，说不出话来。不顾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他抱着这女子朝御书房走去。
看着皇上渐行渐远，华妃目光中满是不悦与嫉妒，她握紧了拳头，低声对身边的宫女说：“给本宫查！”
“是，娘娘。”
宇翌遥一脚踢开御书房的门，重重一下将姜夕岚扔在正厅的龙榻上，然后是无尽的沉默。她只是垂着头，不敢看他。
他突然走近姜夕岚抽掉了她头上的发簪，满头乌丝便披散在了肩上。她实在不明所以，缓缓抬头，只见他拿着那簪子，自语：“那天，你戴的就是这簪子。”她惊愕，他竟连我簪子的样子都记的如此细致。
“为什么？”他的声音响起。
“皇上，奴婢只是一介宫女。”
“可朕，不在乎。”他慢慢走到侧厅的御桌前坐下，“朕在宫外寻了你许久。”
姜夕岚见状也下了榻，走近他：“皇上，为了奴婢，实在不值得。”
他看着这个自称奴婢的女子，炯炯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失望。
“皇上，臣已下西南查清了拨款的流向，还请皇上一阅。”门外忽有声音，皇上看了她一眼，又朝门外道：“进来。”
姜夕岚想到，这御书房很少有女子出入，更何况自己还是一副散发的模样，真不知来者会作何感想。
门外的人进来站在我的右侧，呈上一份奏折。姜夕岚不禁侧首瞧他，正巧，他也偏过头来看自己。眼神交错的一瞬，两人都震惊了。
他竟是……谢泺函。
那张好看的脸，又出现在她面前。谢泺函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不再看这女子，道：“拨款在西南梁城便削减大半，想必是梁城的李大人从中作梗，还请皇上定夺。”
宇翌遥皱着眉阅那奏折，半晌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谢泺函揖了一揖，“微臣告退。”他转身时又看向姜夕岚，似是要说什么，可还是欲言又止，走出了这门。厅内又只剩了姜夕岚与宇翌遥两人。
“姜夕岚。”想是小姐告诉了他这名字，“你是随柳妃一同进宫来的，为什么，不让朕知道，你就在朕的身边？”
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朕是皇帝，可以给你一切，难道……你讨厌朕？”
“不！不是的！不是的……”姜夕岚脱口而出。她怎么会讨厌他呢。
“朕喜欢你。”宇翌遥一向是直接的人，自己的感觉从不隐瞒，对爱上的人，更是如此，“朕要你。”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给他一种感觉，他就是喜欢她。
顿时姜夕岚心中荡起复杂的感情，是喜，也是矛盾。可是，在从他在宫中认出自己的那一刻起，她明了，他便再也不是那人群中和她萍水相逢的翩翩公子，他，是一个坐拥天下，有着三宫六院的大赫国皇帝。
“皇上，奴婢不堪承厚爱。况且奴婢和柳妃娘娘情深如姐妹，娘娘对皇上又情深意重，愿皇上莫要辜负的柳妃娘娘的一片真心。奴婢身份低贱，不足挂齿。”语罢，姜夕岚只感觉的心中似是滴血，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帝王，自己似乎已经有些爱上他了，没有特殊的原因，仿佛感觉是命定的一般。
他又拿起姜夕岚的那枚簪子。上面宝蓝色的宝石，闪着光芒。他看着那簪子半天，恍若失神，转而将簪子放在桌上，轻叹一口气，擦过怔在面前的女子的肩向门走去。“朕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一样特别的女人。”语罢夺门而去。
姜夕岚一人愣在原地许久，又走到他的御桌前，拿起簪子重新绾好了发。不经意间她瞥见他的桌上铺着一张宣纸：
“直抒思愁了无益，惆怅似清殇。
自别后，盼相逢，梦魂几轮与伊同。”
抚着他的名字，她双眼不禁落下两行清泪。
如果，你不是帝王，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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