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惊鸿一语，不解何意
自打怀孕以来，柳雨妙每日都要服些太医院送来的安胎药，说是对胎儿大大有好处。在柳雨妙服药之前，姜夕岚都会用银针验毒。敏感而机灵的她怎会想不到这人心惶惶的宫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日的药送的稍晚了些，姜夕岚不禁生了疑惑，但是用银针验毒的时候确实未见异常。她想，或是自己想多了吧。呵，从前在柳府里那个云淡风轻的姜夕岚，何时变得如此多疑。
正欲将药送去给柳雨妙之时，姜夕岚发现这药的气味与往日有着细微的不同。一般是不容易辨出，可是格外心细的姜夕岚还是察觉到了。她小抿了一口，只是多了些淡淡的香味，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
“今日这药，可有其他人碰过？”她还是问了问那个堇阳宫每日去取药的宫女。
“没有，我去的时候太医还在熬药，熬好后我就直接端来了。”
姜夕岚想，果然是想多了。眼看药快凉了，每日这个时候是服药的最佳时辰，误了就不好了，她这才将药送到柳雨妙的房内。不过她还是有些不解，怎会多了一丝异香？她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应该并无大碍吧。
姜夕岚将药递给柳雨妙，柳雨妙端了玉碗闻了闻道：“好香啊。”然后便欲送入口中去。
姜夕岚突然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打掉了柳雨妙手中的玉碗：“小姐不要喝！”
柳雨妙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夕岚，有什么不对吗？”对，没错，这是麝香的味道，幸好姜夕岚想起来了。还在柳府的时候姜夕岚曾无事时做过一个麝香香包，后来见府里的小丫鬟小莲喜欢，姜夕岚就送给她了。
“这里面，有堕胎药。”姜夕岚努力地平静下来，屏气说道。这后*宫斗争是不可避免的，没想到，现在就要迎战了。
柳雨妙哪里明白这些尔虞我诈和黑暗阴险，她自小就没见过什么负面的事物，闻言她立即露出了恐惧的神情，甚是害怕。姜夕岚看着自己的小姐被吓坏的样子，想应该不告诉小姐的，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今日是奴婢不够细心，好在小姐没有服药。以后夕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姜夕岚的心里，暗暗蒙上了一层灰暗。为何在宫中，就不能追求平静的生活？
隔日，姜夕岚便开始早晨早早候在太医院，亲眼看着太医将药熬好，再亲自取药，这样才放心了些。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何时小姐又回喝到带毒的药。
用过午膳，一个不曾见过的宫女来了堇阳宫，说自己是平妃娘娘特意派来给柳妃送些平妃家乡特产的。姜夕岚和柳雨妙见是平妃，心里一阵热。“那本宫就收下了，替本宫谢谢平妃姐姐了。”柳雨妙笑道。
姜夕岚接过精美的食盒，里面放着一些糕饼。姜夕岚想，平妃与柳任从有着些许暧昧的关联，对小姐，应是并无加害之心的。宫中的女人想要害小姐，不过也是因为一个皇上。她记得那晚平妃说的清清楚楚，自己爱的是柳任从。
柳雨妙拿起一块糕饼，笑着说：“这平妃姐姐怕是众妃中待我最好的了。”说着她轻咬了一口，“真的不错呢，夕岚你也尝尝看。”姜夕岚接过柳雨妙递来的糕饼，尝了一口，却是是香甜可口，味道甚佳。平妃也真是有心了。
想着，姜夕岚忽的看见柳雨妙的脸色变得苍白，表情渐渐有些扭曲，她捂着腹部缓缓蹲下，痛的都出不了声。她见状惊愕：“小姐！小姐！小姐怎么了！”
“夕岚......痛......”
“霜月！欢儿！宣太医！赶快！”姜夕岚连忙朝着门外大喊。
堇阳宫内，一片沉默。四五个太医围在柳雨妙的榻边，榻上的帘落着，每个太医的表情都有些异常。张太医走到姜夕岚的身旁，十分严肃地说：“姜姑娘，你怎可让娘娘服用红花？这可是怀胎的大忌啊！”什么？红花？姜夕岚微微一怔，难道，是那平妃送来的糕饼？可是.......
“张太医，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好在用量不多，可是红花对孕妇的影响不小，对这柳妃娘娘腹中的胎儿多少会有些影响。胎是保得住，只怕......会小产。”
姜夕岚牙关禁闭，千算万算，千防万防，还是让他人得了逞。她望了一眼榻上的柳雨妙，心里一阵内疚。她拜托了太医在堇阳宫多守候些时候，又吩咐了霜月一步也不要离开柳雨妙，抬起步子就向门外走去。毕竟自己只是一介宫女，即使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保小姐不会受到伤害。那么，只有去求他了，自己的孩子，他怎么会不在乎。
宇翌遥在御花园里赏鸟，姜夕岚见着他马上走上前去跪在他的身前，语气凝重：“皇上。恳请皇上为柳妃娘娘做主。”
宇翌遥见是姜夕岚，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何事？”
“皇上，今日柳妃娘娘误服了红花。奴婢怕，这宫中有人谋害龙胎之意。”
“什么？”宇翌遥听了这话有些惊愕。怎么又......
“奴婢希望皇上能保护娘娘，让娘娘搬去玄武殿养胎。”
“胡闹！”宇翌遥厉声道，“这玄武殿自古到今都不允许女子过夜，更何况是让嫔妃常住？你觉得外人会怎样看朕？”
姜夕岚心中一阵不解，为了自己皇帝的威仪都不愿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他......真的爱小姐吗？
宇翌遥看着跪在地上神色黯然的姜夕岚，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
姜夕岚看着宇翌遥，倔强地抬着头，仍努力着说：“皇上，还请您......”
“你不是特别护着你家小姐吗。以你这样细腻的心思和智慧，理应不会让柳妃受到伤害。”宇翌遥看着金笼中的鸟，似是无意地说道。
“奴婢区区一个宫女......实在是力不从心。所以奴婢才来找皇上，只有找皇上可以保护好柳妃娘娘。”其实姜夕岚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太后，只是她自知太后对自己不会有好印象，况且若是太后知道了一定会大张旗鼓的查办此事。我在明，敌在暗，此举不明。
宇翌遥的面上掠过一丝狡黠，一闪而过，转而他用淡淡地语气说：“宫女没有能力，皇后总有能力吧。不然朕封你做皇后，如何？”宇翌遥就像在说今日的膳食偏咸了今日的点心偏甜了那样平常。姜夕岚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宇翌遥一向都是识大体重大局的人，这样荒谬的想法，怎会出自他口？
“皇上不要说笑了。”
“朕没有说笑。”宇翌遥还是一脸平静，“朕的皇后，朕的正妻，当然是由朕说了算。”
姜夕岚觉得他一定是疯了。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朕不可能时时身处后*宫，那么柳妃她就时时有危险。就算这龙胎顺利产下，朕保的了她一时，也保不了她一世。可若朕将这凤令交与你手，赋予你执掌六宫的权利，”他莞尔一笑，“你是聪明的女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明白。”
姜夕岚当然明白，只是这根本就是一个空想。见宇翌遥语气平淡，想他也只不过是拿自己寻开心罢了。她沉默不语。
“你退下吧。朕答应过不勉强你，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宇翌遥提起一个鸟笼，不再看姜夕岚。
姜夕岚心事重重地离开。她着实被这个不切实际又大胆的提议吓了一跳。宇翌遥，他这样不就是又一次提出了要自己嫁给他吗，他应该没有放弃自己吧。可是，她的心里现在已经被紧急的形势和小姐的安慰填满，哪里有多的地方腾出来搁置自己的感情。
这日的药送的稍晚了些，姜夕岚不禁生了疑惑，但是用银针验毒的时候确实未见异常。她想，或是自己想多了吧。呵，从前在柳府里那个云淡风轻的姜夕岚，何时变得如此多疑。
正欲将药送去给柳雨妙之时，姜夕岚发现这药的气味与往日有着细微的不同。一般是不容易辨出，可是格外心细的姜夕岚还是察觉到了。她小抿了一口，只是多了些淡淡的香味，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
“今日这药，可有其他人碰过？”她还是问了问那个堇阳宫每日去取药的宫女。
“没有，我去的时候太医还在熬药，熬好后我就直接端来了。”
姜夕岚想，果然是想多了。眼看药快凉了，每日这个时候是服药的最佳时辰，误了就不好了，她这才将药送到柳雨妙的房内。不过她还是有些不解，怎会多了一丝异香？她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应该并无大碍吧。
姜夕岚将药递给柳雨妙，柳雨妙端了玉碗闻了闻道：“好香啊。”然后便欲送入口中去。
姜夕岚突然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打掉了柳雨妙手中的玉碗：“小姐不要喝！”
柳雨妙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夕岚，有什么不对吗？”对，没错，这是麝香的味道，幸好姜夕岚想起来了。还在柳府的时候姜夕岚曾无事时做过一个麝香香包，后来见府里的小丫鬟小莲喜欢，姜夕岚就送给她了。
“这里面，有堕胎药。”姜夕岚努力地平静下来，屏气说道。这后*宫斗争是不可避免的，没想到，现在就要迎战了。
柳雨妙哪里明白这些尔虞我诈和黑暗阴险，她自小就没见过什么负面的事物，闻言她立即露出了恐惧的神情，甚是害怕。姜夕岚看着自己的小姐被吓坏的样子，想应该不告诉小姐的，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今日是奴婢不够细心，好在小姐没有服药。以后夕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姜夕岚的心里，暗暗蒙上了一层灰暗。为何在宫中，就不能追求平静的生活？
隔日，姜夕岚便开始早晨早早候在太医院，亲眼看着太医将药熬好，再亲自取药，这样才放心了些。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何时小姐又回喝到带毒的药。
用过午膳，一个不曾见过的宫女来了堇阳宫，说自己是平妃娘娘特意派来给柳妃送些平妃家乡特产的。姜夕岚和柳雨妙见是平妃，心里一阵热。“那本宫就收下了，替本宫谢谢平妃姐姐了。”柳雨妙笑道。
姜夕岚接过精美的食盒，里面放着一些糕饼。姜夕岚想，平妃与柳任从有着些许暧昧的关联，对小姐，应是并无加害之心的。宫中的女人想要害小姐，不过也是因为一个皇上。她记得那晚平妃说的清清楚楚，自己爱的是柳任从。
柳雨妙拿起一块糕饼，笑着说：“这平妃姐姐怕是众妃中待我最好的了。”说着她轻咬了一口，“真的不错呢，夕岚你也尝尝看。”姜夕岚接过柳雨妙递来的糕饼，尝了一口，却是是香甜可口，味道甚佳。平妃也真是有心了。
想着，姜夕岚忽的看见柳雨妙的脸色变得苍白，表情渐渐有些扭曲，她捂着腹部缓缓蹲下，痛的都出不了声。她见状惊愕：“小姐！小姐！小姐怎么了！”
“夕岚......痛......”
“霜月！欢儿！宣太医！赶快！”姜夕岚连忙朝着门外大喊。
堇阳宫内，一片沉默。四五个太医围在柳雨妙的榻边，榻上的帘落着，每个太医的表情都有些异常。张太医走到姜夕岚的身旁，十分严肃地说：“姜姑娘，你怎可让娘娘服用红花？这可是怀胎的大忌啊！”什么？红花？姜夕岚微微一怔，难道，是那平妃送来的糕饼？可是.......
“张太医，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好在用量不多，可是红花对孕妇的影响不小，对这柳妃娘娘腹中的胎儿多少会有些影响。胎是保得住，只怕......会小产。”
姜夕岚牙关禁闭，千算万算，千防万防，还是让他人得了逞。她望了一眼榻上的柳雨妙，心里一阵内疚。她拜托了太医在堇阳宫多守候些时候，又吩咐了霜月一步也不要离开柳雨妙，抬起步子就向门外走去。毕竟自己只是一介宫女，即使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保小姐不会受到伤害。那么，只有去求他了，自己的孩子，他怎么会不在乎。
宇翌遥在御花园里赏鸟，姜夕岚见着他马上走上前去跪在他的身前，语气凝重：“皇上。恳请皇上为柳妃娘娘做主。”
宇翌遥见是姜夕岚，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何事？”
“皇上，今日柳妃娘娘误服了红花。奴婢怕，这宫中有人谋害龙胎之意。”
“什么？”宇翌遥听了这话有些惊愕。怎么又......
“奴婢希望皇上能保护娘娘，让娘娘搬去玄武殿养胎。”
“胡闹！”宇翌遥厉声道，“这玄武殿自古到今都不允许女子过夜，更何况是让嫔妃常住？你觉得外人会怎样看朕？”
姜夕岚心中一阵不解，为了自己皇帝的威仪都不愿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他......真的爱小姐吗？
宇翌遥看着跪在地上神色黯然的姜夕岚，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
姜夕岚看着宇翌遥，倔强地抬着头，仍努力着说：“皇上，还请您......”
“你不是特别护着你家小姐吗。以你这样细腻的心思和智慧，理应不会让柳妃受到伤害。”宇翌遥看着金笼中的鸟，似是无意地说道。
“奴婢区区一个宫女......实在是力不从心。所以奴婢才来找皇上，只有找皇上可以保护好柳妃娘娘。”其实姜夕岚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太后，只是她自知太后对自己不会有好印象，况且若是太后知道了一定会大张旗鼓的查办此事。我在明，敌在暗，此举不明。
宇翌遥的面上掠过一丝狡黠，一闪而过，转而他用淡淡地语气说：“宫女没有能力，皇后总有能力吧。不然朕封你做皇后，如何？”宇翌遥就像在说今日的膳食偏咸了今日的点心偏甜了那样平常。姜夕岚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宇翌遥一向都是识大体重大局的人，这样荒谬的想法，怎会出自他口？
“皇上不要说笑了。”
“朕没有说笑。”宇翌遥还是一脸平静，“朕的皇后，朕的正妻，当然是由朕说了算。”
姜夕岚觉得他一定是疯了。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朕不可能时时身处后*宫，那么柳妃她就时时有危险。就算这龙胎顺利产下，朕保的了她一时，也保不了她一世。可若朕将这凤令交与你手，赋予你执掌六宫的权利，”他莞尔一笑，“你是聪明的女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明白。”
姜夕岚当然明白，只是这根本就是一个空想。见宇翌遥语气平淡，想他也只不过是拿自己寻开心罢了。她沉默不语。
“你退下吧。朕答应过不勉强你，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宇翌遥提起一个鸟笼，不再看姜夕岚。
姜夕岚心事重重地离开。她着实被这个不切实际又大胆的提议吓了一跳。宇翌遥，他这样不就是又一次提出了要自己嫁给他吗，他应该没有放弃自己吧。可是，她的心里现在已经被紧急的形势和小姐的安慰填满，哪里有多的地方腾出来搁置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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