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步步为营
眼看着渐渐入了夏，人是没由来地躁了起来，柳雨妙的小腹也微微隆起。姜夕岚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特别的突发状况，心里微微放了心，但警惕还是必须时刻保持的。
第一次的六宫之礼，她心里暗暗安排好了，希望接下来的一切，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样做的所有努力，才不会白费。
一早嫔妃们都来了坤宁宫。华妃的心里其实有些不服，她一直以为这皇后之位，一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早晚的事。谁知道，偏偏半路杀出个来历不明的若嘉公主？但见了皇后那般客气的样子，想说什么，也只好作罢，毕竟有句话说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姜夕岚正襟端坐在凤殿上，眼神轻轻扫过眼前的女人们。柳雨妙来了，当然，是昨儿去堇阳宫时，她特意嘱咐柳雨妙今日是要到场的。柳雨妙还看见了平妃，许久不见，平妃还是和往日里一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她看自己的眼神，也稍稍带了些惊讶。她一定也忆起了曾经堇阳宫的姜夕岚。
“各位姐姐不必多礼。”姜夕岚故作有礼地道，却丝毫不失该有的威仪，“论上年龄，本宫还是要叫各位一声姐姐的。日后本宫着手管理**，还望各位姐姐，好生配合才是。”说罢她心里苦了一下，虽然已经好些天了，但是这姿态还是要刻意装出来才是。
众妃都是微低着头齐道：“臣妾必当尽力协助皇后娘娘。”
姜夕岚轻笑了一下，对一旁的小桃做了一个手势。
只见小桃呈上一个铺着红布的玉盘，上面置着的东西，都让下面的妃子们微微吃了一惊。
姜夕岚拿起小桃递上来的东西，顿了一顿道：“柳妃，你来。”
柳雨妙微微怔了一怔，走上前去。
“柳妃，你拿着。”说着姜夕岚把手上的东西郑重地交付于柳雨妙，“这是皇上赐予本宫的免死金牌。如今本宫把它给你。你是这嫔妃之中唯一怀有龙嗣的妃子，拿了这免死金牌，也好在这几个月里保自己和龙子一个安稳，若是不小心犯了什么错，便是无罪。”说完姜夕岚轻轻低朝下面的妃子们扫视了一眼。
柳雨妙被姜夕岚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犹豫着不知是当接，还是不当接。姜夕岚微笑着朝她点头，用口型示意她拿着。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
“平日里众姐们间自然是要和和气气，让这**呈现出一副和谐的佳景。本宫待各位姐姐，一定会像亲姐妹一般。”停了一停，姜夕岚的眼神里透出些许危险的颜色，“不过，若是本宫发现有人想要做出些不合理的事情，危害到**的秩序，以及皇上太后的利益，坏了这**的规矩，定当从严处置，决不轻饶。”决不轻饶四个字，加重了些语气。
听了这话，妃子们都微愣一下，尤其是华妃，显得尤其不安，隐约还可以看见她的鬓角滴下一颗汗珠。姜夕岚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
姜夕岚故意在第一次**之礼上演上这一出，无非是想告诉那些想要作怪的人，自己会罩着柳雨妙，对柳雨妙肚里的孩子打鬼主意的人，就是她姜夕岚的敌人。其次，也彰显了皇上对自己的宠爱定是高过她们任何一个人的。免死金牌，虽没有明确规定何去何从，可向来都是赏赐于立了重功的将军大臣，如今皇后才刚进宫，便得到了如此殊荣，那么她们其中的一些人，应该会稍稍收敛一些了。此计可谓一箭双雕。
给了她们一个善意的提醒，又为自己树立了足够威信，那么以后要做的事，应该是会少一些的。
“臣妾等一定安分守己，为皇上皇后分忧。”嫔妃们都是知道规矩的，忙应着。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给位姐姐请回。”姜夕岚说，“柳妃在诞下龙嗣之前，早上就不必来坤宁宫了，还是多些休息的好。”
柳雨妙感激地笑笑。心里升上了疑惑，为什么这素昧平生的皇后，怎么对自己这么好？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帮皇上保这肚里的孩子，那这皇后，也是用心良苦了。
隐晦地立了个下马威以后，便该做下一步了。路，是要一点一点铺的。
回了坤宁宫，姜夕岚把宇翌遥安排在身边的几个宫女都叫到自己身边来。
“本宫问你们，你们之前，可都是在玄武殿当差？”姜夕岚品着手中的茶，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是。”几个小姑娘一齐答道。姜夕岚想，宇翌遥把信任的人都调给了自己，那他呢？都知道皇上喜欢安静，这玄武殿的宫女，一共才几个。
“都待了多久？”
“回娘娘，奴婢自十一岁进宫，现今已经十八了。从先帝到现在的皇上，奴婢一直在玄武殿伺候。”哦？进宫以来一直服侍皇帝，想是她必有过人之处。
“奴婢是前年从御膳房调到玄武殿的。”明月说。听闻明月通晓茶艺，泡的一手好茶。
“奴婢刚进宫一年就被太后安置来玄武殿了。”画眉说。
“奴婢们都是一起从内务府调去玄武殿的，现今已经3年了。”说话的是采香，她们，应该是指年儿，小雨和采香。
姜夕岚暗暗盘算一番。这小桃是要留在自己身边的，宇翌遥既然这样安排了，便自有他的意思。其他几个丫头，姜夕岚并不熟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独独是对这个年儿，颇多有几分好感。她隐约觉得，这个丫头，有些像曾经的自己。
“年儿和小桃留下，你们先退下吧。”姜夕岚懒懒一挥手。
“是。”
“年儿，本宫有事要吩咐你做，你可愿意？”
“娘娘说什么奴婢都会好生执行。”
姜夕岚放下了杯子，站起身来：“年儿，本宫命你从今日起到堇阳宫去服侍柳妃娘娘。”
年儿露出疑惑的神情：“娘娘．．．．．．这．．．．．．”
“不得无礼。娘娘下旨，还有你问的道理。”小桃呵斥道。
果然还是小桃的脑袋灵光。姜夕岚只是轻轻冲小桃挥了挥手，从发间抽下一根簪子放到年儿手中：“只是叫你暂时去堇阳宫一阵子。但是，你年儿还是我坤宁宫皇后的人。明白吗？”
姜夕岚深深看了年儿一眼，年儿也不笨，点了点头道：“奴婢遵旨。”
“你要记住，日后里你年儿就是代表本宫去的堇阳宫。你可要好生服侍柳妃娘娘，不得出任何差错，一旦有事就告诉本宫。”
“是。”年儿恭敬地答应着。
“你先退下吧。明日一早就过去，柳妃懂本宫意思的。”
“奴婢告退。”
待年儿退下，半晌，小桃开口问道：“娘娘还有事要吩咐奴婢吧？”
这是个聪明人。姜夕岚带着赞赏的眼光看着她，道：“没错。以后，你每日上午下午要和年儿接一次头，本宫要知道堇阳宫的一切消息。”
“是。奴婢明白。”
就寝前，服侍自己更衣梳洗的宫女都退下了，终于房里只剩了姜夕岚一人。她坐在妆镜台前，卸下了所有伪装，盯着镜中苦笑着的自己好一会，毫无顾忌地就伏在了桌上，头枕在双臂里。累，真累啊。她的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非把真实的自己完完全全伪装起来了吧。
宇翌遥果然遵守了承诺，夜里没有来过坤宁宫，可是临寝记载上写过姜夕岚的名字。这是姜夕岚自己安排的。太后时不时会阅览寝载书，为了防止太后起疑心，便只好如此。
皇后的职责无非就是统领六宫，处理好**大大小小的所有事务，白日里四处转转。
这日下朝，谢泺函正拿着一份自己连夜拟写的灾区文案，欲前往御书房。
“谢大人请留步。”他回头，是玄武殿的小喜子在叫他。
“皇上令奴才传话，今日谢大人不必去御书房了。”
谢泺函皱眉：“为何？”
“这奴才也不知啊。”小喜子一脸为难地说。
“那你可知皇上去了哪里？”
“听张公公说，皇上一下朝就去了坤宁宫。”
谢泺函一听，手中握纸的手紧了一紧。皇后，又是这皇后。到底这皇后是何方神圣？
“兰儿，朕来了。”宇翌遥让张德全不要宣报，自己悄悄地进了坤宁宫，看见低头在认真写些什么的姜夕岚。
“皇上。”姜夕岚忙放下笔，站起了身，“怎么都无人通报？”
“不碍事，朕给你个惊喜。”宇翌遥只是笑笑，“在写什么呢？这么认真？”他走近去看。
“回皇上，臣妾这两日在读《女史》，便想着把前朝典范的皇后事迹整理出来，方便常常拜读。”
“抄了这么多了，休息一会儿吧。跟朕去御花园走走。”宇翌遥说着还不等她回答，就牵起她的手走出去。
御花园里一片鲜艳，什么牡丹木槿，凤仙花茉莉花，蛇目菊龙胆花，填满了整个御花园。若不是在皇宫中，这样美丽的地方，定是日日人群熙攘。
“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所有的宫人见了这一对金童玉女踏着步子缓缓走来，跪倒一地。
“皇上可是总和华妃一同来这御花园？”姜夕岚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宇翌遥微微楞住：“怎么了？吃醋了？那日，是华妃非要朕陪她来这里赏花，朕才来的。”就是宇翌遥和姜夕岚在皇宫里第一次正面交迎的那天，姜夕岚到现在还记得华妃那日娇嗔的声音。
“臣妾不敢。只是想起皇上毕竟以前和华妃算是最恩爱的，如今不知如何了。”
宇翌遥没有说话。那日在羽和宫里和华妃起了争执以后，宇翌遥后来还是去看过她，华妃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两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皇上还是要雨露均沾才是，如今龙嗣还只有一个，所以．．．．．．”姜夕岚说着，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匆匆走过的宫女，很是眼熟，看她似是从羽和宫的方向出来的。
“岚儿，怎么了？”宇翌遥见她突然停下，问道。
“皇上，臣妾要把那个宫女叫来。”姜夕岚想起来了，那个就是曾经自称是平妃派来给柳雨妙送糕点的宫女。
宇翌遥不只是何意，也只是命张德全将那个宫女叫来。
姜夕岚微微皱眉，有些事情，该揭晓的时候到了。
第一次的六宫之礼，她心里暗暗安排好了，希望接下来的一切，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样做的所有努力，才不会白费。
一早嫔妃们都来了坤宁宫。华妃的心里其实有些不服，她一直以为这皇后之位，一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早晚的事。谁知道，偏偏半路杀出个来历不明的若嘉公主？但见了皇后那般客气的样子，想说什么，也只好作罢，毕竟有句话说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姜夕岚正襟端坐在凤殿上，眼神轻轻扫过眼前的女人们。柳雨妙来了，当然，是昨儿去堇阳宫时，她特意嘱咐柳雨妙今日是要到场的。柳雨妙还看见了平妃，许久不见，平妃还是和往日里一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她看自己的眼神，也稍稍带了些惊讶。她一定也忆起了曾经堇阳宫的姜夕岚。
“各位姐姐不必多礼。”姜夕岚故作有礼地道，却丝毫不失该有的威仪，“论上年龄，本宫还是要叫各位一声姐姐的。日后本宫着手管理**，还望各位姐姐，好生配合才是。”说罢她心里苦了一下，虽然已经好些天了，但是这姿态还是要刻意装出来才是。
众妃都是微低着头齐道：“臣妾必当尽力协助皇后娘娘。”
姜夕岚轻笑了一下，对一旁的小桃做了一个手势。
只见小桃呈上一个铺着红布的玉盘，上面置着的东西，都让下面的妃子们微微吃了一惊。
姜夕岚拿起小桃递上来的东西，顿了一顿道：“柳妃，你来。”
柳雨妙微微怔了一怔，走上前去。
“柳妃，你拿着。”说着姜夕岚把手上的东西郑重地交付于柳雨妙，“这是皇上赐予本宫的免死金牌。如今本宫把它给你。你是这嫔妃之中唯一怀有龙嗣的妃子，拿了这免死金牌，也好在这几个月里保自己和龙子一个安稳，若是不小心犯了什么错，便是无罪。”说完姜夕岚轻轻低朝下面的妃子们扫视了一眼。
柳雨妙被姜夕岚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犹豫着不知是当接，还是不当接。姜夕岚微笑着朝她点头，用口型示意她拿着。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
“平日里众姐们间自然是要和和气气，让这**呈现出一副和谐的佳景。本宫待各位姐姐，一定会像亲姐妹一般。”停了一停，姜夕岚的眼神里透出些许危险的颜色，“不过，若是本宫发现有人想要做出些不合理的事情，危害到**的秩序，以及皇上太后的利益，坏了这**的规矩，定当从严处置，决不轻饶。”决不轻饶四个字，加重了些语气。
听了这话，妃子们都微愣一下，尤其是华妃，显得尤其不安，隐约还可以看见她的鬓角滴下一颗汗珠。姜夕岚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
姜夕岚故意在第一次**之礼上演上这一出，无非是想告诉那些想要作怪的人，自己会罩着柳雨妙，对柳雨妙肚里的孩子打鬼主意的人，就是她姜夕岚的敌人。其次，也彰显了皇上对自己的宠爱定是高过她们任何一个人的。免死金牌，虽没有明确规定何去何从，可向来都是赏赐于立了重功的将军大臣，如今皇后才刚进宫，便得到了如此殊荣，那么她们其中的一些人，应该会稍稍收敛一些了。此计可谓一箭双雕。
给了她们一个善意的提醒，又为自己树立了足够威信，那么以后要做的事，应该是会少一些的。
“臣妾等一定安分守己，为皇上皇后分忧。”嫔妃们都是知道规矩的，忙应着。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给位姐姐请回。”姜夕岚说，“柳妃在诞下龙嗣之前，早上就不必来坤宁宫了，还是多些休息的好。”
柳雨妙感激地笑笑。心里升上了疑惑，为什么这素昧平生的皇后，怎么对自己这么好？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帮皇上保这肚里的孩子，那这皇后，也是用心良苦了。
隐晦地立了个下马威以后，便该做下一步了。路，是要一点一点铺的。
回了坤宁宫，姜夕岚把宇翌遥安排在身边的几个宫女都叫到自己身边来。
“本宫问你们，你们之前，可都是在玄武殿当差？”姜夕岚品着手中的茶，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是。”几个小姑娘一齐答道。姜夕岚想，宇翌遥把信任的人都调给了自己，那他呢？都知道皇上喜欢安静，这玄武殿的宫女，一共才几个。
“都待了多久？”
“回娘娘，奴婢自十一岁进宫，现今已经十八了。从先帝到现在的皇上，奴婢一直在玄武殿伺候。”哦？进宫以来一直服侍皇帝，想是她必有过人之处。
“奴婢是前年从御膳房调到玄武殿的。”明月说。听闻明月通晓茶艺，泡的一手好茶。
“奴婢刚进宫一年就被太后安置来玄武殿了。”画眉说。
“奴婢们都是一起从内务府调去玄武殿的，现今已经3年了。”说话的是采香，她们，应该是指年儿，小雨和采香。
姜夕岚暗暗盘算一番。这小桃是要留在自己身边的，宇翌遥既然这样安排了，便自有他的意思。其他几个丫头，姜夕岚并不熟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独独是对这个年儿，颇多有几分好感。她隐约觉得，这个丫头，有些像曾经的自己。
“年儿和小桃留下，你们先退下吧。”姜夕岚懒懒一挥手。
“是。”
“年儿，本宫有事要吩咐你做，你可愿意？”
“娘娘说什么奴婢都会好生执行。”
姜夕岚放下了杯子，站起身来：“年儿，本宫命你从今日起到堇阳宫去服侍柳妃娘娘。”
年儿露出疑惑的神情：“娘娘．．．．．．这．．．．．．”
“不得无礼。娘娘下旨，还有你问的道理。”小桃呵斥道。
果然还是小桃的脑袋灵光。姜夕岚只是轻轻冲小桃挥了挥手，从发间抽下一根簪子放到年儿手中：“只是叫你暂时去堇阳宫一阵子。但是，你年儿还是我坤宁宫皇后的人。明白吗？”
姜夕岚深深看了年儿一眼，年儿也不笨，点了点头道：“奴婢遵旨。”
“你要记住，日后里你年儿就是代表本宫去的堇阳宫。你可要好生服侍柳妃娘娘，不得出任何差错，一旦有事就告诉本宫。”
“是。”年儿恭敬地答应着。
“你先退下吧。明日一早就过去，柳妃懂本宫意思的。”
“奴婢告退。”
待年儿退下，半晌，小桃开口问道：“娘娘还有事要吩咐奴婢吧？”
这是个聪明人。姜夕岚带着赞赏的眼光看着她，道：“没错。以后，你每日上午下午要和年儿接一次头，本宫要知道堇阳宫的一切消息。”
“是。奴婢明白。”
就寝前，服侍自己更衣梳洗的宫女都退下了，终于房里只剩了姜夕岚一人。她坐在妆镜台前，卸下了所有伪装，盯着镜中苦笑着的自己好一会，毫无顾忌地就伏在了桌上，头枕在双臂里。累，真累啊。她的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非把真实的自己完完全全伪装起来了吧。
宇翌遥果然遵守了承诺，夜里没有来过坤宁宫，可是临寝记载上写过姜夕岚的名字。这是姜夕岚自己安排的。太后时不时会阅览寝载书，为了防止太后起疑心，便只好如此。
皇后的职责无非就是统领六宫，处理好**大大小小的所有事务，白日里四处转转。
这日下朝，谢泺函正拿着一份自己连夜拟写的灾区文案，欲前往御书房。
“谢大人请留步。”他回头，是玄武殿的小喜子在叫他。
“皇上令奴才传话，今日谢大人不必去御书房了。”
谢泺函皱眉：“为何？”
“这奴才也不知啊。”小喜子一脸为难地说。
“那你可知皇上去了哪里？”
“听张公公说，皇上一下朝就去了坤宁宫。”
谢泺函一听，手中握纸的手紧了一紧。皇后，又是这皇后。到底这皇后是何方神圣？
“兰儿，朕来了。”宇翌遥让张德全不要宣报，自己悄悄地进了坤宁宫，看见低头在认真写些什么的姜夕岚。
“皇上。”姜夕岚忙放下笔，站起了身，“怎么都无人通报？”
“不碍事，朕给你个惊喜。”宇翌遥只是笑笑，“在写什么呢？这么认真？”他走近去看。
“回皇上，臣妾这两日在读《女史》，便想着把前朝典范的皇后事迹整理出来，方便常常拜读。”
“抄了这么多了，休息一会儿吧。跟朕去御花园走走。”宇翌遥说着还不等她回答，就牵起她的手走出去。
御花园里一片鲜艳，什么牡丹木槿，凤仙花茉莉花，蛇目菊龙胆花，填满了整个御花园。若不是在皇宫中，这样美丽的地方，定是日日人群熙攘。
“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所有的宫人见了这一对金童玉女踏着步子缓缓走来，跪倒一地。
“皇上可是总和华妃一同来这御花园？”姜夕岚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宇翌遥微微楞住：“怎么了？吃醋了？那日，是华妃非要朕陪她来这里赏花，朕才来的。”就是宇翌遥和姜夕岚在皇宫里第一次正面交迎的那天，姜夕岚到现在还记得华妃那日娇嗔的声音。
“臣妾不敢。只是想起皇上毕竟以前和华妃算是最恩爱的，如今不知如何了。”
宇翌遥没有说话。那日在羽和宫里和华妃起了争执以后，宇翌遥后来还是去看过她，华妃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两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皇上还是要雨露均沾才是，如今龙嗣还只有一个，所以．．．．．．”姜夕岚说着，突然看见不远处一个匆匆走过的宫女，很是眼熟，看她似是从羽和宫的方向出来的。
“岚儿，怎么了？”宇翌遥见她突然停下，问道。
“皇上，臣妾要把那个宫女叫来。”姜夕岚想起来了，那个就是曾经自称是平妃派来给柳雨妙送糕点的宫女。
宇翌遥不只是何意，也只是命张德全将那个宫女叫来。
姜夕岚微微皱眉，有些事情，该揭晓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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