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调令
这是张管事第二次亲自奔赴西厂，也是他时隔这么多年来见第一次见刘公公。
十多年了，西厂与东厂向来互不干涉，各自行事，必要的时候还会一起合作。但是没想到，京城除了朝廷以外最大的两股势力，有一天真的会成为对立面。
张管事低头看着手里的调令，他实在是太清楚这个刘公公想做什么了，金城一共十多万的人马，一下子调走八万支援大燕，还好巧不巧的，全部都是曾经追随过英国公的人，看起来沈含章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
马车一路颠簸，张管事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西厂的建筑结构与东厂有着很大的差别，没有张管事喜欢的药香，只有一阵又一阵的油墨味儿。看起来晋文公倒台以后，印刷书籍的事宜就交给了西厂，自己之前也从来没有留意过。张管事不适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跟着下人一路走到了正堂。
刘公公正站在鸟笼前逗鸟，看见张管事明显一愣。
“呦，什么风把张管事吹来了？”
“进去说。”张管事没有给他好脸色。
“其他人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刘公公吩咐着身后的下人。
“是。”下人退出屋外，顺手带上了门。
“说罢，十多年没见了，我相信你不是过来叙旧的。”
“说来也是奇怪，我们两个明明都在京城，却一直不曾见过面，始终坚持着书信来往。”张管事皮笑肉不笑，“今日我若是不亲自来一趟，还不知道刘公公私底下要做多少事情呢？”
刘公公亲自给张管事奉上了一杯茶:“张管事这话里有话，我怎么听不懂？”
张管事举起手里的调令:“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管事你看看这手里的调令，上面盖的是皇上的预玉玺，跟我可没有关系。”
“京城现在谁不知道是萧灵馨垂帘听政？这玉玺根本就不是皇上亲自害的，是萧灵馨盖的，她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调令，跟你脱不了干系。”
“张管事的胆子真是比我还大，竟然敢直呼太后娘娘的姓名。”
“我们东厂向来都不是为皇上做事的，还希望刘公公不要跟我打哑谜，有些事情放在台面上说清楚的好。”张管事根本没有理会刘公公递上来的茶水。
“是，当时太后娘娘下达这个旨意的时候，我就在她身旁，但是这个办法是太后娘娘自己提出来的，与我无关。”
“滁州离大燕那么近，滁州的兵马完全可以派到大燕去，为什么一定要从京城这么远的地方下达调令？这么多的人马离开了京城以后，北漠可汗若是乘胜追击，京城必定沦陷，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刘公公不以为然:“有些事情张管事明明心知肚明，却要避开话题，看起来心中有事的可不止我一人。”
“是，我一开始就知道恭亲王一定会回京城。”
“你直接从半路上拦截下了兵马的调令，这件事情若是传到太后娘娘的耳朵里，你觉得有你的好果子吃吗？”
“真是可笑。”张管事冷笑，“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我们东厂从来不是为朝廷做事，不管现在当权的是谁，我们都不怕得罪。”
“你以为东厂还是从前的东厂吗？”刘公公无所谓的看着他，“现在这个世道，还不是谁手里有权力才说了算，你以为就凭你手里的那一点信息网和药材就可以控制住京城吗？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支持恭亲王，倒也不怕别人说你干涉内政。”
“我这个人向来行的正，坐得端，我从来没有明面上说过支持恭亲王上位，刘公公不要妄自揣测。”
刘公公挑眉:“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来下这个调令？若是派到大燕的兵马，不是英国公的军营，你还会拦下这个调令吗？”
“会。”
“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
“京城的兵马不能动，不管是防备恭亲王还是北漠可汗，都不能动。”
刘公公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觉得太后会把英国宫的人马一直留在京城吗？”
“若是那八万大军都被派到大燕去，京城内可以守城的人马不过两万多人，若是真的出一点什么事情，四周的军队根本来不及支援，不管是北漠可汗进攻还是沈含章前来夺位，太后都自身难保，她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信？她不过是一个女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权谋的思想，你自己算算她垂帘听政了多久。”
“林林总总不到一年的时间。”刘公公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虽然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但是我不会跟你站在一路的，我也不是支持太后，我只是支持有权利的人。”
“意思是如果恭亲王的手里有权力，你也会支持他了？”张管事反问。
“对。”
“可是你这样帮助太后把军队调离京城，你觉得沈含章夺位成功以后会原谅你吗？你眼下最好的退路就是保持中立，谁都不要帮，那样还可能保住你们西厂。不然最后的下场就是，整个西厂都会因为你给太后陪葬。”
“怎么可能！东厂存在了多少年，西厂就存在了多少年，恭亲王就算夺位成功了，以后也不会傻到把整个东厂都撤掉。”刘公公不以为然，“你真以为这样诈我，我就会怕了你吗？”
张管事根本不在乎他的态度，他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刘公公心里所想，西厂和东厂的行事方式一直不同，事到如今，也只能跟他说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
“反正调令我截下了，随你跟太后怎么说，京城的兵马不能动，如果一定要去支援大燕的话，可以动滁州的兵马，卞城离滁州不过十日的路程，万一真出点儿什么事儿也来得及支援。”
刘公公很是不屑:“你明明知道太后派那么多人去大燕根本不是为了支援他们，而是为了支开那些人马，就算如此，你也要这样跟我建议吗？”
十多年了，西厂与东厂向来互不干涉，各自行事，必要的时候还会一起合作。但是没想到，京城除了朝廷以外最大的两股势力，有一天真的会成为对立面。
张管事低头看着手里的调令，他实在是太清楚这个刘公公想做什么了，金城一共十多万的人马，一下子调走八万支援大燕，还好巧不巧的，全部都是曾经追随过英国公的人，看起来沈含章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
马车一路颠簸，张管事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西厂的建筑结构与东厂有着很大的差别，没有张管事喜欢的药香，只有一阵又一阵的油墨味儿。看起来晋文公倒台以后，印刷书籍的事宜就交给了西厂，自己之前也从来没有留意过。张管事不适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跟着下人一路走到了正堂。
刘公公正站在鸟笼前逗鸟，看见张管事明显一愣。
“呦，什么风把张管事吹来了？”
“进去说。”张管事没有给他好脸色。
“其他人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刘公公吩咐着身后的下人。
“是。”下人退出屋外，顺手带上了门。
“说罢，十多年没见了，我相信你不是过来叙旧的。”
“说来也是奇怪，我们两个明明都在京城，却一直不曾见过面，始终坚持着书信来往。”张管事皮笑肉不笑，“今日我若是不亲自来一趟，还不知道刘公公私底下要做多少事情呢？”
刘公公亲自给张管事奉上了一杯茶:“张管事这话里有话，我怎么听不懂？”
张管事举起手里的调令:“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管事你看看这手里的调令，上面盖的是皇上的预玉玺，跟我可没有关系。”
“京城现在谁不知道是萧灵馨垂帘听政？这玉玺根本就不是皇上亲自害的，是萧灵馨盖的，她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调令，跟你脱不了干系。”
“张管事的胆子真是比我还大，竟然敢直呼太后娘娘的姓名。”
“我们东厂向来都不是为皇上做事的，还希望刘公公不要跟我打哑谜，有些事情放在台面上说清楚的好。”张管事根本没有理会刘公公递上来的茶水。
“是，当时太后娘娘下达这个旨意的时候，我就在她身旁，但是这个办法是太后娘娘自己提出来的，与我无关。”
“滁州离大燕那么近，滁州的兵马完全可以派到大燕去，为什么一定要从京城这么远的地方下达调令？这么多的人马离开了京城以后，北漠可汗若是乘胜追击，京城必定沦陷，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刘公公不以为然:“有些事情张管事明明心知肚明，却要避开话题，看起来心中有事的可不止我一人。”
“是，我一开始就知道恭亲王一定会回京城。”
“你直接从半路上拦截下了兵马的调令，这件事情若是传到太后娘娘的耳朵里，你觉得有你的好果子吃吗？”
“真是可笑。”张管事冷笑，“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我们东厂从来不是为朝廷做事，不管现在当权的是谁，我们都不怕得罪。”
“你以为东厂还是从前的东厂吗？”刘公公无所谓的看着他，“现在这个世道，还不是谁手里有权力才说了算，你以为就凭你手里的那一点信息网和药材就可以控制住京城吗？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支持恭亲王，倒也不怕别人说你干涉内政。”
“我这个人向来行的正，坐得端，我从来没有明面上说过支持恭亲王上位，刘公公不要妄自揣测。”
刘公公挑眉:“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来下这个调令？若是派到大燕的兵马，不是英国公的军营，你还会拦下这个调令吗？”
“会。”
“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
“京城的兵马不能动，不管是防备恭亲王还是北漠可汗，都不能动。”
刘公公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觉得太后会把英国宫的人马一直留在京城吗？”
“若是那八万大军都被派到大燕去，京城内可以守城的人马不过两万多人，若是真的出一点什么事情，四周的军队根本来不及支援，不管是北漠可汗进攻还是沈含章前来夺位，太后都自身难保，她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信？她不过是一个女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权谋的思想，你自己算算她垂帘听政了多久。”
“林林总总不到一年的时间。”刘公公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虽然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但是我不会跟你站在一路的，我也不是支持太后，我只是支持有权利的人。”
“意思是如果恭亲王的手里有权力，你也会支持他了？”张管事反问。
“对。”
“可是你这样帮助太后把军队调离京城，你觉得沈含章夺位成功以后会原谅你吗？你眼下最好的退路就是保持中立，谁都不要帮，那样还可能保住你们西厂。不然最后的下场就是，整个西厂都会因为你给太后陪葬。”
“怎么可能！东厂存在了多少年，西厂就存在了多少年，恭亲王就算夺位成功了，以后也不会傻到把整个东厂都撤掉。”刘公公不以为然，“你真以为这样诈我，我就会怕了你吗？”
张管事根本不在乎他的态度，他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刘公公心里所想，西厂和东厂的行事方式一直不同，事到如今，也只能跟他说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
“反正调令我截下了，随你跟太后怎么说，京城的兵马不能动，如果一定要去支援大燕的话，可以动滁州的兵马，卞城离滁州不过十日的路程，万一真出点儿什么事儿也来得及支援。”
刘公公很是不屑:“你明明知道太后派那么多人去大燕根本不是为了支援他们，而是为了支开那些人马，就算如此，你也要这样跟我建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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