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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有恨离琴瑟,无情著绮罗

    離岸峰實在偏僻得很,除了我跟幾名侍女僕人在,根本不會有人大晚上在附近逗留,而且那聲音分明不是我那幾個侍女僕人的聲音。

    我應声趕往后山,來到山林入口,整個山林黑漆漆的,我也沒多想便抬腳進了山林。

    走了一段路后便隱約瞧見远處草叢裏躺著一個人,我快步走上前,是個身材火辣什麼都沒穿的女人。她長長的头髮盖住了臉庞,我瞧不見那人的样子,不知道她是死还是活。

    我輕輕推開她頭發,却发现她身体滚烫,而且呼吸也非常急促,似乎在极力掙扎著什麽......

    我连忙伸手去扶她。那人却忽然张開双臂,紧紧搂住我的腰,把我往前帶去。

    我一个猝不及防倒在她的怀抱里,正想掙扎起來,卻發現她雙腿緊緊地環在我腰間,下半身緊貼住我上下上下地磨擦著。

    我一下子愣住,脑子裡浮現出某些不堪的画面,臉頰一下子紅了起來。

    她的嘴巴在我颈边蠕动了几下,似乎在說些什么。

    我掙扎著扯下她,慌亂間看清了她的模樣,顿时把我吓了一大跳。

    這個女人的樣貌與我有六成相似,長长的睫毛上掛著泪珠,脸色紅润异常,双唇紅腫欲滴,眼皮轻颤,嘴唇顫抖著,像是在做噩梦。

    我用內力把她扯下來,拿了瓶藥膏給她聞,她才停下來休休轉醒,慢慢睁開朦胧的雙眼。

    可當她張眼看見我之后,猶如見到殺父仇人一般瞪大雙眼,張大嘴巴,手指抖擻著指向我,然後面部抽搐身體痙攣,口吐白沫,就這樣以極其恐怖死不瞑目的姿態倒在了我面前。

    我赶緊上前查探她脈搏,發現脈搏已經断絕了。

    正當我想繼續查探死因時,一股猛力把我向後拽,我條件反射往向一揍,卻被一個溫熱大掌包住我的手,然後將我往前一帶,撞到他懷抱裡,頭頂傳來帶有磁性的聲音。

    “別怕,是我。”宋炎緊抱著我。

    “師父?!”我驚訝的想抬頭,卻被宋炎推到另一個人的懷裡。

    “沒事的小鈴儿,看著我。”是我師母葉妙綎。

    葉妙綎是個孤兒,在先尊還在世時帶到眉蛾山修行,從小便與宋炎宋鶯玩在一起,可說是青梅竹馬,葉妙綎相貌普通並不出眾,修為也只到結丹境,但却有一种温柔娴静、大方优雅的氣质,是個讓人一见难忘的女子。

    她的聲音温柔悦耳,我看著她點点頭。

    “小铃儿,你在這裡做什麼啊?”葉妙綎溫柔地問我。

    “鈴儿聽到林中有聲音...便來查探一番...結果...”我疑惑地望住她。

    “喔?那小鈴儿今晚吃了什麼呢?”葉妙綎點了點嘴巴歪著頭,我看著她放在嘴邊的秀指喃喃道:“……?鈴儿今夜吃了水晶餃子……”

    “原來如此~師母也打算跟你師父到合河山遊玩呢~”葉妙綎的問題極其古怪又迴轉,她伸手過來合上我的雙目。

    “……合河山……”我眼前一片黑,耳裡只有葉妙綎的聲音在重複迴盪。

    “小鈴儿要睡了~”葉妙綎充滿慈愛的聲音响在我耳邊,随即我感覺周圍一切變得寧謐,然后陷入一陣黑暗中......

    第二日起床后我感觉身體有些疲軟,不知自己昨晚什麼時候睡下的,坐在床邊晃晃腳,感觉有点涼意,于是换上一条薄丝裤衩便下床梳洗。

    侍女送來早膳,一切如平日無常,我照舊吃完膳食便回房更衣,今天挑了一套淡粉色衣裳,头發简单地挽了个髻,戴上玉钗,再穿上一双白色布鞋,出門到大靈園地照看花草藥材,然後找鳥鴕培養感情。

    時候差不多了我便離開離岸峰,到了峰底離遠便看見在擔溫泉水的眉蛾弟子們,他們個個身着淺綠色的眉蛾长袍,頭發梳得一丝不苟,臉側挂著淡笑,顯得極為優雅端庄。

    我看著他們在那裡邊打鬧邊說話,不時傳來一阵爽朗的笑声,這樣的氛圍让我感覺很舒服。

    不想讓他們發現我而打破這輕鬆自在,我趕緊脫劍御劍離開。

    到了大主殿,只見宋炎與宋鶯,我彎膝行禮,宋炎微笑望向我,我低下眼回到自己廂房中坐好,半刻鐘後白阜淩也姍姍來遲,我驚見他今日戴上了紗帽,透過內力隱隱約約看到他臉上青腫了半邊,俊美的臉蛋肿得老高,眼睛還紅腫紅腫的,显然被人揍过,雖然面容被毀,也無阻他文質彬彬的氣質,頭髮用紫金冠束著,衣服干净整齊,風度翩翩。

    也許是我的目光太過明顯,白阜淩呆滯地望住我,眼裡竟透露著心虛?很快他又別過頭回到自己的廂房,我也懷疑自己是看錯了。

    “噹!噹!噹!”時辰到,今日只剩下二百餘人,恐怕是昨天的比武打跑了不少實力不足,留下來想蹭吃蹭喝看熱鬧的人。

    大主殿外的擂臺已拆走,新添置了一個奇怪的場所,中間放著一高台,圍繞高台旁邊從左到右放置了十四個高低不一的銅鑼,周遭密密麻麻地吊著粗幼不同的七彩絲緞,想必與今日環節有關。

    “諸位都看到外面的高台了吧?”戴著紗帽的白阜淩從身後拿出他的古瑟,然後一揮袖,他唯一的

    直屬弟子-暮沉沉便一躍跳上了高台。

    暮沉沉身形瘦削,卻臉圆脸肥,看著很憨厚,但眼神却透著精光,一副不怒而威的样子。

    眼見白阜淩隨即彈起奏樂,一段又一段的琴音凝聚成劍氣,速度極快地打向高低不一的銅鑼,暮沉沉拎出腰間陶壎,跳起捉住一旁的絲緞,恰恰擋住了第一道劍氣,然後轉身又踴到另一邊的絲緞,伸長臂彎一揮擋住第二道,第三道離得實在太遠,暮沉沉雙腿纏繞絲緞把自己卡在半空,陶壎放到唇邊用力吹奏,“嗚~嗚~”兩聲凝成劍氣飛出擋下了第三道和第四道。

    暮沉沉索性把右腳分纏到旁邊絲緞,在空中凌空劈腿,以笛音敵琴音,互相碰撞的音色發出“霹靂啪啦”声响,两股力量相持著,暮沉沉還需不時分心停下奏樂,用陶壎擋下迎面而來的劍氣,陶壎在他手裡唇邊不斷遊轉,白阜淩的琴音步步逼人,不一會暮沉沉的气息略喘。

    “鐺!~~”白阜淩其中一度劍氣打中銅鑼,極大的金屬聲在殿內殿外迴響,暮沉沉收起陶壎掛回腰間,跳落高台,對白阜淩俯首抱拳,“弟子輸了。”

    “這便是今日的環節,守護十四銅鑼。”暮沉沉退下站回白阜淩身後,白阜淩一拍手,從左右側殿走出十幾個眉蛾弟子,他們大部分人手拿的不是各種琴便是各種笛有幾個更拿著不知出處的古笙。

    “你們的對手自然不會是本仙,这些人皆是眉蛾的琴师,琴艺也是高超,可莫轻敌。“白阜淩剛語畢,十幾位眉蛾弟子便整齊排坐於主殿裡,面向殿外十四銅鑼整裝待發。

    “請在下先來!”一位年紀稍輕的少年從眾人中走出,他緩步登上高臺,“在下高參。”

    “開始。“白阜淩话语剛剛一落,那少年從袖中取出一支白齒長箫,他閉著眼吹了几聲曲调,聲音极為悦耳動聽,然后他睁開眼,準備迎戰。

    其中一位拎琴的眉蛾弟子先發了幾波散音,少年手執長簫在高台上旋转起來,輕鬆打掉那些在高台上不斷盘旋飄蕩的琴音,发出阵阵嗡鸣。

    其他眉蛾弟子見狀紛紛加入戰況,少年跳起在絲緞間來回穿梭,長簫猶如刀劍本身帶著一种极强的灵活性,配合少年身法極为迅捷,吹奏間还会時不时用長簫拨弄一下絲缎,發出“當”、“当”、“當”、“當”的清脆聲响,仿似青龍下凡。

    “好一條長龍訣啊。“暮沉沉暗暗讚嘆道。

    隨著眉蛾弟子們輪流彈奏的緊密攻勢,少年開始有點應付不來,他的長箫渐漸有些脱节,一连串的清脆声响中夹雜著不断的琴音和箫音,“当噹叮”、“叮乎乎”、“當叮噔”......声势越來越大,少年的长箫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他的呼吸也跟著喘息起來,额头冒出細汗,身体的抖动愈強。

    “铛!~~”一记金屬聲音落定,少年終沒守住銅鑼,他手中的长箫骤停,颓败地癱倒於高台,双手撑地竭力地大口呼吸着,胸脯剧烈地起伏,好似随时要吐血。

    宋炎揮手示意眉蛾弟子去攙扶那名少年下台回閒房休息,侍女們亦配合地飛身去清潔高台,在這其間,旁邊居然排起長龍,他們眾人自覺地排成一線輪流上場參戰,看來他們對白阜淩這次出的題都抱有濃烈興趣,個個都想挑戰一番。

    就這樣一直過了七十幾人,都還未有人撐得過半柱香,我正打算下來替那十幾名眉蛾弟子補給時,陸子吟上場了,便是畫軸裡與白阜淩氣質相似的那個。

    陸子吟今天身穿一袭月牙蓝長袍,襯得皮膚更顯白皙,淡色薄唇緊抿著,一雙凤眼炯炯有神,氣宇轩昂。他的長髮用發带束于脑后,兩側垂至肩際,一张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迷倒台下眾多女弟子。

    “在下陸子吟,请赐教。“陸子吟把別在腰帶間的玉笛取出,向主殿上下俯首抱拳。

    眉蛾弟子們紛紛琴聲起陣,陣型齊整,声势浩大,陸子吟閉上眼睛把玉笛放到唇邊先吹奏兩段,然後轉身跳躍進絲緞中,七彩絲緞因他的動靜在空中飄揚,他一隻腳踏在丝绸上,一隻腳踩在絲布上,月牙藍的殘影在七彩間穿梭,兩只脚犹如蜻蜓点水般來回飘盪。

    “无影無踪术!“台下有人驚呼。

    高台上遍佈七彩,已找不出陸子吟的身影,眉蛾弟子們的攻勢被全數擋下,殿內殿外漸漸充滿清脆的玉笛聲,笛曲從未斷奏,“呼~嗚~”越來越大聲,這曲既不急促,也不紧迫,優雅別緻,縱容有餘,所有人都屏氣静氣,全體關注著这场比赛,不愿錯過任何一幕。

    突然间,一陣风拂过,众人只见月牙藍長袍的陸子吟立在七彩之間,一只手背負身后,另一只手執玉笛横放于唇邊,畫面仿佛永遠定格在這一刻,他的脸庞在七彩间若隐若現,難以捉摸他的神情,他的眼睛仍然是閉上的,卻讓人一望難忘。

    “玉女神曲。”我認得此曲。

    這曲優美動聽,曲子裏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恬適,仿佛世間万物皆被它包圍著,一切都不復存在,唯有這個世間最美好的事物才能与之媲美。

    陸子吟所吹奏的玉女神曲已全然覆蓋眾十幾位眉蛾弟子的琴笛聲,而一敵眾,天賦異稟。

    白阜淩抬手,眾眉蛾弟子停下彈奏。

    陸子吟緩緩落到高台上收起玉笛,向四峰抱拳後下台。

    眾人仍沉醉於剛才的画面與笛聲中,久久難以醒轉。

    我飛身落到殿中,從袖裡取出內力補給藥丸分給眾眉蛾弟子,突然有所察覺般将視线移向白阜淩,只見白阜淩藏在紗帽中的目光正灼热地盯著自己,仿佛要將我烧化。

    我心中微微一怔,趕忙避開視線,讓眾弟子服下藥丸後便乖乖返回自己廂房。

    回到厢房后我躺到榻上,閉上眼養氣。

    腦海中有些東西一闪即逝,讓我難以抓獲。

    繼陸子吟之後也有幾位修士成功通過,只是通關畫面沒前者優雅縱容,有些人魚死網破般用血肉之軀抵擋琴音,有些人撕破喉嚨吹奏、彈得手指血肉模糊也不勝其數。

    終於過了一百二十人,來到中場休息。

    我餘光看到白阜淩離開廂房,正心煩意亂之時,侍女將飯菜送了進來,我一口一口吃著,卻連什麼味道也嚐不出來。

    我扔下筷子,還是決定跟了過去,我捉來了暮沉沉,他說白阜淩心情不太好,應該回幽冥峰上了。

    我立即御劍到了幽冥峰底,這是我第三次來,平時都是宋炎他們主動上我離岸峰,沒特別吩咐我便甚少到別的峰上去,幽冥峰與離岸峰有所相似,但也大為不同,離岸峰舉目之間都是山水靈氣,山峦叠嶂,群鸟齐鸣,而幽冥峰則是一片蕭然,山脉绵延,清清冷冷。

    我抬步登上幽冥峰,沿路寂靜,快到峰頂時聽聞細碎樂聲,我循聲走去,就見白阜淩坐於屋邊凉亭裡,一手执著酒杯,一手彈著古瑟。

    這首曲子叫《雪花》,故事讲述的是一个雪中独行的男子,一日,雪下的很大很大,男子在一條石径上独行。他一路走來,不斷遇見雪,雪花纷纷扬扬从天空飘落,他不知疲倦,继续往前走,终於,雪花落进了他的眼睛里。他伸出舌頭舔舐雪花,冰涼入骨,這才发现自己的双膝已被冻僵,他瞇着眼,试图寻找生路。他走得很慢,很慢,雪花一寸一寸地将自己的衣裳融化,落在他的头發上、衣衫上,最终全部融化在他的身体内,他不再动弹,只是任由雪花在他的身体上肆虐......

    “師兄。”我緩緩走到他身旁輕呼著。

    他抬眸看向我,臉上浮現淡淡的笑。

    我撫上他已除下紗帽的臉頰,觸手一片温暖,他却不动,只是任由我抚摸。

    我輕輕叹息一声,拿出藥丸塞入他的口中,他乖巧地張開嘴巴將藥丸吞下,也沒問我餵他吃了什麼。

    我站直身躯,低頭瞧著他,他也抬眸瞧著我,那目光深邃幽静。

    良久,我輕轻拍了下他的腦袋,從袖中拿出去瘀膏:“多大的人了,還把自己弄成這樣。“

    不用說肯定是宋鶯打的,眉蛾山裡裡外外誰不知白阜淩這個人,誰又能輕易傷得了仙人修為的他,更何況還打在臉上。

    白阜淩沒接過藥膏,我只好親自動手幫他輕輕搽在臉上,他也沒有说話,只是安靜地看著我。

    “疼吗?“我问。

    他摇頭。

    我處理完毕,把藥膏收到他袖中:“回去吧,别再胡闹了。“

    他仍然沒有說話。

    我转身欲离开,他忽然拉住我的衣袖。

    我回頭看著他。

    “鈴儿人美心也善。“白阜淩轻轻說道,语气轻柔。

    這句話我聽都聽腻了,他也不勝其煩一直掛在嘴邊。

    不想再和他说话,我轉身就要離開,白阜淩拎過一旁的紗帽戴上,跟上我的腳步一起回大主殿。

    下半場繼續開始,剩餘的八十多人紛紛又排起隊來。這次上高台的是名溫文女子,年彷十五,身材高挑,眼看有五尺高,臉圓玉润,鼻尖小巧挺秀,唇紅齿白,身穿一袭白色长裙,长髮飄飄,長发垂于腰際。

    “小女杜玉儿,請眉蛾弟子們多指教。”

    她站于高台中间,手握著一把青色風琴,纤细如玉的手指拨动著琴弦,一陣陣琴声傳出,犹若清脆的风铃,悦耳动听。

    眉蛾弟子們紛紛出擊,一阵阵琴声传遍整座山谷。

    只見杜玉儿踢步跳起,於空中撩裙盤腿而坐,七彩絲緞聞風起舞,將她包圍其中,她的衣摆随著丝緞飘扬,宛若一隻翩翩起舞的凤蝶,她手執風琴,纤纤素手在琴键上飞速敲击,一阵阵乐聲從她指尖传递出來。

    杜玉儿身形灵活矫健,每一個动作都帶著令人赏心悦目的节奏感,一陣阵音符飘逸出來,猶如一缕缕轻烟,令人聞之忘俗。

    她所彈奏的是“見郎君”,故事讲诉一個女子为救心爱男子,与对方一路厮殺,最終两败俱伤,男子重伤未愈,女子亦受伤不轻,兩人最終双双陨落。

    杜玉儿的琴艺不錯,音律飘渺无痕,春风拂面。

    她賣力在空中不停彈奏,在眉蛾弟子們的密集攻勢下还能保持镇定,她表面上縱容有餘,實則快要力不從心,额际渗出点滴汗珠,指尖也开始颤抖,然而她依舊咬牙坚持著,不曾放棄。

    半柱香後,杜玉儿的琴声渐弱,終於白阜淩一揮手,眉蛾弟子们也隨即停止彈奏,杜玉儿抱著風琴從空中跌坐在高台上,身體微微顫抖著,额上冒出豆粒般大的汗珠,她喘著粗氣,胸膛剧烈起伏著。

    眉蛾弟子們上前扶著她回閒房休息。

    杜玉儿卻拒絕他們的攙扶,獨自站起,朝四峰彎膝抱拳後才姍姍下台。

    到了傍晚,今天的環節終於結束,眾人紛紛返回閒房,我們四峰再次回到後殿討論篩選佼佼者。

    當我正要拂簾進房時,宋炎卻走了出來,他先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選,我搖頭表示沒有,他便讓我先行回離岸峰。

    “明天便是你定的環節,鈴儿還是先回去準備吧,留在這也實屬無聊。”宋炎說罷摸了摸我的頭。

    我點點頭轉身,临別時我回頭望著他,他冲我一笑,我這才放心御劍離開。

    回到離岸峰,先是匆匆用過晚膳,便通知侍女們準備我所要用的東西,我細細檢查一番後便讓她們悄悄地送到側殿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