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闹鬼
周易摸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路，向着黎川江上游方向走去。从南往北看，上游的天空是橘红色的，那是黎川市的灯光熏红了天空。
虽然第一次一个人赶夜路，孤独和恐惧算不了什么。饿了，就在路边摘几个芒果充饥，渴了，趴在江边痛饮几口冰冷的江水。
等到天亮以后，他看到了北边的黎山最高峰，已经清楚自己的具体位置，现在离二甲镇有五十多公里，脚下的地界应该属于三甲镇。
三甲镇的天气很热，因为这里纬度更低，又处于峡谷地带，周围种着甘蔗、香蕉等热带作物。早上，拉甘蔗的大车开始在江边狭窄的公路上行驶着，汽车开过去后，扬起一阵黄色的干灰，让人喘不过气来。
周易运气挺好，总算搭上了回二甲镇的运甘蔗车。
周易回到黎川市，已经下午两点多，他先去拾荒老人家看看，这个老五保户看到周易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他惊恐地掐了掐自己的脸，然后又把手指头放在周易的鼻子前面试试。
“你不是鬼？你是人？”老疯子依然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人。
“叔，别怕，我是周易呀，我没有死。”周易走上前握住老人的双手。
老人激动的说不出话，眼泪哗哗从满是褶皱的眼角流出来。
周易在老人家家吃过午饭，顺便帮他打扫好屋子后，往黎川大学走去。
他回到宿舍，宿舍里没人。正是下午上课时间，教学区传来不同老师讲课的声音。
他猫着腰往地理楼教室走去，能感觉得到，现在大家都以为自己是鬼，所以尽量先不让别人看到自己，万一吓到胆小的同学们。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周易微笑着站在教室门口，向全班同学和老师唱着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鬼……有鬼！”班里几个女生尖声惊叫道。
周易微笑着昂首挺胸地径直往明媚儿旁边走去，几个胆小的同学已经从后门跑出教室。
没有跑的同学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是人是鬼的周易，何老师半张着嘴愣在讲台上。
“媚儿，我是周易，我的书呢？”
正在发愣的明媚儿激动地跳起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紧紧抱住周易哭喊道：“是周易，是周易，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去哪了，你吓死我了！”
何老师揉着湿红的眼眶走过来，握住周易手，她已经语无伦次：“周易，太好了，老天保佑……菩萨保佑……”
其他同学知道周易不是鬼后，纷纷围拢过来，江海使劲揪住周易的脸：“你个狗杂种，你去哪了？你倒是完好无损，我们就像死了一次。”然后又重重几拳打在周易身上。
本来安静的课堂，因为周易的‘重生’，大家离开座位，乱哄哄地围在她旁边七嘴八舌问这问那，明媚儿不管别人的眼光，紧紧的抱着周易，她再也不会撒手。好吧，对于02级地理班来说，今天剩下的课已经报销了，因为他们正在欢庆着他们的节日。
“苏立呢？”周易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苏立。
“他刚刚还在呀，苏立，苏立。”江海大声喊道。
这时，苏立拉着雨落气喘吁吁跑进教室：“来了，来了，我喊雨落去了。”
“周易，周易!”雨落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冲进教室，她挤进人群里，伏在周易的肩膀上痛哭了起来。周易走后，谁能理解雨落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周易‘死而复生’的消息，又一次在学校传开，已经压郁了一个多星期的老师同学们，脸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舒展开，像学校那一园冬樱花一样，正当灿烂。
地理系当天剩下的课改成自习，因为几个同学和何老师要送周易回家，何老师已经迫不及待地给周易父母打了电话，并告诉他们周易已经回来的好消息。
学校专门派了一辆校车开，载着何老师和周易他们往一甲镇家驶去。从见面到现在，明媚儿一刻没有离开他，她始终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明媚儿，你和周易就别腻腻歪歪了，何老师还在这呢！”坐在后面的苏立故意大声说笑道。
听到苏立的话，何老师回过头，她满足地看着周易和明媚儿，然后又转过身躺到座位上。
一路上，周易不停地给大家吹嘘着这几天的经历，但是，他没有把结过婚这件事说出来，他想等只有明媚儿在的时候，再单独告诉她。
傍晚时候，汽车停在周易家门口，何老师把偷偷准备好的鞭炮交给江海和苏立，苏立用一根竹竿挑着鞭炮走在前面，大家跟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后，跨进周易家大门。
“老爸，老妈，我回来了！”周易冲上前去，抱住全身哆嗦的妈妈。
妈妈瘫坐到地上，伤心覆泪地哭道：“你倒底去哪了，我们以为你死了，你怎么才回来呀？”
爸爸蹲在周易妈妈旁边，一个劲地安慰着她：“哭什么？这是多好的事，我就说这个属鸭子的怎么会被淹死。”
“都怪你，平时不管教，从小就惯着他！”妈妈反而把怨气发到他爸爸上。
“妈，别说我爸了，您别哭了，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
“让我看看，身上有没有少块肉！”
“妈，大家都看着呢，赶紧给何老师和同学们准备晚饭，别让大家站着了。”周易站起身，招呼老师和同学们坐下。
明媚儿带着周易来到他的坟前，看着醒目的墓碑，周易的眼泪忍不住流出来。
“媚儿，谢谢你，想不到你能为我立碑，我好幸福，我恨不得现在真的死去，那样，你就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她半蹲在他们的坟前，紧紧搂住周易，小声抽泣着：“周易，我爱你，以后无论你到哪里，不要再丢下我。当时听到你的噩耗后，我真希望和你一起消失在那翻滚的江水里。
“媚儿，我爱你，从进入大学第一天就注定了，有了你，我看不见身边的姹紫嫣红，因为你，我才有坚强的意志活下来，就为回来找你。”
明媚儿点点头，她第一次捧住周易的脸，两个重逢的人深深拥吻在一起。
虽然第一次一个人赶夜路，孤独和恐惧算不了什么。饿了，就在路边摘几个芒果充饥，渴了，趴在江边痛饮几口冰冷的江水。
等到天亮以后，他看到了北边的黎山最高峰，已经清楚自己的具体位置，现在离二甲镇有五十多公里，脚下的地界应该属于三甲镇。
三甲镇的天气很热，因为这里纬度更低，又处于峡谷地带，周围种着甘蔗、香蕉等热带作物。早上，拉甘蔗的大车开始在江边狭窄的公路上行驶着，汽车开过去后，扬起一阵黄色的干灰，让人喘不过气来。
周易运气挺好，总算搭上了回二甲镇的运甘蔗车。
周易回到黎川市，已经下午两点多，他先去拾荒老人家看看，这个老五保户看到周易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他惊恐地掐了掐自己的脸，然后又把手指头放在周易的鼻子前面试试。
“你不是鬼？你是人？”老疯子依然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人。
“叔，别怕，我是周易呀，我没有死。”周易走上前握住老人的双手。
老人激动的说不出话，眼泪哗哗从满是褶皱的眼角流出来。
周易在老人家家吃过午饭，顺便帮他打扫好屋子后，往黎川大学走去。
他回到宿舍，宿舍里没人。正是下午上课时间，教学区传来不同老师讲课的声音。
他猫着腰往地理楼教室走去，能感觉得到，现在大家都以为自己是鬼，所以尽量先不让别人看到自己，万一吓到胆小的同学们。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周易微笑着站在教室门口，向全班同学和老师唱着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
“鬼……有鬼！”班里几个女生尖声惊叫道。
周易微笑着昂首挺胸地径直往明媚儿旁边走去，几个胆小的同学已经从后门跑出教室。
没有跑的同学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是人是鬼的周易，何老师半张着嘴愣在讲台上。
“媚儿，我是周易，我的书呢？”
正在发愣的明媚儿激动地跳起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紧紧抱住周易哭喊道：“是周易，是周易，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去哪了，你吓死我了！”
何老师揉着湿红的眼眶走过来，握住周易手，她已经语无伦次：“周易，太好了，老天保佑……菩萨保佑……”
其他同学知道周易不是鬼后，纷纷围拢过来，江海使劲揪住周易的脸：“你个狗杂种，你去哪了？你倒是完好无损，我们就像死了一次。”然后又重重几拳打在周易身上。
本来安静的课堂，因为周易的‘重生’，大家离开座位，乱哄哄地围在她旁边七嘴八舌问这问那，明媚儿不管别人的眼光，紧紧的抱着周易，她再也不会撒手。好吧，对于02级地理班来说，今天剩下的课已经报销了，因为他们正在欢庆着他们的节日。
“苏立呢？”周易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苏立。
“他刚刚还在呀，苏立，苏立。”江海大声喊道。
这时，苏立拉着雨落气喘吁吁跑进教室：“来了，来了，我喊雨落去了。”
“周易，周易!”雨落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冲进教室，她挤进人群里，伏在周易的肩膀上痛哭了起来。周易走后，谁能理解雨落心里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周易‘死而复生’的消息，又一次在学校传开，已经压郁了一个多星期的老师同学们，脸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舒展开，像学校那一园冬樱花一样，正当灿烂。
地理系当天剩下的课改成自习，因为几个同学和何老师要送周易回家，何老师已经迫不及待地给周易父母打了电话，并告诉他们周易已经回来的好消息。
学校专门派了一辆校车开，载着何老师和周易他们往一甲镇家驶去。从见面到现在，明媚儿一刻没有离开他，她始终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明媚儿，你和周易就别腻腻歪歪了，何老师还在这呢！”坐在后面的苏立故意大声说笑道。
听到苏立的话，何老师回过头，她满足地看着周易和明媚儿，然后又转过身躺到座位上。
一路上，周易不停地给大家吹嘘着这几天的经历，但是，他没有把结过婚这件事说出来，他想等只有明媚儿在的时候，再单独告诉她。
傍晚时候，汽车停在周易家门口，何老师把偷偷准备好的鞭炮交给江海和苏立，苏立用一根竹竿挑着鞭炮走在前面，大家跟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后，跨进周易家大门。
“老爸，老妈，我回来了！”周易冲上前去，抱住全身哆嗦的妈妈。
妈妈瘫坐到地上，伤心覆泪地哭道：“你倒底去哪了，我们以为你死了，你怎么才回来呀？”
爸爸蹲在周易妈妈旁边，一个劲地安慰着她：“哭什么？这是多好的事，我就说这个属鸭子的怎么会被淹死。”
“都怪你，平时不管教，从小就惯着他！”妈妈反而把怨气发到他爸爸上。
“妈，别说我爸了，您别哭了，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
“让我看看，身上有没有少块肉！”
“妈，大家都看着呢，赶紧给何老师和同学们准备晚饭，别让大家站着了。”周易站起身，招呼老师和同学们坐下。
明媚儿带着周易来到他的坟前，看着醒目的墓碑，周易的眼泪忍不住流出来。
“媚儿，谢谢你，想不到你能为我立碑，我好幸福，我恨不得现在真的死去，那样，你就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她半蹲在他们的坟前，紧紧搂住周易，小声抽泣着：“周易，我爱你，以后无论你到哪里，不要再丢下我。当时听到你的噩耗后，我真希望和你一起消失在那翻滚的江水里。
“媚儿，我爱你，从进入大学第一天就注定了，有了你，我看不见身边的姹紫嫣红，因为你，我才有坚强的意志活下来，就为回来找你。”
明媚儿点点头，她第一次捧住周易的脸，两个重逢的人深深拥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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