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语成谶
走出明月楼，林征拿着到手的二十两银子。
寻思着，还是先把老犹太的房租结清了吧，下午在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出租。
想起老犹太，林征不免唏嘘。
老犹太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花的，临到老也算是开窍了。
可是好不容易寻了个如意的姑娘，且不说人家愿不愿意，他自己的身子骨却不行了。
他家儿子也是的，光顾着给自己打算，也不考虑一下关爱老年人。
老年人寻个老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为什么要百般阻挠呢？
虽说姑娘是年轻了些，出身也不清白。能体贴人、会照顾人不就行了。
林征知道的不多，老犹太光是产业就在京城里有一家酒楼和一家旅馆。
光是这两项一年的收入，也抵得上寻常百姓一辈子的吃喝了。
两个儿子前两年接了班，负责给他打理产业。
人心不足蛇吞象，两个儿子借着打理产业这两年，自己在京城里置房子置地的。
留下一个孤寡老人，独守空房。
这人年纪大了，没个人照顾，着实也怪可怜的。
。。。。。。
京城虽然不小，还好老犹太家距离明月楼不是很远。
没多大会功夫，林征就溜达到老犹太家附近了。
老犹太的家门口围了很多人，仔细看还有衙门里的人。
这是出事了？莫不是老犹太真被人害死了？
不会吧？老犹太是精神病人，又不是预言家。
难不成老犹太真是预知了自己的死亡？
想到这里，林征三步并作两步，拨开了人群，朝着老犹太的家里，挤了进去。
出勤的捕快眼见有人冲出人群，连忙拦下。
“大胆，命案现场也敢乱闯，不想要命了？”
林征没有穿官服，出勤的捕快自然把他当成了寻常百姓，可是领头的捕快却一眼认出了林征，慌忙跑了过来。
捕头呵斥着捕快。
“这是大理寺的右寺正林大人，你都不认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捕头都是些糙汉，混在衙门里久了，只学会了个踩低攀高，根本没有把手下的衙役当回事，只担心手下人给自己惹了麻烦。
林征看着这个捕头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捕头以为自己马屁拍的及时，连忙跟林征套起近乎来。
“林大人，小人是京兆府捕头李十三，有幸跟林大人打过下手，林大人可还记得？”
场面上的事，自有场面上的规矩，这个林征了解。
“记得、记得，李捕头嘛，近来可好。”说着一拱手。
林征温文有礼，让李捕头十分感动，慌忙回礼。
“林大人折杀小人了。”
“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里的家主死了。”
这也太巧了吧？老犹太前一天才说了有人要害他，隔天就嗝屁了？！
“有什么发现？”
“倒没什么发现，就是正常死亡，仵作刚刚看过，死于‘胸痹之症’。”
死于“胸痹之症”，那就是说死于心脏病了。
老犹太确实有这个病，林征亲眼见过，难道只是巧合这么简单？
人吓人能吓死人，自己吓自己，也能吓死自己。
老犹太的被害妄想症，终究是要了他的性命。
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差看看现场，这是一个办案人员的职业习惯。林征已经完全培养出了这种习惯。
李捕头带路，林征跟着进了屋。
京城寸金寸土，所以像老犹太这样经营了一辈子生意，又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吝啬鬼。能有这样一栋临街的两层小楼，虽然还是又旧又破又小的房子，也不容易。
一楼是客厅，仅能放下数张茶几，好在有够深，里面还有个厨房。
上了二楼便是老犹太的卧室，老犹太的尸体上盖着一张白布，看来仵作已经勘验完了尸首。
李捕头带着林征参观完现场，没话找话的套着近乎。
“林大人，怎么得闲转到了这里？”
“哦，不瞒李捕头，此人乃是我的房东，我是来交租金的。”
“呦，那林大人您这租是不用交了。”
“对了，他的子女来了没有？”
“还没有，尸体也是街坊发现，报给京兆府衙门的。”
“街坊发现的？”
本能让林征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街坊怎么知道，王老板死了？”
李捕头得意一笑，有种林大人多虑了的感觉。
“是这样的，街坊发现王老板家的门没有关，就进来查看，结果发现了王老板的尸体。”
“你晚上睡觉不关门的吗？”
林征这么一说，李捕头缓过劲来。
“林大人教训的是，要不劳烦林大人给看看？”
虽说老犹太为人吝啬，但是为人也没有什么大毛病。
前一天还专门找过自己，可是自己却把他当成了精神病，心里竟然有些内疚了起来。
好吧，假如真有什么蹊跷，亡羊补牢也要还你一个公道。
刚刚掀开尸体上的白布，一旁的李捕头谄媚的说道。
“林大人，这个案子是京兆府的案子，林大人要是查出个子丑寅卯来，能不能先跟小人说道说道。”
丢。。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着后面的功劳了。
“真要是查出个子丑寅卯来，案子当然还是你们京兆府的。”
李捕头笑成一朵菊花绽放。
“有劳林大人了。”
。。。。。。
老犹太的尸体硬邦邦的躺在地上，姿势实在怪异。
通常死于心脏病人，都会双手捂着胸口。
可是老犹太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是什么情况？
在配合着他向上翻起的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显得非常诡异。
可是面色铁青、嘴唇发紫。又确实完全符合一个心脏病人猝死的样子。
转了一个圈，顺着老犹太的目光看过去，是窗户的位置。
地上洒满了救命的小药丸，还有打碎的药瓶。
不盯着地上救命的小药丸，却看向高高的窗户位置，老犹太临死前最后一刻他在看什么？
还有一段爬行的痕迹，显然是老犹太病发以后，努力爬过来的。
他为什么要爬向这里呢？
尸体旁边的柜子上，最下面的抽屉，有一个是半开的，可是里面空空如也。
这个抽屉是谁打开的？老犹太还是别人？为什么要打开这个抽屉？
抽屉是空的，里面原本放着的是什么？
是谁拿走了里面的东西？或者这本就是一个空抽屉。
顺着尸体旁边转到了落满小药丸的地方。
最近的一颗小药丸，距离老犹太非常近，老犹太几乎在伸伸手就可以够到。
等等，这个打碎的小药瓶，掉落在地上的碴子上，好像有东西。
是血迹。
这是谁的血迹？
“李捕头，死者身上有没有外伤？”
“没有。”
“确定？”
“确定。”
现场的种种都表示这是一起不折不扣的谋杀案，只是还有些东西想不明白。
查案林征的火候还没到，必须依靠直播间的水友们。
往日里红包没有白发，直播间刚刚开启，便涌入了数百人。
林征随手一个千元红包，直播间的人数更是“嗖嗖”的往上涨。
【无忧传媒：“我就是来打个广告。”】
【emo动车：“我开始想我妈了。”】
【小杰宝：“来张嘴，小飞棍来了。”】
【谢孟威：“去偷狗喽，一起的+1。”】
【阿力木@谢孟威：“+1，偷条活狗，看谁还敢说是假的。”】
。。。。。。
【史进：“城堡X10“】
【宋江：“烧饼x100”】
【阮小二：“飞机X10”】
“感谢洞房花烛夜组合兄弟送来的礼物，谢谢。。谢谢。。”
。。。。。。
刚刚涌进直播间的水友们，忙不迭的玩着梗，或是为自己打着广告，企图在林征的直播间里圈一波粉。
“家人们，这里有个案子，大家帮我看看，给出合理线索的现金1个W。”
随后林征把死者的情况，还有现场的情况用文案的形式，发给了水友们。
在一个W的激励下，直播间顿时沸腾了起来，水友们纷纷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一枚小姐姐：“主播的剧本真是完美，布景这么真实。服了！”】
【亲亲我的宝贝：“狗主播真下血本，地上躺的这个一天多少钱工资？”】
【嗨起来：“这有点意思哈。”】
【嗯呐：“还好主播说这是剧本，要不我都以为是猝死呢，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阮小二：“这是个自救的失败现场吧？”】
。。。。。。
我去！侦探朋友们呢？有没有建设性的结论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给加点码。
“家人们，确定是谋杀，请大家在谋杀的基础上思考。给出有价值线索的或者直接给出结论的奖励两个W。”
有钱好办事，侦探朋友来没来不知道，直播间的人数是“嗖嗖”的往上飙。
直播间还没有什么建设性的言论，林征暂时转回了案发现场。
“李捕头，你通知家属了吗？”
“还没。”
“问问附近邻居，把死者家属都带过来。”
“是。大人。”
“记住，一个也不能少。”
虽然不能确定凶手是谁，可是老犹太生前怀疑的是他的两个儿子。
先把他的两个儿子带过来总归是没有错的。
就算不是凶手，死了老爹，儿子总该是要出现料理后事的吧。
在老犹太儿子到来之前，还是询问一下他的邻居吧。
老犹太说过，有听到过夜枭的鸣叫。
如果老犹太不是幻听的话，他的邻居们没道理听不到。
寻思着，还是先把老犹太的房租结清了吧，下午在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出租。
想起老犹太，林征不免唏嘘。
老犹太一辈子舍不得吃，舍不得花的，临到老也算是开窍了。
可是好不容易寻了个如意的姑娘，且不说人家愿不愿意，他自己的身子骨却不行了。
他家儿子也是的，光顾着给自己打算，也不考虑一下关爱老年人。
老年人寻个老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为什么要百般阻挠呢？
虽说姑娘是年轻了些，出身也不清白。能体贴人、会照顾人不就行了。
林征知道的不多，老犹太光是产业就在京城里有一家酒楼和一家旅馆。
光是这两项一年的收入，也抵得上寻常百姓一辈子的吃喝了。
两个儿子前两年接了班，负责给他打理产业。
人心不足蛇吞象，两个儿子借着打理产业这两年，自己在京城里置房子置地的。
留下一个孤寡老人，独守空房。
这人年纪大了，没个人照顾，着实也怪可怜的。
。。。。。。
京城虽然不小，还好老犹太家距离明月楼不是很远。
没多大会功夫，林征就溜达到老犹太家附近了。
老犹太的家门口围了很多人，仔细看还有衙门里的人。
这是出事了？莫不是老犹太真被人害死了？
不会吧？老犹太是精神病人，又不是预言家。
难不成老犹太真是预知了自己的死亡？
想到这里，林征三步并作两步，拨开了人群，朝着老犹太的家里，挤了进去。
出勤的捕快眼见有人冲出人群，连忙拦下。
“大胆，命案现场也敢乱闯，不想要命了？”
林征没有穿官服，出勤的捕快自然把他当成了寻常百姓，可是领头的捕快却一眼认出了林征，慌忙跑了过来。
捕头呵斥着捕快。
“这是大理寺的右寺正林大人，你都不认识，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捕头都是些糙汉，混在衙门里久了，只学会了个踩低攀高，根本没有把手下的衙役当回事，只担心手下人给自己惹了麻烦。
林征看着这个捕头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捕头以为自己马屁拍的及时，连忙跟林征套起近乎来。
“林大人，小人是京兆府捕头李十三，有幸跟林大人打过下手，林大人可还记得？”
场面上的事，自有场面上的规矩，这个林征了解。
“记得、记得，李捕头嘛，近来可好。”说着一拱手。
林征温文有礼，让李捕头十分感动，慌忙回礼。
“林大人折杀小人了。”
“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里的家主死了。”
这也太巧了吧？老犹太前一天才说了有人要害他，隔天就嗝屁了？！
“有什么发现？”
“倒没什么发现，就是正常死亡，仵作刚刚看过，死于‘胸痹之症’。”
死于“胸痹之症”，那就是说死于心脏病了。
老犹太确实有这个病，林征亲眼见过，难道只是巧合这么简单？
人吓人能吓死人，自己吓自己，也能吓死自己。
老犹太的被害妄想症，终究是要了他的性命。
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差看看现场，这是一个办案人员的职业习惯。林征已经完全培养出了这种习惯。
李捕头带路，林征跟着进了屋。
京城寸金寸土，所以像老犹太这样经营了一辈子生意，又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吝啬鬼。能有这样一栋临街的两层小楼，虽然还是又旧又破又小的房子，也不容易。
一楼是客厅，仅能放下数张茶几，好在有够深，里面还有个厨房。
上了二楼便是老犹太的卧室，老犹太的尸体上盖着一张白布，看来仵作已经勘验完了尸首。
李捕头带着林征参观完现场，没话找话的套着近乎。
“林大人，怎么得闲转到了这里？”
“哦，不瞒李捕头，此人乃是我的房东，我是来交租金的。”
“呦，那林大人您这租是不用交了。”
“对了，他的子女来了没有？”
“还没有，尸体也是街坊发现，报给京兆府衙门的。”
“街坊发现的？”
本能让林征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街坊怎么知道，王老板死了？”
李捕头得意一笑，有种林大人多虑了的感觉。
“是这样的，街坊发现王老板家的门没有关，就进来查看，结果发现了王老板的尸体。”
“你晚上睡觉不关门的吗？”
林征这么一说，李捕头缓过劲来。
“林大人教训的是，要不劳烦林大人给看看？”
虽说老犹太为人吝啬，但是为人也没有什么大毛病。
前一天还专门找过自己，可是自己却把他当成了精神病，心里竟然有些内疚了起来。
好吧，假如真有什么蹊跷，亡羊补牢也要还你一个公道。
刚刚掀开尸体上的白布，一旁的李捕头谄媚的说道。
“林大人，这个案子是京兆府的案子，林大人要是查出个子丑寅卯来，能不能先跟小人说道说道。”
丢。。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着后面的功劳了。
“真要是查出个子丑寅卯来，案子当然还是你们京兆府的。”
李捕头笑成一朵菊花绽放。
“有劳林大人了。”
。。。。。。
老犹太的尸体硬邦邦的躺在地上，姿势实在怪异。
通常死于心脏病人，都会双手捂着胸口。
可是老犹太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是什么情况？
在配合着他向上翻起的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显得非常诡异。
可是面色铁青、嘴唇发紫。又确实完全符合一个心脏病人猝死的样子。
转了一个圈，顺着老犹太的目光看过去，是窗户的位置。
地上洒满了救命的小药丸，还有打碎的药瓶。
不盯着地上救命的小药丸，却看向高高的窗户位置，老犹太临死前最后一刻他在看什么？
还有一段爬行的痕迹，显然是老犹太病发以后，努力爬过来的。
他为什么要爬向这里呢？
尸体旁边的柜子上，最下面的抽屉，有一个是半开的，可是里面空空如也。
这个抽屉是谁打开的？老犹太还是别人？为什么要打开这个抽屉？
抽屉是空的，里面原本放着的是什么？
是谁拿走了里面的东西？或者这本就是一个空抽屉。
顺着尸体旁边转到了落满小药丸的地方。
最近的一颗小药丸，距离老犹太非常近，老犹太几乎在伸伸手就可以够到。
等等，这个打碎的小药瓶，掉落在地上的碴子上，好像有东西。
是血迹。
这是谁的血迹？
“李捕头，死者身上有没有外伤？”
“没有。”
“确定？”
“确定。”
现场的种种都表示这是一起不折不扣的谋杀案，只是还有些东西想不明白。
查案林征的火候还没到，必须依靠直播间的水友们。
往日里红包没有白发，直播间刚刚开启，便涌入了数百人。
林征随手一个千元红包，直播间的人数更是“嗖嗖”的往上涨。
【无忧传媒：“我就是来打个广告。”】
【emo动车：“我开始想我妈了。”】
【小杰宝：“来张嘴，小飞棍来了。”】
【谢孟威：“去偷狗喽，一起的+1。”】
【阿力木@谢孟威：“+1，偷条活狗，看谁还敢说是假的。”】
。。。。。。
【史进：“城堡X10“】
【宋江：“烧饼x100”】
【阮小二：“飞机X10”】
“感谢洞房花烛夜组合兄弟送来的礼物，谢谢。。谢谢。。”
。。。。。。
刚刚涌进直播间的水友们，忙不迭的玩着梗，或是为自己打着广告，企图在林征的直播间里圈一波粉。
“家人们，这里有个案子，大家帮我看看，给出合理线索的现金1个W。”
随后林征把死者的情况，还有现场的情况用文案的形式，发给了水友们。
在一个W的激励下，直播间顿时沸腾了起来，水友们纷纷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一枚小姐姐：“主播的剧本真是完美，布景这么真实。服了！”】
【亲亲我的宝贝：“狗主播真下血本，地上躺的这个一天多少钱工资？”】
【嗨起来：“这有点意思哈。”】
【嗯呐：“还好主播说这是剧本，要不我都以为是猝死呢，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阮小二：“这是个自救的失败现场吧？”】
。。。。。。
我去！侦探朋友们呢？有没有建设性的结论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给加点码。
“家人们，确定是谋杀，请大家在谋杀的基础上思考。给出有价值线索的或者直接给出结论的奖励两个W。”
有钱好办事，侦探朋友来没来不知道，直播间的人数是“嗖嗖”的往上飙。
直播间还没有什么建设性的言论，林征暂时转回了案发现场。
“李捕头，你通知家属了吗？”
“还没。”
“问问附近邻居，把死者家属都带过来。”
“是。大人。”
“记住，一个也不能少。”
虽然不能确定凶手是谁，可是老犹太生前怀疑的是他的两个儿子。
先把他的两个儿子带过来总归是没有错的。
就算不是凶手，死了老爹，儿子总该是要出现料理后事的吧。
在老犹太儿子到来之前，还是询问一下他的邻居吧。
老犹太说过，有听到过夜枭的鸣叫。
如果老犹太不是幻听的话，他的邻居们没道理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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